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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子君-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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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子君在门后听着,觉得那孩子年岁虽小,说出来的话语却十分有逻辑,一时兴起,便笑着上前拉开了门。

    “夫人。”门口的两个侍卫本就是跪着,此时见了她便微微转向。

    “你又是谁啊~?”那孩子见她不跪,倒也不恼,只仰着头,好奇地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她听侍卫们叫她二殿下,就猜到多半是子谦的女儿,只不知名讳几何。“这是我的住处,你既不知我是谁,缘何上门叨扰?”

    “嗯。。。”乌溜溜的眼珠一转,那孩子复又抬头道:“那——我要是告诉你我的名字,是不是就让我进去了~?”

    子君微微一笑,见这孩子不过十岁光景,面容精巧,双目有神,原是想再逗她一逗,却见她双手拢在袖中,一张小脸也被风吹得有些发红,心下不忍,便开口道:“先进来吧,若是着了凉可要连累宫人了

    。”

    听她这么说,那孩子双眼一亮,道了声谢谢便小跳着进到了殿内。

    居然还挺有礼貌。。。带上门,她愈发有些好奇地想,不知是哪个皇君所出,教养倒是得当。

    “衣容!?你怎会来此?”正准备张罗人给这小朋友弄个暖炉泡壶茶什么的,却见珠帘一抖,尹子谦面有不豫地疾步走来。

    “母。。。母皇。。。”尹衣容似是被吓了一跳,有些呆呆地向后退了几步,一不留神便撞到了身后的林子君。

    “你好好说话,小孩子家的,便是在宫里迷了路又有什么要紧?”一手扶上那孩子的肩,小身子骨一阵轻颤,待回头看清是她,便苦着脸低下头去。

    “我训我家孩子,与你有何相干?”

    “你。。。”她被她堵得一时语塞,心道这人今儿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着?尹衣容不过是无心之过,自己也不过随口一顺,不过是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她没事儿冲她发什么火?

    “这是衣容?”

    正想说那你就带着你家孩子回去训,别挤在我这儿碍事儿,却见尹千秋也从帘后走了出来。

    “。。。都长这么大了。。。”他负手站在尹子谦身后,并不走近,只淡淡道。

    林子君见他神情寡然,面色也有些发白,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出现的多不是时候。

    “你怎么也出来了?”避开尹子谦瞪着她的眼神,讪笑着走过去道:“你伤口还没愈拢,不宜久站,还是回里屋坐会儿吧。”

    “无妨。。。”尹千秋转头朝她温柔一笑,却看得她心里泛苦。“原先在王府时你就见过衣容,还给过她一把小金锁,只是那时她年岁小,你大概也不记得了。”

    “。。。是吗。。。”林子君面色尴尬,握住他背在身后的手,又道:“回去歇着吧,我陪你。。。”

    尹千秋神色有些黯然,看了眼仍旧低头不语的尹衣容,又看了看面有愧色的尹子谦,终是落寞一笑,由她牵着回了里屋。

    “已是这个时节了,也不知多穿点儿。。。”之前他坐在床上时还不觉得,眼下见他身上只有一袭轻薄长衫,子君便又有些自责起来。卢太医反复叮嘱过,如今他的身子远不若以往强健,尤其是拿掉孩子后的这几个月,若是照顾不得当,哪怕是小小伤风都极易引发其他病症,影响日后的康复。而她向来不惯让生人伺候,只要她在殿里,服侍的宫人们便多是留在外室,此时他衣着清减地离了暖帐,显然是自己的不是了。

    “。。。子君。。。”重新坐靠到床上,他拉过她帮他盖被子的手,欲言又止。

    “若是累了就睡会儿,我在这儿陪你。”隐约猜到他想说什么,她却不打算让他开口。“如今你身子虚,要习惯多休息,过了这半年就好了。”

    “子君,你之前说。。。”

    “乖啦~~有什么话等你养好了再说,反正我总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不用急在这一时。”

    他摩挲着她柔滑手背的指腹微微一顿,脑海里重复着她这句话,忽觉四肢百骸都被熨帖得无比酸软,心上更似有暖流涓涓流过

    。最后一次有这种饱胀充盈的幸福感是什么时候来着?他记不清了,只知道以往再多也不若这次满足。自己尚未开口她就已明了他的心思,言语间尽是宽慰体谅,难道真像她说的,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争反倒能得她最多眷顾?

    默默转过她的手心,落下轻柔的吻。罢了,如今便是他想争,周身也再无资本,那些话。。。还是让子谦去说吧。他听她的,不再设法操控她和自己的人生,一切皆由她做主,她愿意给什么,他便就着什么过活。她说过她不会走,他若是听话,就该信了她说的话。

    “被你这么一劝我倒真有些乏了。。。。。。不如你去子谦那儿坐会儿?方才我见她似是有事儿要跟你说。”

    这几天子君一面照看尹千秋,一面也帮着子谦在商户丁税方面拿些主意。子谦善权谋而不善经营,有经验的老臣又都随以前的相国被杀得干净。下面提上来的那些不过是因为上头职务空虚,能力到底有些不济,而未得升迁的那些心里更是不服。三年下来,整个朝堂上做实事的少,相互诋毁倾轧的多。尹子谦的精力用来稳固大局已是不易,更无力分神去管国库民生。

    “她那些事,最是急不来的。”她拍拍他的手背,轻言道:“不妨,等你睡了我再过去。”

    尹千秋知道她是放心不下自己,心内一暖,便倾身在她额上一吻,这才乖乖躺下。

    冬季日短,此时临近傍晚,殿里殿外都渐渐昏暗了下来。没她的吩咐宫人不敢入内点灯,子君一手轻轻置于他的腹上,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俊逸精刻的面容。想到这些时日他经历的事情,心中又是一番楚楚。

    孩子刚出事那几天,他白日里神情恍惚,夜里也不得安眠。最多的时候一晚上要惊醒三次。每次醒来额前背上都覆着冷汗,浑身颤抖不止。那时他不说话,她也问不出什么,只是不停地轻拍安抚,然而他看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些许惊惧。直到这几日,他终于把该流的泪流了出来,惊醒的次数渐少,这才肯道出梦中靥魔:

    一开始总是无边无际的寂静和黑暗,唯有她的背影荧光水润。他怀着孩子,想要追赶,却觉腹内沉沉,怎么也快不起来。他唤她的名字,可声音却总是被沉沉暮色吞噬。也不知追了多远,直到腰间一阵剧痛,那孩子自己破腹而出时,她才停下脚步,转身,面目飘忽清冷。他想要呼痛,想让她过来帮帮自己,却见她缓缓合拢双臂,臂弯间竟然就已抱着那鲜血淋漓的孩子!声音再度被沉寂吞没,他低头看了看身上开出的血洞,再抬起头,她和那孩子便都消失不见。黑暗中,只余自己带着残破的躯体,再也无人问津。

    原本林子君就对那孩子心存愧疚,听了这可怖的梦魇后就更是心疼不已。那以后,无论白天黑夜,她要出门都总是选在他清醒的时候,万一不行,也总是在他睡着以后离去,醒来之前回来。

    直到暮色四合,床上人的呼吸均缓绵长,她才收回手,悄悄起身。外室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宫人,刚点了灯,见她出来便轻手轻脚地行了礼。

    “可知陛下现在何处?”

    两个宫人不语,只轻轻开了殿门,门口的侍卫行过礼,便领着她去向左侧檐廊。

    远远见着那背对着自己站下廊下的明黄身影,子君心下陡然一凛。她原只是随口问问,想着天寒日暮,若尹子谦找她只是寻常事,不妨明日再见。可没想到她人就在殿前不远处等候。这要真是论国事,就是再急也不用站在这四下通风的檐廊下商议。莫非。。。。。。脚下一顿,她想起这些天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的那间事,难道说。。。。。。

101第101章() 
初冬的晚上,虽是刚擦黑不久,穿廊而过的风已明显夹带阴寒。侍卫将她引到尹子谦身后不远处便默默行礼离去。

    四下里极是安静。两人一前一后,面朝着同一方向。林子君在心里骂自己没用。一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刻,如今若是连子谦都面对不了,那屋里的千秋却又如何?

    “咳咳。。。你派出去的人有回音了?”又等了半响,见对方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终是耐不住性子,主动问道

    。

    尹子谦依旧沉默不语。两人相识十年,只需一个背影,她就对自己的想法了然于心,可这么多年来她的作为却并不总能让自己放心。

    “子君,”又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见她缓缓回过身来,那阴晴不定的面色让她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那个夏太医,你一早就认识对不对?”

    这话并未超出她预想,却还是让她禁不住神色一瞬。

    “追查的人到了她的家乡,过往邻人却说夏家父母早亡,田产也于早年变卖干净,夏春时已多年不曾返乡。”理了理被晚风吹皱的袖袍,见她不吱声,便又继续道:“你我相识多年,你从来就不是锱铢必究之人,更没兴趣报无妄之仇。舅舅的事。。。想来也是心中早有根据,否则又怎会只听了那太医的名讳便揪着不放?”

    也不知是天气寒凉还是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子君觉得胸口发闷,人也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你不说,那便由我来替你说。”见她如此,尹子谦反而步步进逼。“之前你问我那人下落时我尚未留心,现在想来当时你的口气就像是已然料到会有这结局一般。”

    “。。。。。。”

    “可你还是拖着舅舅,执意留在宫中。所以。。。我猜你要处理的并非是那已潜逃的太医,而是你府上之人。且这人与你关系非同一般,若非有确切的证据,你便不愿面对此事,不愿处理此人。”

    “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打算护着他?”见她不语,原本隐于心中的怒气也渐渐显现出来。

    “。。。你既已查得分明,又何须我再多嘴?”她淡淡道。事到如今。。。哪里还有她做主的份儿?

    “我要你自己说!林子君,那医官与舅舅素无仇怨,为何要处心积虑诱他怀上这孩子?事后又是何人在饭食中下药,唯恐不能置他于死地!?”

    身后就是粗圆的廊柱,不知不觉间她已被逼得退无可退。她看着她怒目圆睁,一副恨不得撕了自己的样子,终于摇摇头,认命道:“那夏太医。。。若我没记错,便是在我被相国引荐入宫以前,负责监护子承的主治医官。”

    “咚!”贴着耳边急速掠过的是尹子谦的拳风,便是坚实的廊柱一时间也被砸得一阵嗡嗡。

    “好。。。哼,不愧是我皇室后裔。。。”她怒极反笑,“为了报复自家亲长,竟不惜与一卑微医官苟合。。。”

    子君颓然地靠坐在栏杆上,心里却无声冷笑。三年前领兵逼宫时,她可曾想过,当时的女皇也是自己亲长?

    子承的心思并不难理解。如今登上帝位的人虽是尹子谦,但当初杀了他母皇夺了他正夫郎之位的人却是尹千秋。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向来孱弱温和的子承,没有选择自我了断,却用了整整三年时间,酝酿出如此复杂的复仇计划。。。。。。

    尹千秋刚出事的那几日里,她得空就与卢太医研习关于此秘术的资料,得知种药之人就是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的夏春时后,心中猜测便又坐实了几分。只是她一直拖着,不敢回去面质子承。。。不敢问他,一个身无旁物,连身份都被废掉的皇子,除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能用来打动那中年女医?前后这么长时间,他不能出门,是不是也用同样的办法“买通”下人,帮自己联络帮凶,在尹千秋的食物中下药。。。。。。

    “你打算如何处理?”便是夜色乌沉,依然能看出彼此面上的苍白

    。得知事情一如自己所料,尹子谦的心里依旧丝毫都轻松不起来。

    “这话难道不该是我问你?”抬起绝望而冷凝的双目,淡淡扫了她一眼道。

    “别说得好像你多无辜一般。。。”稍有平息的怒气又冲了上来。尹子谦上前一步揪起她的衣领道,“这三年来府上里里外外都是舅舅一人操持,你连个废人都照看不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若不是顾忌舅舅我早就。。。”

    四目相视的瞬间,一个眼中怨气难平,一个眼中疲惫绝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挣脱她的钳制,却因用力过猛,自己也扑倒在地。

    打算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在今夜之前她早已问过自己无数次了。就像子谦说的,自己并不无辜,虽是事先毫不知情,但过去三年她与子承日日相对,又怎会觉察不出他神智渐醒?而她原以为他偶尔装病只是为了自保,便也佯装不知地继续帮他隐瞒。以子承那样的状况,其实真要害尹千秋多的是更直接简便的法子。可他偏偏挑了最复杂危险的一种,无非是因为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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