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一帝国盛宠-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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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削一个苹果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那魔鬼仿佛还没有折磨够、羞辱够他,竟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玩弄践踏他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口气轻佻地问: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本王祝你早日康复,提前归国,一路平安。”
但凡长了耳朵有点常识的人,都能听出这话里的言不由衷。
轻悠看出向兰溪的愤怒隐忍,抱着织田亚夫的手臂,求着说太热要离开。
“轻悠,好不容易见着你之前心心念念的向大哥,不想跟好朋友多叙叙?”
轻悠紧张地看看向兰溪,更发现林雪忆的唇角淌下血,半边脸都高高肿起,模样十分狼狈,更是不忍,迅速收回眼光,摇着男人的手臂,央求,“我们,刚才你来之前已经聊过了。这里好热,我有点渴,我想”
“本王好像还没跟向大夫聊聊近况何。向大夫,你怎么见了本王招呼也不打一个,难不成断了两只手,这方连舌头也伤了?”
脚步朝两人迈进一步,倏然变冷的眼神仿佛立即让周遭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分。
向兰溪不得不抬起头,眉峰紧蹙,对上织田亚夫,道,“承蒙亲王殿下关心,托殿下的福,向某还有口气狗延残喘。”
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在扫过林雪忆紧紧相扶的手臂时,闪过十足的讥诮,“向大夫此次大难不死,果真艳福不浅。你身边这位林大小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我听闻你们亚国人向来喜欢,啧,什么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以身相许最是常见。”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眼神怪异地盯着两人。林雪忆仿佛还在为刚才那巴掌发晕,身子更往向兰溪怀里靠去,而向兰溪仿佛也织田亚夫所说承下了这般艳福。
轻悠拧眉反驳,“才不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亚国哪有你说的那么迂腐闭塞。救人一命,虽不至于要像佛家所讲的积阴德,可那至少要对得起自己在世为人的良心。”
向兰溪身心一震,终于还是忍不住深深地看了轻悠一眼。
织田亚夫收回目光,看着怀里朝他瞪眼的小丫头,心头莫名郁结的那股气似乎突然就松解了开,哼道,“莫若本王救了某人小命不下一次,那么,这人所言所行可有对得起自己良心了?”
“我”
啊呸,轩辕轻悠你蠢啊,他说某人又没指是你,你急着承认干嘛。
“小白眼狼,你说这某人良心何在?本王现在身上还留”
她吓得伸手捂住男人的口无遮拦,急得挤眉弄眼,他却突然觉得心胸开敞,窒气全消,眉峰高高一挑,戏谑十足。
她突然“咦”了一声,小手转了向,抚上了他的脸,“你这是被人打的么?渗血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手指戳了戳那疑似指痕的红印,他一把抓住那小手,目光盈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坠落,她浑身一颤,觉得沸气都快把自己融了。
急道,“亚夫,你脸受伤了,我们快回荻宫,用冰块冷敷一下。不然,明天你上班教人看见,人家一定会笑话你的。”
他五指不自觉地收紧,揉着掌心的小手,目光愈发深邃,将女孩担忧着急的模样深深烙进了心里,女孩永远不知道,这样突其来的关心在他心底掀起了怎样的狂风巨浪,若是再多一分力量,他大概真会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
“悠悠”
“亚夫,我们回荻宫吧!好不好,人家真的好热好渴,好想喝冰震酸梅汤。”
她完全没有注意男人罕见的情绪波动,还一门心思想着分散男人的注意力,早点让朋友们脱离危险的境地。
他突然一笑,温柔得不可思议,“好,我们回荻宫。”
将她揽进怀里,转身便走。
在与向兰溪两人错身时,织田亚夫顿了一下,脸上温柔亲和的笑意仍未褪,说道,“不知向大夫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亚国?做为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也该设宴款待饯个行才是。”
向兰溪拧眉垂首,“归期未定,恐怕有负殿下盛情了。”
“那倒也无妨。近日轻悠的朋友都要回国,若向大夫不嫌弃,不妨同他们一路,轻悠也能安个心。”
向兰溪没有立即回应。
织田亚夫却也不恼,目光扫向林雪忆,“林小姐,刚才是本王失礼了,希望林小姐不要介意。”
林雪忆不敢有分毫怠慢,“亲王殿下,民女不敢。”
一抹讥诮闪过眼底,“你们姐妹久未见面,情之所致倒也合理,都是本王太紧张轻悠。这样吧,明日本王设宴,让轻悠与她那些好姐妹叙叙旧,权当饯行,你和向大夫也来聚聚。”
“谢殿下邀请,届时我们一定前往。”
林雪忆知道这不是邀请,而是命令,立即代向兰溪应了下来。
卫队收敛,豪华的黑色福特轿车缓缓驶离,最后消失在街角。
向兰溪才终于抬起头,眸底刻骨的恨意,没有逃过林雪忆的眼睛。
林雪忆满含歉意地说道,“向大哥,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要怪,就怪我自己有眼无珠太愚蠢,太高估自己!”
清秀的男子别开扶持的手,转身快步走掉,消瘦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林雪忆看着熙攘人群,十指紧抠,眼底燃起汹汹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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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骨沉沦 45。怎么办,我喜欢上你了(告白宠)()
汽车上
轻悠很想询问男人关于刚才所谓的“饯行宴”,是何用意,但看到那张冷峻深邃的眼眸,又将到口的话压了下去。
已经偿过太多冲动的苦果和祸从口出的难堪,她开始下意识地猜测男人行动背后的真实目的。
她并不相信,他是真的为了让自己高兴才安排这样一出所谓的饯行宴。
她必须提前想好,他向自己索取代价时自己还能拿什么做交换的砝码。
就算现在一切看起来风轻云淡,还偶有甜蜜暧昧,在各自心里却都是清清楚楚地明白,不过是欺骗,不过是假象,不过是虚情假意的粉饰太平。
汽车突然停了下,侍卫长从摇开的窗口递进一个小罐子。
淡淡地清香让轻悠回了神,抬眼便见一盅清香怡人的乳白色豆浆,口水迅速分泌。
“不是说口渴了,先喝点解暑。路有点堵,要回宫还有段距离。”
他的声音是她熟悉的温醇亲厚,眼神也是那么迷醉人心,托着罐子送到她嘴边,她张嘴汲了几口,觉得温润清肺,舒畅不少。
这一口气就喝了小半盅,他就收回去了。
“等等,我还想喝。”
“大夫说过凉性的东西不可过量。”
“哦!”
他就着她的位置,仰头将剩下的喝完了。
她讶然,“你怎么,也喝?”
“本王也很渴、很热。”
漆黑的眼眸盯着她,她极不自在地转过了头,耳根子潮红一片。
两厢无语,一直回到荻宫。
换鞋时,轻悠盯着托着一盘水果过来的侍女,盛水果用的西洋琉璃五彩盘十分漂亮,她一瞧就唤住侍女,说要就那漂亮的水果盘子绘幅画儿。
织田亚夫哧笑,“只有你这般呆子,漂亮衣饰都不爱,还摘下来送人,抱着个不值钱的破盘子当宝。”
她心下一咯,他都看到她将簪花和水果糖塞给林雪忆了吗?那他会不会也看出
恰时,屋中有电话铃声响起。
十一郎来报说是从刑部省打来的紧急要电。
“画画可以。但酸梅汁只能喝温热的。去吧!”
他轻轻捋过她鬃角的一缕乱发,便转身进了专用的书房。
她垂下脸,看着怀里紧抱着的水果盘,目光凝在盘中的那把小小水果刀上,努力忽略着颊边残留的那抹温柔触感,在心里造成的波动。
接起电话,就传来了极为兴奋热烈的祝贺声:
“亚夫,恭喜你,终于要脱离钻石单身汉的行列了。老天,这消息真是太惊人了。没想到你早跟皇帝陛下勾搭好了,居然这么快就定下正式订婚期。七夕乞巧节啊!
我说你小子也真会找时间,咱们东晁最浪漫可爱的女儿节。你对出云还是挺用心的,之前我倒是误会你了”
织田亚夫忍不住将电话拿开,只觉得电波拟化后的好友声音听起来比以往任何时间,都令人难以忍受,他的额头好像又开始发疼。
“喂喂,亚夫,你在没在听啊?你小子,别不是现在兴奋过度。嗯,咱们兄弟完全能够理解这即将抱得东晁第一美人归的亢奋劲儿。你不知道,自打宫里传出这消息后,阿康、义政那几个小子可沮丧得要命。还有,目前为止跟我哭叙的美人儿都不下三人,要是七夕那天正式通告全国,不知道这大街上会踩到多少破碎的少女芳心。
亚夫,就算做为朋友,我还是不得不说,你太残忍了!”
接着后面响起一片嘈杂的叫嚷声,正是那几个心碎的小子,伴着阵阵大笑和嘲讽,颇有几分时下男子结婚前兴奋又沮丧的矛盾气氛。
织田亚夫只是将电话举得远远的,而没有像他一惯的作风直接砸掉。
“亚夫,咱同学们给你组织了一个告别单身晚会。你一定要来啊,妈的,要是你敢说工作忙,以后咱们就没兄弟做!”
再次拧眉,“我陪出云,可以么?”
“他妈的,当然不可以!”那嚷得最大声的格外霸气蛮横,“老子好不容易揍跑了三个美国佬,两个俄国佬,坐了半个多月的远洋轮船回来给你办单身paty,明天你敢不来的话,回头我就xxoottzz”
一串八国联军似的粗话爆出,织田亚夫再次将电话筒移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极度无奈。
没想到已经留学两年的野田澈回来了,这小子天生一副爆脾气,要不去,还真不好交待了。御极那小子倒是聪明,只他一人打电话来,自己肯定能轻松拒绝掉。可阿澈一加入,情势立转。
电话那头又换了对象,继狂轰烂炸后,又计出利益诱惑:
“亚夫,别怪咱哥们儿太热情。单身派对也都是太久没聚在一起,好不容易咱军校四天王能到齐,你不来可不行。另外,我们也安排了绝对美妙的礼物送给你,保管你”
里面的声音一下爆开,“噬骨**,欲罢不能。哈哈哈哈――”
“知道了,时间地点。”还是速战速决吧。
“嘿嘿,为了不耽搁你晚上会出云妹妹,咱哥们儿特意为你安排在白天。地点就是咱们以前常去的歌舞伎町,菊花嬷嬷坊。正午十二点,嘿嘿,你小子”
哐嚓一声,电话挂断。
那方齐声怪叫,“妈的,这臭小子又挂老子电话。回头明天一定要灌得他把自己的xox(儿童不宜)都吃下去!”
这方,织田亚夫深觉像跑了一趟超级马拉松般吃力。
一把拉开领口,撑起身,却又坐了回去。
他抬头看向屋外,在层层密枝厚叶的遮蔽下,浓炽的阳光已经被筛得零零碎碎,障纸门滤过的光线十分柔和,并不刺目,可是眼睛仍然不自觉地眨动,觉得泛酸。
他怔怔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光影变迁,从明亮刺目,一点点黯淡晦涩。
屋里静得出奇,只有靠墙的德国大壁钟,发出咯啦咯啦的走秒声。
膝头上的大掌紧紧抓着衣角,一直未松。
他忽又抬起头,看向深棕色嵌西洋描金花纹的大钟,黑色指针剑刃,割裂雪白表面,画出一副时间的轮回。
还有十五天不到!
若是订了婚,出云大概会立即要求搬进荻宫。做为等同于他正式王妃的身份,出云要求将其他女人逐出这座正殿,完全无可厚非,名正言顺,也合乎典制。
东晁男人正式的妻子,虽然不若亚国大户人家里的正室,可以对男人的妾式丫头有休弃责处的权利,但其尊崇的地位是一生都不可动摇的,就拿亚国若小妾得宠还能掌握家中大权翻身做女主人的情况来说,在东晃就绝对不可能的。
东晁男人一旦结婚,都不被允许离婚。就算不爱,也必须相敬宾生活一辈子。就算再宠爱情人或妾氏,也不可能被扶正。这也就是为什么左大将军只想着跟爱人私奔到异国他乡,而从未敢想过休掉妻子,将爱人扶正。
只剩十五天了。
他抬起头,霍然看到玻璃小屏风上映出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