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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

七日一帝国盛宠-第2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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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沈百通转身就走。

    宝月狠狠跺了跺脚,终于不得不跟上。

    轻悠进了院子就瞧见那大圆桌儿,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没瞧见轩辕清华,就直往亚夫所在的客房方向窜。

    她刚从走廊下溜掉,侧方屋后就走出两位长辈来。

    轩辕瑞德拧着眉,一哼,“这个小七,人前还像个样儿。人后就立马打回原形,你瞧瞧,她这偷鸡摸狗的像什么?没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还要做人家娘子,真是丢脸!”

    轩辕清华笑笑,口气十足宠溺,“大哥,就算他们平时再‘人样儿’,在咱们眼里也还是孩子,毛病多。不过,您不觉得,小七这样其实比人前更可爱么?”

    轩辕瑞德目光闪了闪,没吭声,眼神已软了下去。

    轻悠叩响了房门,喝声叫着“亚夫,快开门”,又对着玻璃窗正衣冠。

    今天,她穿着一袭金橙色长旗袍,荷叶边中短袖,脚蹬黑色绣面小布鞋,发髻高挽,耳缀金珠,只露出两截漂亮的小藕臂,右手无名指上的那颗红色钻戒,在夜色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门开时,织田亚夫眼里映入的就是一个仿佛画里走出来的旗袍小美人儿。

    心动,情动,立即行动。

    将人捞进怀里,低头盖上鲜湿章。

    直吻得怀里人呜呜求饶,才松了手,细细端详,爱怜得心窝子都软成了泥,化成了一汪糖池。

    “还没开宴,就跑来暗渡陈仓了?”他的口气极热,眼神更热。

    “才不是,我是来看你咦?你这身衣服”

    竟然是一袭时下的传统长褂,外面罩着黯红阴纹团福背心,挺拨结实的身子裹在柔软顺滑的衣料里,不同于军装时的刚毅,也不似西服的挺刮,比起顺服和帖的和服,又少了些严谨,却是说不出的潇洒、飘逸,玉树临风,别有一番风采。

    总之,这个男人穿什么都让惊艳得不得了。

    “怎么,不好看?”

    不过第一次穿这种传统服饰的男人,貌似没什么信心,拧着眉问轻悠。

    轻悠不动声色地问,“这衣服,小叔给你的?”

    她绕着他转了两圈儿,眉梢挑得高高的,一副莫测高深状。

    亚夫扶了扶严实的领口,“好象不太合身,还是换西装吧!”

    轻悠立即拦住,“别啊,别切,我瞧着还行。这好歹是小叔送你的,不能辜负老人家的心意。”

    他看着她一副“孝女”的模样,嘴角抿成直线了。

    她赶紧移开贼笑的小眼神儿,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地帮他整理衣褶子,挽起袖角,撸平衣摆,在厚实的胸口上用力按了一按。

    “宝宝!”

    他一把按住那双故意作乱的小手,声音微微沙哑。

    她慌忙抽回,根本不敢看他火热的眼神,低头瞄了眼他脚还穿着的黑色军靴,说了句“我还有东西给你”,回头打开了那个带来的软布包,拿了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

    “那个,你试试合不合脚啊!我还有事找小叔,先走了。”

    转身就溜掉。

    他没遗落,她送上这双粗糙的布鞋时,羞涩不矣的小模样。抚着那厚厚的鞋底,上面一针一线,深深的,一颗一颗小石子般,坠进他深深的心底。

    ——本姑娘也是会纳鞋底绣手帕的,才不是一事无成!

    那块包布里,露出一块米灰色格子相间的男式手帕,他拾起来,看到一角绣着字母“y”和“q”,他们名字的缩写,中间一颗“心”,心的颜色层层渐亮,光滑水,就像樱花盛开时的颜色,美丽,可爱。

    他抚了抚一直藏在怀中的那个小荷包,浅浅地笑了。

    想,待会儿见面他得告诉她,他很喜欢她送的订婚礼物。

    “小叔,喝茶。”

    “干爹,喝茶。”

    庭院中,月光下,在周人含笑的眼眸里,轩辕清华看着跪在眼前的一对无双璧人,心头澎湃,一霎热了眼眶。

    “好好,一人一个大红包。”

    “谢谢小叔。”

    “谢谢干爹。”

    果,能去掉前面那个字该多好。

    “哇呜,小叔,亚夫的红包居然比我多,你偏心。”

    “你这嫁了人,家就归你管了,他的就是你的,有什么多啊少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轻悠抚着被戳的脑门子,呲牙裂嘴,惹得众人笑不可抑。

    亚夫将自己的红包塞到她手里,她美滋滋地眯起眼,像个小财迷似地数了起来。

    哎,也罢。什么虚礼都不重要,只要孩子们好好的,就够了。

    “亚夫,干爹没什么好送的,就这几幅字画送你装饰房间了。”

    装帧精美的包绸缎纸盒送到亚夫手中,他向着轮椅上的人重重叩了三个响头。

    回头,轻悠口喃喃嘀咕着“你的就是我的”,就把那几个盒子揽了过来,抽出其中一个黯金色云雷纹绸缎盒,说,“这个可是宝贝中的宝贝,我都没看过里面装的东西呢!还说小叔不偏心,都偏到你那里去了。”

    亚夫瞧着她噘嘴小鼻子小眼睛地说亏欠,心底软成一片,眉目间都是暖暖的笑意。

    这,就是家。

    这,就是家人。

    她正要打开来满足多年的好奇心,一饱眼福,又被轩辕清华打住了。

    “这东西放到你们回房里自己欣赏,现在不要看了,快收起来,开宴!”

    轻悠遗憾地哀叹一声,只得乖乖听话。

    事后,他们一起打开了几幅字画,一幅是宋徽宗的真迹,一幅唐代大书法家欧阳询兰亭序临本的原石拓本,那红盒子里的竟然是王曦之的正书黄庭经的真迹。

    这幅真迹时隔千年,已经有不少破损,但轩辕清华保存得极为仔细,也进行过非常专业细致的防腐防蛀处理,王曦之行书的风韵神妙、神鬼之彩,历历再现,简直可谓当世书法之第一瑰宝。

    比起前两幅字画的珍贵来说,宋徽宗算是一位相当有才华的书画皇帝,但他一生作品极多,现存世作品亦不少;欧阳询亦然;就年代上,远远赶不上王曦之,且还是真迹,说它举世无双,也不为过。

    莫怪乎轩辕清华之前此宝贝,谁也不曾让看过,就怕被人不小心传了出去,惹来怀璧其罪。

    这送画的心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今晚不是月圆之日,可坐在大圆桌前,人团圆,心愿圆,全是清粥小菜,也胜比燕窝鱼翅,美味至极。

    饭后,宴席转到小池边的凉亭中,三娘亲手做了月饼,众人一起赏月、喝茶,提前吃月饼,过中秋了。

    下了席,轻悠就被亚夫拉到一处角落里,狠狠厮磨了一番,表达了订婚礼物的谢礼,才给人放出来。

    轻悠又羞又恼,小手被攥得牢实也挣不开,一起手拉手回到前院时,她突然叫停,从袖中变戏法儿似地抽出一根黑丝带,说她还有神秘礼物要送,把亚夫眼睛蒙住了,拉着他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人看到他们终于回来,都笑个不停。

    “别偷看啊,偷看的话,就没有了啊!”

    “别啰嗦,快点。”

    “哎哟,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耙耙。”

    “谁要吃那种又甜又腻的东西。”

    “我就稀罕。”

    “还没到?”

    “快了啦!你怎么那么猴急。”

    “啰嗦。”

    “好啊,你现在就嫌人家啰嗦了,我比我娘的话少多了。”

    “我比你爹的耐性也多多了。”

    “小心石阶。”

    “你回头咱们再去夜莺那玩玩。算是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

    “色狼,才不要!”

    注:夜莺就是那家夜总会。

    “到了吧?我摘了。”

    “哎哎哎,等等,还不能摘。”

    “哪那么多事儿?你到底搞什么鬼!”

    一片乌漆摸黑中,男人的耐心快被调皮的小女人给磨光光了。

    周围的仆人们一个个窍笑着,说着“姑爷真俊哪”、“姑爷可真性急”、“今儿有好戏看了”、“不知道姑爷是什么表情呢”“哎哟,我好紧张”

    搞得织田亚夫也越听越紧张,越着急,越期待,偏偏攥着他的小女人就是不松嘴儿。

    他闻到了淡淡的水气儿,还有茶香,果甜味儿,风中的桂花香,长辈们的笑声也隐约传来,可那小家伙还没叫摘眼罩。

    “轻悠,好了吗?”

    “不行,不行,还没好啦!”轻悠这会儿可乐得不行,插着腰儿,笑得前仰后合,纯就在捉弄人,看得长辈们直摇头,“真的不能偷看哦,一看,就飞跑了,你会后悔的!”

    咬牙,“轩辕轻悠——”

    哦哦哦,“亚夫,好久没听你这样叫我了。再叫两声,就好啦!”

    切齿,一把摘了眼罩,低喝,“你是不是仗着有爹娘在这儿就给我皮”

    声音嘎然而止,眼瞳霍然大睁。

    这一瞬间,所有的人、物、景褪色消失,只留下点点灯火照应中,挂满竹枝的彩色小纸笺,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悄悄传颂着那个小小少年,累积了整整二十六年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希望爸爸能亲自教我习字作画。

    ——希望今年能和爸爸一起放鲤鱼幡。

    ——爸爸,我很乖,我摹出的兰亭序连妈妈都分不出来是谁写的。你快来看看吧!

    “这些纸笺,都是小叔亲手写的,写了好多天呢!”

    轻悠双手包住那只微微颤抖的拳头,柔声说着,转身指向另一边,“亚夫,你看那里。”

    一根高杆直插黑幕,高杆顶上一盏大大的灯笼,洒下的柔白光晕中,是一条条迎风游动的彩色鲤鱼幡,风将纸糊的鲤皮鼓得满满的,一晃一摆,宛真的鱼儿。

    竟然密密麻麻地挂了两大杆子,大鱼小鱼一长串儿,主要由黑、红、青蓝三色为图案,若仔细数下来

    “一共有二十六条鱼哦!”

    鲤鱼幡,是东晁每年五月五日的男孩儿节时,但凡家中有未成年的男孩都要在屋前展放鲤鱼幡或鲤鱼风筝。传说,鲤鱼是逆行前进的,东晁人用鲤鱼来做男孩的旗子,也就是希望男孩遇上困难不退缩,要勇往直前。且,认为鲤鱼是力量和勇气的象征,表达了父母期望子孙成为勇敢坚强的武士的愿望。

    鲤鱼幡的三种颜色,黑代表父亲、红代表母亲、青蓝代表男孩。

    ——希望爸爸、妈妈和我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这一霎,铮铮铁骨的男儿汉,一下红了眼眶,模糊了视线,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来。

    只能看着那柱着拐杖的中年男人,站在高高的竹杆下,正在放最后一只鲤鱼幡,他摒退了左右仆从,非得自己亲手弄,动作十分吃力,微微汗湿的面容上都是满足的笑意,清矍的眼底闪烁着为父者的骄傲。

    织田亚夫几大步跨上前,伸手扶住险些歪倒的轩辕清华,四目相对时,目光烁动,俱都无语。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声胜有声。

    回去凉亭时,轻悠先跑掉了,故意给父子俩留下相处的空间。

    行过一弯小径时,亚夫忽见园中一盆俏丽盛放的花朵,很眼熟,形似牡丹芍药,却又显得娇小润丽,散发着淡淡冷香,为这秋季萧瑟的庭园填上惹眼的风情。

    他不禁驻足问,“这是什么花?”

    轩辕清华一笑,“芙蓉花。”

    见儿子目光中有疑惑,遂解释,“这是咱们芙蓉城的城花。喜寒,多在秋后霜月(十一月)时盛开,我院中这品咱改良了一下,花期较早,能开到腊月(一月)。”

    “这跟樱花倒有些相似。”

    “对,不同处在樱花盛放于迎春之时,而芙蓉花多绽放于寒天下。故而,芙蓉花又名拒霜花,不拒严寒霜雪,也与冬梅争艳。相较于冬梅的清傲孤立,拒霜花富丽清婉,喜眉悦目,不可芳物。”

    亚夫目光一亮,勾唇,“就像轻悠。”

    轩辕清华点头微笑,“她就是霜月间生的。”

    亚夫不由抚了抚胸口,那个某人表白时送的小荷包,之前不知上面的花竟然是芙蓉花,正是她的生日花。

    荷包里放着一截秀发,寓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两人回到凉亭时,轻悠正给父母参茶,说趣事儿,那笑盈盈的眉眼,弯弯的就像天上的那轮弦月,美丽,可人。

    亚夫将轩辕清华扶上座后,绕到轻悠身边。

    轻悠低声问,“这么快就回来了,写了几张愿笺呢?”

    亚夫应,“没写。”

    轻悠回头,嘟嘴,“怎么不写呢?人家好不容易才买到你家乡的那种愿笺纸呢!”

    亚夫笑着,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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