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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节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第5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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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畏和尚放轻脚步走到窗边,招手让我过去,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窗户。

    透过一点缝隙,我立刻看到了禅房的里面。

    正觉和尚,我的二叔,正端坐在蒲团上。

    也许,仍是我的错觉,他的面孔枯老,须眉斑白,似乎比前天夜里见到他的时候,更加苍老了些;他盘坐在蒲团上,穿着一身灰色的僧袍和大红色的袈裟,越发显得身形干瘦。屋子里一丝风也没有,他的脸上也静默得没有一丝表情。

    我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看着的好像都不是一个活人。

    我轻轻道:“这,就是禅定?”

    “对,就是咱们大伙儿说的,入了定了。”无畏和尚探头看了两眼,道:“师叔这一次是以莲花盘坐入定的。”

    莲花盘坐,我曾听人说起过,是佛教徒修行静坐的无上**。以莲花盘坐而入定的人会封闭五识,坠入精神境界的最深处,一切外物皆不能侵;而入定者不食不饮,也能维持许久的时间。

    不过,入定者只能等他自己醒返,而不能施加外力去弄醒他,否则很有可能造成他精神上的损伤,直至疯癫成魔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这样的话,我是没办法跟住持道别了。”

    无畏和尚似乎也不甘心让我白跑一趟,回头对那两个僧侣道:“你们俩,就不能想想办法?大小姐难得来一次。”

    “这”那两个僧侣为难的道:“无畏师叔,住持每次禅定,规矩您都是知道的。”

    “可他前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禅定了?”

    “住持的事,我们也不好多问。”

    “哼!”

    他的脾气管不住,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我回头轻轻的扶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既然这次来住持禅定了,那是我跟他的缘分仅到于此。也罢,今后若有机会,我再来吧。”

    那两个僧侣恭恭敬敬的朝我行了个礼。

    我又回头看了那禅房里静默的人影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轻轻的关上的窗户,便和无畏和尚一起走出了禅院。

    院门在我们身后慢慢的合拢,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看了看这间安静的禅院,还有周围那高高耸立的,如同囚牢一般的灰墙,突然问道:“无畏叔,住持他经常这样禅定么?”

    “倒也不是经常,一两年有一次。”

    “那,时间长么?”

    “有的时候很短,几天就醒返了,有一次,他整整禅定了半年!”

    我微微的皱紧了眉头。

    无畏和尚还有些不甘心的,对我说道:“大小姐,你来一次可不容易,要不,洒家再进去看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一听,唬得急忙摆手:“无畏叔你不要乱来,这入定的人哪能随便去动的。”

    “可是,你就这么就要走了。”

    看着他不舍又不甘的样子,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笑着安慰道:“无畏叔,你别这样。也许将来还会有机会”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从身后传来,就听见一个人喊道:“大小姐。”

    回头一看,却是安阳公子,连一个随从都没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我急忙迎上去:“怎么了?”

    “裴公子有事,让您马上过去一趟。”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裴元丰,之前才在斋堂别过,他们也应该要回去准备收拾行装了,怎么突然让安阳公子跑得气喘吁吁的过来传话,不知道有什么事。

    不过我还是立刻点点头:“好。”

    虽然这么说了,但看着他一路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还有些匀不过气来,我也没有立刻动身,只微笑着道:“可惜这次没带什么侍从上山,这天目寺又大,辛苦公子亲自跑一趟了。”

    他摆了摆手,脸色微微有些发红,道:“大小姐这么说,在下不敢当了。平日都习惯了骑马,只是这寺院里不能走马罢了。大小姐,我们走吧”

    “哦……”

    我又回头看了那禅院一眼,便转身道:“走吧。”

    我和他还有无畏和尚一路往回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我们住的南厢房的院门口,发现那里竟然已经挤满了人,几个窃窃低语的小沙弥回头一看到我们,都变了脸色,急忙双手合十退到大门两边。

    无畏和尚先就走了过去,大手一挥道:“都挤在这里做什么,闪开闪开!”

    那几个小沙弥顿时溜得影儿都不见了。

    我和安阳公子这才走进去。

    我们几个人休息的厢房都在这里,但此刻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口,而我一看就认出,是他们关押佔真的那一间。

    顿时,我心里咯噔了一声,难道佔真出事了?

    我一想,急忙跑了过去,正好裴元修也站在门口,回头一见我,急忙说道:“青婴,你来了。”

    “嗯,出什么事了?”

    “你来看。”

    他拉着我走过去,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原本干净整洁的厢房竟然是一片狼藉,桌椅全都翻倒在地上,甚至连床帐都被割得稀烂,门正对着的那扇窗户大开着,从外面封上的木条已经完全断裂,风吹过,窗户拍打着两边的墙壁,发出嘭嘭的声音。

    而屋子的中央,一大滩鲜血,刺红了我的眼睛。

    一个年轻的僧侣躺在血泊当中,胸口霍然插着一把短刀!

    那正是昨天在南厢房门口,跟我遇上的,给佔真送饭的那个年轻和尚,此刻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身后的无畏和尚已经大声怒道:“这怎么回事?!”

    裴元丰站在旁边,看着薛慕华和另一个有些年老的僧人跪在血泊当中,薛慕华用两条绷带在那个僧侣的两臂上狠狠的扎紧,然后对那个老僧道:“我喊一二三,你拔刀。”

    “好。”

    “一二三!”

    话音刚落,那老僧利落的将短刀拔了出来,立刻鲜血从那个僧人的胸口狂涌而出,他整个人都反射性的抽搐了起来,薛慕华急忙摁住了他两边的胳膊,大声道:“元丰!”

    裴元丰一个箭步上前,直接用双手伸过去按在那人的胸口上,要堵住血流。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涌出。

    我在旁边看着那僧侣身下的血泊慢慢的染开,几乎快要漫到我的脚边,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而裴元修立刻伸手握住了我冰冷的手,紧紧的包在掌心。

    ……

    经过他们一番努力,终于止住了血。

    裴元丰和无畏一起,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僧侣就近抬上床去休息,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清醒过,只是脸色更加灰暗,苍白的嘴唇微微闭合着,仿佛吐息都已经没有了温度。

    薛慕华沾着两手的血红站在床前,脸色苍白得跟床上的那个人相差无几,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裴元丰急忙上前将她揽在怀中:“慕华,你没事吧?”

    薛慕华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

    “你辛苦了。”

    “……”

    这一回,薛慕华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裴元丰急忙说道:“你快回去休息一下。”

    薛慕华看了看床上的伤者,低头想了想,便对裴元丰道:“记着,每一刻都要试试他的脉搏,千万不要给他喝水。如果他醒了,立刻让人过来找我。”

    “好。”

    薛慕华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可看她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得很,刚刚走到门口,离儿立刻走上前去搀着她道:“我来扶你!”

    薛慕华低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微弱的笑意:“谢谢你。”

    两个人慢慢的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来不及去感慨离儿的懂事和薛慕华的辛劳,转头又看了看这个房间,立刻发现了不对:“佔真呢?”

    裴元丰回头看了我一眼,沉声道:“逃了。”

    “什么?!”

    “刚刚我们回来收拾东西,结果发现他门上的锁开着,但门口没有人,就立刻进来看,才发现这位大师,刀入胸口,差一点就丧命了,而佔真,不见了踪影。”

    我顿时眉头皱紧了。

    无畏和尚站在旁边,此刻脸已经气得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奶奶的!”

    裴元丰的脸色比他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回头对安阳公子和唐婷道:“你们辛苦一点,在这里守着,如果这位大师醒了,立刻传人来叫我,但一定记得,这里不能没有人!”

    安阳公子和唐婷都立刻点头:“是。”

    我们几个人慢慢的走出了南厢房,铁门外已经有几个僧侣又站在那里了,大家都沉默着没说话,一直往外走着。

    虽然没有人开口,但我知道,所有的人心里都一定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释。尤其是我,心里突突乱跳,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盘桓着,已经成了一片阴霾,可真正想要去拨开迷雾的时候,又发现无从着手。裴元丰走在最前面,明显是带着大家走出了天目寺的大门,走到了大门外那处小亭子里,才坐了下来。

    我知道他应该是有话要说,等坐下之后,便轻轻道:“你有什么看法?”

    他没说话,只将手中的一样东西举起来给我看。

第905章 扰乱我人生的“意外”() 
那是一把锋利的柳叶刀,刀锋的尾部还有些干涸的血迹,散发出血腥味。:.——./我一看就皱紧了眉头:“这就是行凶的刀?”

    “嗯。”

    他点点头,又问向无畏和尚:“大师,你们可认得这种刀?”

    无畏和尚还在仔细看着那把刀,听他这么一问,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得,炸了毛的怒吼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们寺里的人行凶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无畏叔,”我轻轻的扶住他的胳膊,倒是很轻易的将他的怒火压了下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呼哧呼哧的闭了嘴,我柔声道:“裴公子只是想知道凶器的来历,对么?元丰?”

    “嗯。”裴元丰点点头,对他说道:“蜀军的武器都有严格的控制,这个东西不适合在战场上使用,因此我们不佩这种柳叶刀。安阳公子和唐小姐,我也都问过了,确定不是我们的人带来的武器,所以我想问问大师,寺里可有备过这样的刀具?”

    无畏和尚听他这么解释,仍有些余怒未消,但我在他又不好发火,只愤愤的道:“寺里人有习武的,但用的都是钝兵器,哪里见过这样的刀。伙房里的人倒是有刀,那么大一把的菜刀,跟这个一样吗?”

    看他把手掌扇得呼呼响,像个小孩子赌气一样,若在平时,我一定会忍不住笑起来,可现在,我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了。

    连裴元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知道他在忧虑什么

    佔真被俘虏之后,自然是搜过身的,他不可能自己还带着这样的利器,而这把柳叶刀不是我们的人的,天目寺作为佛门清净地,也不会有这样的凶器,那么

    这把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说

    这时,裴元丰又沉沉的开口道:“还有一点,那间禅房里,除了佔真和那位受伤的大师,我还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脚印。”

    我的心中一凛,震惊的看着他。

    另一个人?!

    “虽然禅房里有过打斗,东西都弄得很乱,但还是能看出来,有第三个人出现在里面过,地上的脚印,有一对的比较新,也沾了更多的泥土,我刚刚大概的比对了一下,不是寺里的各位大师穿的罗汉鞋,也不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大小。”

    “所以……”

    “所以,应该是寺外的人。”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看向裴元丰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几分黯然,而他对上我的目光时,神情也显得十分沉重。

    如果照他所说,这样推断的话,大体情况就是有一个人,进入了天目寺,伤了那个送饭的僧侣,救走了佔真,遗下了这把柳叶刀。

    可这并不是最让我们揪心的。

    真正让我心里发紧的是

    是什么人,能做到这样的事?

    佔真身为东察合部举足轻重的一员大将,他被我们生擒,东察合部的人想要救回他,这绝对是可能的,但如果是他们要动手,这沿途都可以,完全没有必要等到天目寺这里来,而且做得如此隐蔽。

    这样的行事风格,不像军人,更像那些被豢养的武士所为。

    所以,很有可能,佔真根本不是被东察合部的自己人救走的。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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