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方士-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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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水上宛如两个世界。
一时间下游岸滩地上冲击而来的白骨成堆，提醒着人们水面下那一块不为人知的地域，少有人再敢踏足其中。
站在战船，崇祯看向波浪中时不时隐现的巨石，和不知名的水兽，感到极为震撼。
石河本是极为艰险的路径，行船其上更是危险，无数实例证明擅自踏入石河这一片水域的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是这首战船本就为对抗大稷战争打造，坚硬程度堪称达到达到玄阶中品，由有数位鸿钧堂的大方士联手打造。不过仅仅是坚硬程度，其攻击力度却是远远不及玄阶之威。
水面的危险程度远远低于水下，玄阶中品的硬度，加上布置的层层阵法防御，足以在石河水面穿梭无阻。
突然，
轰的一声，打破了崇祯的思绪。整艘船都在摇晃，桅杆左右摇动，震动的甲板难以站稳脚跟。
自南岸启程以来，虽然船身时不时有震动，但是从未如此剧烈过。
想到那些传说中石河的诡异，崇祯探出船身外向下面看去。
第四十八章 黑色诡异（）
嘶！
崇祯倒吸冷气，头皮发麻，整个人宛如凝固了一般。
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水面，没有头颅仅仅只是一张皮，脸的轮廓。空洞的眼眶没有眼球，漆黑的颜色却有宛如眼黑。
似乎是一张女人的脸，伴随着的是盘旋在脸皮下方的黑色头发飘荡在水中，随着水流接连不断传向远方，宛如一道墨水印迹越散越远。
崇祯看向这张脸的同时，她也同样死死盯着崇祯，随着波浪抖动的皮肤变化着各种表情，时而愤怒，时而恐惧，时而憎恨和不甘。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幻化出万千的表情。
恰在此时，流云来到甲板上，准备叫喊崇祯去船舱处商议，战舰为何如此震动。
却看见他在舰头，头伸出船外蓦然不动，死死的盯住水面，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
叫喊几声后，发现崇祯依然不动，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便上前去，好奇的看向水面。
“别”
崇祯连忙阻止，不过还是晚了。
看到鬼脸的那一刻，和崇祯开始一般，流云好像魔怔了，整个人都呆住。
恐惧在洞孔中逐渐放大，最后恢复了意识。
“啊鬼呀！”
刺耳的尖叫传出，声浪以肉眼可见的频率扩散开来。
捂住流云的嘴，没有让她惊动下面的怪物，将其带入了船舱。
片刻后，在船舱，崇祯告诉了众人自己和流云刚才的发现。
流云更是吓得颤抖不已，娇俏的脸庞此时变得苍白，这位冷美人即便是在被陈家几百里追杀之时，也没有如此失态。
此行的战船领队的是一位初入坐照境的中年人，名叫何大虎，络腮胡子和脸上的刀疤无不显示出这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
对敌经验丰富，此刻最先稳定下来。
船上除了崇祯一行十一人，还有随行负责保卫的五十军士。
但是此刻众人的的眼中都显得沉重无比，船身依旧在剧烈的震荡，众人勉强站稳脚跟。
轰隆！
一声声撞击，战舰外的元力罩好像平静的水面上迎来了暴风雨，不断闪烁。
尽管战船的元力罩，经受住了不断的撞击，船身震荡，但依旧稳固。压抑的气氛出现在场中，伴随着的还有恐惧。流云的表现让众人相信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盯上了战船。
何大虎刚才已经派人前去查看了一番，整艘船都被一股黑色的水流包裹住。
而去船前查探的军士却发现，崇祯说的船前那张脸却是消失了。
有人说崇祯可能看到的是浪花产生的幻觉，但是看到流云的表现又不像是假的。
黑色墨迹水流，蔓延数里，来去无踪。这不又让人想起了那道石河上面的传言，黑色激流。
所过之处无人生还，吞噬过自观小成境的诡异，被石河两岸称为黑色恶魔。
一名胆小的军士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何何队长，这不会是黑色恶魔吧，这船不会抵挡不住吧，”
“狗蛋，看你个熊样，怕啥？那些被恶魔吃掉的都是贪婪下水寻宝的人，只要咱们不下水，他还能蹦上船来。”
似乎为了应征这句话，突然，
轰！
远比刚才强烈数倍的攻击，击打在船身上，元力罩上涟漪不断，勉强的将连续压力传到向周围的船身各处，缓解了压力，但是元力罩上出现了一块明显的斑痕。
船舱中的众人纷纷不稳，东摇西摆。
在巨大的压力下，船身发出吱吱声，此时众人都觉察到情况不妙，怀疑战船是否能够抵挡水下的威胁。
何大虎：“诸位都是有功之臣，有什么看法，不妨都说说吧，”
郑胜回道：“队长，这艘船真的有玄阶的硬度？”
“所有战船均有武神殿数位大方士联手打造，亲自交予破阵军，硬度方面绝对合格。”
“哪能抵挡住水下的威胁吗？”
“石河战船，竹林早在数年前就已经不断在石河上面实验其硬度。先行打造出的那只船，在石河上面飘荡了十年，前后承受住了九百多次水下的攻击，依旧坚硬无比，这一批战舰与那一批是一样材质。”
又道：“理论上是安全的，但是石河神秘无比，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只实验的先行船也没有遇到过黑色恶魔的袭击。”
“所以，能否抵御住，我也没有确切的把握。”
崇祯问道：“我们有什么攻击手段？”
何大虎回道：“十把黄阶中品白玉弓，一把金色黄阶上品，”
“我们可以试探性攻击，如果惊走这只怪物最好，不行再想办法”
何大虎深思后果断道，“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随我去船头。”
“是！”
尽管有些恐惧，但关乎身家性命，众人也硬着头皮前去。
甲板上，船身一直在持续的震动。尽管有些心理准备，但是众人看到船前面的场景还是吓了一跳。
漆黑的河水已经将船身周围团团围住，宛如头发的黑水将船身伸出的船舰死死的饶住，船身已经动弹不得。
时不时撞击的巨石，让船身不断颤抖，保护船身的元力罩已经薄的透明，眼见已经撑不了多久。
没有在犹豫。
“准备”
何大虎一声喝道，十余丈雪白的长弓泛着光泽，十名军士拉开弓弦，满弓而待。
特别是其中的一张白中泛着金色光泽的，何大虎亲自手持，满弓之时，锋利的寒气沁人心魄。
“放！”
数只离弦的箭矢飞速的插入船头最为浓郁的一团黑色，最先的一支射入其中之后，爆炸开来。
汹涌的元力直接在黑色中荡出一片清澈的水域。
其他的箭矢或多或少也惊起了一些波澜，只是远没有第一支威力之大。
围绕船身的黑色水带被箭矢打的七零八落。
眼见第一波攻击有效，何大虎立即下令进行了第二波攻击。数十只箭矢，眼见黑色的水域已经被击散，众人心中不由开始放下心来。
黑色恶魔不过如此，可是崇祯一直担心着，因为那一张脸还没有出现，所有的黑色不过是其头发在水中起伏。
那张惨白的脸才是一切的根源
第四十九章 剑拔弩张（）
黑色的水域被箭矢击散开来，船身的震动也消退了，重新恢复了平静，众人不由放下心来。
看着水面四散的黑色，何大虎和众人露出喜色。
何大虎：“狗蛋，没错吧，咱这战船结实着呢，区区水鬼不足为虑。”
旁边的一个军士奉承道：“没错，队长说的对，这黑色恶魔不过如此，哪有传言的那般邪乎，几轮强弓箭矢之下，溃散的不成样子了，”
又有军士故作神秘的猜测道“估计是那些遇到此物的方士们都是些软蛋吧，吓得不敢回头，才被石河激流中的巨石击中身亡的吧，”
“哈哈”
一片喜悦之声不绝于耳。
狗蛋喏喏的说道：“可是传说曾经一个小家族的自观境小成的长老惨死其中，难道也是如此？队长”
那名先前奉承的军士顿时回绝道：“狗蛋，你也说了是小家族的长老，即便到了自观境界，也不一定有相应的实力”，
语气中世家自傲的语气格外浓郁，对小家族的蔑视、看轻之意不言而喻。
自居甚高，似乎还自认为高言确论，有些见识。
此语一出，除了胖子和秦升没有太大反应外，崇祯一行其余之人纷纷皱眉，表示不悦。
一行十余人，除了胖子和秦升出生世家之外，大多来自一些中等的势力，中等实力资源勉强自给自足，但是想发展确实远远不够。
这其中只有邓乾和郑胜来自小家族，而顾轩前十年只是平头百姓，偶然被一修行的小家族发现有修行的资质便收入门内。
小家族勉强将后辈子弟送到竹林，祈求家族子弟能在其中发扬光大，已经耗费众多，众人对家族也有着深厚的情感，特别是顾轩，那个家族濒临绝境还愿意孤注一掷送其一个机遇，何等不易。
这些年来，资源在世家的把控中，世家之外，占据着大多数底层的普通方士越来越难得到修行的资源。
但这只是世家的行为，大多数的小家族甚至供应己身都成问题，与大多数底层人相同，深受资源被垄断的痛苦。许多小家族因此落魄不已，修行之法无法延续，还有更多的是断了延续和传承。
郑胜是一行人中剑道里除了崇祯之外最有实力的一个人，本就以剑为武道，风格和崇祯也最为相似，直来直去，刚正不阿。
此刻听到这名奉承何大虎当军士当即反驳，冷冷道：“据我所知，大稷，稷下学宫的宫主，大稷的创造者，一代人师谈天衍同样只是来自于一个小家族，毫无背景，”
这名军士有些不服气想反驳，看到崇祯一行人脸色不善有些胆怯，但是又看到何大虎在旁边，顿时胆大了几分。
“谈天衍那是千年少有的天才，小家族中有几人如此，大多数是废物”
又轻蔑道：“废物就是废物，即便到自观境也是废物，只不是个出众的废物罢了。”
此语一出，邓乾手持一把短刀，杀气汹汹。
“你说什么！”语气中的杀意透露而出。
自从丛林逃亡回来，邓乾便从原来的略带纨绔的模样变的孤僻起来，总是冷冷的站在一旁。
短刀是从里中一路逃亡折断的那把，本来已竣工可以换一把更好的刀，但是他没有，但是却一直将其带在身边。
而郑胜的双眼寒光闪过，长剑已经半出鞘，剑身抖动发出盈盈之声，透露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随着邓乾郑胜的出声，崇祯一行纷纷皱眉以对，做好了准备。
丛林中，众人早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互为一体。无论是什么时刻只要有一人遇难，其他人绝不会退缩。
世家怎么了，世家能代表大多数？此刻即便是出生世家的胖子和秦升对这名军士的话，也有些不满。
自己的兄弟大多来自世家之外的那些小家族，那又怎么了。
虽然还没有刀兵相向，场面变得紧张起来。
“都干什么，杜德，你闭嘴。诸位都是功臣，你要放客气些。”
功臣两个字被说的格外之重，何大虎眼见局势有些控制不住，急忙的喝住了杜德这个导火索，其中有多少自己的意愿，不言而喻。
一切看在眼里的崇祯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众人平息。
正当众人争论之时，丝毫没有顾及到水面上原本被箭矢打散的黑色水带，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黑色更加纯粹，远比先前围困攻击众人的黑色浓郁，宛如墨汁一般，并且黑的水带变得更加宽阔。
触目所及之处，都是墨汁一般的黑色。河面下方好像有的一条巨龙，翻腾着搅混了河水。
温度骤然下降，虽是秋季高抬，温度下降。但是此刻的空气刺骨的凉，随着江风好像能吹进人的灵魂。
战船继续向前行驶，速度确实越来越慢，几乎和击散黑色水带前差不多。
狗蛋并没加入刚才的对峙，一向胆小的他被队长喝斥了以后就退缩到了众的圈外的船边，担心的看着众人剑拔弩张。
不经意的一次回头，差点惊掉了下巴。
一张人脸漂浮在水面上，没空洞的演练面无表情，无尽的黑色好像是这张脸后面的头发。但是狗蛋很清晰的觉得此刻那张脸在嘲笑自己。
没错，一个嘲笑的表情，清晰的传达出来。
凄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