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阔成说-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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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那些年来空虚的日子。

　　　　几人来到了凯旋门，给小虞摆好画架。叶翊恂闲不住拉着刘砜莘在凯旋门四周游玩。

　　　　小虞看着刘砜莘和小孩似的缠着他玩闹的叶翊恂，看他和叶翊恂在一起时，流露出的从没有过的放松和愉快。

　　　　有些失落，却还是为他高兴。希望他的世界温暖如春，不正是初识时，心里最大的心愿么？

　　　　小虞笑笑，转回注意力寻找能入画的风景。

　　　　小虞调好色盘，支着脑袋仔仔细细的看不错过丝毫风景。

　　　　近在眼前的凯旋门，一丝一毫都透着肃穆的庄严的美。只差，那么一丝柔情。人来人往的游人都是愉悦轻松的样子，却不是心中的所想。

　　　　突然，小虞坐直了身子。视线被凯旋门左侧的一个小店门口的男子吸引。

　　　　远远的看过去，倒像是中国人。高领毛衣外，套着一件长长的风衣。他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的仰望着凯旋门。

　　　　虽然看不到具体的表情，但是却感觉到了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特别不一样的感觉。

　　　　深情的，怀念的，痛苦的，挣扎的……

　　　　小虞深深的看了一眼，便拿起画笔，迅速的勾勒出深刻的印在脑海中的画面。

　　　　叶翊恂拉着刘砜莘在外边的街上走，看到了一家卖冰激凌的店铺，几个长得像洋娃娃的小孩，拿着颜色鲜艳的冰激凌吃的津津有味。

　　　　叶翊恂死死得盯着几个天使般的小女孩……手上的冰激凌。忍不住的吞咽了。

　　　　看了看冰激凌的店前，站着的都是小朋友和带着小朋友的妇女……叶翊恂无奈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

　　　　乌黑的眼眸咕噜咕噜的转，叮～似乎又想到了好主意。

　　　　叶翊恂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顿时疼得快飙出眼泪来。

　　　　只见他顶着发红的眼睛，一语不发的呆呆的看着地面，似乎下一秒就要蹲地上崩溃大哭。

　　　　刘砜莘一回头看到这样的叶翊恂吓了一大跳，赶忙问〃叶子，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我，想回国找阿楚……〃叶翊恂深受委屈似的低声说道。

　　　　〃你回去干嘛呀！我哪又不让您老满意了？你说！〃一听到叶翊恂要回国，刘砜莘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骗出来的人啊！

　　　　〃就是突然想他了……砜子啊〃叶翊恂抬起头用他怒睁了许久，生理性的泪水溢满了眼眶的双眼看着刘砜莘。

　　　　〃你说你说，你别突然这样啊，哎呦喂！〃刘砜莘看到叶翊恂从眼角溢出的眼泪，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

　　　　叶翊恂似没看见刘砜莘的焦急般，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怀念里。

　　　　〃砜子，你知道么？　我和阿楚上街的时候，他都会挤进小盆友堆里，给我买甜筒。〃

　　　　叶翊恂转向冰激凌店，深深的望着它。刘砜莘这下终于有点明白叶翊恂到底在搞什么鬼了！

　　　　刘砜莘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同情的说〃柯楚和你在一块就跟在养儿子似的。〃

　　　　〃你简直一派胡言，胡说八道！！你说谁是儿子？〃叶翊恂顿时不满的回过头，生气的说道。

　　　　〃呵呵，怎么，不继续装可怜了？〃刘砜莘笑了起来，果然叶翊恂永远这幅鬼样，就是经不得激

　　　　〃我……〃叶翊恂这才发现自己暴露了，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但是那低头的羞愧只有那么一秒，马上板起脸来〃你千辛万苦的把我骗出来后，居然这样对我！别拦我，我要回国！！〃

　　　　〃行了行了。安分点。叶祖宗，我去给你买还不行么？〃刘砜莘无奈妥协。

　　　　一松口就发现叶翊恂明显奸计得逞后的自豪和轻松！

　　　　刘砜莘重重的叹了口气，就勇敢的迎着各种莫名的眼光去给叶翊恂买了冰激凌

　　　　〃给，叶祖宗。满意了吧，不想回国了吧？〃

　　　　叶翊恂欣喜的接过冰激凌，迫不及待的舔了一口，果然甜到了心里。

　　　　看了看刘砜莘意味不明的表情，扬了扬手中的冰激凌说

　　　　〃我不是想吃这个，我只是想念阿楚给我买冰激凌这件事。〃

　　　　然后不等刘砜莘开口就很是高傲的一声冷哼，就走开了。

　　　　刘砜莘怒，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呢！？你的眼泪呢？解释等于掩饰你不知道么！？

　　　　〃砜子，砜子，你快过来！！〃叶翊恂含着冰激凌，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向刘砜莘挥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怎么了？我去！瞧你吃的这一嘴！什么鬼样，怎么跟小孩似的！？〃刘砜莘走过去就被叶翊恂嘴巴外一圈冰激凌吸引了视线，极其嫌弃得甩过去一张纸巾

　　　　叶翊恂接过纸巾，也不擦，只是指着一个方向，焦急的说〃你快看，快看啊！〃

　　　　刘砜莘不解的看向叶翊恂指得方向，没什么大不了了的啊，就一对相貌英俊的男同性恋人在拥吻！

　　　　〃怎么了？〃刘砜莘以为他又触景生情，但看他一副兴奋又好奇又羡慕的模样，又觉得不像，就有些不解了。

　　　　〃他们啊！！公共场合接吻啊！他们都不怕被别人说的么？〃

　　　　〃诶，你啊！〃又看向恋人方向〃他们怎么了么？他们也有自己的情感需求！在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人去提示同性恋的！〃

　　　　〃哇，真好。好想移民啊！这样就可9

　　　　刘砜莘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迷离的眼神有些淡淡的伤感。

　　　　〃难道要等到成了我这样之后，才来后悔么？〃

　　　　〃我……〃

　　　　〃你别说。如果你真的是别的其他原因，譬如你之前说得，为了不对柯楚造成负面影响。那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你只是在乎他人的眼光，翊恂，你知道你多傻么？〃

　　　　看着叶翊恂似乎着急想反驳的样子，刘砜莘又说

　　　　〃你别解释，你知道，人在面对自己的儒弱时，总能找出千千万万的理由。〃

　　　　〃叶子啊，其实，我很羡慕你。不，很嫉妒。如果我是你，我会恨不得诏告天下吧……〃

　　　　叶翊恂默默的舔舔冰激凌，已是毫无兴趣的样子。

　　　　〃我，害怕〃

　　　　他承认砜子说得都有理。只是他还是害怕。害怕自己承受不住别人的指指点点，害怕太多的不定因素，又将他们分开，他想，也许自己再也不能忍受一次分离了吧。

　　　　〃他是柯楚啊！　你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刘砜莘惊讶的问道。

　　　　迎着惊讶的目光，叶翊恂似乎瞬间豁然开朗。是啊，他是柯楚啊。

　　　　他会像从前的自己倾尽全力也要保护弱小的他一样，保护自己啊。

　　　　他会承担起一切苦难，把快乐的时光留给自己。就像这样，不是么？

　　　　就像现在，他在国内承担着不知名的压力，我却在这片蓝天白云下享受轻松与愉悦，还不得不心安理得。

　　　　突然莫名的愧疚。但是，他不会想要回去一起分担。如果这样能使他安心，如果这是他爱自己的方式，那就不要打破它。

　　　　〃行了，你也别乌七八糟的想太多。回去以后，好好给个名分。现在好好玩〃刘砜莘拍了拍叶翊恂的肩膀。

　　　　看着回过神来的叶翊恂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小虞。〃

　　　　〃嗯〃叶翊恂点点头。发现手上还拿着冰激凌，总感觉形象不太好，迅速的在见面之前解决了它！

　　　　小虞花了几个小时，这幅画面终于被自己留在了纸上。

　　　　满意的伸伸懒腰，看向男子的方向。原以为已经离开的男子，却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以同样的姿态仰望着凯旋门，好像，他眼中是他即将离去的爱人，只想这样，深刻的看着，再不忘她的容颜。

59、承诺（）　
〃这幅画……〃刘砜莘一回来，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便被深深吸引。

　　　　〃砜莘，你回来啦。这幅画是不是很棒？〃见突然出现的刘砜莘对画挺感兴趣的样子，颇为自豪的说。

　　　　〃这个人，在哪？〃刘砜莘突然有些激动的指着画上之人问。

　　　　〃他？在那啊！〃刘砜莘顺着她手指得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咦，刚刚还在那的，怎么不见了呢？〃小虞疑惑了一秒就抛之脑后，忍不住对他说自己最为关心的

　　　　〃砜莘，你知道么，他像雕塑一样在那站着，呆呆的看着凯旋门，竟然连姿势也没变。你说，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刘砜莘收回视线，呆呆的看着画中之人。看什么？我也想知道啊。

　　　　你到底还在看什么呢？那些被你抛弃的记忆和时光，还有，我。

　　　　到底还有什么可看，可留恋的呢？

　　　　〃咦，这不是……〃叶翊恂见刘砜莘呆呆的看着画，不回答。好奇的凑上来看，忍不住惊讶的叫了出来，又半途收声。

　　　　〃怎么了，砜莘，你们认识这个人么？〃小虞总觉得有些不对。

　　　　刘砜莘看着画的样子，眼眸里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悲痛。

　　　　不！或许有过，埃菲尔铁塔，那突兀的泪水，那时，不正是这样的表情呢？

　　　　难道，画上的人就是他心里的结？难道，他的结，竟是一名男子！？那么他，究竟是谁？

　　　　〃不认识啊，看你这幅画比之前的画的都要好，很有意境和感情。送给我吧～〃刘砜莘回过神，淡淡的笑了笑。然后默默的帮帮小虞收好画具

　　　　叶翊恂，站在一边，一直看着刘砜莘，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虞，只觉得自己生活在了迷雾里，什么也看不清。

　　　　〃小虞，〃收拾好东西的刘砜莘，突然笑着对女子说〃过阵子，我们和叶子一起回国，然后就订婚吧，好么？〃

　　　　〃好。〃小虞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润湿了眼眶。

　　　　虽然之前刘砜莘也有说过，但是后来他再也没有提起。等到她几乎都要放弃了。

　　　　今天，她终于等到了。

　　　　小虞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里，不再去想为什么刘砜莘这么突然的提出，不去想为什么叶翊恂表情这样惊诧。

　　　　不再去问为什么，只需要接受这结果。自己心心念念的结果。

　　　　刘砜莘背着画具，手里紧紧的握着的是那张画。用尽力气却又小心翼翼的握着。

　　　　叶翊恂也不去打扰，和小虞说着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去打扰刘砜莘。

　　　　半路，刘砜莘在酒吧门口停下课车，笑着小虞说“小虞，你开车先回去。叶子，我们去喝两杯。”

　　　　“嗯。”小虞沉思了片刻，点头答应“你们玩得开心点，要是很晚的话，我来接你们。”

　　　　“好”刘砜莘凑过去，吻了吻小虞的额头，拉着叶翊恂下了车，在路边慢腾腾的走着。

　　　　站在身边同样一语不发的叶翊恂突然开口“画里的那个人是他，对吧？”

　　　　刘砜莘脚步一顿，沉默着点点头，又继续往前走。

　　　　“砜子！你站住，”叶翊恂莫名的有些生气，一把扯住了刘砜莘的袖子。刘砜莘停住脚步，不解又无力的看着他

　　　　“你……”叶翊恂调整语气，认真的问“他都来了，为什么你今天还承诺小虞，和她订婚？”

　　　　叶翊恂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如果，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他放弃了放下了，只想要安静的和小虞在一起，那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人稍微一露面，就让自己全线溃败？就让自己深陷泥淖？

　　　　这种所谓的放下，当真有意义么？

　　　　“为什么么？翊恂，我只是想让自己下定决心。不要再一次眼巴巴的贴上去，再一次把心伤个彻底。”

　　　　“我只是想让自己……下定决心忘了过去，忘了他。想让自己，下定决心去拥有一段温暖平静的生活。”

　　　　“我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也许承诺的压力，可以帮我做到。呵，我很自私吧。小虞真的是个好女孩”

　　　　“现在，我已经不能辜负她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现在，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刘砜莘红着眼睛，轻笑出声“怎么，翊恂，你不为我高兴么？我要开始新生活了，真正的，新生活。”

　　　　“你……”叶翊恂生气愤恨却无可奈何。他真的该为这种新生活感到高兴么？

　　　　那些被用各种高技巧划在心口的伤痕，不是只有化得人来补，才补得好么？

　　　　只是，还能有什么选择。刘砜莘，爱上的，是那样一个，比自己还要软弱的人。

　　　　不，他也只不过是有那么多难言之隐的人。那些伤疼，埋在他的心里，从不让人发觉，我们又怎么能发现有多厚重？

　　　　相爱的人，何苦彼此折磨？

　　　　“别说了，这样挺好的。走吧，喝几杯庆祝庆祝。”

　　　　什么话都再也不想听。他需要铭记，铭记承诺。他需要遗忘，遗忘不舍。

　　　　酒吧。

　　　　华美的刺眼的灯光一刻不停地闪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大，不将人的心脏蹦出来誓不罢休。

　　　　每一个人都沉醉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