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第16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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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急忙又走回来:“皇上还有什么旨意?”
“……”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默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下去吧。”
我愣了一下,抬头望向他,可惜什么都看不见,而外面那两个侍从显然有些无所适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但又有些模糊,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道:“那,皇上,还要寻找南宫贵妃吗?”
他倒也聪明,并不提“霍大人”。
裴元灏的声音有些沙哑,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不必了。”
“……”
“此事,不必再提。”
“是。”
一听说不必再提,那两个人也松了口气,急忙便转身离开了。
帐子忽的一下又落了下来,将寒风挡在了外面,却也将光亮挡在了外面,我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清,连一点光都感觉不到,只听见裴元灏的脚步声,慢慢的走向里面,然后坐到了床上。
他的气息非常的沉重,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但又显得格外的绵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彻底的想通了。
我又将手里那只瓶子握紧了一些,然后慢慢的摸索着走过去,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
外面寒风呼啸,马蹄阵阵,连这片草原都被震得瑟瑟发抖。
而帐篷里,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听着他的呼吸,一会儿急促,一会儿又平和,好像这一刻他的心跳,过了许久,我才轻声说道:“陛下,真的不找了吗?”
他的声音显得很闷,好像喉咙那里压着什么东西:“不找了。”
“为什么?”
“……”
“就算她真的是昨天就离开了,在这样的雪原上,她也走不了多远,只要加派人手,巡查踪迹,一定能找到的。”
“不找了。”
“为什么?”
“找回来了,又如何?”
“她毕竟还是陛下的南宫贵妃。”
“却早已经不是南宫离珠了。”
“……”
我沉默了一会儿,将那只瓶子在手心里微微的转动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她仍然是当年的南宫离珠,从心,到感情,一直都是。”
“……”
“她没有改变。”
裴元灏沉默了下来,我感觉到他在看着我,而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哑声道:“但朕,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朕。”
“……”
“朕面对她,痛苦她面对朕,恐怕也是痛苦的。”
“……”
“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让她就这样离开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那,霍联诚呢?”
提起这个人,他的气息才又乱了一下。
我知道,就算他可以放开南宫离珠,也不代表可以这样轻易的放任她跟一个男人一起离开,虽然现在还不能确认这一点,但仅仅是猜测,对他而言也是一项重罪。
男人,毕竟也有男人的尊严,更何况他是皇帝。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能容许自己的嫔妃失踪,并且同时失踪的还有一个官员。
这对他而言,是奇耻大辱,所以刚刚,他才会怒火中烧的让那些人立刻下去找。
但也是一瞬间,他就自己将这样的怒火熄灭了。
现在,似乎在他的心里又烧起了一点炭红,可他仍然非常的克制,只是呼吸紊乱了起来,我听见他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才说道:“他的心思,朕早就知道,把他丢到陇南,也是想要给他一个警告,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情之所至。
即使平日里唯唯诺诺,毫不起眼的一个小官员,也会有这样惊人的举动。
裴元灏沉默了许久,说道:“不管他们两个是一起离开的也罢,离珠先离开,他去追寻她也罢。”
“……”
“朕不想再追究了。”
“……”
“也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了。”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之快掠起了一阵风,我听见他疾步从我的身边走过,一直走到门口撩起帐子,外面的风和寒意立刻灌了进来,我听见他说道:“从今以后,不要在朕的面前提到她。”
第2393章 你留下来,想要做什么呢?()
帐子又一次落下,我眼前的光亮顿时就熄灭了。
那种一瞬间身陷黑暗的感觉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即使已经一天多了,但我还是不能完全的习惯,掌心里有冷汗冒出来,让我几乎握不紧那个瓶子。
过了好一会儿,把手心放在身侧擦了擦。
正摸索着要走出去,帐子又一次被掀开了,走进来的是素素,她慌的说道:“大xiǎo jiě,你真的在这里,你吓死我了。”
我抬头望向她:“怎么了?”
“我醒来发现你不见了。”
“我不过是来这里走走罢了,哪有那么吓人。”
“可你现在眼睛不方便啊,万一摔伤哪里,或者碰上什么地方怎么办?这里又这么乱!”
她这样口没遮拦,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急忙倒抽了一口气,我知道她无心的,也只是淡淡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过来扶我。”
她急忙跑过来,几乎是抱着我的胳膊。
两个人正准备走出去,她又好像朝周围看了一圈,然后说道:“大xiǎo jiě,这里就是那个南宫贵妃的帐篷吧?我刚刚怎么好像听说,她不见了,而且”
“不要胡说,这些事,不该你管的。”
“哦……”
她点点头,但又不甘心的说道:“大xiǎo jiě,刘公子解毒不是还需要她”
我说道:“回去再说。”
“哦。”
这一回,她就真的不再开口,小心翼翼的扶着我走出去,当走到门口,她伸手去撩开帐子的时候,我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而这一眼,只能望见沉沉的阴霾,那种沉闷的气息仍旧未散,就好像她还在这里一样。
但我知道,南宫离珠是已经离开了。
虽然心里早有这样的感觉,她做出了那样的决定,逼着我发了那样的毒誓,剩下的人生她可还有什么价值,而我思来想去才发现,完全没有。
裴元灏的人生与她,再无干系。
如果她要留下来,做一个装聋作哑,什么都不在乎的南宫贵妃,也不是不可以,可她终究骨子里还是骄傲的,曾经的天朝第一人美人,即使那美丽的皮相没有了,她还是愿意用人生的孤寂来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让我意外的,是霍联诚。
虽然早就在拒马河谷的时候就知道,他对南宫离珠有着别样的情愫,也是因为那样才被裴元灏丢到陇南,但我没想到,好不容易这一次他重新被启用,如果胜京这一仗打赢了,接下来裴元灏收复河山,他的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但他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跟南宫离珠一起厉害,还是发现她离开了,自己去追寻。
两个人,到底是约好了一起,还是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倒是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一生。
不论其他,的确是感人的。
感人至深。
我对着那空洞的帐篷轻叹了口气,素素一直将帐子撩起来,这个时候轻轻唤了我一声:“大xiǎo jiě?”
“嗯。”
我应着,转身走了出去,帐子又在身后落下。
一段故事,就此终结。
但是,我的人生还在继续,他们两也不是唯一的一对,从我的生命中突然消失,音讯全无,生死不明的人。
走出那个帐篷之后,才发现外面的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耽搁了这么一段时间,天色都变得灰暗了起来,风中夹着冰雪,几乎让人迈不开步,睁不开眼。
素素几乎是将我抱着走回到我们自己的帐篷里的。
走回去之后,我们的帐篷里到是非常的温暖,他们知道我和她之前都被冻伤了,所以特地在这里点了两个火盆,素素小心的扶着我回到床前坐下,脱下我的外衣的时候,发现我的手一直紧握着。
她问道:“大xiǎo jiě,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只问道:“素素,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她急忙说道:“都好了。”
“真的都好了?”
“真的,大夫来看过了,说没问题。”
“可是我比你伤得更轻一些,大夫来看过我的伤,都说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怎么你比我好得还快?”
“……”
她被我问得一噎,又好像有些不服气,立刻说道:“我年轻啊!”
听到她这样说,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她挂好衣裳,急忙走回到我身边,轻声说道:“大xiǎo jiě不要担心我,现在只有我担心大xiǎo jiě的,对了,我起来的时候看到他们都走了,连孙xiǎo jiě也跟着那个铁骑王一起走了。大xiǎo jiě真的放心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已经长大了。”
“可孙xiǎo jiě也才十几岁啊。”
“够大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
说到这里,不知怎么的觉得鼻头有点发酸,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又转头望向她:“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的,大xiǎo jiě不要老是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我不信,我看你还是去躺一会儿吧。”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刚刚出去,还有做事情,哪里像是受了伤的。”
“我现在看不见,谁知道你是不是咬牙撑着,万一撑不下去了真的病了,那我找谁去?”
“大xiǎo jiě瞧不起人,我才不是呢。”
“真的吗?”
“真的,就算大xiǎo jiě现在交给我再难的事,我都能把它做好。”
听见她有些自卖自夸的话语,我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好,那我就放心了。”
她笑了笑。
我说道:“那我就放心把这个交给你了。”
说完,将手中的那只瓶子送到她眼前。
素素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那个瓶子,疑惑的对我说道:“这是什么?大xiǎo jiě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我?”
我说道:“你刚刚不是还在问我,轻寒身上的毒如果要解的话,需要南宫贵妃吗?”
她倒是聪明,立刻就说道:“这里面装的是她的”
“嗯,”我点点头:“她虽然走了,但还是把这个留给了我。”
“哦……”
她伸手拿过那只瓶子,很仔细的看了半天,然后才轻声说道:“至少这个人还算是有点良心的。有了这个东西,刘公子身上的毒应该就能解了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她做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可是,毕竟自己看不见了,素素却能看见,她轻声说道:“大xiǎo jiě,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大概是太累了,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没睡好,今天又颠簸了大半天,骨头都快散架了。”
“那你赶紧休息吧。”
“不急于这一时。”我说着,又道:“你给我倒杯热水来,我有点冷。”
素素答应着,急忙起身去倒水,我趁着她转身走开的时候,伸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让自己的精神稍微能击中一些,也不至于在她面前露出破绽。
她倒了一杯水回来给我喝,喝过之后,又抬头看着我:“大xiǎo jiě刚刚说,放心把这个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我用看不见的眼睛对着她,想来应该能勉强对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个解药,当然是要立刻送回去,送到送到轻寒的身边,给他解毒才是。”
“也对,刘公子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不是我们,是你。”
“……”
她愣了一下,然后安静下来,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窒住,应该是瞪大眼睛在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xiǎo jiě,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立刻拿着这个瓶子,回去给轻寒解毒。”
“你呢?”
“我还要留在这里,留下来办一些事。”
“……”
她的呼吸又响起,但明显有些紊乱,站起身来往旁边走了两步,又走回到我身边:“大xiǎo jiě要我一个人回去吗?”
“当然不是一个人。我们这一次来这里带了这么多人,我会让他们护送你回去的。”
“我说的当然不是他们,我是说,大xiǎo jiě不与我一起回去?”
“我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