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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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更是不服
。正在此时,殿中鼓乐声停。一曲毕,舞姬们行礼退下。荀幽烟波流转地看了林子君一眼,便转身走到大殿中央道:“臣君素问秋叶国歌舞之盛名,此一曲乃臣君数月苦练,望于今日呈于陛下。”
林子君与高台之上的子谦互视一眼,便都觉得不妙。虽不知这小子究竟打算干什么,但只刚刚那番表现眼下就不该让他继续胡闹下去。
“幽儿的心意固然可贵,可这既是献给朕一人的,便不要在此时便宜的外人。”
“臣君只是想让林夫人也看看。素问林夫人昔日盛名,平日里也无缘得夫人指教,陛下,您就依了幽儿这一回吧~?”
荀幽边说还边轻轻跺了跺脚,那无辜娇媚的模样看得在场女官无不呼吸一滞。而子谦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一时间竟也看着他忘了反驳。
眼见着尹千秋眉心越锁越紧,林子君也只得轻叹一声。他就是这点好,也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写在脸上,轻易就中的那小子的计………
“陛下还是顺了绯君的意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支舞而已。”在桌下轻轻牵起尹千秋的手,她也不起身,只冷着面孔淡淡道。她与尹子谦相识近十年,只消片刻便看出她对荀幽多少是有些意思的。否则以她久经风月和官场的定力,就是再喝多了酒也不会连个15,6岁的孩子也看不住。而自己两世为人,也早看出荀幽的狂妄与偏执,今晚他既下了决心要搅局,不让他把花样都玩儿尽,势必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不过是个孩子……”她侧身在尹千秋耳边低声道。大不了不看他,就算他脱光的衣服跳,她只要一心哄着身边的他就好了。
尹千秋也默默回握住她的手。只要事及林子君,他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许他根本也不想控制。尤其是这几年,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甚至连架都不曾吵过。眼前这荀幽虽然可恶,却反而给了他一个重新亲近她的机会。
御座上的尹子谦也悄悄松了口气。他原就愁这事儿不好收场,若是厉声喝止了荀幽,不但显得自己没风度,连宴席的气氛也要坏掉。而此时林子君出声解围,总好过舅舅将这事怪到自己头上。
见尹子谦挥了挥手,算是准了自己的提议,荀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精光。子君从他站到大殿中央起便没再看过他一眼,可即便如此他也仍是信心满满地等待丝竹声起。
他料想的没错,仅仅是这只舞的前奏就让林子君声色俱变。连同御座上的尹子谦和少数官员在内。大殿内,耳语声细碎响起,因为隔着鼓乐,不久,整个殿上就只有尹千秋还被蒙在鼓里。
“子君…”用力握了握她冰凉僵硬的手,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她的手牵着自己,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大殿上翩然起舞的荀幽。而她眼中的渐渐升起的雾气与惊诧……绝不会是喜欢!
“我……我有事要跟子谦说……”撑着桌子站起身,默默看了眼早就被惊得站起的尹子谦,子君放开了尹千秋,独自由偏门走出大殿。
“琴娘,带舅舅去后殿休息,我去找子君。”
“到底怎么回事?”
“……您就别问了,总之都是侄女的错,与子君无关。待我找到她再来向您请罪。”尹子谦说完就快步离去,留下大殿中仍得意舞动的荀幽,一众等着看好戏的官员,和深陷在不安中的尹千秋。
96中秋宴二()
“子君!子君你想去哪儿!?”出了大殿,下了台阶,林子君仍是慌张地埋头往前走着,直到尹子谦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够了,这儿够远了,舅舅不会听到了。”
“尹子谦你还真是…”她停下来想骂她,却又不知这话要从何说起。此时两人的耳朵里仍隐约能听到殿里的鼓乐丝竹之声。而她的脑中更是充满了那年无双在月下起舞的飘然身影。原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避开尹千秋悄悄来问她卢太医的事儿,可被荀幽这么一闹,所有的愧疚和悲伤都在刹那间喷涌出来,不单是对无双,还有对身边的尹千秋。她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离了那里,躲开他关切的眼神,躲开这突如其来,差点儿把人逼疯的意外。
“是乐师……”见她已渐渐冷静下来,尹子谦才慢慢开口道:“幽儿爱歌舞,而我总也忘不了当年你和无双………便差人找来了那乐师,只是我从未与幽儿说起过那些事,或许是乐师……”
“你当真觉得我现在在意的是这些?”双目在月下闪着银辉,林子君闭上眼,泪水便顺着脸颊滑落。她不在意尹子谦是不是喜欢过无双,也不在意荀幽是怎么知道了这一切。她只知道自己极力封存了三年的伤口和记忆,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夜晚被赤/裸裸地曝露在了一群不相干的人面前。
“。。。。。。你让我如何跟千秋解释?”扶着栏杆缓缓坐下,她无力地呢喃道。明知不可能从她处得到答案,却仍叹息着又问了一次。
那年品艳会时尹千秋尚未回京,这段过往他便是知道也只能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听说。而今晚,大殿之上荀幽当着所有人的面几乎是将往事重演。在场众人都知道,甚至许多都曾亲眼见到过…………她无法想象,若是自己处在尹千秋的位置,这会是多么的难堪与难受………何况他那么爱她,爱到亲手策划了无双的死………
“我会去向舅舅解释,至于幽儿……你放心,便是拼着与离霜国一战我也定会给舅舅一个交代。”
“交代?”子君冷笑着摇了摇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和他之间的事,除了我,谁都给不了他交代。”这才是她深感无力甚至绝望的原因。无论是谁,无论他们做了些什么,到头来都只能由自己来偿还。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些年自己欠他的已经还不清了,如今却还莫名多出个荀幽来添乱。
“不行。。。我不能。。。”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了几个字,随即起身就往回走。无缘无故被人狠将了一军,她到现在才突然清醒了过来。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候她怎能把他一人留在殿里?众人的闲言碎语,荀幽恶作剧得逞的胜利表情。。。。。。她不能,即便无双的事他是做的过分了些,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罚他一人去面对
。
大殿中央,荀幽已结束了自己那场闹剧,回上座轻轻抿着酒。而高台之下,另一场更大的闹剧才刚刚开始。
“今晚就住在宫里,我让琴娘去安排住处。”两人仍旧由侧门进入,子君一眼便看见醉伏在桌上的尹千秋。尹子谦低声交代了一番,便上台早早散了这席。
官员们一边起身拜礼,一边还不住地往他们这桌瞄着。今晚这场戏还真称得上分量十足——许久不曾露面的古怪夫妻,惹上的又是女皇新宠,便是冒着被圣上斥责的危险,许多人也仍旧忍不住驻足流连,想看看她到底要如何处理。
“。。。千秋你醒醒,醒醒。。。”尹千秋伏在桌子上,长发遮掩下的侧脸带着些古怪的潮红,林子君轻声唤着,心里却疑惑道:自己和子谦到底出去了多久?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会醉成这样?
“下官已传了软轿,应该马上就到了。”一旁的琴娘也有些担心,但他如今已为人夫,于情于理都已轮不到她来多嘴了。
“子君。。。”感觉到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便迟钝地寻着她的手,抓了两下才抓住。“带我回家。。。我不想待在这儿,我们回去。。。”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连她也是。有几个仆从在身边跑来跑去,他看着眼晕,便闭上眼,整个人都倾靠到她的身上。
“好难受。。。子君,我要回家。。。”
“夫人,轿子就在门外,可是现在就。。。”
林子君抬手止住琴娘,让尹千秋靠在自己肩上。此时他虚握着自己的掌心异常炙热,轻轻按上他的手腕,心跳也快得有些不正常。这不单单是醉酒,这是。。。。。。抬头恶狠狠地瞪着跟在子谦身后,正带着魅惑的微笑从高台上缓步下来的荀幽,自己许久不曾这么生气了,对象居然还是个初次见面的孩子!
“算你走运,今日不跟你计较。”起身想扶尹千秋上轿,可刚一动就听到他不满地呻/吟。
“舅舅怎么样了?”
“问你身后的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便与琴娘一起扶着尹千秋上了软轿。
身体里的力气正在渐渐流逝,他倾身想抓住她的衣袖,却差点从轿椅上掉下来。“子君别走。。。别走。。。我错了。。。”脑中开始出现幻觉,好像相识至今,每一次看她离去的背影都重叠在了一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没喝多少酒,却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厉害。
“子君。。。”
“我在,我在,乖,没事了,我在。。。”此时荀幽就站在轿旁离自己不到五步远的地方,原是想亲自扇他两巴掌,可尹千秋现在这个样子。。。。。。她只好也在他身旁坐下,带他到怀中安抚。
“看好这小子,这事儿没这么容易就算了!”轿帘放下前,她仍旧忍不住,对尹子谦,也对她身旁的荀幽愤然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待轿子一起,尹子谦便愤怒地将荀幽推到一旁,低声吼道。
“给侯爷和夫人的见面礼而已~”荀幽依旧是不慌不忙,只忽闪着淡定无辜的杏眼道:“那酒原是准备给陛下和幽儿自己的,只不过侯爷性急,连林夫人那杯也一并喝了。今晚。。。呵~林夫人只怕是要受累了~”
“你
!”尹子谦觉得自己只差没气得吐血。。。。。。难怪子君会愤怒至此,她向来不屑与男人计较,尤其是比自己小的男人,而今晚荀幽才第一次见她就一连惹出这么多麻烦。。。
“来人!将绯君带回丹霞殿,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陛下!”至此,荀幽才终于变了脸色。自己不过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就算冲撞了长辈,也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何况她向来疼他,就算他仗着自己身后的离霜国行事有些激狂,她也从未罚过他一次。。。
“子君,我要回家。。。”去往归云殿的路上,尹千秋一直昏昏沉沉地靠坐在她怀里,他感到自己呼出的气息炙热,四肢绵软,身子却随着她在自己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而起了反应。心里像是有急鼓在敲,随着软轿一上一下的摆动,体内的**愈发冲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别动,再一会儿,马上就到了。”林子君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将他推靠到轿子的另一边。自己打开窗子对琴娘道:“先让人在房里备几桶热水,还有干净的衣物和被褥。”
“夫人。。。”
“一会还要麻烦你帮我将他挪到床上,快去快回。”
“是。”
待琴娘消失在乌幽的夜色中,子君才关上窗,看向另一侧的尹千秋。明知此时他再受不得任何刺激,可眼见着他双目紧闭,极力隐忍的样子,仍旧从心底里觉得不忍。
“别不要我。。。别。。。”他已经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推开了自己,而他现在连抱住她的力气都没有。
“说什么傻话,我特地留下来陪你,又怎会不要你?”伸手抚过他的脸颊,连泪水都比往日更烫。尹千秋轻抚着她的手腕,用滚烫的双唇蹭着她的掌心。
“夫人,都准备好了。”
听到琴娘敲轿门的声音,她才稍稍安下心来。这种事她从来都只在小说里看过,第一次亲身经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里屋不需要人伺候,留两个人在门口守着,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
“子君,我。。。不舒服。。。”
“我知道,我知道。。。”等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她这才慌乱地解开他的衣带。叶师傅曾经说过,这世间最无常的药便是春/药。虽然配方和作用都大同小异,却因为受众体质不同,所显现出的药性强弱也会有明显的不同。而眼下尹千秋中的这种,若是她没猜错,应该是西域独有的炎蕉——专门作用于女子,尤其是被俘的军士。服用后会使人性/欲高涨,浑身乏力,甚至出现幻觉。
怕一会儿还会出现什么自己预料不到的状况,她不敢熄灯,可又觉得尹千秋原本就英俊非凡的脸在情/欲的渲染下更添了种无法言喻的吸引力。红着脸,依旧照着自己熟悉的流程走着,然而这甜蜜的前戏对身下人而言无疑是最漫长的煎熬。
尹千秋觉得此时的她就像一团火焰,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烫得他浑身发抖。想翻身将她压到下面,身体却迟钝得连跟上她动作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在她的指尖滑过唇边时轻轻用牙咬住,以示抗议。
耳边隐约有水流轻荡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