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古惑群体之征战二十年-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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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贝说，我和他走在一条路上，他突然飞了起来，飞到了路中间，然后就被车撞死了。
这就是你看心理医生的原因么？
不是，我对他的死没有异议，而且他死后我也不再做那个讨厌的梦，却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再吃任何东西，不能睡觉，每天都很烦躁，身体没有知觉，需要用刀片在身体上划出口子才能有痛。可是他已经死了快三年了，我几乎想不起他的样子，却持续这样的状态。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我站起来，在她的屋子走来走去。然后猛地回头看她，是你杀了他对么？
应该不是，西贝说。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应该在杀了他之后才做这样的梦。但时间上是不对的。我依旧烦躁的走来走去。
你在说什么？西贝吃惊的问我。
我的喉咙很干涩，手脚冰凉，然后跑着离开了这里。
我离开了医院，回到家里，闭门不出。
我已经彻底不能睡眠，开始吃抗抑郁的药物。每天的吃饭都成为考验，吃每一口的时候都需要强制按捺下呕吐的冲动。有一次在浴室摔倒，没有任何知觉，爬起来，接着往前走，回头的时候，有一条长长的血迹，才发现腿腕被水管喇开了口子。
和西贝还保持着联系，我总是问她，还有没有做那样的梦。
没有再做过，但死亡要来了。西贝总是这样回答我。
我已经没有任何心理医生的素质，开始阶段性发抖。
直到那个男人三周年的前一天。
摇滚广场，五点五十分。祭奠演出。
西贝带着战国乐队走上场的时候，下面一片私语。人们都在说，那是主唱三年前的女人。听说患了病。
我站在人群的中央。看西贝。
果然和猜想的一样，初夏的阳光在接近六点时候成为余晖，一层层的洒在所有的建筑上，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内心被照耀出柔软。
乐队的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短袖t恤。没有图案，很纯粹。
西贝两手合掌，闭眼上眼睛，说，希望他在天堂安好。
观众都很配合，纷纷闭上眼睛，彼此沉默。
哀悼结束后，西贝说，这是最后一天。
底下响起了掌声，因为这是前主创的原创歌曲。
10
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明天我就涅槃重生。
11
典型的重金属，只有两句话的歌词。调很简单。
整个过程西贝的右手都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左手握着话筒。鼓手，贝斯，键盘在奋力的演奏。
然后声音越来越虚弱。底下有看的仔细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西贝的裤子慢慢的殷成红色。终于被浸透。人倒了下来。
她趁着人们默哀的时候自己割开了手腕。
我笑，掏出刀片，在自己的手腕上深深的划下一道伤口。
12
我醒来的时候，一个警察已经准备好了笔录。
我说，我为什么还活着？
警察说，你为什么死。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问他，西贝死了么？
警察疑惑的看着我，问到，谁是西贝？
就是和我一起自杀的那个女孩子。
现场只有你一个人自杀。警察冷冷的说。
这不可能，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耳朵上有十字钉，带着一个银色的戒指。她叫西贝，她告诉她要自杀，她自杀之后，我才杀了我自己。
然后我从床上跳起来，往外冲去。警察把我摁住，我看见两个医生给我注射药品。
13
三年前我杀了一个女人，因为她抛弃了我。
我约她见最后一面，走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上，当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
我在一个适当场合推了她一下，她飞了出去。然后粉身碎骨。
没有人证和物证，于是我没有被起诉。
她死的时候，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耳朵上的十字钉和食指上的银色戒指在阳光下闪着烁烁的光。
风里带着她身体的气息，她没有擦香水。
之后我离开了那座城市。继续做心理医生，直到遇见西贝。
西贝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耳朵上有一颗十字耳钉，食指上有一颗显眼的银色戒指。
她对我说，我总是在做一个梦。
于是我知道，我杀死的那个女人来找我了。
这些年她一直在梦里找我。我一直在追她，可是追不上，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想要追上她，然后在梦里杀死她。
现在她终于来了。她用她的方式来折磨我，她告诉我，她一直在做一个梦。
她告诉我，那个男孩穿着宽松的黑色大衣，样子很瘦弱。带着一个琥珀项链。
在我第一次遇到那个被我杀死的女人时，我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样子很瘦弱。带着一个镶着着毒蝎的硕大琥珀项链。
那时我还没有做心理医生。在搞一个乐队，叫战国。
我蓄意自杀的前一天，把刀藏在腰间，等着西贝到来，就在我准备杀死她的时候，她对我说。我选择明天，他三周年的日子。
明天是她三周年的日子。那个死去的女人。
我知道她无论如何都要带我走。于是我放下了刀。不再抵抗。
第二天我看着她自杀。然后我自杀。这是最后一天。
14
警察说。西贝从来没有穿过黑色的衣服。经过鉴定她的耳朵上没有打钉。而她带的项链是金色的。
警察还说，西贝是有一个乐队，但不叫战国，叫天堂。而且她否认自己曾经做个那个梦。
15
西贝几年后结婚。生有一子，没有任何抑郁现象。
在下一次死亡来临之前，我仍旧没有明白自己是何时出现的幻觉。
伍：准备扎刺的王小龙。（）
关于这个草字，在a市有很多种含义。这含义的表现主要看你在说出这个草字的时候发几声音。这简单的一个草，不仅体现了中国两千多年来语言文字的精髓，还体现了中国人民性格上的多样性和多变性。所以这个草字，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字，是一个很博学的字，是一个承上启下极左极右的字。
在大亮子和严召焕四对四相遇并且彼此报以虚假的热情致以虚伪的问候之后，王小龙在后面喊出一个草字。这个草字小龙发四声音，表达了对严召焕一伙人的不屑以及对他们彼此的虚假和虚伪报以扯几把蛋的讯息。这个讯息带着强烈的小宇宙，似乎还带着些缝，把我和大亮子小飞都吓了一跳，我的后背还有些发凉。毕竟是开学第一天，严召焕又表现出了足够的真诚。所以谁也不想惹出事来，于是我扭头瞪了王小龙一眼，也冲他喊了一句草。我这句草也是发四声音。表达了我对小龙鲁莽的草字的不满，顺便也表示了我被他的草字吓了一跳，同时还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所以我这个草字属于一草三意，寓意相当复杂，看小龙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理解。
这个时候，脾气最不好的敖杰往前走了一步，蹬着王小龙，说了句草？这里的草呈二声音，表示对王小龙之前的挑衅还以挑衅，意思很明显，问王小龙你他妈是不是不服？王小龙并没有退缩，和敖杰对视着，嘴里再次喊了声草。这时的草发轻声。声音虽然轻到很清晰。这句草表达了王小龙的自我态度，表达了王小龙谁也不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中心思想。
这时的气氛已经非常尴尬。倘若再有人喊出个草字，估计开学的第一场群架就要开始，这显然不是大亮子所期望的。他往前走了一步，把小龙挡在身后，然后拍了拍严召焕的肩膀，以表示歉意，这是极为罕见的，从大亮子这个动作可以看出，他近期确实没有跟严召焕开战的打算，同时也可以看出大亮子近期确实在准备，至于他在准备什么以及他准备好之后准备怎么做，大家并不知道。
严召焕冲大亮子笑了笑，算是接受了道歉，但严召焕这个人除了跟道明寺的长相相差甚远之外脾气还是很相似，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森麽？于是严召焕轻轻把大亮子推到一边，让王小龙暴露在他面前，严召焕眯着眼睛，嘴角轻轻挑着，就这样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王小龙，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的看着王小龙。当时的气氛紧张极了，连我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水，如果严召焕此时冲王小龙的脸抽一个耳光上去，那么他身后的李未敖杰徐旭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过来，当然，那样的话，站在王小龙身边的大亮子我和小飞也一定会冲过去，这样一来一去，大亮子和严召焕保持了一年多的平衡就将打破。一中建校以来最大的群殴事件就会提前上演。其实后来想想，如果这一天的群架能够打起来的话，没准还不会演变成建校以来最大的群殴事件，毕竟这时的大亮子并没有准备。或许是因为这一天确实是开学的第一天，老师和同学们都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宜打架，也或许是这天严召焕的心情不错，严召焕最终也没有动手，就这么眯着眼睛挑着嘴角看着王小龙，一声不吭一句话不说的看着王小龙。
这其实是王小龙进入一中之后第一次和严召唤正面接触，虽然平时王小龙总跟我和大亮子小飞在一起，见到严召焕的机会很多，但也只是擦肩而过，彼此之间连头都没有点过，这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如此切身实际的感受着严召焕的小宇宙，此时的王小龙，内心其实是极为紧张的。后来他对我说，壹壹哥，妈的严召焕就是挺牛逼，和传说中一样的牛逼。我说是么？我虽然知道他牛逼，但好像没你感受的那么深刻。此时的王小龙陷入了回想，说到，壹壹哥，你知道么，严召焕的小宇宙很强大，不亚于黄金圣斗士，那天他瞪着我的时候，我的两条腿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发抖，而且我还有点冷，有点想打激灵，就是你快憋不住尿时的那中激灵，就是因为他的小宇宙太强大，你懂么？我说哈哈哈你说的还真生动，我懂。你他妈就是害怕了。王小龙点点头说，我承认，那一天他还没有说话，我就已经害怕，他果然是一个牛逼的男子，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成为不用说话就已经让对方害怕的牛逼男子。之后王小龙便没有再说什么，但我知道，就是从第一次和严召焕正面接触开始，严召焕成为王小龙除了大亮子之外的另一偶像，并且其偶像的地位甚至一度要超过大亮子，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严召焕也成为王小龙最想打败的人。在那个时候，没有之一，因为在那个时候，严召焕是唯一的。王小龙知道，打败了这个唯一，他就是唯一，击败了这个小宇宙，他就会拥有和他一样的小宇宙。
严召焕就这么盯着王小龙，周围很安静，四对四的队伍都没有说话，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样，我发现不远处本来正打篮球的同学们都停了下来往这边看，严召焕和大亮子都是这所学校里的出名人物，他们两个人究竟什么时候能碰出火花也是同学们一直以来所期待的，所以这个时候的四对四，绝对是一中最引人注目的风景。
严召焕足足盯了王小龙五分钟，九月份的天气虽然已经凉爽起来，但我看到王小龙的额头上和脖子上都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王小龙在和我的描述中虽然承认被严召焕吓到了，但在对视期间王小龙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惧怕，虽然从他的汗水中已经能看出来他是强装的。严召焕瞪着他，他也在瞪着严召焕，这时的王小龙已经让我有些不认识，在他蹬严召焕的眼神的中，分明看到的大虎叔叔的作风。我想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小龙弟就将变成大龙哥。
严召焕终于呵呵笑了，而后又向前走了一步，拍了拍小龙的胳膊，看样子态度似乎缓和了些，但还是问道，王小龙是吧？王小龙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严召焕继续呵呵笑道，我知道你，你最近挺凶，名气也很大。王小龙看着严召焕，仍旧没有说话。严召焕又拍了拍王小龙的胳膊，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好听你大亮子哥的话，别闹事。
严召焕说完之后转身走了，李未敖杰徐旭跟在他们后面，西贝也从远处赶来过来，五个人凑到一起缓缓的向教室走去，西贝从远处赶过来的时候，路过了男厕所，也路过了我，我和她有对视，但也只是对视而已，我看了她一眼，她看了我一眼。很没出息的是，我主动看了她一眼，她才被动的看了我一眼，我想我要是没有主动看她一眼的话，她应该是不会往我这边看一眼。想到这我有点沮丧，闷闷的说道，别在厕所门口发愣了，味道又不好，我们也回班吧。这时王小龙还是有点呆呆的，问道，就这么走了？大亮子没好气的说道，不走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