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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妖孽太监,非卿江山-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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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了,南哥哥放心吧。”洛忆彤眉眼弯弯的笑笑。

    谷中清静的日子倒过得也快,转瞬又过了几日,这每日白非儿便是伺候着那人吃饭,喝药,洗眼睛,有时候也陪他在山上走走,两人话不多,似是都憋着一股气,白非儿更是天天恨得牙痒痒,敢怒不敢言,闲着的时候就和冷雨拌嘴撒撒气,偶尔碰到那冰美人神医,也就只是点点头行个礼,日子倒也好打发。

    夜澜静,下弦月弯弯的勾挂在如墨般的苍穹,散发着清冷的光辉,细细碎碎的星儿忽明忽闪的闯了出来,在天空中画着各种图案。

    白非儿百般聊赖的靠在窗前数星星,听着鱼儿在湖中时不时的跳跃声,看向远处山峦罩下来的大片暗影,心里沉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仇啊仇,愁啊愁。

    黑暗中两个身影瞬的闪入水无阁中。

    水无阁,如豆灯火,忽闪跳跃。

    “说,你是何人?为何夜闯幽灵谷,可知擅撞者,死。”水无心一袭白衣,拢着狐裘,利眸射向黑衣人。

    婆婆把那黑衣人往前一推:“谷主,这厮懂得破解林中的阵。”

    那黑衣人无声的笑笑,蒙着面的脸轻动,眸光犀利有神,哑声说道:“就这点小儿阵法,岂能难倒老夫?”

    水无心紧抿了唇,杏眸中的眸光已沉如寒冰,杀气在眸中慢慢聚拢:“不想死得难看的话,最好给我说实话。”说完素手微扬,只要她轻轻一弹,他绝对得死。

    黑衣人眸光微动,伸手缓缓的打开大手掌,上面一枚板指静陈。

    “你,怎有我爹之物?”水无心惊骇不已,黑瞳一收,脸色瞬变,猛的上前抓过那板指。

    黑衣人幽声道:“你,还真不像你爹。”

    水月阁。

    “不想死就给本督出来。”巫惊魂立在黑暗中,声音幽冷如鬼魅。

    “是我。”

    黑衣人缓步从窗边中走出,淡淡的月色,把他的身影斜拉得老长,地上的身影映到了巫惊魂的脚边。

    巫惊魂有些意外地一怔,轻扰眉心,淡声道:“您怎会来此?如何进得来?”

    黑衣人声音沙哑的说道:“你那一大群锦衣郎在外面守着,想让人不知你在这都难。你向来都那么高调,不是么?你现在眼瞎了,我再不来,只怕你的心也跟着瞎。”

    巫惊魂身形不动,愣了一下,冷声道:“您来就为了说这个?这些日子以来,真不知是您变了还是我变了?您不就是看不顺眼那个女人吗?不必回回提醒着我。”

    黑衣人衣衫动了动,似乎想举步,复又放弃,轻叹了一声:“变的是你,我哪回不是为了你好,算了,你不听也就罢了。这幽灵谷大有来头,你听我说?“

    更深露重,白非儿一个激灵的冷醒,缩了缩身子,两眼惺松的打了个哈欠,抬眸扫向窗外,倏地张着嘴石化在窗边。

    那,那不是水月阁吗?

    那,那映在窗上的不是两个人么?确切的说是一个细小的头凑向那高大的头。

    那,那是亲亲?

    那,那里面住着谁?哦哦,不是那个千年妖狐,死太监吗?

    那,那个人细小的头是谁?

    她来不及眨眼,来不及合上嘴,窗上没有了那影子,很快,吱呀一声轻响,一个白恍恍的身影闯入眼帘。

    是她。

    神医。

    水无心。

    水月阁的烛火灭了,那抹倩影也消失了,湖中“扑嗵”一声,鱼儿轻跃的声音传来,才把白非儿的元神拉了回来。

    她抿着薄唇,木然地轻抽一下,再轻抽一下嘴角,脸上的肌肉跟着微微轻颤,直颤到她本来麻木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弹颤着,如弹簧般,一下一下的。

    她极快的拽过一本书,胡乱的翻着。

    这一页,断肠草,功效……

    再翻一页,绝情草,功效……

    再再翻一页,夺命草,功效……

    他令堂的,有没有更好听一点的名字啊。

    嗖的把书扔进湖里,三步并两步走到门边,哗啦的拉开木门,借着极淡的月光,咚咚咚的跑到水清阁,咣咣咣的擂门。

    “冷雨,开门。”声音在清冷的夜晚特别的嘹亮。

    “做什么?你半夜闹鬼啊。”门内的人不客气的嚷。

    “好冷,陪我喝酒暖暖身。”

    门哗的打开了,冷雨裹了个被子,睡眼朦胧的伸头看她,上下打量着,嘀咕:“冷吗?我怎么不觉得。”

    白非儿杏眸一瞪,使劲推他,就往屋里钻:“冷呐,快快找酒来,陪小爷喝个痛快。”

    “你这是要真喝啊?”冷雨反身把门关上,叟的跑回床榻上拢着被子坐着。

    白非儿捻亮了烛火,上前一把掀了被子:“去,找酒来。”她眼中只有酒,没有别的,喝了酒就什么都能忘了。

    冷雨只穿着中衣,被子一拿,便冷得直抱臂,跳起来找外袍套上,低声嘀咕:“我说你真不知害臊的,大半夜的撞进男人的屋子又扯男人的被子,要是被某人知道了,一起吃不了兜着走。”只要一想到四爷那冷嗖嗖的眸,他就冷得又哆嗦了一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别以为我没听到,再说我把你耳朵揪下来下酒。”白非儿瞳中冒火,气恼的揪住他耳朵便扯。

    冷雨捂住耳朵,呀呀的叫起来:“好好,我梦游说错话,快放手,我去拿酒,那么晚了,要是被师父知道了,又得挨罚。”那么凶,小心没男人要。

    师父?白非儿轻哼,一屁股坐在小圆桌边上,随手倒了杯茶,阴阳怪调的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快去,我等着你。”

    冷雨系好衣袍,侧头上下左右的打量她,撇嘴问道:“你没发热吧?”怎么就觉得她有点不正常,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又和四爷吵嘴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快去吧,我好得很。”白非儿一杯茶水灌进肚里,冰凉的茶水直凉透心,入骨髓,就是这种感觉,凉,入心骨。

    人,当真是有千面万面的,特别是男人,特特别是称之为千年妖狐的男人。

    白非儿,你在在乎些什么?

    失望?痛心?伤心?

    别忘了他是你的仇人。

    他还是个太监。

    呵呵,她真是痴了。

    “咚”的一声,冷雨把一大埕酒拍桌上,摆开两个海碗倒酒,冷哼:“好一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不把所有的人全拖起来?最好把四爷也拖过来,是不是?”

    这女人肯定心里有事,像她那神经大条的个性,呃,反正四爷也都是这么说她了,她能藏住什么事?

    “你敢,我揍你小子,信不信我洒一把毒药到你碗里。”白非儿睨他一眼,瞪眼抽鼻的,哪里有半分女人娇柔样?

    冷雨眸光轻闪,脸上有些哭笑不得,端起碗轻轻碰一下她的碗:“不……敢,来,走一个,众乐乐。”说完一口全闷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我去弄俩小菜来,刚才见厨房有菜,你等着啊,别一个人把酒偷喝光。”

    “好。”白非儿挥手,轻抿一口碗里的酒,这古代的酒,米酒,低度数,像她这样在现代那种酒精酒能喝两斤的人,根本就无惧这些米酒。

    不一会儿,冷雨便弄来了两盘小菜,一盘小豆腐和一盘卤牛肉。

    “呀,大半夜的,你还能弄到这个啊,真行。”白非儿欣喜的夹了一块卤牛肉,味道还不错。

    冷雨大咧咧的坐下,笑笑:“哑叔帮弄的,他浅眠,我们这一闹腾,还不醒啊。”

    “那是不是把你师父也吵醒了?”白非儿垂下眼帘,又喝了一口酒,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她想说,只怕这所有的人都没睡。

    “没事,她不会管这些事的,她那边离这远一些,也不会吵到她的。”冷雨眸中划过一丝淡然,一丝苦涩,这几日,师父根本就不和他说话,这人也救了,算是接受东厂的人,他就不明白师父还在生他什么气?

    “哦。”白非儿清淡的应了声,举碗又碰了一下他的碗:“冷雨,谢谢你。”他对她还是挺好的,帮她守住身份的秘密,大半夜还陪她喝酒。

    冷雨灿然笑笑:“谢我什么?谢我陪你喝酒?”

    “唔。”白非儿言简意骇,弯唇轻笑。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的,狂喝胡闹起来。

    巫惊魂在榻上碾转难入眠,满脑的是那人说的话,还有水无心的话,兜来转去的,那人居然和水无心的父亲是旧识,他们要找的东西和水无心也有关系,而且水无心会全力以赴助他,而且……

    他皱了皱眉,外面隐隐有声音传来,他从榻上坐了起来,轻揉了揉眼睛,刚才那会儿感觉眼中有异物,水无心帮他吹了吹,说要帮他清洗眼睛,被他拒绝了,他不习惯陌生的女人离他那么近。

    除了那个女人。

    终也是睡不着,他干脆下了榻,眼睛是看不到了,但这些日子耳朵倒十分敏锐,极细的声音都能听到。这吵杂的声音好像是那女人和冷雨,这大半夜的,两人在干什么?都不避避嫌的吗?

    她还有没有个女人样了?大半夜和男人单独共处一室?还喝酒?

    成何体统。

第90章 望极春愁() 
他只觉得胸腔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眸子一暗,黑眸渐渐发寒,他飞快的穿上衣袍,拢着大氅,缓步向声音所在的方向而去。

    他已知道这里是在湖上的屋子,一座座屋子是一条长长的木桥连接,而木桥都有拦杆,并不用担心会掉到水里去。

    正在喝酒的两人嘻嘻哈哈的,差不多把一埕酒给喝完,虽然白非儿认为度数不高,不知是因为闷酒容易醉还是因为低度酒容易上头,反正这会儿她是觉得晕乎乎的了。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呵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来自哪里吗?”白非儿推着扒在桌上的冷雨,双眸泛红,神情痴迷,迷糊的喃喃而语:“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终有一天……我要走的,我……会回到那个地方,老天爷会……让我回去的,你知道吗?我很想……很想回去,在这里,我真受不了了,我想回去看看……子骞到底怎么了?他不会死的,我不相他死了……不相信。”

    巫惊魂在门外听得真切,起初那首《蝶恋花》听得他稍翘起唇角,心中暖暖的,后面这乱七八糟的胡话,什么走啊之类的,气得他想掐死她,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但他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

    这都喝成这样了,反了天了。

    他怒不可遏的一掌把门劈开,如怒火天神一样站在门口。

    白非儿靠在冷雨背上,笑嘻嘻的看他,嘟哝一句:“咦,你是谁呀?是……神仙吗?是这湖……中的水神?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来了,我请你喝……酒,来……干一杯。”

    说完,并没有动,只靠着冷雨摇头晃脑的。

    那冷雨趴在桌上,嗯哼两声便迷糊了过去。

    巫惊魂寒着脸,忍着怒火只静静的站着,眼睛看不到屋里的状况,但闻着这满屋的酒味,便知他们喝了不少。

    这女人胆子够大的,先前在他面前脱衣服,这几日和冷雨嘻哈没个正形,如今又半夜关起门酗酒,这怎么有这样的女人啊?

    那冷雨也跟着她胡闹,全都反了。

    “哎,我说,你这水神还真高大的……嗯,样子嘛……勉强还能看,就是不如子骞好看,不如……洛向南好看,还不如……蒙古王子好看。”白非儿摇摇晃晃的走到他面前,纤纤素手扶了一下他的下巴,轻轻的往脸颊划上去:“嗯,是有点不够看……怎么办?不过,你是神嘛,高大上……他们可比不了,你……还是有点资本的。”

    任由她东摸西摸,某男已把修眉拧成一条绳,微眯着眼眸,眸中的火苗越闪越大,充满了整个眸底,他大手握成拳,又松开,攸地抓住她的手,拖她出门口,手一扬,女人便哗的掉入水中。

    你个死太监。

    白非儿心里直骂他千万遍,冰冷刺骨的水包围了她,酒完全醒了,其实她也没有醉,知道那是他,她只是借着酒劲趁机发酒疯而已,没想到有人比她更疯。

    疯子太监,疯妖狐。

    她又要抓狂了,她不会水啊。

    用力扑腾了两下:“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泳。”

    “呵,知道喊救命了?我还以为你成酒仙了呢。神仙哪能不会游泳呢?”巫惊魂负手冷冷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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