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第10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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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还不能反驳。
颜非白笑道:“战胜,拥立新帝,得封侯之位,这看起来很风光,但,这跟我们颜家现在的处境,有什么不同吗?”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立刻有人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的确,现在颜家深居西川,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家族,但实际上却是西川的无冕之王,甚至连制钱、税收,全都独立自主,这比起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王侯都更自由,也有更大的权力。
所以,颜非白所说的封侯之位,的确是不过如此。
顿时,周围有些人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纷纷的点头附和,而颜若愚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对着颜非白笑了一下,表示感激。
颜非白只点了点头,便微笑着看了周围一圈,大家都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已经有不少人轻轻的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见了。
颜自聪显然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一时间也僵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
的确,用最简单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也就是颜家出钱出兵出力,可最后换回来的,不过是和现在差不多,或者说,更不如现在的一个处境。
而颜非白大概也还考虑着薛芊和颜罡的面子,所以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如果他要接下去说,也就是战败。
这,只怕就是大家都不太好接受的一个事实了。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而薛芊他们几个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俗人才一天到晚钱钱钱的呢,难道你们的脑子里,就只有钱,只有地位,只有权势,只有利益吗?”
大家又齐刷刷的转过头去。
说话的是坐在另一边的一个年轻人,微胖的身形,坐在椅子里显得格外的富态。他的皮肤也很白,似乎继承了颜家的人这个特点,但因为微胖的关系,五官显得不那么明显,眼睛也微微的眯着,给人一种辨不清他的长相的错觉。
这个人,应该是二叔公的长孙颜永。
他正色说道:“刚刚大伯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裴氏无道,我们才要推翻他,并不是为了什么利益,什么封侯之位!”
一听这话,薛芊立刻就说道:“没错!”
颜自聪也急忙附和:“没错,就是因为裴氏无道,我们才要替天行道!”
颜非白微微笑着,抬起手来用右手的小指头勾了勾自己的眉毛,然后说道:“大概这些年来,我只顾着埋头做生意,也不怎么管外面的事了。大家提起‘裴氏无道’来都咬牙切齿的,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啊?能说来听听吗?”
颜自聪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似得,扶着椅子的扶手直起腰板,说道:“这还用说吗?”
颜非白笑道:“当然了。刚刚不是说了吗,今天就是来商议大事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说清楚呢?”
“那好!”颜自聪立刻说道:“我们就说一说裴氏到底做了些什么!”
“请讲。”
“囚父,禁母,逼兄,杀弟,以刀兵乱宫闱,以酷吏震朝纲,乱用外戚,残害忠良!”
这一段不算陌生的话,从颜自聪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也不由的往下一沉这正是当初江南学子为裴元灏罗列的八大罪名,我曾经在他御书房的折子上看得清清楚楚,连他自己都玩笑着说,这几项罪名让他无法喊冤;我也记得当年在销香院,那个西山书院的学子讲学时,也曾经用这八项罪名攻击过他。
却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颜自聪竟然还记得。
果然,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全都啧啧的惊叹着,颜非白也挑了一下眉毛:“骇人听闻。”
薛芊立刻就说道:“这些罪行,哪一样不是灭绝人伦,倒行逆施,这样的人,难道还不是无道之君吗?!”
“……”
“难道我们还要看着他坐在龙椅上,把百姓害得生灵涂炭吗?!”
这样一来,旁边立刻有一些人连连点头,小声的议论着,不外说“的确如此”之类的话。
我皱着眉头,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其实从颜家的这场会意还没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他们一定会把裴元灏的‘无道’作为一个借口进行攻击,怂恿大家同意西川出兵,而裴元灏的所作所为,不管是好是坏,只要他处在那个位置上,可以攻击的地方都太多了。
毕竟,不做才会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说道:“这些话,都是书生之见,到底是真是假,咱们这些离皇城千里之外的人,未必真的知道实情。”
回头一看,是马老爷子。
他坐在我们后面,慢慢悠悠的开了口。
他这一开口,薛芊立刻拧紧了眉头。
显然,薛芊对他是非常顾忌的,毕竟是颜家德高望重的老人,论辈分,薛芊即使作为大夫人,也不敢在他面前逞强,所以一时间也没有立刻开口反驳。
但她立刻就抬头看向了颜罡。
颜罡显然对上马老爷子,也有些头疼,但此刻也只有他能开口了,于是他轻咳了一声,也不看马老爷子,就直接说道:“咱们离京城虽然远,可说这些话的人离京城可不远。这些都是江南的学子说的,他们可是实实在在被朝廷的人欺压,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
“这,难道还不是裴氏无道的证据吗?”
这一下,大家议论的声音更大,也更激烈了。
就在有一些人已经被鼓动得义愤填膺的时候,我抓着扶手的手微微的用了点力,说道:“各位,我有话要说。”
顿时,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去。
周围的人全都转头看向了我,不知是不是因为外面日头太烈,即使头顶上罩着一层薄纱,也仍然感觉得到一阵阵热浪袭来。但这一刻,我却觉得全身的汗水都被吸了回去,身体里有一股跳动不安的燥热,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昨夜我因为睡不着,所以听人讲了一个故事,一听之下才发现,这个世上有很多事,以讹传讹,可能传到最后,这个故事的主人自己,都听不懂这个故事了。”
“……”
“就想刚刚自聪说的那些话,以讹传讹的部分不少,的确跟事实相差太远了。”
“……”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愕然的望着我。
“没错,以讹传讹是最可怕的,”紧接着我的话,颜若愚小声的说道:“堂姐是是曾经在宫里呆过的人,你应该最清楚这些事的真相,你跟我们说一说吧。”
我原本也打算要开口了,颜若愚的这句话倒正好给了我一个台阶似得,我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就听见薛芊冷哼了一声:“她,她在宫里做的那些事,有脸在这里说吗?”
“……”
我的脸色微微一沉,转头看着她,倒也并不发火,而是冷静的说道:“大夫人,我要说的是刚刚讨论到的,裴氏的‘无道’之说,跟我在宫里做了什么,有关系吗?”
“你”
她被我说得一哽,而我已经不看她,转头对着周围坐成一圈的人,郑重的说道:“刚刚自聪所说,裴氏无道的八大罪状,其实这些事情,我在宫里的时候都一直看着的,现在,不妨我跟大家说一说。”
第1571章 我替谁隐瞒?()
“刚刚自聪所说,裴氏无道的八大罪状,其实这些事情,我在宫里的时候都一直看着的,现在,不妨我跟大家说一说。”
“……”
“这第一条罪状,囚父;第二条罪状,禁母。”说到这里,我用眼角看了颜自聪一眼,冷冷的笑道:“当年,的确是有这个说法,不过自聪堂弟啊,你深居西川,连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吗?”
他一愣:“什么?”
“就在几个月前,昏迷多年的太上皇已经病愈清醒,而且在他清醒之后,就立刻平息了朝廷的混乱,并且在皇帝病重的期间摄政,辅佐皇太子;而后,他不顾自己年迈体弱,离开皇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前去山西安抚晋侯公孙述,为皇帝弭平叛乱。”
“……”
“要说第二条罪状,那自然就是关于皇太后的,大概这也是你根本没关心过的,不过我要说的是,皇太后过世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你想不想知道,这位被你说成遭到囚禁的皇太后,是因何而死?”
“……”
颜自聪铁青着脸,没有接话。
我也并不期望他会跳进这个坑里来,只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她是在拒马河谷,面对叛贼的逼迫,一心要保护皇帝,所以自尽而亡。”
“……”
“我且不说他们长居深宫的真相是什么,单单说他们两的举动,如果皇帝真的囚禁了他们,他们会以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他吗?”
“……”
颜自聪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而旁边的薛芊已经按捺不住的要开口,我却急忙打断了她的话,朗声说道:“如果一定要问真相,我也可以告诉你们真相。多年来太上皇之所以逊位别宫,深居不出,是因为他被人下了毒,昏迷不醒,只能依靠术士行禳星续命之法来延续他的生命。要说他被谁下了毒”
我一口气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周围的人一听到这里,也全都屏住了呼吸。
这一刻,头顶的阳光似乎更加炽烈了,我感觉到那种火辣辣的温度不仅照在皮肤上,似乎也融入了身体里,让我微微的有些颤栗。
裴冀到底是被谁下了毒?
这些年来,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一直扑朔迷离,也因为时长日久,难以求证。”
薛芊立刻说道:“那你怎么不说,你是有意隐瞒?”
“隐瞒?我替谁隐瞒?”
“还用问吗?你那个时候在谁身边待着,你现在在为谁说话,自然就是替谁隐瞒了。”
看到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忍不住在心底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个时候我的确在他身边,但事实,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薛芊冷笑了一声:“那是哪样?”
“太上皇中毒昏迷,时间是在十三年前,那个时候,当今皇帝还只是一个皇子,”我看着她,淡淡的说道:“而我,当时是陪着他一起下扬州调查一个案子。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太上皇安然无恙,当我们在扬州赈济灾民的时候,才得到了太上皇病重的消息;他原本应该尽快赶回京城,但因为扬州突发瘟疫,祸及百姓,所以他没有立刻启程回京,而是留在了扬州,一直到疫情被控制之后,才带着我一起返回京城。”
“……”
“等到我们返回京城,入宫之后,才知道,太上皇病倒的原因,是因为被人下了毒。”
“……”
“这,就是当年的事实。”
“……”
“他一直远在扬州,根本不可能给深居深宫的太上皇下毒。”
“……”
“要说,到底是谁给太上皇下毒,让他这些年来昏迷不醒,我只能肯定,是当时还在宫里,能随时侍奉在太上皇身边的人,但到底是谁”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一下。
所有的人也全都屏住呼吸看着我,整个场院里安静得一点声息都没有。
我沉默着,其实话已经到了嘴边,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突出来,哽在了喉咙口,那种感觉难受极了,我的手里明明握着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尖刀,可刀柄上却满是荆棘未伤人,先伤己。
旁边有人一直等待着我的答案,却见我喉咙发梗,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便催促道:“到底是谁?”
“大小姐……?”
“堂姐?”
……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虽然目光一直没有看向人群中的那个人,可我却仿佛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那个感觉,更让我觉得,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我在内心里挣扎了很久,终于说道:“到底是谁我当时不知道,现在也没有查出来,也许事实真相,已经被时间掩埋了,但我想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自己的一个定论。”
“……”
“我说出我看到的事实,而事实就是当今皇帝,并没有加害过他的父亲。”
又接着说道:“而太后,皇帝登基之后她一直在临水佛塔潜心修佛,有好几次她想要出家剃度,都被皇帝阻止了,但那不是囚禁,而是希望她留在皇城里。”
“……”
“皇帝说过一句话,就算太上皇一直昏迷不醒,就算太后一直在临水佛塔念佛,但只要他们都在皇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