长歌一曲,半生离殇-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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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奇怪了！”秦墨羽联想到几次见过的莫夫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云鬓华妆，这不正是一个雍容的大家夫人吗？只是，长歌敏锐的直觉他是知道的，长歌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秦墨羽想不通，长歌也一样，“或许是我多疑了”，她笑道。
“也许吧！”秦墨羽的语气里还是透露出几分不确定。
“这个女人确实不同于寻常妇人。”正当他们俩要放下这个话题时，小童出声了。
小童虽然外表只是一副小孩模样，实际却活了上千年，他的眼力秦墨羽和长歌还是信得过的。因此他俩马上问道：“不同在哪里？”
“这女人一身的杀伐之气，虽说隐藏得很好，但瞒瞒凡人也就算了，如何能瞒得过小爷我！而且这种气势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杀几个人就可以得到的。”
杀伐之气？秦墨羽马上想到了镇南将军司徒啸，莫非她上过战场？这里不是他前世的世界，并没有什么花木兰从军的故事。上过战场的女子几乎没有，似乎在历史上就只有卡航帝国的公主，可卡航帝国灭亡已久，且照莫夫人的年级来推算，她出生的时候卡航帝国虽未亡却也只有几位皇子，并无公主。如果不是卡航帝国的公主，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世家大小姐，偷偷女扮男装上过战场。且以将门世家最为可能，因为能瞒过他的杀伐之气可不简单，将门更可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至于平民，那完全不可能，这里的风俗是，不论是哪个国家，从军都需要检查身体，那一关平民女子是过不了的。
“长歌，你如何看？”秦墨羽问道。
长歌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因为，她答道：“如果是将门世家小姐就不奇怪了，她的那种气势仿佛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似乎，她天生就应该驰骋沙场！”年少时，她也曾随父皇上过战场，也算是见过不少将才，能让她有如此高评价的，莫夫人是第一个。
秦墨羽毫不怀疑长歌的看法，“如果是将门世家的话，范围就缩小了，卡航帝国素来军君权高度集中，兵马都掌握在皇室手中，所以绝无可能，若不是卡航帝国的话，就只有我朝和风泽了。”
“若莫夫人是在我朝为将的话，必是名将。就名将而言，我朝就只有凤逐日的义父——赵冉，可他终身未娶，别说女儿便是连儿子都没有一个，否则凤逐日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当上摄政王。”说到凤逐日，长歌眼神就是一黯。他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可皇兄却总是不明白，还妄想与虎谋皮，风泽危矣。
“那么，现在就只剩一个国家了。我朝将门众多，但真正有能力，可以称得上名将的就只有三家。”秦墨羽说的倒不是假话，轩辕王朝近百年来确实将门众多，不然也不能从最弱的一个国家成为三国霸主，甚至灭掉卡航帝国。“一为苏家，苏家是将门的领头人，苏扬更是不及弱冠便被封为大元帅，灭掉卡航帝国，名扬天下。他们家倒是有一个同莫夫人年纪相仿的女子——苏亦舞，二为云家，楚尘轩的母族，继苏家以后的将门领头人，只得一女，便是先皇的第一位皇后。三为司徒家，司徒家乃后起之秀，以七杀之名闻名大陆。司徒啸正是创始人，他并未有兄弟姐妹。”也是，一个从小被当做暗卫训练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呢！
“她是苏亦舞！”秦墨羽与长歌几乎是异口同声，苏亦舞与苏扬是龙凤胎，穿男装扮成自家哥哥也是可能的，说不定卡航帝国的灭亡也有她一份功劳。
“如果是她的话，那就麻烦了。”秦墨羽的目光飘向远方。
果然，如秦墨羽所料，接下来的几天，莫夫人并未松口，而他们在这耽搁多时，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大哥哥，你还会再来吧！”莫星拉着他的衣角，脸上透露出几分期待。
“会的，你在家要好好听娘亲的话，可不许乱跑了！”秦墨羽笑着点了点头，他倒不是在骗她，以莫夫人和他的恩怨，他迟早还会再回来的。只是，再次来便是敌对了，他不希望伤害这个女孩。
而此时望月山庄内
“夫人，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啊！”莫夫人忽然起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阿染，我们是时候该去见一个人了。”
“是，夫人。”
从望月山庄出来后，秦墨羽没有再回南阳，而是连夜赶路，与司徒诚的大军汇合。做了这么久的皇帝，再加上前世一些看小说电视的经验，他很清楚，战争打了这么久，此时军心必定已经开始了不稳，而只有他前去才可以扭转这个局面。
几天后
“墨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长歌很清楚，虽然如今七杀军因为他的到来而士气大涨，可粮草若不解决，兵败只是时间的问题，这叫她怎么不心急。
秦墨羽替长歌拨了拨额上的乱发，笑道：“放心，我自有妙计！明的不行，我还不能来暗的吗？”
原来，在他们离开望月山庄不久，秦墨羽便叫小童偷偷运用法力转移了莫家的粮食，想必莫夫人也想不到他会有这么一招。至于百里绝的粮食，他也是想过的，只是百里绝设下了阵法，若用法力强取粮食，粮食只会自毁。当然，受南阳之变的影响，他叫来好几个名医检查了这批粮食，所幸没有什么问题。
“那粮食没什么问题吧！”显然，长歌也想到了这一点。
“没有，我已经派人检查过了，我像是这么粗心的人吗？”
“像！”
秦墨羽“……”
拗不过长歌，他最终还是带她去了粮仓。
“从色泽和气味来看，这批粮食确实是没有问题的。”仔细查看了几次，长歌方才点头。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其实如果不是毒的话，我是查不出来的。”，顿了顿，长歌又道：“所以，谨慎起见，墨羽，你用冰魄兑上水，分给将士们服用吧！每天一次，切记切记！师傅曾说过，这冰魄浸过的水不仅有解百毒的功效，还能净化万物。”
“好，都听你的。”秦墨羽知道，长歌认真起来，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长歌并不知道，正是她这个无意中的举动，扭转了战局，为后来秦墨羽统一大陆奠定了基础。
粮食的问题一解决，再加上司徒诚出色的领兵能力，七杀军自然不可能战败，而百里绝也讨不了好，两军就这么僵持了下来，直到，直到风泽国入侵……
《轩辕本纪》圣武五年入春不久，风泽国将军赵延武带兵突袭轩辕王朝北方边境，百里绝领兵支援，前方与七杀军对抗的便只剩惠灵帝的亲兵，镇南王所率七杀军再无人可挡，统一之势也自此开始。
“墨羽，你开心吗？”柔和的月光打在长歌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或许我是应该开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很惆怅。”他仰头，看着头上的月亮，可不知为何，明明是极好的月色，他却感到了莫名的冷意。
“没关系的，等过了明天，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很多事情，只有面对过了，才知道其实并不难。”此时墨羽的感受，她是知道一二。虽然楚尘轩并不是他的亲哥哥，可是，他们也曾相处过，或许还会有一段温暖的回忆，这些都是他所不能割舍的，可是楚尘轩对他做过的那些事，却注定让他不能放过他。
长歌走上前去，将他拥入怀中，除了那次意外，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抱墨羽，“不管怎么说，有我呢！”她呼出的气流暖暖的，打在他的脸上，也抚平了他心中的不安。
秦墨羽的耳根微微发红，行动胜过了思考，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唇齿相接，久久不能分开……
第78章 ，（）
次日凌晨
天方蒙蒙亮，京都外已经聚集了数十万人马，城门下攻城梯已准备到位，城门上弓箭手蓄势待发，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
秦墨羽骑于烈风神驹之上，身着白色盔甲，银光闪烁，周身气势非凡，犹如天神下凡。只见他振臂一挥，身后将士尽数跟上，同他一起冲上前去。
“杀。。。。。。杀”，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战争开始了。城上箭羽齐发，虽然有不少攻城的士兵中箭，从梯子上坠下，但有更多的将士补上，七杀军人多势众，且个个身手不凡，远胜楚尘轩的亲军，城破不过是时间问题。血流成河，尸骨遍地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场战争的惨烈，然而即便是这样，秦墨羽并没有以往的不适，反而战意大起。长剑一挥，瞬间又取了几人的性命，战争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秦墨羽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骑着马从无数尸骨上踏过，手染鲜血，只为那一个皇位。城已破，剩下的亲兵除了少部分顽固被杀外，皆弃兵投降，山呼万岁。他一路狂奔，剑意凛凛，无人可挡，很快便到了大殿外。
秦墨羽刚刚下马站定，便有劲风袭来。他早已经不是初习武功的毛头小子，身子一晃，简单几招便化解了来人的攻势，长剑直指来人咽喉。“惜时！”待看清了来人的长相，他也是一惊。长歌好好地在驻地等着他回去，那么，这位便是真正的惜时姑娘了！
果然，旋即大殿里便传来一声“惜时，不得无礼！还不赶紧回来！”许是秦墨羽曾经与拥有惜时记忆的长歌相交，又许是其他原因，他放下了剑，任惜时退回了楚尘轩身边。
“九弟，好久不见！”楚尘轩面露笑容，就如同一个正在向弟弟表达思念之情的寻常哥哥，若不是他正坐于龙椅之上，若不是秦墨羽的剑尖仍在滴血，秦墨羽几乎会认为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可惜不是！
“大哥风姿不减，一如当年。”秦墨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多年不见，弟甚是想念。”
“噢！是吗？”楚尘轩的笑意更浓，“果然是我的好弟弟啊！颇有乃父之风。”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大哥折煞小弟了，小弟哪里能及大哥万一，大哥的手段，小弟可是领教过了！”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为夺皇位，杀害待你如亲子的母亲，手足相残，甚至为此不惜屠戮村庄，置百姓性命于无物，妄图制造一座死城。真真是好本事。”
“成王败寇，又何须说那么多，你若要取我的性命，那便来吧！只是，希望九弟高抬贵手，饶惜时一命。做下错事的皆为我，与她无干。”
秦墨羽尚未答话，惜时便跪倒在地，“主子不必如此，惜时当与主子共死！”
“没想到大哥也会有仁慈之心！”秦墨羽冷笑，“你杀我母后，取走清云性命，屠戮百姓时可有想过他们是无辜的，要想我放过惜时，休想！我也要让你尝试一下这失去至亲之痛，也正好如惜时姑娘所愿！”
“如果九弟你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楚尘轩，自母后死后那一刻起便没有至亲了。”楚尘轩神色冰冷，“至于惜时，你要杀便杀了罢！”
秦墨羽心知，楚尘轩这话固然有激将法在内，但查其神色，确实不那么在乎惜时，要他放过惜时估计也是临时起意。秦墨羽本不是嗜杀之人，方才那话一来不过发泄一下心中郁积多年的愤怒，二来则是为了激一激楚尘轩。没想到楚尘轩心狠至此，真乃世间少见。
“罢了，如你所愿，我可以放过惜时，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吧！果然，九弟还是如旧日一般心慈手软，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皇位可是坐不稳的！”平心而论，惜时跟他多年，就算无功也无过，且到这个时候还护着他的也就独她一个，他如何能看她枉死。他知道自家弟弟素来良善，所以方才才会出言相激，果然不出他所料。至于惜时，倒不是说他有多在乎她，只不过是仅剩的一丝怜悯罢了。
秦墨羽不是小气之人，因此他并不恼，而是继续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皇位，有那么重要吗？它就那么值得你不顾一切吗？”这是为原主所问，也是为他自己所问。
“不重要？”楚尘轩哈哈大笑，“若是不重要，九弟你又何苦如此煞费苦心，你若是当真不在乎皇位，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小弟今日站在这里，还不是托了大哥您的福吗？我若是不争，岂不是看着更多的至亲死在你手下，岂不是早就成为了你的刀下亡魂。我争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你却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私欲？”楚尘轩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人活在世上又有几个能逃得了私欲，且你不是我，焉知我夺皇位不是为了自保。若你为皇，你难道就会放过我吗？不要再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老皇帝是这样，你也是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