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的玻璃娃娃-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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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那些抱怨的话都还没说完，梓朗已经歪过头去，偷偷笑开了。
见他笑，冰潼更气了。她昨晚就气得整晚睡不着觉，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而他居然像没事人儿，若无其事地跑来这里说要讲和？更何况他们从来就没“和”过，又有什么和好讲的？
“还说你不小气，这么记仇……”睇着她那纯纯的模样，梓朗那冰冷的心就不知不觉地温暖起来。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心能因为某个人而得到救赎，从来不知道。
“你到底想吃什么？”见他一副没诚心道歉的样子，冰潼索性转开话题。
梓朗故作思考状的拖着下巴，“让我慢慢想……”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吃东西，只是想留住她的脚步罢了。
可显然冰潼也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她神情一凝，“好吧，那等你想到了，再示意点餐吧，我想我们店里其余员工会为你服务的，我先去招呼别的客人。”说罢，她扭头就走开。
看着她离去后，梓朗心里闷闷的，可是在她工作时间里也不好意思在追着她不放，之后的整整一个钟头，他没有再打扰她，只是坐在原位，不断地用他的目光追逐着她。其实，他并不需要仔细看她才能将她的样子记在脑子里，因为在第一眼看见她时，她的倩影就已经深深地刻画在他心上。
被人这么盯了一个钟头，冰潼实在是如坐针毡，再加上安惠儿不时似笑非笑地捉弄她，真的让她苦不堪言。
“看来，这位‘东方启明星’先生已经对你深深迷恋了！”安惠儿低声悄悄在冰潼耳边打着小鼓。
“店长，你别乱讲啦！”被这么一讲，冰潼不禁脸一红，心里慌慌的。
迷恋？不，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生，不足以让事事追求完美的他迷恋。
而且她并不完美，她自卑、她胆怯，她根本不敢再面对他。她不是没感觉到他的‘靠近’，不是不期待他的靠近，说真的，她心里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
只是，她知道不能开始，因为结果是什么，她早已可以预见。她已经丧失了一个女人想拥有幸福、爱情，甚至婚姻的权利，现在的她看起来虽然是这么的健康，却根本无法预知哪一天会因为旧疾而早逝。
就算侥幸安然地活着，侥幸得到了一份她所期待的感情，侥幸有了理想中的婚姻，而健康状况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的她，也许可能无法生育。
她不是可以拥有爱情的女人，因为那只会为她自己及别人带来不幸及遗憾，那样的结果很不堪、很悲哀、很惨痛、很伤人，所以尽管她心里有所希冀，却还是宁可选择不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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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启蒙教育（一）（）
一个小时后，梓朗来到柜台结账。
安惠儿一笑，“今天我请客。”
“为什么？”他一怔。
“因为上次你只喝一半，这次算是补给你的。”说着，她将账单收下，“欢迎你再度光临。”
他微顿，睇着此刻站在吧台另一端正在洗杯子的冰潼道：“你们的小姐服务态度很不友善。”他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却摆明了要她听见。
安惠儿忍不住一笑，若有其事地配合着。“我们会改进的。”
梓朗没想到他要走了这小妮子连转身看他一眼也懒的看，而这个安惠儿还真顺水推舟，当下感觉心情有些郁闷可也只能笑笑礼貌性的说：“谢谢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柏先生……”安惠儿突然唤住他，神秘兮兮地朝他招招手。
梓朗微微蹙起眉心，疑惑地挨了过来。
“冰潼是一只害羞、单纯又胆小的小鸟，请你要有耐心。”她说完深深的睇了一眼梓朗。
梓朗闻言后一怔，旋即笑开了。
“那后会有期。”梓朗一脸明白，又朝冰潼的方向望了一眼后气定神闲地步出了咖啡店。
然而，在他前脚一离开，冰潼就立刻挨过来，双眼迸发出好奇又紧张的光芒，“店长，你跟他说什么啊？”
安惠儿狡猾地一笑，“秘密。”
冰潼皱皱眉头，一脸苦恼。秘密？是什么啊？！想来刚才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友善，那家伙该不会是打她小报告吧！？
不一会就到了交接班的时候，几个女孩在洗手间里叽叽喳喳地又笑又闹。
“什么？你真的做了？”大伙儿围着萱凝，一径暖昧地笑。“感觉还不错吧？”
“什么感觉嘛？！”平时有些大刺刺的萱凝突然娇羞起来。
“别装傻了，快说，是不是虽然痛痛的，可是又不禁有点期待啊？”
“太好了，本店最后一个处女已经被终结了……”
冰潼最后一个到，只听到什么东西被终结了。
“什么东西被终结呀？”她疑惑地问。
叶萌萌怪笑一阵，“就是萱凝的‘第一次’嘛！”
“第一次？”冰潼歪着头，一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
大伙儿像看见恐龙似的盯着她，“冰潼，你该不会听不懂吧？”
冰潼发觉自己跟别人有代沟，不禁感到些许尴尬和不安。
“是萱凝呀，她昨天已经跟她男朋友做了。”没什么神经的叶萌萌大声说着。
“叶萌萌，小声一点啦！”萱凝难为情地嚷着。
叶萌萌一脸坏笑，“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你都已经二十岁了。”
冰潼蹙起眉心，“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话没说完，她突然惊觉到她们可能是在讨论“那档子事”。
果然有点后知后觉的，终于醒悟过来的冰潼面红耳赤地说，“你们是不是在说那……‘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叶萌萌哈哈大笑，“ML就ML，有什么不敢说的？”
听见叶萌萌如此轻易地就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冰潼更是羞赧。她一直被爸爸跟哥哥保护着，下了课也总是马上就被哥哥接回家，别说异性了，连跟同性都没有有太多接触的她根本不会有机会和女孩子们互相交流，更何况分享那么私人的秘密了。关于男女关系这种东西，她属于一知半解极其朦胧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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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启蒙教育（二）（）
看着单纯的冰潼，叶萌萌又笑开了，大脑中突然萌生了想逗逗她的冲动。“冰潼，你……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果然，闻言后冰潼立即涨红着脸，虽然她嘴上没说，但她的害羞的神情和扭捏的动作一下子就泄露了她的秘密。
“天呀，你不是已经十八岁了吗？”叶萌萌嘿嘿一笑，“人家十六岁就已经没了。”
“是吗？你好色唷，我到二十岁才和男朋友发生关系耶！”萱凝在一旁双眼闪着异样的身材，露出一副请教前辈的神情。
“现在连国中女生都会搞男女关系了呢！”叶萌萌不屑的说。
“就是……”
几个女孩叽里呱啦地互相交换心得，聊得个个是花枝乱颤、满面春风的，尤其是刚结束二十年“处女生涯”的萱凝，更是娇怯动人。
“那个，那件事……”冰潼突然吞吞吐吐地问，“是怎么发生的？”
大伙儿一阵沉默地望着她，然后很有默契地笑了起来，“你不会没关系，他们男生都会。”
“然后呢？”她知道做那件事要脱衣服，可是然后呢？
“什么然后？”叶萌萌笑得挤出泪花，“做那件事前，男生会亲亲你、摸摸你，想办法脱光你的衣服，然后他们……”她顿了顿，和一旁的几个女孩交换了一个眼色，贼笑着。“然后他们会变‘大’。”
“变大？”冰潼更是不解了。
见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家立刻一派专家模样地围着她讲解。
“摸摸亲亲以后，男生尿尿的地方会变大，这个课本有教嘛。”课本是有教，不过绝不像她们讲得那么神秘、那么刺激。
“接着，他们会用‘那东西’侵略你，就这样。”
冰潼越听越迷糊，越听心跳就越是加快。变大？她实在很难想象那种画面。
课本上教的是“器官”，可是她们聊的却是真枪实弹的实践。噢，冰潼皱皱眉摇了摇头，真难懂。
“那是什么感觉？”她好好奇，好想知道那些她从来都不曾接触过的秘密。
“那得看你跟什么人做啊！”叶萌萌像是识途老马似的，“我第一个男朋友粗鲁死了，简直跟野兽没两样，可是第二个就不同了，他呀……”她喜滋滋地一笑，似乎还很怀念那段过去，“他很温柔，是个肯花时间取悦我的人，跟他上/床让我觉得幸福得快要死掉。”
“真的假的？”大伙儿笑得暖昧极了。
“当然是真的，”叶萌萌面带微笑地说，“他会一边做，一边抚摸我的胸/部，然后不断地告诉我我有多美、多漂亮……”她说完，大家又起哄着要每个人说出让自己难忘的性经验。
胸部？叶萌萌的男朋友会说她很美，是因为她胸口没有像她一样的疤痕吧？
如果是她，谁还会说她的身体漂亮呢？
十八岁的冰潼期待一场浪漫的恋爱，但是恋爱的最终难免要发生那件事，哪一个男人能在看见她胸口的疤痕后，还说出“你很美”这样的话呢？
她期待，真的期待；但是，她隐约知道那些幸福及浪漫与她是无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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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留下（）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挺拔的帅气男子站立在一座老式的日式房屋面前，眉宇间那股英气实在令人觉得不易亲近。
“柏先生，那我就先收下你一年的租金了。”一名欧巴桑眉开眼笑地收下搁在桌上的一叠钞票。
听说这间老式的日式房子已经闲置许久，因为景气不好卖不出去，地点不够方便热闹也始终乏人问津，现在能租出去，而且一次付清一年租金，她可是笑得合不拢嘴。
梓朗站起来，望向屋外的那一片庭园，“我几时可以搬进来？”
“随时都行。”欧巴桑将钥匙交给他，“这是大门钥匙。”
梓朗收下钥匙，没有说话。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欧巴桑说。
“不送。”他点头致意，没有过多的话语，一贯的不冷不热。
欧巴桑房东离开后，梓朗一个人坐在玄关处，怔望着那一片未经整理的庭园，若有所思。
他居然留下来了？一向喜欢到处飘泊的他，竟然没在画展结束后离开中国。为什么？是因为这儿有了让他留下来的“什么”吗？
是她吧？那个像天使，像花朵，也像小鸟的女孩这间房子很清静，附近也没什么商家，是个能沉淀心情的地方。
对需要专注作画的他来讲，这所幽静的宅子是再合适不过了。再者，这儿距离咖啡店只要二十分钟的脚程，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到咖啡店去溜溜。当然，这也是他选择这儿的其中一个原因。
为什么想留下呢？大概是因为觉得累了吧！他的心已经疲惫得不想再去浪迹天涯。长久以来，他孤独地活着，他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产生绝望，他不想去了解别人，也不希望自己被别人所了解。
但是，那个叫作冰潼的女孩在他的画中看见了他，看见了他心中的伤痛及孤寂……他一直活在他需要救赎，需要有人拉他一把，他不想这么继续下去。
在见到冰潼的那一眼，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救星已经出现，那个天使会将他的灵魂释放——
下午三点，冰潼离开丁咖啡店，她没有回家，而是踩着脚踏车往反方向骑去。
在这个明媚凉爽的午后，让她有一种想要去“流浪”的冲动。
当然，她是不可能真的去流浪的，不过偷得浮生半日闲，骑车逛逛总是可行的吧！
踩着踩着，她来到一处幽静的老旧社区。这儿的房子都是老式的木造房，但是非常有味道。
蓊郁的树木、淡淡的草香、小小的巷弄……这里充满着一种昭和时期的美感，让人像是跌进了时光机一样。
“啊！”突然，巷弄转角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差点儿就被她的脚踏车给撞到。“对不起……”抬起跟，她一怔。
穿着一件米色麻质开襟衫的梓朗，满头是汗地睨着她，“是你？”
这几天，他忙着整理房子及搬运画作，还抽不出时间去咖啡店找她“麻烦”呢！
想不到她现在居然“自投罗网”地出现在他面前，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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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可以常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见他一身汗，她疑惑地问。
“我在整理房子。”
“整理房子？”她一脸质疑，“你住在这儿？”
他点头一笑，“要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