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第1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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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眼里,我就像是一个带来死亡噩运的魔鬼。
我从来不知道,我会是这样的人。
所有躲闪的目光都满含着恐惧,当他们进来服侍的时候就像是走进了一个会吞噬人生命的魔窟,在离开这里,迈出大门的一瞬间,每一个人都会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除了谢烽。
他又来了一次,不是特地来看我,因为他从进门之后目光就没有落到我的身上像是不敢看,又像是害怕对上我的目光,他是来叫裴元修出去,两个人要商量什么事,而且是要瞒着我去做的。
我没有多问,甚至没有任何的表示,就这么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僵硬的躺在床头,直到裴元修临走前过来抚摸了我的肩膀一下,在我耳畔柔声说“你先休息吧,我忙完了会来陪你”的时候,我才颤抖了一下。
他走了。
而我慢慢的躺回到床上。
泪水,在眼眶里不断的流动着,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沿着刚刚那一道泪痕,又流淌了下去。
昏睡了不知多久,再次醒来,是被耳边响起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弄醒的。
我无力的睁开眼睛,隔着一层轻柔的帷幔,又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在房间里,却是蹲在地上,不停的动着。
“……”
我有些茫然,空洞的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这个陌生的身影,其实见过。
是之前醒来的时候,看到在这个房间里扫地的人。
此刻,他跪在地上,用一块沾湿了的毛巾用力的擦拭着地板,身边还放了一个水盆,刚刚耳边响起的声音,就是他擦地板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我一时间有些呆滞,看着那张低垂着的,年轻甚至还带着一点稚气的面孔,黝黑的肤色,清亮眼睛,大概也是早就听说了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事,所以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的神情。
这时他一抬头,就看到我在看着他,顿时睁大眼睛:“啊呀!”
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门外的花竹就走了进来,看见我醒了,急忙说道:“你出去吧。”
“是。”
那孩子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挽着毛巾端着水盆低头跑了出去。
花竹走到床边,隔着一层帷幔看着我:“颜小姐,你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
“……”
我说不出话来。
不仅仅是喉咙发梗,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在心里蔓延着。
这个孩子……
我抬头看着花竹:“刚刚那个人,他是谁?”
花竹急忙说道:“是抓到的俘虏。”
“俘虏?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公子吩咐的。”
“……?”
裴元修,他吩咐一个俘虏到这个房间来扫地?擦地?
虽然,这种命运对于一个俘虏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甚至是一种幸运,但我就是觉得不安,为什么偏偏要让一个俘虏来我面前晃悠,而且这个孩子他又那么……
像是凭空有着什么感知,很快,裴元修又来了。
他一进舱房,就带着一身寒气,头发上沾了不少水珠,连肩膀上都润湿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会儿,还拿手在一旁的烛台上烘了一下,才走到床边,俯下身来看我。
我颤栗着,却完全不敢让他感知到的,往后缩了一下。
他立刻说道:“冷吗?”
“……”
“我身上还凉吧?”
“……”
“外面下雨了。”
“……”
“倒是好天气。”
“……”
我没有抬头,也不敢往被子里缩,只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心里才微微的升起了一点疑惑
下雨了?
好天气?
他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厨房的人送来了晚饭。
有粥,有汤,还有一些精致的点心,虽然是在船上,虽然昨夜经历了一场看不见,但十足惨烈的大战,可这方面,他却丝毫没有委屈我,坐在床边扶着我的肩膀,柔声道:“想吃点什么?”
“……”
之前吃下的东西仿佛还堵在喉咙口,我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更不敢去看他温柔如水的眼瞳,只是在一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门外那方寸之地,投下了几道影子,在微微的晃动着。
门外有人。
大概,也和之前一样。
只要我说一个“不”字,甚至不用开口,只要我表现出一点要抗拒的意思,就会有一个人丧命。
这一次,我没有为难自己,更不敢为难他,当他捧着一碗煮得润润的鸡汤粉丝送到我嘴边的时候,我咬着牙,一勺一勺的吃了下去。
那些东西,仿佛有千斤重,几乎要坠破我的肝肠,可我连呕吐的勇气都没有,几乎咬破了舌尖,才将所有在喉咙里翻滚的东西都咽了下去。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些侍女们把碗筷都收走了,他将那只手从我的背后抽了出来,柔声道:“你先歇一会儿。”说完,也跟着出去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额头上满是冷汗,几乎把身上贴身的衣裳都濡湿了,可不一会儿他就又回来,而且换了一身舒适的便服,头发润润的披散在身后,肩膀上还有一点润湿了的痕迹。
他是去沐浴清洗过。
走到床边坐下,摇曳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他温柔的笑意映得微微的有些恍惚,他的身上不再有雨水的凉意,而散发着一点融融的暖意,可我却像是被寒风吹透了肌肤一般,整个人都冷成了冰。
他慢慢的躺了下来,一只手伸向了我。
我就像是极冷的人碰到了一块炭火,烫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急忙往后退去:“你,你要干什么?!”
可是不等我退开,他已经一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掌心的温度甚至比他身上任何一个地方的都高,一抓住我,他的体温就立刻传了过来,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昨夜那噩梦一般的回忆那么快又要重演了?
这一次,恐惧压倒了一切,
我没有呼救,没有尖叫,因为知道没有用,因为知道不会有人来救我,我只是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挣扎上,可双手才没动两下,就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两只手腕也被他扣在了身子两边的床榻上,连动都动不了了。
“不……”
我绝望的看着他,泪水夺眶而出。
“不……”
我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尤其感觉到他的身体里那澎湃的气息,越发的让我绝望。
“不……”
经过刚刚那一番的挣扎,他也有些喘息,但压在我身上的身体却没有立刻的动作,甚至两只手也只是禁锢着我的手腕,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
像是巨雷炸裂,震耳欲聋,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就正正的对上了那俯身下来看着我,漆黑无比的双瞳,随着那一声巨响之后,整个船舱又一次剧烈的震荡了起来,仿佛地动山摇一般,立在床边的烛台一晃,烛火竟然熄灭了!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今晚,我不碰你。”
“……”
“我只是来陪着你。”
“……”
“我只是,怕你害怕。”
第1698章 这个天下会变得不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点暗哑,那刻意温柔的口吻和随之吹拂上来的温热的气息几乎可以撩动任何人的心弦。
但这个时候,我却只觉得恐惧。
两只手被他扣在身子的两侧,全无挣扎的余地,整个人都摆出了任他予取予求的姿态,这种姿态不仅让我感到羞辱,更让我感到害怕。
害怕他的侵犯。
更害怕他永无止境的掠夺。
感觉到我的僵硬的惶恐,他轻叹了一声,慢慢放松了两只手的力道,但并没有完全的放开我的手,而是沿着从袖子里裸露出来的手臂,慢慢的抚摸着,一直轻抚上了我的肩,轻轻的揉弄的两下,然后低声道:“都说了,你不用怕我。”
“……”
“我就算是杀尽天下人,也不会伤害你。”
“……”
“你为什么,偏偏就要怕我呢?”
“……”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围的寂静已经完全被打破,我能听到又一场战争开始打响,这艘船在江流涌动中剧烈的摇晃着,有人在高喊,有人在虎吼,那浓重的杀伐之气,充斥在整个夜晚当中。
他,又要向扬州进攻了。
这一晚,又会是怎样一场惨烈的大战,江水是不是会再一次被染红?天幕会不会再一次为这一夜的杀戮而黯淡?会有多少人为之丧生?会有多少家庭破碎?又会有多少期盼的眼睛从此陷入绝望?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
他立刻就感到了那一阵湿意熨帖上了他的脸颊,两个人肌肤厮磨间,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甚至连我心中的痛苦和无助,他的身子越发沉了一些,压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好像就是想要这样,让我透不过气,更让我没有余地去想,去看。
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痛苦,哭出了声来。
在这样漆黑的夜里,一个女人在哀恸的哭声,足以让任何人心碎。
听到我哀凄的哭声在夜色中压抑着响起,他慢慢的撑起身来,偏过头,吻上我的脸颊。
泪水,被他轻轻的吻去。
但是,下一波的泪涌却不受控制的泛滥而至,仿佛脚下的江流,从今夜开始,彻底不会有平息的时候。
他的双手慢慢的伸向我的后背,将我整个人都紧紧的锢在了怀里,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连一丝空隙都没有,哪怕我想要挣扎,想要远离他一点,都会被他立刻用另一种姿势填满那一点空隙。
所有的呼吸,心跳,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他吻着我的脸颊,最后印上了我不断颤抖的唇瓣,含混的轻轻道:“你别哭,轻盈,你别哭……”
这一夜,他没有碰我,我也没有在他的侵犯下昏厥失去意识。
却被迫要承受另一种痛苦。
我彻夜难眠,被他的双手用力的抱住,感觉到他的呼吸吹拂过耳畔和颈项,黑暗中能看到他安静的轮廓,而最让我无法入眠的,是外面的声音。
他大概是有意识的要在发生战争的时候守在我身边,他害怕我崩溃,但这样一来,我就在无比清醒的状况下,听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怒吼、悲鸣、惨叫
无助、绝望、痛苦……
等到所有的声音和情绪都慢慢的平息下去的时候,我睁大了一整晚的空洞的眼睛已经干涸了。
有一点淡淡的光,不知道从哪里渗进了这间屋子。
裴元修睁开了眼睛。
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仿佛也是一夜没睡,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睡着,虽然他一整晚都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但那双禁锢着我的手臂也是一整夜都没有松开过分毫。
他看着我,目光清醒。
“没睡吗?”
“……”
“我知道昨晚太吵了,一定是吵得你睡不着觉。”
“……”
“反正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再睡一会儿?”
我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昨夜,的确太吵了,我听了整整一晚厮杀的声音,直到刚才才慢慢的平息下来,到底战况如何?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不知道。扬州那边是不是已经
不知道!
而他,作为整场战争背后那一只翻云覆雨手,却整整一夜都没有离开过这场房间。
当然,他不需要出去到甲板上面对危险,不需要去跟人一刀一枪的拼,甚至在正常情况下,他根本不应该在战事打响的时候出现在这片江面上,因为他的安危不仅是关系着战局,更是关系着整个天下的局势,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是他。但正常情况下,谁都会担心战局的发展,谁都会想要在第一时间获取战场上的讯息。
他却没有。
他没有离开我的身边一步,也没有一点讯息从外面传进来。
如果不是漠不关心,那就是他非常有信心。
对上我闪烁不定的目光,他又微笑了一下,一只手撑在床上,俯下身来,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一吻。
“你睡吧,我出去了。”
说完,他起身穿好了衣裳,甚至还回过头来将身上的锦被又给我掖了掖,然后放下帷幔,转身走了出去。
在舱门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