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古惑群体之征战二十年-第1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亮子和我一起把桌子擦干净的时候早自习已经进行了一半,大亮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骂道,草他妈的,早晚干死他。这时西贝就坐在我的旁边,严召焕就坐在西贝的旁边,两个人都听到了,两个人都没说话,但我看到这两个人相视一笑,我对这一笑很有意见,因为这微笑里包含了太多的鄙夷和蔑视。这段时间我对西贝的印象也逐渐开始下降,因为我觉得,虽然西贝不喜说话,但她似乎对男生的事情总是很感兴趣,而且她的身边也总围绕着很多厉害的男生,她的骨子里似乎有一种*,应该是占有欲。这种女孩,不自觉的就让人觉得危险。
这一天还是这一年的圣诞节,99年的时候圣诞节似乎还没有那么流行,无非就是给那些早恋的少男少女们一些噱头而已,很多男生在这一天给心动的女生买一些贺卡,有时贺卡里还夹杂着一支玫瑰。这一天班里一些长的漂亮的女生就收到了这样贺卡,她们先是惊喜,而后假装害羞,表情里还带着些不齿的意思,但终究掩饰不住眼神里的炫耀和自豪。西贝这一天也收到了一张贺卡,并且仅此一张,因为到现在几乎整个学校都知道西贝是铁西区大毛的女朋友,并且身边总有徐旭和敖杰这两个门神跟着,所以没有哪个男生有找死的兴趣,这个贺卡就是大毛的,由敖杰在上午第二节课间转交,西贝毫无遮拦,当着我的面打开。我用旁光看了一眼,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贺卡里竟然夹着一千块人民币,这真是我见过的最有心意的表达方式,有心意到省去了所有心意。我看西贝,发现她没有任何表情,潇洒的把一千块放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胡乱的把贺卡塞进了抽屉,那时我还纯洁,倘若换到现在,我一定非常认真的问西贝,请问这是你昨天晚上的服务费么?
除此之外,严召焕在这一天也收获颇丰,据说收到了十几张的贺卡,按道理初中应该正是看脸的时代,但严召焕这样脸不够漂亮的男生单凭气质就得到了十几个女孩子的青睐,这真是让我这种自认为既有脸又有气质的一中高等学生的心里充满了嫉妒,当然,我的嫉妒是不动声色的,课间操的时候我对大亮子说,草,整个班都在送贺卡,真够肤浅的。大亮子十分不解风情,问道,你收到贺卡了么?这个问题直击我的心房,我强压着心痛说到,我这么深刻得人这群肤浅的家伙会给我送么?大亮子听了没说话,呵呵笑。我问他,你笑什么,笑的就好像你收到了似的?大亮子装作神秘的从兜里掏出来贺卡的一角,说道,我也收到一张。这再次击中了我的心房。我说你没事吧,这不是你昨天自己买的么?大亮子仍旧神秘,继续问我,你猜是谁送的?我说我没兴趣猜。大亮子说,你肯定也猜不到,咱们班刘晶晶送的。我听到之后吓了一跳,因为刘晶晶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在班里的成绩仅次于我排名第二,而且很有可能取代我的第一,是我一直暗暗较劲的对手。而且刘晶晶平常几乎不说话,从来都是低着头学习抬头就问问题的学生,没想到这么闷的一个人,竟然单单送给了大亮子一张贺卡。我有些酸溜溜的问道,大亮子,你把咱班人认全了么?你他妈知道刘晶晶是谁么?大亮子说,我开始的时候还真不知道,但她把贺卡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告诉我她叫刘晶晶了。我说我草,还是她亲自交给你的?大亮子呵呵笑,说是啊,就在男厕所门口,当时我正系裤子拉链呢,她就跑过来了,我一紧张还把蛋给拉到了。我呸了一口,浑身冒着醋味,说道,庸俗。
这一天的一切似乎都是乱糟糟的,包括我的心情,也不知是贺卡闹的还是这场雪闹的,总之有点糟糕,一直到上午快结束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老师还布置了一项任务,因为还有几天就是元旦,班里为了准备搞元旦晚会每人收五块钱班费,由组长负责收起然后交到我这里,再由我和其他班干部统一布置,恰好第四节是自习课,于是我走到讲台拍了拍桌子大声说道,同学们静静,现在每个组长把昨天老师布置班费收一下。这天同学们的心情似乎都很不错,竟然史无前例的服从了我的安排,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我的手里就攥了一大片零钱。
事情按部就班的发展着,我觉得还算顺利,但此时的我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已经在身体里根深蒂固的青春期,在这个冬天里,违反常态发了芽。
因为班里人员众多,共有八个组,我只好把八份钱分组放到课桌上,这期间有一部分钱放到了西贝的桌子上,然后西贝用胳膊一扫,把我刚整理的钱扫成了一片,而后推回到我的桌子上。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也一句话没说。
西贝这一天似乎也是犯了些小孩子脾气,其实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个成熟的女性,最起码她不是一个在桌子上划出三八线的女生,所以她做出这个举动着实让我难堪,而且她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也可以看出我着实让她讨厌。我虽然极力在控制自己,但还是对西贝说,西贝,我要是占了你的位置你可以告诉我的。你这样把钱都弄乱了。西贝看了我一眼,仍旧没说话,像个哑巴一样。并且她也只看了我一眼,并且我感觉,这一眼看的她都觉得多。
但这一眼还是看的我没勇气再说什么,只好继续自顾自的数钱,数了两遍发现只有第五组少了五块钱,于是我走到这个组的组长面前,他似乎早就知道,一看到我就嘻嘻哈哈的说道,李未没有交。
事到如今,李未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的噩梦,并且也成为磨练我意志的利器,我一听到他的名字,顿时就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但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走到他的面前,问道,李未,为什么你的班费没有交。李未也是嘻嘻哈哈的样子,说,我没钱。这个家伙竟然说他没钱,据我了解他每天早晨光烧饼夹肉就要吃两个,一个夹瘦肉一个夹肥肉,两个加起来就要四块钱,现在他对我说他没钱,我说没钱那就给郭老师说,我们班的其他同学会给你垫出来的。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似乎是大了些,应该是让李未很不舒服,于是他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样子,说道,那我给你找找。说完把手放进兜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一张皱巴巴如同擤鼻涕纸一样的五块钱。然后递给我。
我坚信这五块钱是李未之前就准备好的,因为这钱皱巴巴到我一眼都没有认出这是五块钱,我接过来之后小心翼翼的把钱铺展,又用手揉了揉折角,这五块钱的轮廓才显现出来,然后我一眼看到,钱的右上方,少了一角。并且是一块大角,并且少的这块角大到拿着这块角出去花都会被人说这钱少了一块角的地步。于是我对李未说,李未,这钱少了一块角。
李未说,少个角怎么了,银行都收的,你不能收么?我说李未我不是银行,这钱给了我确实花不出去,你帮我换一下好么?李未说,我兜里没有了,就这五块钱了。我把钱放到了李未的桌子上,说道,要不你下午来的时候换一张吧,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然后李未把钱塞到我手里,并且站了起来,说道,就这五块钱,你爱要不要。
这时班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看我的和李未,包括大亮子,但是大亮子并没有动,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而且他知道只要他一动我就会拉住他的胳膊问他作业干完了没?所以这一天大亮子也在看,而且我知道,这个时候西贝和严召焕一定也在看。
于是我再次把钱推到了李未面前,带着些哀求的说道,李未,你还是换一张好么?
然后李未把钱揉成了一团,扔到了我的脸上。我弯腰捡起了一张凳子,扔到里李未的脸上。
壹拾捌:无敌荷尔蒙。()
时间往回倒退,倒退到李未把五块钱揉成一团扔到我脸上之前。这件事距现在已经太多年,但我直到现在仍旧坚信这五块钱是李未之前就准备好的,不光是这钱皱巴巴到我一眼都没有认出这是五块钱,还因为我之后小心翼翼的把这张纸币铺展,又用手揉了揉折角,直到这五块钱的轮廓显现出来,直到我一眼看到这张纸币少了一角。并且是一块大角,并且少的这块角大到拿着这块角出去花都会被人说这钱少了一块角的地步。然后我当然要对李未说,李未这张钱少了一角。
(李未说,少个角怎么了,银行都收的,你不能收么?我说李未我不是银行,这钱给了我确实花不出去,你帮我换一下好么?李未说,我兜里没有了,就这五块钱了。我把钱放到了李未的桌子上,说道,要不你下午来的时候换一张吧,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然后李未把钱塞到我手里,并且站了起来,说道,就这五块钱,你爱要不要。)
这时班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看我的和李未,包括大亮子,但是大亮子并没有动,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而且他知道只要他一动我就会拉住他的胳膊问他作业干完了没?所以这一天大亮子也在看,而且我知道,这个时候西贝和严召焕一定也在看。
于是我再次把钱推到了李未面前,带着些哀求的说道,李未,你还是换一张好么?
然后李未把钱揉成了一团,扔到了我的脸上。我弯腰捡起了一张凳子,扔到里李未的脸上。
直到现在,这场殴斗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甚至是李未包括我自己的每一个表情,我都清晰的记的,因为这时的这场情节,对我来说,是无比重要的,重要到成为我所有回忆的一个分界线,从这个时候开始,我的生活终于和之前有所不同,虽然我从未承认之后的每一天和之前的每天究竟有何区别,但你终究无法阻挡的,是荷尔蒙的发作。
青春期的荷尔蒙发作起来就是这样,如同夏日正午的太阳那么炽烈,如同圣斗士的小宇宙那么汹涌,如同大半斤二锅头那么直接,并且没有预兆,不提前通知,不用汇报,立即执行。
我甚至怀疑李未把揉成一团的五块钱扔到我脸上和我弯腰把凳子摔到他脸上这两个动作是同步的,而且在我把凳子扔到李未脸上的这一瞬间,是没有意识的。或者这就是潜意识,这就是青春期的潜意识,等到你清醒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还好这一天,我清醒的较晚。
我弯腰捡起的这把凳子是李未前面坐着的这个男生的,这个男生叫吴斌。吴斌之前正坐在桌子上看热闹,所以才给我拿到他凳子的机会。吴斌把这个热闹看的很热闹,在李未站起来的时候,他夸张的起身坐到桌子上,这个动作是既夸张又令人讨厌的,因为我知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目的是给李未腾出位置,好让他有更大的空间调戏我,这种已经,是接近我的底线的。而且在刚才我和李未对话的时候,这个叫吴斌的男孩全程都在笑,笑的很奸诈,笑的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笑的很嫌事小。笑的让我很讨厌,而且他的这种笑,是接近我的底线的。还好现在他不笑了。因为我在摔了李未一凳子的同时,又转身摔了他一凳子。他竟然在自习课期间坐在桌子上笑,这真是有突破我底线的嫌疑。
底线既然突破了,就没有了解释的意义。况且青春期是不需要解释的。
这两凳子摔的力气很大,大到把凳子摔了出去,摔出了几米远,于是我又走了几米,把凳子捡起来,走到李未面前,又往他头上摔了一凳子。这时班里静悄悄的,我第二次把凳子摔到李未头上的时候,因为班里是静悄悄的,所以声音很清晰,凳子腿断了的声音很清晰,嘎巴一声。
对于调戏我这件事情,李未一定是之前准备好的,但对于摔他凳子这件事情,我是没有准备并且之前也是从未想过的,但很显然,我临时决定的效果要远远大于他的有所预谋,因为他五块钱的纸币密度太小,而我的凳子密度很大。他把我摔青春了,我把他摔昏厥了。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青春,并且青春的如此彻底如此突然,很多年后,我都不理解我当时爆发的青春究竟因为什么,或者是因为那个叫吴斌的男孩笑起来时的表情太脏了,或者是因为那五块钱纸币实在是太脏了,或许是因为李未这个人太脏了,或者是因为西贝这一天收到贺卡时的反应太脏了,再或许是因为这天下的雪太脏了,总之回想起这一天,我总觉得这天的青春期很脏,就如同心脏上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想要打扫却碰触不到,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剧烈震动,直到震掉那些灰尘为止。
又过了很多年,严召焕在一次醉酒后对我说,他说壹壹,其实人的性格都是天生的,是在你还是颗精子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的,倘若和你竞争的那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