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叶落-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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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嬷嬷环顾了一下四周,司徒敏会意,对其余下人们道:“你们都下去吧。柔儿,你出去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柔儿是司徒敏的心腹丫鬟,闻言应了一声,便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陈嬷嬷看着柔儿关上了门,这才转过身,从袖笼中取出一个纸包,对司徒敏说:“四小姐,这是夫人让我带给您的。”
司徒敏闻言,自然明白了纸包里是什么。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纸包,许久,问:“母亲都说了什么吗?”
陈嬷嬷答:“夫人说,毕竟是血浓于水。”
血浓于水,是说她和萧氏?可她和叶思君呢?
司徒敏苦笑。
只是,这样一个不见血的法子确实是个选择。她只当是自己不小心,将不知道的东西让叶思君吃了,这样心里也好受些……
收下,则替母分忧,除掉叶思君,不收,则是眼睁睁瞧着萧氏被推上断头台。
司徒敏闭上眼睛:“将东西放下吧。”
第十一章 打抱不平()
第十一章 打抱不平
集市。
叶思君一身男装打扮,更显得清秀。长发结成一个发髻,身着一身天青色长袍,手拿一柄折扇。明眸皓齿,活脱脱一个富家小少爷的模样。
“哥,我要吃百味斋的墨子酥!”叶思君来到司徒凌云身边,撒娇道。
司徒凌云无奈地笑:“每次都吃他们家的糕点,你也不会腻吗?家里也不是做不出来。”
叶思君嘿嘿一笑,道:“我可是很少出门的,怎么会吃腻呢?家里的厨娘手艺都太保守,做不出这种味道来!”说着,已经挽起司徒凌云的胳膊,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司徒凌云在心中暗暗叹气,自己的钱包怕是又要被这丫头给掏空了……
百味斋。
雅间里熏着龙涎香,丝丝缕缕的香气飘散在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桌边坐着一名穿着黑色绣金纹衣服的老者,一头花白的头发,却目光敏锐,面色红润。
那老者看向身前跪着的人,问:“近来可有打探到五堂堂主的消息?”
那人身子已然有些瑟缩,却还是答道:“属下无能……”
“混账!”老者的手重重拍向了身旁的桌面,桌子纹丝不动,“已经八年了,让你们找一个人却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再找不到,形同此桌!”
话音刚落,那桌子轻轻发出一声木材破碎的声音,接着,整个桌子支离破碎,化为一地粉末。
那人领命道:“是。”便退了下去。
待到那人关上门,老者才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屋内熏烟袅袅,屋内人心凄凉……
叶思君和司徒明烨进到百味斋,小二忙上前道:“哎呦,今儿个两位贵客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两位还去原来的雅间?”
这小二只是寻常热情,叶思君却偏偏觉得他的语气好玩,每次听了都想笑。此刻她强忍住笑容,板着脸,压着声音,道:“嗯,先上一盘墨子酥,一盘芙蓉饼,一盘黄金锤,并一壶上好的龙井。”
那小二听了,顿时喜笑颜开,高声道:“好嘞!”便忙开了。
雅间里。
司徒凌云一脸苦笑地问叶思君:“玉儿,咱们一会还要带些回去吗?会不会太多?”
叶思君忙道:“哪里就多了!自然是要带回去一些的,我这一回去,就又有好长时间吃不到了,你怎么忍心这样问我……”一边说,一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司徒凌云。
司徒凌云最见不得她这可怜的模样,连忙哄她:“玉儿别伤心,我怎么会忍心呢?不过是问问,自然是要带些回去的,你喜欢哪些,我让他们都给你包上。”
叶思君这才笑了,道:“嗯,就把刚刚我说的三盘点心一样带一份吧,再加一份莲子酥。”
司徒凌云连连点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唉,该来的总是逃不过去啊。
不一会儿,点心就摆满了一桌子。叶思君正要吃,却听得外面响起一个女子的惊呼。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哎呦喂,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咬我!”接着便是一片混乱。
叶思君忙放下点心,就要出去。司徒凌云拦住她道:“别冲动,先看看再说。”
叶思君点点头,跟着司徒凌云出了雅间。
只见此时大厅中站着五男一女,为首的男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穿一身绫罗绸缎,脸上是恼羞成怒的表情。在他身后有两名男子,皆是一身护卫装扮。而他身边的两名男子,却是与他年龄相仿,一样的衣着华丽。那女子年纪尚小,不过十二三岁,捧着一束花,浑身颤抖着,抽抽搭搭哭得伤心。
待到两人走近,叶思君惊讶道:“那不是大哥吗?”司徒凌云定睛望去,那华贵男子身边穿着墨绿色衣衫的,不是自家大哥又是谁!司徒凌云皱了皱眉头,道:“他怎么与这些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
叶思君原本就对除了司徒凌云之外的哥哥姐姐毫无好感,撇撇嘴道:“谁知道呢,我先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吧。”说着,往旁边一个客人身边凑了凑,问:“这是怎么了?”
那客人转头一看,见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自是不当回事,只淡淡道:“好像是升平侯家的大公子看上了这个姑娘,但是这姑娘不从,咬了他一口。”
升平侯家,是当今皇后贺婉雁的母家。升平侯育有二子三女,大女儿便是入宫为后的贺婉雁,而这大公子,便是升平侯长子贺崇安的独子贺定远。升平侯虽有两个儿子,可是庶出的次子酷爱武功,十八岁随军上阵杀敌之时死于兵马,所以这贺定远便是贺家唯一的嫡孙,自然是疼爱有加,却也溺爱过度。都城里的人都知道,升平侯家的大公子举止乖张,小小年纪便已经眠花宿柳,平日里最好惹是生非,受他欺负的人家不计其数。但迫于升平侯势力庞大,众人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但眼见着贺定远拉扯着那名女子的头发往桌腿上撞去,叶思君又怎么会因为他的身份而袖手旁观呢!司徒凌云还没有来得急拉住她,她就跳了出来,一把摁住贺定远的手腕,抢回那名女子,指着贺定远骂道:“光天化日的,你竟然强抢民女!人家不从,你还要动武,还有没有王法了!”
贺定远见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子,竟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又怎会罢休!他哈哈一笑,道:“王法?皇后是我姑姑,王法就是我们家定下的!你同我讲王法?笑话!”
司徒凌云看了一眼那两名护卫,两人气定神闲,实力明显不凡,自己和叶思君联手恐怕也难逃脱……他连忙走出人群,拦在叶思君和贺定远之间。
贺定远问:“你又是谁?”
司徒凌云道:“我是当朝宰相司徒明烨之子司徒凌云,这位是司徒宰相之女司徒玉儿,还请升平侯大公子行个方便,不要为难。”
贺定远一听是司徒宰相家的,偏过头去看向司徒凌峰:“这是你的弟弟妹妹?”
早在叶思君跳出来的时候司徒凌峰就认出来了,但他自然不会相认。萧氏早就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于他,他正想着怎么除掉她呢!此时听贺定远问自己,他才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仔细看了司徒凌云和叶思君两眼,指着司徒凌云道:“这人与我的三弟长得倒颇为相似,只是我三弟身体不好,轻易是不会外出的……”又指着叶思君道:“这分明是个男子,又怎么会是我的妹妹呢!”
第十二章 救命老者()
第十二章 救命老者
贺定远闻言,冷哼一声:“哼!敢情是两个冒充的啊!”向身后的护卫道:“你们还等什么?少爷我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不替我教训他们!”
叶思君见此情景,更加愤怒了:“司徒凌峰,你明明认出了我们,你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和爹爹说的!”
司徒凌峰当然知道,即便是他推说没有认出女扮男装的叶思君,叶思君和司徒凌云也会和他对质。能不对他造成威胁的只有,死人。他冷笑着,以贺定远的脾气,叶思君和司徒凌云此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到时候他再……他攥了攥袖子里的药丸,不言不语。
贺定远自然不会在意到这些,既然司徒凌峰说不是,那就不必留情。况且当朝宰相算得什么?教子无方,他代为教训又有何不可!
眼见着两个彪形大汉慢慢走近,看来是难逃此劫了。司徒凌云对叶思君耳语道:“待会我先拦住他们,你快逃!”
叶思君见到这两个护卫的样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司徒凌云是打算以死相拼来护她周全呢?她急忙道:“不行!咱们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话音刚落,那两个护卫已到了眼前,司徒凌云迎面上前,拳拳直指其中一人的面门,叶思君也一个后翻踢腿,躲过了另一名护卫的进攻,与其交战起来。
司徒凌云挥出的拳头究竟是力道不足,那护卫不躲不避,只用双手化掌,就将他的拳劲尽数化开,一掌直冲着他的胸口去了。司徒凌云慌忙后退两步,一个侧身,就要避开。那护卫却立刻变掌为拳,直向着司徒凌云而去。
绝对的优势。
“哥!”叶思君见此情景,顾不得自己身前的护卫,就要去救司徒凌云。
一枚影月针发出,悄无声息,毫无影踪,没入了那位护卫的体内。近在咫尺的拳头戛然而止,司徒凌云瞪大了眼睛,只看到面前的护卫慢慢的,慢慢的,倒了下去。
这是叶思君三年来第一次发出影月针。
影月针,顾名思义,针形如月,发针似影。针尖淬剧毒,以独门手法发出,直指心脉。杀人于无形,绝命于须臾。此针若只是寻常发出,则与一般暗器无二,若是灌注独门内力在其中,则入体之后,游走于各大经脉,消其行踪。
叶萦曾经教过叶思君一套木莲心法,正是用于发出这影月针的。三年来,叶思君一直都在练习心法,却并没有发过影月针。一是没有必要,影月针太过毒辣,一旦发出,必取一命。二是这影月针虽好,可叶思君功力尚浅,只发一针,便足以消耗她几乎所有的内力。
此刻司徒凌云遇难,眼见着那拳下去,司徒凌云便是个肋骨尽断的下场,叶思君再顾不得其他,直接发出了影月针。
针至,人亡。
叶思君同时也被自己身前的那名护卫一拳击中,跌倒在地。
“玉儿!”司徒凌云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挡在了叶思君身前。
正在这时,看台上的一个人目光一亮,直直看向倒地的叶思君。
正是那名老者。
早在贺定远与叶思君起争执的时候他就出来了,究其缘由不过是因为贺定远皇后侄儿的名头。可是此刻他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那名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孩子发出的竟是暮月阁的独门暗器影月针!而此刻,当他看到叶思君衣领中露出的那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时,眸光一闪。
司徒凌云自然是敌不过那名护卫的,只一招,就被掀翻在地。在场其他人都没有看到是谁杀死之前那一名护卫的,但很明显,这笔账该和司徒凌云、叶思君两个人算。贺定远大声对那名护卫道:“杀了他们!”
护卫领命,拔出佩刀,直上前去……
忽然,黑色光影一闪,那护卫已应声倒下。叶思君和司徒凌云只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说:“不要出声,跟我走!”就被抱着凌空而起。
众人只见到场中划过一匹黑色的绸子,刹那间,护卫亡而人影没。待到看清,场中站着的便只有贺定远三人了。那女子早不知何时逃走了,而叶思君和司徒凌云也都不知所踪,空留下了两具不见伤口的尸体。
贺定远看着自己的贴身护卫连损两人,面子上哪里挂得住?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嚷嚷道:“只知道抱头鼠窜,算什么本事!”众人却没有一个附和他的,他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在大厅回荡着,更加单薄。但他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昂着头,径自走了。
竟是这般残忍,连为他卖命的护卫的尸首也不让人收了。
跟着贺定远出了百味斋,司徒凌峰简直是目瞪口呆。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可谁知横生这样多的变故!这二人会武不说,还都如此厉害,此次让他二人逃脱,若是去父亲面前告自己一状……不,他们不会的,若是去了,不就等同于向父亲承认他们杀了人吗?等等,杀了人……
司徒凌峰计上心来,连忙拉住贺定远,道:“贺兄稍等,小弟有事相告。”
那贺定远丢了脸,却仍要强撑场面的离开酒楼,早已是怒火中烧意难平,此刻听到司徒凌峰叫他,没好气的说:“什么事。”
司徒凌峰并不介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