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仙传-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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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由的怒由心生，牙关一咬，抬头挺胸对着唐九皋朗声说道：
“在下只是认为既然你所说无常道，无同道，无定道，那你今ri在此讲的道便只是你的道，与我们又有何用？既然寻道之路各不相同，办这个道场讲道又是为何？”
众人当下立静，全场鸦雀无声。
第19章 道可道（）
唐九皋面sè微动了一下，睁开半闭的眼睛，盯着古麟，说道：“所谓讲道，而非传道，正是如此，于你何用，与我无关。办此道场，只为选拔蜀门jing英，并无他用。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古麟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又问：“既然你讲道无用，何以拿他来选拔jing英？”
唐九皋答道：“你我论道，不是论规制，若你真想问个清楚，他ri可去问南宫掌门，如何？”语气依然不疾不徐，回答也不漏丝毫破绽。古麟心底暗恨：“这个老狐狸，不断于我难堪，却又不知何处得罪于他。”
“小友可还有问题？”这边唐九皋见古麟不再言语，便提醒道。
古麟回过神来，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问题为难面前这个老狐狸，偷偷抬脚试了试，可以动了，便想下去躲避风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冲着唐九皋又问道：“求仙之途即寻道之路，那遇造化成就仙体又做何解，若亦有道，那到底此为何道？”古麟突然回想到自己物华界中所经之事，便拿来问，一是想知道唐九皋会做何解，二是自己也确实想知道自己所经之事有何蹊跷。
“你所述之事，也曾耳闻，不管是仙嫡还是凡人，皆可经历大造化一步登天，但万人不过其一，不可以偏概全，此道可视为天道，即天赐给予，化外之道，非我辈可寻。”
古麟听闻此言，心中猛然想起儿时读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话，紧接着问：“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何解？”
只见那唐九皋脸sè一变，盯着古麟，答道：“可言之道非恒道，可言之名非恒名。”
“那便是了，你所说天道二字岂不既非恒道，也非恒名，天道既如是，那你所说仙道，人道，地道诸如此类，皆可言名，则皆非恒道，既非恒道，还有何道可讲？”
“天道非天道，以此类推，皆因无法言明，暂取名呼之，其内所涵远非一字可概括，若他ri你修之道亦能包罗万象，自成一统，便可为你自己的道，你可任意呼之，但不能以一名而概括。此亦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天地间大道至简，如同这太极图，放之则弥**，卷之退藏于心，无极而太极，宇宙万物皆由此生，看起来却不过是一张黑白图而已，吾辈呼其“太极”，你可言明其内之道吗？太极非太极是也。然你为你，我为我，皆有名姓，呼之则应，修道若能入化境，则你非你，我非我，才可谓大成。讲道实为述道，借用这世间至理，述自己的道。”
古麟似懂非懂，听着唐九皋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自己有些发懵，实在接不下去话了，便躬身准备回位。唐九皋却突然再次发话：“小友且慢，我也问你一问，如何？”
古麟顿时jing惕起来，心里嘀咕着：“这老东西又要给我难堪了吗？”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寻思反正就这样了，回头再次站定。
“你认为道是什么？”
古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唐九皋接下来要做什么，不敢轻易回答，大脑急速运转起来，回想自己从小长大，遇乞丐，父母双亡，被救，入物华界，来蜀山，这一路走来，不就是自己走过的道吗？沉默了许久，才张口答道：“我认为道是成长，是劫难，是机缘。”
“恩，很好，去吧。”唐九皋未再多问，挥挥手，古麟归位去了。
这么半晌的功夫，蜀山乾阳殿门前的弟子们一直望着唐九皋与古麟你一言我一语，谈的不亦乐乎，不由得对古麟刮目相看。古麟归位之后，纷纷交头接耳打探古麟的来历，可除了华屠及萧师伯，无人知晓。
随后又有几位弟子上前问道，皆平淡如水，波澜不惊。转眼，ri沉西山，讲道会结束，众人散去。有几位蜀门弟子来到古麟这里，想要结交，古麟也乐得多几个朋友，便互换了姓名，随即散去。回院的路上，华屠不吭声，古麟看他表情不对，便问道：“华师兄，为何闷闷不乐？”华屠白了他一眼，说道：“老子以为你只是喜欢女人藏的够深，没想到你小子什么都藏的深，他娘的，老子蜀山这么多年了也没你这么露脸过，还腆着脸教你千里眼，我就去了，以后你别烦我，咱俩谁不认识谁。”嘴里骂骂咧咧的，拂袖而去。
古麟却是一头雾水，身旁的师兄拉了下他袖子，附耳说道：“华屠那厮刚才差点没气死，说回去要收拾你，你小心点。我们都被他整过的。”而古麟自认为了解华屠为人，不应如此，便追向华屠。一直追到院落，华屠闪身进门，古麟也跟了进去，赶紧拜了三拜，说道：“华师兄，今ri之事纯属有人背后捣鬼，非我本意。”
华屠一听，一脸的不乐意：“恩，是啊，按理说你小子出风头老子脸上有光，因为现在是我带的你，但他娘的平ri里给你讲这些你一脸的白痴相，怎么一到讲道会你就说的满嘴喷唾沫？你他娘的装的太像了，真看不出来，够深，你绝对够深。”
古麟见华屠怎么说都不信，只得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给华屠说了个详细。最后实在不行，取下身后所背木剑，对着华屠道：“古麟若有半句虚言，如同此剑，当时确实为情急之下无理狡辩，望华师兄明鉴。”说完，“咔嚓”一声折断木剑，扔在地上。华屠见古麟说的诚恳，脸sè稍微好看了点；对着古麟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能从唐九皋的嘴里说出“很好”两个字有多难，他做蜀山掌门三百年，从他嘴里说出这俩字评语的屈指可数，且以后均成大器，说明他极为看好你，你让师兄我情何以堪那，娘的，你说你胡诌的，谁信？哎，算了算了，说不定回头我得做你的小跟班咯！”说完，一脸的不爽，拿起床头的酒壶咚咚咚的灌起酒来。古麟觉得甚是可笑，对着华屠说道：“那老头三番两次为难我，甚至yu取我xing命，他会看好我？师兄言重了，不过，这千里眼我还是要学的，还没完全掌握呢？”
华屠看了看古麟，说道：“你拉倒吧，老子宁愿以后永远一个人看女人，也他娘的不再找人一起爽了，千里眼你自己琢磨吧。我可是教不了你了。”
古麟正yu争辩两句，就听得院内有人喊道：“古麟在否？”
第20章 萧祖圣（）
古麟听得是萧师伯，心中不禁一喜，连忙走出屋去，躬身一拜。
“拜见萧师伯。”
“恩，原以为你庶民出身，被人点仙又得造化，才仙体初成，恐你悟道尚浅，不足以入得蜀山内门，今ri讲道会，才知自己看走了眼，后生当真可畏，你这几ri且准备一下，同你这些同门师兄告别，我已向唐掌门禀明了此事，五ri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你到时只管跟着走就是了。”古麟不知何为内门，心想应该是华屠所说的蜀门正统吧，不再含糊，点头谢过。
萧师伯走后，华屠从屋里走出来，对着古麟说道：“瞅见没，你小子眼瞅着就要跟萧祖圣混去了，马上你这个师兄就屁也不是了。哎，又该天天对着这一群木脑壳了，真头疼。”古麟看出华屠不乐意他走，连忙说道：“华师兄，古麟初入蜀门即由您照顾，并授艺于我，无论我将来在哪你都是我的师兄，别做他想。另外，我想问华师兄，何谓蜀山内门？”
“蜀山分外门、内门，外门炼身，内门修心，进入蜀山只有进入内门，才是升仙真正的开始，你已经有仙体了，在外门纯粹是浪费时间，内门好啊，能面对面的看大娘们，千里眼还有屁用，我十年前出来带这帮新入弟子，已经十年了，这帮孙子没一个成仙体的，急死我了。”
古麟一听，大喜过望，急忙又问：“真的面对面能看到女人？是不是所有的都能看到？还是只能看到一部分？”华屠这下有点蒙了，望着古麟，摸着下巴沉声说道：“你小子上蜀山不是为成仙吧，我怎么看你一说起女人比老子还兴奋。当师兄的得告诉你一句实话，别乱心智，不然，没好果子吃的。”
古麟哭笑不得，也不敢将心中所想告诉华屠，只得点头附和着，一脸无奈。华屠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说道：“你入了内门，千万千万别去打女弟子的主意，看看可以，别动歪心。除非你决定将来走双修的路子，但当师兄的不建议那样，远不如一个人自在。想看谁看谁，没人管。另外，既然你要走，当师兄的好人做到底，你那千里眼术双眼已经淬炼过了，你只要灵力足够，只需勤加练习，熟悉灵力的运用就可以了。上次你用灵力过度，也没彻底休息，剩下这几天你去登高打坐吧，把你的灵力补回来。”
古麟顿时心中只剩下感动，只觉华屠虽是粗人，但却像自己的大哥一般处处照顾自己，不由得鼻子发酸，不敢再言语，谢过之后便回到自己屋里思忖起来：“只要入得内门，必须尽快找到雨燕下落，时间太久恐怕生变，可怎么找呢？”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入得内门再说，暂且不提。
次ri三更，古麟醒转，犹豫着还去不去扫殿，去，萧师伯已经禀明过唐九皋了，不去，害怕唐九皋再给自己使绊子，万一再找什么借口，自己担待不起。想了想，今ri暂且再去一次，看那唐九皋还在不在。随即起身前去正阳殿，到了殿前，空无一人，心底一松，拿起扫帚随便扫了两下，便准备去登高打坐，身后却突然飘来一句熟悉的声音：“既然来了，就好好扫，如此草草了事，是于我有意见吗？”古麟心一揪，赶忙回身拿起扫帚同以前一样，来回的打扫起来，至天微亮，全部打扫完毕，唐九皋撂下一句：“明ri继续。”便消失不见。古麟怒极，将扫帚一摔，心中万般咒骂。
转眼第五ri到了，古麟想到这是最后一次扫殿，不由得心中轻快了不少，到了正阳殿前，却见唐九皋不像以前那般站在殿门前立柱处，而是站在古麟打扫的第一处地方等着，古麟连忙拿起扫帚走到唐九皋面前，拜了三拜，就要扫地。猛然却听得脑中有声音回响，几乎细不可闻，连忙凝神倾听，却像唐九皋在说话：“古麟，从这一刻起，不要说话，你只管扫地，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是隔空传音，外人除非道行极高，否则听不到，你明白吗？”
古麟顿时jing惕起来，隐约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不敢怠慢。
“你现在已记牢每次打扫方位的次序，我来告诉你这些方位的意义，你现在居乾位，往下扫。”古麟连忙向下一处扫去。
“此为巽位。”
“此为震位。”
古麟每扫一处，唐九皋即告诉他一次方位，并要求古麟牢牢记住顺序。正阳殿扫完，至乾阳殿，又是如此，不过顺序不同。每扫一处，古麟便默念几遍，使其熟稔于心。乾阳殿扫完，古麟肃立不动，仔细的听着唐九皋的交代：
“你每ri必将今ri所从之事复演十遍，不得有误，更不得向任何人谈及此事，他ri若有变，你需极速至正阳殿，由乾位始，坤位终。然后至乾阳殿，如法炮制一步走错，万劫不复，一定要记下，一定！”声音随即消失，扭过头去，唐九皋已不见人影。古麟心中万般疑惑，不知唐九皋到底所为何事，弄的如此神秘。
回到住处，古麟有些心神不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惴惴不安起来。华屠过来看他有些不对，以为是古麟对于离开觉得伤感，好言劝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ri值正午，古麟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得一个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古麟在吗？”古麟连忙起身，来到院中，看到一身着褐袍的少年驾鹤漂浮在半空，连忙抱拳施礼。
“我就是古麟。”
“哦，师伯让我来带你，你上来吧。”
古麟环视了下小院，其他师兄正一脸艳羡的望着古麟，华屠不在，古麟叹了口气，冲院中的各位师兄抱了抱拳，也没说什么，纵身一跃，跳上鹤背，飘然而去。
跟随着少年飞离主峰，一路向西而去，古麟jing神骤然有些紧张，那ri千里眼看到的女子便正是这个方向，难道要直接过去吗？古麟心中期盼着，仿佛已经看到雨燕招手一般，一炷香的功夫后，古麟眼前出现一座山峰，较主峰小，山上一处道观，上挂着“九阳宫”的匾额。四处稀稀拉拉散落着亭台楼阁，一条瀑布如玉带般由山腰倾泻而下，直接落入云端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