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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无量劫主-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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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代桃僵?”沈义伦愕然,心思电转,勉强明白杜坤的意思:“你是说明少杰是假的?其实那人是陈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安他见过,虽然这些年来其容貌渐渐长开,但大体的形貌还是不会变化太大的,况且更重要的是他和陈安一别经年,屈指算来如今陈安已年近双十,而那个明少杰明明只是个弱龄少年,这差距也太大了,若是寻常人认错也还罢了,他暗司密探出身,就靠一双招子吃饭,怎么可能看错。

    杜坤似乎早知他不信,说道:“我们已经确认过对方身上信物,的的确确是都监大人无疑,至于为何他会形貌大变,记忆全失,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记忆全失?”沈义伦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办理过这么多案子,这一桩最是诡异。

    “是的。”杜坤解释道:“我们请了行家来看过,确认都监大人得的不是失魂症,那行家说他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自己有意识的封闭了一部分记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好像的确如此,可以肯定明家只是恰逢其会捡到都监大人,并利用了起来。他们和血司无关。”

    沈义伦感到有点棘手,皱眉道:“既然找到了人,为什么不把他强行带出来,明家明正言的武功和你只在伯仲之间,但你也不是一个人啊,我不相信明家能拦的住你们。”

    “呃……”杜坤一愣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沈义伦看了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天下间谁能把陈安强行带走的,连他自己也没这个把握,甚至回想起刚刚亭中绘图的一幕,恐怕就是廷尉大人亲至也不行吧。

    “他对你们比较抗拒?”沈义伦打算问的更仔细一点。

    “玉梦莺一直和他在一起,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杜坤把这几日所见一一道来:“起初他谁也不信,只是后来玉梦莺天天为他洗脑,使他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我们不敢冒然动手,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听得杜坤所言,沈义伦一阵感慨,连血手杜坤都对他忌惮如斯,试探一下都不敢,江湖上的那些传言,即便不真也八九不离十了吧。当年那个只愿与毒物为舞的孤僻小孩,竟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玉梦莺不知道他会武功?”沈义伦继续问道,这一点很奇怪,掌控一个普通人和掌控一个绝世高手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她应该不知道,都监大人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呆呆傻傻的,条理不甚分明,即便练武也如孩童戏耍,没有显露半点高手风范。”杜坤语气迟疑,对陈安的举动也觉奇怪。

    沈义伦回想起刚刚在芳华阁看到的一幕,心中明白陈安应该是处在一个武学瓶颈之中,正在将毕生所学融会贯通,因此行为举止难勉显得癫狂不羁,匪夷所思。不是同一层次的高手,根本看不出端倪。

    他忽然感觉有点好玩了,如果玉梦莺和明家发现自己千方百计留下的替罪羊,竟是一个杀戮无数的大魔头,不知作何感想。

    “真正的明少杰呢?”他觉的这场戏很有看头,忽然不急着去找陈安回去交差了。

    “不知道,似乎不在阳泽别庄。”杜坤不知道他的心思,认真的道:“玉梦莺做事滴水不漏,就连都监大人身边的丫鬟都是新买来的。下人也是从其他地方调来,连明月宫的人也被他们瞒了过去,整个明府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只有玉梦莺,明老夫人和明正言三人而已。”

    沈义伦摇头晃脑,恢复了一惯的懒散样子道:“现在的情况波橘云诡,府州又不是京畿,在这里就连朝廷都不敢夸下海口能护的某人周全,更何况明月宫。人家卖它面子,她是南武林圣地,人家不卖她面子她也就一普通的江湖门派。弄个替死鬼多方便啊,一不小心玩死了大家一了百了,他们可以祸水东引还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若侥幸玩不死,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呢。”

    “大人明鉴,他们刚刚就在商量偷偷投奔明月宫去,对这么一大块肥肉,明月宫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绝对不会拒之门外。”杜坤是彻底摆正了自己的姿态,语气越来越恭敬。

    越来越有趣了,沈义伦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笑道:“走,回去收拾收拾,去东台看戏。”

第54章 好梦难圆() 
陈安浑浑噩噩的,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冷,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把他抱起。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亲切温婉的面孔。这张面孔的主人告诉他,他是她的儿子,是明家的少主人,他脑中一片空白就相信了。

    之后他就一直住在一座大园子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娘亲”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虽然小时候是什么模样他已经不记得了。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之现在有人对他好,关心他爱护他。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想,难道自己以前过的很苦,没人疼,没人爱。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狠狠的甩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因为任由他想下去的话,会很痛,不是头痛而是心痛。

    于是他就不去想那些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了,现在这样的生活让他很满意,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整天就是玩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园子里有狗,是“娘亲”养来看家护院的。但他对此十分抵触,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狗,反正看到它就不舒服,有一种鼻子很酸的感觉,晚上还做了噩梦,梦见一只大狼狗从他这抢走了“娘亲”给他炖的冰糖莲子粥,让他挨饿。

    又过了几天他发现自己本领很大,别人拿不起的东西,他能拿的动,别人做不好的事情,他能做好。

    再后来等他身体好了,“娘亲”让他到后院校场和一些师傅学摆姿势,但那些人都好笨,学一个简单的动作的学不会。更笨的是,居然去学这么蠢的姿势。他记得曾经有个人对他说过:“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知自己要出什么招,别人怎么会知道,又怎么能够破解你的招式,招式和水一样,水无常形。”

    他记不得是谁说的了,但感觉很有道理。所以他才不会和那群笨蛋一起摆姿势呢,为此娘亲很是生气,但却没有多说他什么。他为此也很不开心,“娘亲”应该是为我好,想让我锻炼身体吧,他如是想。

    于是他决定摆一些聪明的姿势锻炼身体,这样即不让娘亲担心,又可以不用变笨,真是两全其美,他傻笑着想到。至于什么姿势,你看鸟儿多健康,整天叽叽喳喳的在树上叫;你看乌龟多健康,能活这么大岁数;你再看老虎多健康,它是百兽之王……所以他学鸟,站在墙头上叫,学乌龟在地上慢腾腾的爬,学老虎猫着腰走路……

    对于自己发明了这么聪明的办法,他果断地给记录了下来,而且还标注上自己做这些动作时,体内或凉爽或温暖的气流线路,至于下面注解的文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写,就好像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存在于他脑海中的一样。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认真的把这些东西都记录下来,是人类对回忆的虔诚?

    也许吧,他记得有人说过:“回忆是一个人存在的痕迹,可以从中寻找自己生存的意义。”为此他还曾经思考过像自己这样没有回忆的人,算不算活的没有意义,可是内心中总有个声音在阻止着他寻找过去,他才认识到其实他的内心是恐惧的,害怕找到了真相而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所以最终他决定还是珍惜当下。

    陈安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怀中的兽皮,胡思乱想以打发时间。对半夜被叫起床,没有一丝不耐,老老实实地跟着明月宫的两位师姐赶路,至于要去做什么自有娘亲操心,他自认为只要做一个娘亲的乖宝宝就好。

    玉梦莺一行四人轻车简从只带着一名车夫,一路疾行出了上埕地界。

    上埕与东平相距不远,经过的一夜的赶路,四人已经进入东平的地域。由于卓珊已经先回去报信了,李彩衣怕错过了接应之人,于是几人这才稍稍放缓了速度。

    这里名叫枫桥,以一片广阔的枫树林闻名,此时春色已浓,盛夏将至,枫叶透着淡黄,别有雅致。可玉梦莺丝毫不敢放松。

    她这些年虽过得养尊处优,但当年行走江湖的把式可没落下,明白危险总是发生在快要成功之时,所以她与李彩衣轮流坐于车顶监视周围的动静。李彩衣学得极快,即便这时暂停休息也没有放松警惕。

    许晴蕊就差了太多,这时还在一脸崇拜的听着车夫的胡吹海侃。

    玉梦莺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俩一眼,又望向一边的陈安,一抹挣扎之色在她脸上浮现,良久才归于平静。她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容走到陈安身边,伸手摸出一样物事,向陈安道:“杰儿,把这个戴上。”

    “娘,”陈安回头看去,只见“娘”的素白手掌上静静地躺着一颗镂空的石珠,仔细一数共有九个小孔,季风一吹还有轻轻的嗡鸣之音。

    “娘,这是什么?”

    “这是娘送你的礼物啊。”玉梦莺笑眯眯地道。

    “谢谢,娘。”陈安开心地回道,一把将之拿在自己手上把玩起来。

    玉梦莺不动声色的接了一句:“你不会把它弄丢的吧?”

    陈安立刻警惕地牢牢将之抓住,朗声道:“这是娘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都不会弄丢的。”

    玉梦莺笑着摸了摸陈安的头:“真是娘亲的好孩子。”

    陈安低下头,很享受似得任由玉梦莺洁白的手掌自他脑袋上滑过,可他眼中却涌现出一丝悲哀。

    不错,他一切都清楚,现在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他装疯卖傻表现的像个白痴一样,不是因为恢复了记忆有什么图谋。只是徒劳的想抓紧指尖的流沙而已。

    其实他只是想不起来过往的一些事情而已,又不是人格丧失。暗司生涯多年训练出来敏锐直觉已经成了他的一项本能。他本能的察觉出周围人对待他的态度,本能的发现周围伺候他的下人都是新人,本能的感觉“娘亲”的笑容好假。

    可他就是自己欺骗自己不愿醒来,甚至于配合周围的人演戏。他装作头脑受创,装作智力倒退,装作生活不能自理,就是为了留下来。他固执地认为,玉梦莺的怀抱才是最安全的,尽管本能告诉他那是陷阱是火坑,他依然倔强的要往下跳,只是为了留住那并不属于他的关爱。

    他现在就像一个卑微的乞丐一样,愿意放弃一切尊严,扮小丑,扮白痴,祈求别人的关注,哪怕是怜悯也好。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石珠,感受着上面的冰凉,脸上渐渐荡漾开一抹笑意,笑意温馨,安然,柔软。可他的内心却像针扎一样疼痛。不得不说单比演技,十个玉梦莺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暗司密探的对手,就更不用说陈安了。那可是在密探中也是绝对的好手,真正的金鳞卫。

    陈安清楚地知道,手上的东西就是这些天来的谜题的真正答案。可他却害怕去揭开,不愿去揭开,更让他近乎绝望的是,他也不能把它扔掉,那样眼前的美梦立刻会破碎。

    他再次紧了紧右手,心中有了决定,哪怕是饮鸩止渴,也绝不放手。

    他幸福地笑着偎进了玉梦莺的怀中,玉梦莺则一脸的古怪之色。这个小家伙是她捡来的,李代桃僵之计也是她提出来的,可事到临头,自身反而犹豫了起来,直到想起了自己那还躲藏在外的儿子,一颗心才再次坚定下来。

    这是天赐的良机。宝藏的事情暴露后,整个明家岌岌可危,在承受丧夫之痛的同时,还要面对自己儿子随时会被掠走的恐惧。就在这时她遇到了怀里的少年,一个计划的雏形就这么产生了。她本来以为是个没人要的小乞儿,谁知过了两天竟还有人上门追讨,不过巧合的是这少年竟然失忆了,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而且还对自己如此依恋。

    她时时想起都觉的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恩惠,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于是她果断的把明少杰藏了起来,与明家各位掌事沟通好,其实这并不难,明家损失惨重,明少杰是唯一的希望,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明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家族所有人都放下了往日的恩怨,同舟共济。明家家大业大,想要藏个人,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做完这一切,她又联系上了明月宫,两手准备么,其实就是她不联系,明月宫的人也会来,只不过那时候就是站在明家的对立面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光棍一点,舍弃一个虚无缥缈的宝藏,换来一个强大的靠山。明家都要亡了,还要宝藏有什么用。

    她的决定得到了明家一致的通过,比历代家主说话的声音还要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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