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图录-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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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志得意满!
这也是让他滋生与黑衣人一较高下的潜在因素。
路人皆迷旁观者清。
黑衣人怎么看不出来他的变化,所以一直小心谨慎,深怕行差踏错,让齐飞留下不痛快的地方。但就是这样,还是让他有了多余的想法。
如果不是当年齐飞侥幸救了自己一命,还帮自己完成自己的心愿,他怎么会留到齐飞身边帮助他,按照自己的实力,就是开宗立派也绰绰有余。
但自己是个重承诺的人。这些年在帮齐飞做事的时候,真是尽心尽力,竭尽所能。最初的那次,因为对方本身就是恶贯满盈的大匪,他和齐飞做事的时候,不小心走漏了消息,本来想无事。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才知道他们所灭的匪徒是帝国大家族豢养的鹰犬,他们暗中给剁掉一只强有力的爪子,惹得正主极其不高兴,要兴师问罪。
这也亏帝国的权力斗争,陛下获得消息,先行将消息来源斩断,召令他们齐家掌舵之人,进宫单个面圣,当面呵斥他们的乱来,估计是正好撞到了陛下对马杨两家的措施中,也没有过于追究,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临走的时候告诉家主,消息来源已经切断,让他们慎重行事。
为此齐家家主知晓后,第一时间亲自到昆城找齐飞问询,刚开始齐飞据不认账,但苦于家主拿出了切实的证据,也是陛下给他的,让齐飞哑口无言。
之前,黑衣就有直觉,告诉他,他们闯了大祸。
仓促间,带着他和家人出门逼货了两个月,后来偷偷回到昆城的时候,才发现,正泰拍卖行里面死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个是齐家的。
如今,家主来问询,怎么能轻易告诉他,当然要闪烁其辞。
在确认齐飞不是想另起炉灶之后,家主给予了他便宜行事的特权,也让他着手组织一个家族地下武装力量,本来期望不高。但这些年影子成立以后,所作所为在黑衣人的精心筹谋下,获得了飞跃的发展,这点连当初的齐飞和家主都没有预料到,可以说,现在的影子在帝国绝对能排进情报界的骄楚。
当然这还是刻意隐瞒的结果,如果全部彰显影子的力量之后,估计帝国会第一时间予以剿除,毕竟陛下当初只是为了制衡马杨两家,支持齐家做出的平衡之策,但若发现影子尾大不掉,那后果想想都觉得可怕。
这也是齐飞在家族内部核心机密会议上展现影子力量之后,让家族所有掌权人物大吃一惊,顿时面对齐飞如坐针毡。当场就有人指责齐飞是不是要另立炉灶,谋逆家族?最后还是家主出面制止了众人,说是他本人授意。
不得已的情况下,家族才承认了齐飞的地位,也是通过这件事情让齐飞认识了一个道理:地位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别人给予的,如果没有一定的力量基础,就是再富可敌国,也是被人鱼肉的下场。
前面自己鼎力支持家族发展的所有资金,可谓是将正泰拍卖行快搬空了,但是家里没有一个人能领情,家主更多的只是口头表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奖励。自己将影子一亮之后,竟然立即给了自己立院的资格,还可以世袭罔替。
一群人说的好,“看在齐飞多年来为家族做出卓越贡献的功劳上,特此予以厚赐家族立院殊荣。”
差点让齐飞暴走,真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好是平时我所做的贡献都扔垃圾堆了,这会我将力量展现,一个个摇尾乞怜为我邀功,我的功劳需要你们给我邀功吗,再说,用得着吗?
齐飞这些年和黑衣人相处融洽,但他并不知晓黑衣人的姓甚名谁,对于这些年黑衣人所展现的智谋和力量,他曾不止一次地侥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要不是黑衣人,他这一切的获得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之所以和家族不敢掰开,还在于他对黑衣人的忌惮,影子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还需要家族的力量注入,虽然自己对黑衣人没有猜忌,但出于对于力量的掌控,家族这么做也很有必要。
刚开始,家主找他提出来的时候,他还极力反对过,但是家主问了他两个问题,他就乖乖的听从了家主的建议,话说回来,齐飞心里还是满意家主的安排的。毕竟他也姓齐。
“你能确保影子完全服从于你吗?”
“你能确保自己可以抗衡住影子创建者吗?”
虽然齐飞对黑衣人有所隐瞒,但是也亏正泰拍卖行是齐家产业,齐飞开始的保密工作并没有针对家人,他的一些信息还是让家主知晓。
这两个问题,问的齐飞眉头紧锁,久久不能舒展,也让他不得不屈从于家族的安排。
毕竟影子只是在情报能力上有突出表现,相比家族其他暗地里的力量来说,还是有点弱,这也是家主比较放心齐飞的一个原因,把齐飞吸收进家族长老会的目的,也是因为齐飞掌握了情报这个重要的家族喉舌。
当然,这也是黑衣人刻意为之,如果力量过于突出,那么齐飞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他帮齐飞,就帮了倒忙。
只有这样,大家都能获得双赢,齐飞获得家族地位,家族获得力量,双方皆大欢喜。
第四十四章 虚与委蛇()
两人暂时沉默不语。
有些事,不需要更多地交流,两人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细微动作就能知晓彼此想什么,这也是多年来一起共事形成的默契。
沉默了没有多久,黑衣人首先打破沉默。
“主人,你就没有别的想法?”
齐飞诧异地抬头看了看黑衣人,“难道我能有多余的想法吗?”
“或许时候还不到,但是,起码应该给自己留条退路,齐家参与帝国权力争斗过于深入,过犹不及,今天踩着别人能爬起来,明天别人也一样。难道不能早点给自己寻条退路吗?”
齐飞深有同感,但又感觉深深地无力。
他满是无奈的眼神,想给黑衣人报以苦笑,可是再看黑衣人的时候,似笑非笑,他突然一个激灵,“难道真有办法?”
“是的,有办法。”黑衣人看向齐飞问出了一个他很久以前问过的话:“你愿意放弃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吗?”
“这,这又怎么说?”不像第一次干脆利落的拒绝,而是吞吞吐吐迟疑地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黑衣人略有失望,还是耐心给说了:“有时候退一步眼前的路才会开阔。影子发展到今天已经到头了,它是把双刃剑,而且这只是个工具,是个权力争斗的工具。这么多年也没有看你生出什么样的野心来,再掌控他,就会有危险。”
齐飞被黑衣人一言提醒,似乎醍醐灌顶一样,顿开茅塞。
“那下一步该怎么做,还请黑老指明方向?”
哈哈一笑,黑衣人掀开蒙在头上的黑巾,“我等你这句话等了整整十八年。”
齐飞再看黑衣人的时候,吓得匍匐在地,连忙迭声讨饶,“陛下,饶命,饶命,小民知罪!”
“胡闹,起来!”黑衣人严厉呵斥齐飞。
齐飞慌张间再次端详黑衣人,略微看出来一些不一样,和当今的陛下是有些区别的,此人眉毛更浓,而且是个双眼皮,当今陛下是个单眼皮。
“这——”
唉!
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当年你送走的孩子是谁吗?那是帝国未来的储君,却被乱臣贼子想斩草除根,我死里逃生,命不该绝,但顾念辛家一族血脉,没有卷土重来,这么多年和你共事,渐渐磨平了我心中的戾气,我已没心参与帝国的争斗。”
齐飞恍然大悟,原来当年是这么回事,我说前来追杀的人连尸体也不放过,好歹自己仓促间找到了一具尸体,身形和眼前之人极为相似,相互换了衣服,才得以让来人相信。就是这样,那具尸体也被人乱刃分尸,惨不忍睹。
还有最后完成的那个心愿,小小糨褓里的那个小生命,被自己送到附近一个部落里,当时走的匆忙,没有细打听那是哪个部落,后来平安之后再去找寻的时候,那个部落已经搬迁,无从查起,孩子就此遗失音讯。
“当年答应你,只要影子存在一天我就喊你主人,一直到死。但现在,影子对于你我已经不复存在,以后你还喊我黑老,我称呼你为小飞。”黑衣人张口说话,语气中透着一股看惯生死的平淡。
“好,依你所言。”
“黑老,你难道真不想知道你哪个孩子去了哪里了吗?”
“身为父母,谁人不想,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找见又能怎样,给孩子留下满腔仇恨的火焰,终身活在复仇之中,缺乏快乐,这是当父母愿意看到的吗?我宁愿他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哪怕就是夭折了,也好比受罪一生来得容易。”
“黑老能这样想最好,可是您真忍下心?”
“不忍心,又能怎样,你我不是动用影子都查过这事吗,结果呢,还是被我那弟弟给得到讯息,帝国好多部落为此惨遭毒手,难道为了我一个孩子让更多地孩子惨遭毒手我就忍心?”
“不提也罢。”
齐飞脸上不禁一红,他之所以动用影子查这件事,还是想知道黑老的底细,可是他动用影子的时候,暗中遭到了黑老的阻止,他隐隐察觉后,立即停止了再次查询,并当面向黑老致歉,也获得了他的原谅。
今日旧事重提,想想这些年黑老的所作所为,自己不由惭愧。
“或许,当年我们查询的不是时候,现在帝国的部落已经被屠戮一空,剩下的人也消身匿迹,我们再次查询当年的事,也许正是机会。”
“还是算了吧,小飞,再查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让给我留个悬念吧,这样至少我还有个希望。”齐飞看黑老不愿意看到不想要的结果,怕承担不住最坏得结果而阻止他。心中暗下决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黑老知晓齐飞的脾性,算了,拦他拦不住,查就查吧,或许真能查出来个希望也说不定。
“小飞,接下来,我们要走的路极具危险性,齐德庸这孩子不能让他再参与到影子的事务中来,要把他从里面摘掉,还好这孩子心性不错,只不过这些年我们只给他看到了血腥的一面,要抓紧时间把这孩子拉出火坑来,这是我当初阻止你而不成最大的败笔。”
齐飞不禁赧然,“果真都是自己害了这孩子,当年那种极端的举措,给孩子留下了多大的心里阴影,要不是他母亲去世的早,这孩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全怪我。”
“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把事情真相告诉这孩子。但是我的身份要保密,这次之后我会再次易容,这一生你只会见我这一次真容。我那孩子应该长相和我相近,你可以去找,当年也是浓眉双眼皮,也算是个参考,找人的人必须找可靠的人,不能让你们齐家的人参与到当中来,这些参与调查的人,要从影子里独立出来,成立新的力量组织。”
“我们就以这些人为骨干,筹建今后的退路,做事不能再以这里为据点,这是我的新住址,你记住,”说完拿起桌上的笔写好地址交给齐飞,齐飞看过之后,确定记住了一把火烧了纸条。
一切因为有黑老的参与,新的方向定好后,两人再次约定,对齐德庸的拯救工作由黑老来做,对黑老孩子调查的事由齐飞来做,两人分开来,避免亲情参与当中,感情用事坏了大事。
拍卖行的拍卖依然在进行,齐德庸是今天拍卖会的主角,黑老在暗中看着这孩子在那里拍卖,好多次了,他有好多次这样暗中看着这个孩子在慢慢变得坚强。
那时,那个见了血就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家伙,那个夜晚做梦呼喊着妈妈的小鼻涕虫,那个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伤害别人的娃娃,那个极其缺乏母爱的孩子看到别人的母亲时候两眼不转的紧盯时,都能穿透他坚强而脆弱的心房。
“我的孩子要是长这么大,谁来暗中看他,照顾他。”
子欲养而亲不待,可以叫人伤悲,但是骨肉分离为亲不予,又叫人如何不心痛。
那个孩子今天也能意气风发的站在那个万众瞩目的台子上挥洒自如,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问鼎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
这让他尤其觉得这孩子的骄傲,他甚至可以说比齐飞更能了解这孩子的想法,更熟悉和了解这个孩子。
他再把齐德庸当做自己那个遗失的孩子在养,只不过齐德庸没有见到他而已。
多少次,夜晚驱散蚊虫,多少次暗中扶手,多少次睡梦中抚平惊惧的噩梦,多少次,安排侍女给孩子讲故事。
他记不得了,也记不清了。
但是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