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第1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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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怔,抬头看着镜子里,他也终于抬起头来,专注的望着镜子里我的眼睛。
两个人的目光一对视,我的心里就有些颤抖了起来,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他附下身来,贴着我的耳朵,柔声说道:“你的心里,为什么一直想着刘轻寒?”
我的脖子都僵硬了起来。
他温柔的,却一字一字无比坚定的说道:“他已经死了。”
我的肩膀在他的掌心下面微微的抽搐着,我咬着下唇,也无比坚定的说道:“没有。”
“有。他死了。”
“他不会死。”
“没有人能中了那种烈性的毒药之后还可以活下来。”
“……”
“有的人,中了这种毒,因为承受不了那些痛苦,甚至不等毒发丧命,就会选择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
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轻寒中毒之后经历的那些痛苦,失明,失聪,失声,毒药发作时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自抑,只能靠发出凄厉的吼叫来发泄那种折磨的痛苦。
我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
而裴元修还在平静的说道:“轻盈,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逼你去忘记他,但我要让你明白一个事实他已经死了,不管你怎么想,他都不可能再活着,更不可能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的呼吸又是一紧。
虽然阿蓝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轻寒是被妙善门的门主带走的,她说,妙善门的门主不会无的放矢的做一件多余的事,既然他带走了轻寒,就证明这件事一定有转机,这几乎是我溺水的日子里唯一可以抓紧的稻草,每一天,我都在心底里期盼着。
可是裴元修的话,又一次让我手中的救命稻草化为乌有。
我到底该相信谁?
阿蓝说妙善门的门主可以救他,但到底怎么救?连阿蓝和薛慕华联手都没有胜算的一件事,刘轻寒真的可以从鬼门关上走回来吗?
他短短的几句话,就几乎击溃了我心中最后的防线,眼看着我眼睛都挣红了,整个人颤抖得像是风雨中的叶子,他的那双手却一直稳稳的按在我的肩膀上,滚烫的温度不断的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
他说道:“你不要再想他了。”
他的口气和他掌心的温度一样,只是在温柔中,微微的有些发烫,这句话说完之后,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我却分明感觉到,他有一些话没有说完。
如果我再想,会如何?
我看着镜中他温柔如水的目光,许久都没有再开口,只是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膝盖。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说话:“公子。”
是花竹的声音。
裴元修慢慢的直起身来,头也不回的道:“什么事?”
“夫人和师傅,他们让我来请公子,说是有要事相商。”
“……”
“请公子过去。”
“嗯。”
他很快答应了,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柔声道:“今天你一定很累了,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了一些粥菜,吃过之后早点休息吧。”
说完,才转身走了出去。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刚刚沐浴后脸上的一点血色红润已经褪去,一张脸又变得苍白了起来,眼神不仅空洞,还有些恐惧。
我知道,他刺到了我心里最害怕的地方。
但……我却是用这个最刺痛自己的地方,掩饰了衣袖被闻凤析扯去的真相。
我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闻凤析当时的确是因为我提到刘轻寒而有些情绪失控,我知道他们兄弟情深,两个人也是作为朝廷的新贵,在最艰难的情况下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所以我一哭,一提起刘轻寒,他是一定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的。
至于那片衣袖……
上天保佑,他没有被愤怒和仇恨冲昏头脑,既然上一次青云秀坊的人帮我把消息传递了出去,这一次,希望他也能再次读懂我的意思。
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姑婆的话,在走了这么多年艰辛的路途之后,我也更加明白,这个世上许多事都是无解的,没有两全其美,也做不到面面俱到,选择,就是人生最基本的痛苦。
可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不管是天下的大局,还是扬州城的百姓……
就在这时,又有人敲门进来了,是厨房的人拎了食盒进来,将里面的碗碟一样一样的摆放到桌上,我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这个时候也知道必须要吃一点东西才能支撑下去,便走过去坐下。
除了粥和几碟小菜之外,桌上还有一碗热汤。
第1710章 一阵难言的恶心()
汤大概是刚刚熬好的,散发着热气,很快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膳味道,有黄芪,有当归,对于一个刚刚在外面淋了一会儿雨,内里受了些寒的人来说,这碗热汤来得正是时候。
我端起来,轻轻的吹了吹,浓郁的药香直往鼻子里钻。
除了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可以驱散寒气的药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药混杂在里面,只不过因为放的量不多,所以味道也很淡,若不仔细的辨认,几乎察觉不出。
而我只辨认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过来。
芸苔子,茄花……
都是可以避孕的东西。
我的心里警觉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说,只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了一眼厨房送饭来的人,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都循规蹈矩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有的摆放好碗碟已经退了出去,还有一个将筷子抽出来送到我的面前,这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开房间。
看样子,他们并不知道这碗汤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发现这碗汤的异样。
太好了……
我再低下头看向那碗热汤,淡淡的笑了。
其实这些日子,我也不是没有担心过这件事,但裴元修把我看得太紧了,连吃饭睡觉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我找不到可以避孕的东西,也抗拒不了他,甚至,我很明白,如果真的在这段时间怀孕,他绝不会吝惜用更多人的生命来逼迫我。
却没想到,正想睡觉的时候有人送枕头来了。
当然,我想这一个月以来,这件事也一定是她日夜忧心的,毕竟她才是金陵势力的代表,她有着那么强烈的做皇后的欲望,如果我先于她生下孩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
倒是该多谢她。
趁着无人发觉,我轻轻的将汤吹凉了,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接下来这几天,因为闻凤析已经明白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金陵就没有再停战,攻势越发的猛烈了起来,很多次我都能在半夜的时候听到外面惊天动地的声音,往往一战,就是一整夜。
我的情绪也越发的低沉了起来。
这一天,裴元修在陪着我吃饭,我的胃口不太好,只吃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他看了我一眼,柔声劝道:“你这两天脸色更难看了,要多吃一些,不然身体会撑不住的。”
说着,又夹了一点菜放到我碗里。
我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这两天的仗已经打得天昏地暗,我就算再有好的胃口,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吃得下去,但他一开口劝了,我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咬咬牙,夹起菜往嘴里送。
他看着我,微笑着。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是一个士兵跑到门口站定,急切的说道:“公子。”
裴元修头也不回,道:“什么事?”
“我们发现,这两天扬州城内有一些人户,正在往城外迁徙。”
“哦?”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我夹着菜送进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
裴元修放下了碗筷,道:“这件事告诉谢先生了吗?”
“已经说了,谢先生正在甲板上。”
“嗯。”
他转头看着我,柔声道:“你再吃一点,吃完了之后喝点汤,我过一会儿回来陪你。”
我没有说话,继续嚼着东西,可嘴里的菜到底是什么味道,已经完全品不出来了。
扬州城的人在往外迁徙?
且不说这个时候往外迁已经太晚了,三天时间能迁出多少去?就算真的迁出去了,又能往哪里走?往南渡江的路是已经堵了,往西走江陵也已经在裴元修的控制之下,再想要往北走的话,又有多少地方是已经掀起了反旗,即使迁徙过去,也没有用。
难道闻凤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还是他另有打算?
刚刚勉强作出的古井无波的样子这个时候也有些僵持不下去了,我放下筷子,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却只觉得胸口闷得慌,索性起身走出去,刚刚走到门口,花竹就立刻迎上来:“颜小姐要去哪里?”
“我想出去透透气。”
“……”
她看了我一眼,立刻说道:“是。”
自从那天之后,每天我都能有一段时间在她的陪同下去甲板上透气,不过我很少在白天出去,因为容易碰上韩若诗我并不怕她,但每天一碗避孕的汤药这样送来,几乎就像是我和她之间的“默契”和秘密一般,我甘之如饴,只是担心如果见面,她的话语中万一露出马脚让裴元修知道,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但今天,我却有些按捺不住。
花竹陪着我慢慢的往外走,眼看着就要到舱门口,已经能感觉到外面的风带来的寒意,然后就听见裴元修冷冷的声音:“派人把那些人都拦截下来。我说过,扬州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谢烽的声音立刻应道:“是。”
我几步走了出去,就看到他们几个人站在船头,裴元修背着双手,正看着江北那边。
我的脚步停在了舱门口。
其实现在江面上的情形,我就算不去看,心里也知道是如何,北岸的防护在经过了这几天的猛烈攻击之后,残破不堪,城里的人会开始往外迁,就已经证明他们到了穷途末路,当初东州城的战事,我也是亲身经历过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陪在我身边,跟我同生共死的人,站在站在船头,掌握着别人的生死。
我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而谢烽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回过头来。
“颜小姐?”
裴元修也立刻转过头,一看见我,立刻走过来:“你怎么也出来了?”
眼看着他走到我面前,我轻声说道:“那些人……你难道连从扬州离开的人都不放过吗?”
他的脚步一顿。
一旁的谢烽听到我的话,也皱了一下眉头,但没说话,我继续说道:“那些人也不过是想要活命而已,你这样赶尽杀绝,真的好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低声道:“我们不谈这些事情,好吗?”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没有立场来跟你谈这些事,你也没有必要听我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被困在一个地方,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死亡,那种迫切求生的心情,不是普通人能够明白的。”
“……”
“杀这样的人,你于心何忍呢?”
“……”
他沉默着看了我许久,终于慢慢的回过头去,对谢烽道:“让他们不必去了。”
谢烽一愣,立刻道:“是。”
说完,便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我还有些怔忪,刚刚劝他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听我的话,这不能不说是意外。而裴元修已经伸手握着我的肩膀,说道:“好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今天江上风大。”
我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一旁就传来了一阵淡淡的笑声:“是啊,外面风大,颜小姐还是赶紧回屋里去,千万不要着凉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急忙回头一看,就看见韩若诗裹着一身厚厚的裘衣站在一旁。
见到她,当然是毫不意外。
甚至,我也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一点寒光来,只是在这样冰冷的江风里一闪而逝,根本不给人去仔细辨认的时间。
我却太明白了。
裴元修转头看着她,正要说什么,韩若诗已经先说道:“夫君,命令已经全都传达下去了。”
裴元修一听,神情就凝重了起来。
但他还是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催促道:“你赶紧回去。”
我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但目光再看向船头两边的时候,已经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无数的船只穿过水雾慢慢的朝着这边行驶,似乎是在往这艘大船这边聚集一般。
韩若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走进了船舱。
走在漆黑的走廊里,我的眼睛里却是透亮的,刚刚那一幕,还有韩若诗的话,都在告诉我,今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