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学姐的清纯时光-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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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涵,地上那么凉,你不会着凉吧?”沈雅彤真不识相,又问了一句,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控制住尽量用比较平和的语调说道,“没事,铺了被子了,隔凉。”
“痞子涵,你有没有滚床的习惯,会不会半夜睡到地上去?”我开始确定沈雅彤是故意的,难道是要秀她的优越感吗?于是不耐烦地训斥说,“赶紧睡吧!”
沈雅彤是故意找茬,非要搞毛我,继续挑逗说:“痞子涵,你想不想到床上来睡?”
“沈雅彤,我警告你多少次了!我心理素质不一定过硬,但生理素质绝对健全!”我心说,彤姐,你是我亲姐,放过我吧,我今天真的没有精力跟你斗嘴。
“是吗?痞子涵,你要是男人,就到床上来睡!”沈雅彤不顾我的言辞警告,竟然变本加厉,加上我被打扰不能安心入睡,心中瞬间腾起了怒火,一骨碌便爬了起来,两步跨到床边上,翻身挤了上去,估计把沈雅彤吓了一跳。
上了沈雅彤的床之后,我其实是有一些后悔的,但骑虎难下,绝没有再下去的道理,于是把身体挺得直直的,加上真的很困,不一会便又收回了精力,眼看就要沉入梦乡。过了不知多大一会,感觉沈雅彤朝我靠了靠,紧接着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搭在了我的胸口上,试探我的反应。我没有阻止她。
“子涵,我好心疼你,你知道吗?”沈雅彤在我的耳边呢喃着,让我的心口一暖。
“彤彤,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真的谢谢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无疑是发自肺腑的。
“地上那么凉,我怎么舍得让你睡?”沈雅彤流露了少见的柔情,让我怀疑她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在流泪,只是没去验证,我用了温柔的语调接道:“我这不是上来睡了吗?赶紧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最主要的是要把奶奶照顾好。”
“照顾奶奶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沈雅彤停了一下,用羞涩的语调继续说,“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你不是已经在抱了吗?”沈雅彤得到我的许可,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像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偶。这之后我和沈雅彤都是睡意上头,不一会便沉沉入睡了。
那一晚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沈雅彤的踪影,后来知道她一大早便起床了,先去看了奶奶,又去厨房准备早餐,这让我很是感动。等到大家都起床的时候,早饭已经准备妥当,沈雅彤的厨艺真心不怎么样,但也足以对付简单的早餐。老妈早起回来吃到儿媳妇做的早餐,大加赞赏,夸赞她的儿媳妇真是贤惠,惹得沈雅彤脸上泛起少见的羞红。
早饭过后,我出门去给小伙伴们采购日用品,期间遇到了一些久未谋面的乡亲,其中就有我儿时最好的玩伴年华的奶奶,我们简单聊了两句,见到老太太身体很健康,我很是欣慰。道别的时候忍不住有些伤感,因为我记起了关于年华的一些事。
年华姓年,名华,就叫年华,是村里不多的“外姓人”,并且姓也很少见。
关于年华最早的记忆是玩泥巴,时间、地点、情节都模糊了,我不记得怎么砸了年华的手,年华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声动四野。年华哭的时候嘴咧得很大,有点傻,我当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想把手里的砖头塞进去,只是想试一试塞不塞得下。这个画面很诡异地保留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被锋利的时间磨灭。
小时候经常和年华一起在村里的小水塘捉鱼,捉鱼的方法很独特。要有一个玻璃罐头瓶,或者随便别的什么瓶子,瓶身要足够大,瓶口不能太小。首先在瓶口对称拴上两根足够长的绳子,尼龙绳最好,又细又结实,绳子的另一头拴在短的木棍上,木棍很轻,会浮在水面上。然后要在瓶子里放一些馒头做鱼饵,馒头要泡在水里用手捏一下,这样不至于放到水里会浮出来。准备就绪,捉鱼的过程很简单,只要用长竿挑着短棒把瓶子放到水里,隔一段时间捞上来,剩下的就是瓶中捉鱼了。捉到的当然都是些小鱼,叫不上名字的。
到了夏天,能捉爬猴,就是蝉的幼虫。黄昏的时候,爬猴从地洞里爬出来,爬到很高的树上,或者别的高的地方,脱去猴皮,就变成了蝉。爬猴行动缓慢,在爬到高处之前很容易被捉到。我一直很奇怪爬猴为什么不把洞挖得大一些,在洞里变成蝉之后再飞到很高很高的树上。后来爬猴成了城里人餐桌上的一道菜,爬猴便能拿来换钱,但是蝉却不被看好,大概是因为蝉脱了衣服,便下贱了。
记得小时候小伙伴们会分成不同的“帮派”,“咱们都不跟他玩了!”是一句很有杀伤力的威胁的话。事情的缘由早已模糊,只记得江湖又起纷争,我被推到了“道德”边缘,是选择以一个年长者为首的多数派,名门正道,还是携手年华沦落“魔教”。
我立在场中,盟主用很有内涵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转向年华,年华有些激动,却听到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年华,几点了?”年华一愣,看了看表,没好气地回答,“五点二十八!”我于是咬了咬牙,突然说,“年华,咱们走!”年华咧开大嘴冲我笑,我没有来得及想砖头的事情,因为马上五点半,《动画城》就要开播了。
关于年华的记忆,初中是一个分水岭。那时候一个年级的班级有十数个之多,因为不在一个班,平日里也难得相见。有一天我在课间偶遇了年华,年华告诉我他不想上学了。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上课铃便响了,年华被淹没在了熙攘的人群里。
记得年华对我说过,他的梦想是周游世界,我后来很想找机会问他,他的梦想还在不在。
关于年华的记忆跳转到高中。高中的时光是按月过的,不多的休息日唯一的区别是做习题的地方不一样。有一次月休,到家的时间是下午五六点钟,我对着试卷苦思冥的时候没有发现身后的老妈,直到老妈递过来一盒热过的牛奶。
“年华要结婚了,喜酒定在了晚上。”我知道老妈的这个陈述句,是询问我要不要去道贺。
“是真的吗?”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有些不知所措,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被时光丢弃了。
我那时内心里想去道贺,又有些怕,毫无来由的怕。时光飞转,流年已逝,我们从同一个起点出发,去往不同的方向,彼此距离渐行渐远,我不知道相见时能聊些什么,有些慌恐。
“我还要抓紧时间复习——要不,就不去了吧?”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我这样宽慰自己。
最后一次见到年华是在回县城学校的汽车上。年华还是笑,微笑。我莫名其妙地想说,年华,你怎么不咧开嘴笑了?我还没试过你咧开大嘴傻笑的时候,嘴巴里能不能塞得下砖头呢。
年华说要去一个遥远的城市,为城里人盖房子。
年华说他的妻子很贤惠,刚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年华还说,子涵,好好上学,将来有出息。
我关小了车窗,借口说窗外的风沙迷了眼睛。
再次得到年华的消息是一个深秋,秋风割下的黄叶落得满地都是。月休回家的时候,老妈告诉我年华“走了”。“走了”是“去世”的讳称,我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么一个词汇会和年华牵扯到一起,所以我一直坚信年华只是失踪了。
年家人寻遍了能够找寻的每一个角落,在报纸和电视上登寻人启事,终于被迫接受年华失踪的事实。年家人还为年华修了一座空的坟墓,在村头的小树林里,我后来见到上面长满了旺盛的野草。
关于年华还有一个带有灵异色彩的消息。消息的来源是狗蛋叔,狗蛋叔是一个要饭的乞丐,无依无靠,四海为家,村里人说狗蛋叔小的时候脑袋被驴踢过,总是说胡话,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只有我和年华对他的胡话感兴趣,觉得很有意思。
狗蛋叔有一次含糊不清地对我说,他最后一次见到年华是在一个春光烂漫的早晨,年华两手空空,沿着出村的大道走了,不知去向。
我想象着狗蛋叔大喊:“年华,你去哪儿?”年华咧开大嘴笑,只是不说话,然后转身没再回头。狗蛋叔提供的消息有多大可信度,我没办法考证,只知道再也没有了年华的消息。
84。22号爷爷的葬礼()
我和小伙伴们是第四天中午离开的老家,算起来前后在家里待了三天。这期间我一共去看了爷爷两次,一次是要把爷爷送上车,前去火化厂,另一次是爷爷的骨灰被运回来,在灵堂行老家传统的颇为复杂的跪拜礼,比如“二十四拜”。
把爷爷送上车的那一次,是见爷爷面的最后机会,我终于还是没有上前去,是对死亡本身的恐惧,还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老人家?我说不清楚。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见到装进一个黄色袋子里的爷爷被抬了出来,袋子的体积并不大,联想到印象中爷爷一米八往上的身高,十分地魁梧,有些难以置信,可见病痛把他老人家折磨成了什么样子,泪水刷地一下便流了下来。
这期间我都是默默地流泪,当然不可能是我对爷爷的离世很漠然,有一个原因是我的性格比较矜持,不擅于宣泄自己的情感。甚至在祭礼的时候,我反倒抹去了眼泪,在爷爷的灵前表现出坚强,内心一遍一遍地祈祷爷爷能够安息,愿他老人家在天堂不再遭受痛苦,而没有像身边某个旁系的亲属那样嚎出声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泪痕。
真正的悲伤都是发自肺腑的,当然有一种悲伤撕心裂肺声动四野,也有一种悲伤肝肠寸断却无声无息。
因为爷爷的葬礼,许多久未谋面的亲属也得以相见,大家为了各自的生计背井离乡,难得相聚这么齐全,在心怀悲痛的同时,也享受着见面的喜悦,这样的机会着实不多,让人不胜感慨。
我算是一个写作者,虽然只是一个网文的写手,至少观察力要比常人高出几分,但事后回想起来,关于爷爷葬礼的记忆就只有哀乐、哀嚎和哀思,没有太多清晰的画面,反倒是与之相关的几件小事让我印象深刻。
第一件事关于四叔家的婷妹妹。四叔因为种种原因和第一个四婶离婚了,婷妹妹正是他们的女儿。很自然的四叔又找了第二个四婶,也就是说婷妹妹又有了后妈。再婚后的四叔一家一直在外地生活,很少回家,而婷妹妹是由奶奶照看的。
触动我的是婷妹妹说给大伯母的一句话,大意是她很想爸爸能抽空去学校看看她,让同学们都知道她并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也有爸爸和妈妈。伯母说起此事的时候,我以缅怀爷爷的名义流下了眼泪。类似的事情在文艺作品里是司空见惯的,但真正发生在身边的时候,才有切身的感受和触动,甚至影响到了我的爱情观和婚姻观。
第二件事关于大姑,以及她自封的名号“傻大姐”。父亲有七个姐妹,最小的小七姑大概只有大姑一半的岁数,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大姑没有上过学,并且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家务,像妈妈一样照顾她的弟弟妹妹们,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学有所成,娶妻生子。弟弟妹妹们都有文化,有出息,去往天南海北,而她大字不识,连说话都很没“水准”,因为总是晕车县城都很少去,没见过世面,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一个“傻大姐”。
或许不是因为爷爷的葬礼,大姑不会轻易诉说她内心的苦楚,大姑希望她的娘家亲人不要看不起她,能抽空的时候多去看她一眼。听了大姑的哭诉我又落泪了。
总的来说给爷爷送行的这一次回家,刻骨铭心,充满了对亲情和生活的感悟,每当回忆起来都感觉沉甸甸的。
爷爷的葬礼结束了,逝者已去,而生者还要好好地活着,就像一个插曲,过后还要继续原本的剧情,我和一众小伙伴也该回到我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去了。
在家的这几天,老妈少不了要问我毕业后工作的问题,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是由她的“儿媳妇”沈雅彤包养的,除了码字挣些稿费还算是正经事之外整天无所事事。我告诉老妈在一家比较大的企业,给一个高管当了秘书。
老妈知道一些我文字方面的才能,也就信以为真了,其余的小伙伴当然绝不可能拆穿我,只是面对他们理解的眼神,我内心异常的羞愧,甚至临行的时候老妈还交待我要好好地工作,我只能点头称是,请她放心。
我们一行有八个人之多,安娜的车最多只能挤下六个人,也就是说有两个人要像回来的时候一样打车回去。我以想清静一下为由,自愿打车,刚一说出这个想法,就听到王若南自告奋勇地要跟我一起,我甚至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