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古惑群体之征战二十年-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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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多痛苦,你们这样子对我,是不公平的。
然后我还想对西贝说,你明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那么崇高,那么尊贵!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在我心中有你这样的地位!我尊敬你,怜惜你,爱你,仰慕你,想你,弄得自己已经快要四分五裂,快要崩溃了,这种感情里怎会有一丝一毫的不敬?我的所行所为,只是情不自禁!这些日子以来,我苦苦压抑自己对你的感情,这种折磨,已经让我千疮百孔,遍体鳞伤!我要逃,你不许我逃!我要走,你不许我走!你听不见我心底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我等你的一个眼神,等你的一句话或一个暗示,等得多么心焦吗?你弄得我神魂颠倒,生不如死,现在,我牵一下你的手,你他妈的还要挣开,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绝情了。
倘若要不是赵强壮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那么这天下午,将会是一场琼瑶剧,但现实是,在我想要对西贝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一个匆匆行进的身影,因为他很能打,所以他匆匆行进的身影也凸显着他能打的这个特质,所以这个身影我太熟悉不过,我扭头看西贝,说道,西贝,你见不到谁就会担心谁对么?
西贝没有说话,我说那好吧,我也想让你担心我,你不要见我了。说完我转身,忍着身上和精神上的疼痛,往病房跑去。
叁拾叁:又一轮的争斗。()
我跑的很快,浑身很疼,头还是晕晕的,沉沉的,感觉身体周围有风,是凉凉的北风,打到脸上像轻轻的刺,我突然想,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下点雨,然后让我感觉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然后我也可以掉下一些眼泪,让暖暖的眼泪和冰雨混成一块。西贝已经被我远远的甩在后面,我并没有扭头去看她,我想既然她那么担心敖杰,那么我再回头看她还有什么意义,只能让她更担心敖杰吧,那么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变身为超级赛亚圣斗士,然后让自己燃烧起来,让自己再勇猛些,再疯狂些,这样的话,西贝就会像担心敖杰一样,担心我了吧。
我忍着身上各种疼痛,跑出了体育生的速度,跑进了医院,跑到病房门口,一脚把门踹开,大亮子正在里面照顾王小龙和小飞,我踹门这一脚吓了他一跳,他以为是敌人打上了门来,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弯腰找刀。同时我这一脚还吓到了王小龙和小飞,尤其是王小龙,他这几天一直是半睡半醒之间,混混沌沌的,并不是很清醒,结果我这临门一脚吓的他一个激灵,我听到他清晰的喊了一句我草,这过程中我扭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脸还是惨白的,但气色比之前好很多,我说小龙好几天了都没有听到你这么清晰的喊一声我草。小龙说,壹壹哥,刚才被你一吓,我感觉好好。我冲他伸出大拇指,然后从大亮子手里夺过刀。大亮子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快传呼虎头帮,赵强壮出现了。
大亮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相当激动,他说壹壹你等我一会我和你一起去。然后他又缓缓的弯着腰去床底下找刀。我说大亮子,时间是不等人滴,年轻人是需要速度滴,生活是充满希望滴,人生是有所期待滴。然后我就冲出了病房,继续奔跑,奔跑中我攥紧了刀,刀柄在我手里感觉暖暖的,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安全感,比和西贝在一起还要安全的安全感,我低头看它,看我手里的刀,这是一把大约半米长的小砍刀,这是杨敢过来探望这些人时带来的礼物,很特别的礼物,比牛奶水果面包要实惠的礼物,而且这个礼物杨敢之前应该送过很多人,因为它已经开了刃,我边跑边看它,心里说,亲爱的,也许你比女人更可靠些。
我跑出医院,跑进卫校的操场,周围有很多人在看我,都带着些好奇又惊恐的目光,这对我已经不重要,我跑到之前看到赵强壮的地方,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于是我绕着操场跑,跑啊跑跑啊跑,只想着别让自己停下来,在奔跑的过程中,我看到西贝还站在那里,并且是悲伤的站在那里,但我想把悲伤留给自己,于是我也跑到了她面前,但我并没有和她说话,直接从她的面前跑了过去,我不知道这时的自己是一个什么心态,或许是想让她看到我,或许是想让她到我手里的刀,再或许,我想告诉她,我不用你担心我了,因为我有刀,我的刀会担心我,我的刀会给我解释一切未知的答案。
最终在操场上没有遇到赵强壮,但我又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于是我又往男生宿舍跑去,这个时候我已经跑出了惯性跑出了境界,已经感觉不到劳累,身上也不再疼,心里想就这么跑着,别停,我一直跑到距离男生宿舍十几米远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终于不用再停,因为我看到那个能打的熟悉的身影,正匆匆向我走来,我远远的看到了赵强壮,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看到我。我把刀反手藏在身后,向他跑去,十几米,十米,几米,距离他越来越近,我已经看到了他的脸,看到了他行色匆匆的脸,我知道这个时候,他和我一样,也犹如惊弓之鸟,在奔跑中我把刀握的紧紧的,再近一些,就可以突然亮出来,这个时候我在考虑,我是用砍的还是用捅的,我是往他脑袋上砍一刀,还是往他肚子上捅一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强壮看了我一眼,因为我是在奔跑的,并且是冲着他的方向奔跑着,所以他看我这一眼的时候很是疑惑不解,因为之前的战斗过于激烈,每个人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所以赵强壮并没有认出我的模样,但是出于一个专业打手还是一个专业能打的打手的职业素养,赵强壮还是从我坚毅的脸上和头顶正飘扬的白色绷带中看出了端倪,然后他喊了一声我草。拔腿就跑。
既然赵强壮已经开始跑,那么我就不用再隐藏什么,于是亮出了刀,并且喊了一声呔,哪里跑。我这句话喊的相当有气势,而且相当的有江湖范儿,其实这个时候赵强壮应该配合我,问一句来者何人。然后我抄着刀掐着腰大声告诉他你大爷马壹壹是也。但赵强壮只喊了一句去你妈的,并且已经转身往一边跑去,能打的赵强壮在这一刻选择了逃跑,而不是直面我的刀,因为他知道,他再能打,也打不过我的刀,这把小砍刀在我手里,已化身青龙偃月刀,这时我离赵强壮已经很近,我又抓紧倒腾了两下腿,尽量把步子迈大,几乎已经赶上他,我测量了一下,这时我和他在奔跑中仅仅相差这个小砍刀的距离,按照我卓越的数学能力,可以定位为半米,于是我把刀挥舞起来,然后一刀劈下去,我的数学能力就是这么卓越,我的计算就是这么精准,这一刀果然劈到了赵强壮的后背,但效果并不明显,只是把赵强壮的上衣劈出了一条裂缝,只震慑了他的心灵,而没有触及到他的**。
这一刀之后,赵强壮跑的更快了,而我因为第一刀砍的不够血腥,所以精神上有些懈怠,很快被赵强壮落开了距离,但他也不可能把我甩开,我就继续这么追着,没有停,不用停,但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什么,我发现赵强壮并不是往卫校大门跑,他径直往卫校荒废的篮球场边上跑,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和赵强壮都已经到了这个篮球场,这个时候赵强壮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我,边看我边喘着粗气,这个时候,我不得已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的这个荒废的篮球场上人很多,已经没有了地方让我跑啊跑。
我先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比如严召焕,比如徐旭,比如李未,还有大亮子,这几个人都是老朋友了,然后我又看到两张相对熟悉的面孔,比如杨敢,比如大毛,这些人之外的人我就不再熟悉,比如杨敢和大毛身后的十几个人和从远处赶来的越来越多的人。
严召焕徐旭李未三个人站在篮球场的中央,赵强壮也走了过去,后来我知道,赵强壮这一天回到学校是有目的的,因为严召焕又给了赵强壮一笔经费,这笔经费是多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一笔小钱,这个时候的严召焕就是这么有钱,而且又有钱又任性,属于有钱任性的最早诠释。赵强壮这天回来就是用这笔钱招兵买马,准备和虎头帮决一死战,这件事后来被大虎知道,大虎哈哈大笑,因为他觉得很幼稚,因为在大虎的眼里,凭严召焕的实力他再怎么招兵买马都不可能有机会战胜虎头帮,但在我眼里,这并非幼稚,因为这就是严召焕,无论面对谁,从来没有认输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得打,除非被打死了,就不用再打。大亮子说的很对,在这个时候,大亮子和我,包括王小龙和小飞,其实已经输了,在同一层次上,我们输了,输的还很惨。
杨敢身着一身黑衣,站在严召焕的对面,身后站着行动还有所不便的大亮子,再往后站着至少十几个人,但这十几个人并不是总数,因为这个时候,这十几个人的身后,仍旧源源不断的有人赶来,这时的卫校已经相当热闹,沾满了围观的人,这时的这个操场也是相当热闹,停满了古惑仔的各种摩托车。
我抄着刀走到杨敢身边,因为这些日子杨敢来过病房,所以对我也相对熟悉,他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肩膀,说了句好样的。然后继续向严召焕的方向凝望着。我站到杨敢后面,感受着他强大的气息,这是完全不同于杨勇和大毛的气息,这是真正古惑仔的气息,是真正大哥的气息。
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在操场的另一边,也就是摩托车的后面,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我之所以会关注到,是因为这辆奥迪车和严召焕他爸的奔驰车都属于一个档次,在当时,属于绝对的高档次,后来大亮子告诉我,大虎就在那辆奥迪车上坐着,这种小场面,大虎当然不用亲自出面,但大虎还是赶到了现场观望,只是因为严召焕这个名字。
叁拾叁:番外 ,年华似血。()
苏南离开的时候对江爱玲说,二十载的光阴,你只给了我两个月的生命,我会竭尽全力去记住,剩下的日子,便是窒息和死亡。
然后苏南用右手吃力的推开门,一片黑暗的走廊,一闪的光芒,挺拔的身躯终于倒了下去。
江爱玲听到水泥台阶和仓木扶手互相震动的声音,周围响起的尖叫,苏南最后一段的呻吟,这一瞬间的惊动,就好象暗无天日的海底猛然产生一个强大的气泡,热烈的渴望着看见天空璀璨的星辰和远行的帆船,冥想还未结束,就因为卑微和虚弱,自己先听到了一声轻微的闷响,粉碎了身体。
晌午的光束终于吝啬的打进了这个阴暗而贫穷的房子,又一束光影到了墙上,鲜红的血变成栗色,江爱铃转过头去,看见玻璃呈现着张牙舞嘴的姿态,那些难得的阳光就是从小片小片的空隙中钻了进来。然后肆无忌惮的撒野。
一地的血,还有她的孩子,一个常年不言语的女孩,正一脸木讷的看着她。
江爱玲终于疯了。
苏小贝的记忆截止到七岁,她看到江爱玲用力的把刀插进苏男的身体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和不安,嘴角无人察觉的轻轻上扬,然后又很快的冷漠了下去,苏小贝想,江爱玲终于不用再摔东西了,因为她今天摔了她最爱的东西,那个已经四十岁的男人。
他的记忆很好,总是背着她站在风很大的天桥上,数来回的汽车,那时她还只能数到一百,而他却能不间断的对她说起第二百辆的汽车和第四十辆的汽车是一个牌子的,然后一脸兴奋的问她,爸爸厉害么?
她想说,厉害,可心里总是一种力量强迫着把这种**压抑了下去,这种感觉突兀而迷茫,是她还不能理解的,就仿佛是曾经在一个阴天里和苏南一起盼望的日出,那个一直企求的愿望刚刚显露出一点光的迹象,却又被层层叠叠的乌云遮盖,一直正午,终于下起雨来,苏小贝看到这个男人一脸的沮丧,胸膛此起彼伏,几乎要哭了出来,然后抱起苏小贝,终于失声痛哭,苏小贝听到山顶呼啸的风和这个男人的咆哮融成一种声音,用细小的胳膊缠绕住这个男人的脖子,粉嫩的脸触到了男人坚硬的胡须。
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到温暖,她知道他叫苏男,是江爱玲的丈夫,是她的父亲。并且,她爱这个男人。
他经常看着她,一脸的爱,对她说,贝贝真是个沉默的孩子呢。
他经常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衣和黑灰色的中山装。
他经常写许多许多的诗,然后给贝贝念。
他经常在江爱玲摔东西发狂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厕所,抽一地的烟。
苏南终于还是没有死,也没有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