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扑倒金龟婿-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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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一解说,我顿时觉得这首歌的意境全无,无奈的瞧了王怡然一眼,心想果然不能和一个理科生谈诗情画意,他们眼中只有今天大盘动向和沪指周线。
晓莉点头道:“唉,S城这鬼地方繁华归繁华,冬天没暖气这事儿太糟心了,我们这种北方人完全受不了,每次过冬天都感觉自己在和死亡作斗争。”
王怡然迅速加入了讨论之中,给晓莉大讲特讲暖气的重要性。
我静静听着歌,不置一言。
从酒吧里出来已经过了午夜,我喝得有些醉,靠在王怡然肩膀上休息。
晓莉的男朋友骑了电动车来接她,我们余下的几个人站在路边等车。
我听见金睿景问王怡然:“王小姐家住那个区?”
王怡然说:“我甭管我住哪儿,主要是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去H城出差,你跟陆清晨住的近,要不你这员工你还是自己送吧。”
说着,她将我往金睿景怀里一推,自己踩着三寸小高跟扭着水蛇腰走了。
我有些尴尬的从金睿景怀里直起身子,挽了挽耳边的碎发说:“那个……我自己回家就行了,您这么大的boss,送我们这种小虾米多不合适。”
金睿景笑着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对站在马路沿子上的我说:“上车吧,我虽然是老板,你可是我们报社的实力担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以后的报纸不是得开天窗?再说了,我们住同一个小区,还是上下楼,所以你不用摆出一副我特意绕了大半个地球只为了送你的姿态来。”
我慌忙摆手,边往前走边说:“不行,不行,我现在喝多了,待会儿该吐别人一车了。我要一个人散散步。”
金睿景见我东倒西歪的沿着人行道走,忙关了车门过来扶住我。
“你这都走不了直线了还散哪门子步啊?”
“谁说我走不了直线?我立马给你走一个看看!”说着,我推开金睿景的手抬头挺胸收屁股的往前走去。
刚走出两步远就被脚下一绊,整个人极其不雅观的摔倒在地。
好多年前,我穿着《冰雪奇缘》女主角的公主裙在郊区的路边摔了个狗啃泥,是谢思达把我从路边捡了起来。
好多年前,我和谢思达在我们老家附近的山顶看风景,吹蜡烛,喝酒,聊往事。
好多年前,我喝多了酒耍酒疯,是彭奈陪着我闹和我一夜**。
好多年前,我被陈心悦她老妈欺负,是彭奈用一件皮衣将我兜头罩住,救我于水火之中,
原来,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记得这样清楚呢?
一定是我工作还不够忙,对,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工作占满了我的脑子,那么我就再也不会想起那个拥有不同性格的同一个人了。
见我摔倒,金睿景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查看我的情况。
他叹了口气怒其不争的说:“陆记者,您老人家的直线是往地上走的吗?待会儿是不是还要挖个洞钻进去?你当你是地鼠吗?”
我这不是脚上高跟鞋太高,视线太模糊,脑袋太重,一晃神就摔了嘛?干嘛对我这么凶?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
刚开始我是默默流泪,然后变成小声啜泣,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我这种循序渐进的哭法显然把金睿景弄尴尬了,他不自在的看了看远处回头往这边瞧的人,轻咳了两声说:“哎哟,祖宗你别哭啊,摔哪儿了?严重吗?要去医院吗?”
我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说:“这儿疼。”
我觉得我的心好像破了一个洞,怎么都填不满,每次一想起那个人就痛得快要死掉了。
金睿景满脸震惊,“啊?你胸疼啊?刚才也没见你摔到胸啊?你胸上也没什么脂肪,肯定特别疼吧?”
我酝酿好的伤感情绪就这样被他一句不着调的话给硬生生截住了,这就好比一个人上厕所上了一半还剩一半,被清洁大妈以厕所维护为由赶出去不让上了一样难受。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金老板,难怪你一把年纪还单身。”
金睿景瘪了瘪嘴说:“我这不是发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雷锋精神,为咱们杂志社的同事节约份子钱嘛。”
我把头转到一边哼了一声道:“你把年终奖翻一翻,我就考虑给你送份子钱,否则到时候我就去婚礼上砸场子。”
金睿景沉吟了一下,认真的说:“你该不会是想抢亲吧?暗恋我早说呀。”
“你……”
我发誓,如果彼时我就认识到金睿景是个这么贫这么好相处的人,当初一定不会因为害怕被炒鱿鱼而提心吊胆那么久了。
金睿景朝我伸出手,“起来吧,不然等下人家拿咱们当错综复杂的家庭伦理剧看了。”
我看了看四周,吸了吸鼻子说:“其实我特别想站起来,可是……我脚扭了。”
金睿景的眉毛跳了跳,用一种爱因斯坦看阿甘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仰头用任人鱼肉的杨白劳看黄世仁的眼神看着他。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三十秒之后,金睿景突然背过身去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极不情愿的说:“上来吧。”
第210章 幸亏你没有男朋友()
我瞧了眼他身上那套价值好几万块的西装说:“这样不太好吧。”
金睿景回头瞥了我一眼,“你就甭跟我客气了,我要是扔下你就这么走明天报纸头条肯定是《女子被取肾,原是无良老板抛弃醉酒员工》这则新闻了。”
我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后腰,虽然我的肾在我身体里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如果它们被人挖走,我肯定会很想念它们的。
我把手搭上金睿景的肩膀,在他背起我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金老板,我这个能算工伤吗?”
金睿景闻言身形一晃,险些直接把我扔马路涯子上摔成脑震荡。
我下意识抓紧金睿景打了摩斯的头发,他嗷一声叫起来,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被他震得耳膜发痛,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闭嘴!吵死了,我要睡觉。”
金睿景暴跳如雷,“陆清晨,你手指脏死了,往哪儿伸呢?”
我嫌恶的把沾到他口水的手指在他西装外套上擦了擦,然后笑呵呵的说:“马儿,驾!”
“靠!”
“金老板,你是文人,不能说脏话。”
“你妹!”
金睿景驮着半醉的我越走越远,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大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脸上全是冷然之色。
时光是一条回不去的河,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故事经过开端、发展、高朝已经告一段落,殊不知这恰恰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
……
我在S城的落脚处在金睿景他们家楼下,是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两室一厅,还有一个风景不错的大阳台。
原本同事晓莉和我住一间,后来因为小妮子谈了男朋友就搬了出去,就成了我独享整个两室一厅的局面。
我问金睿景预备什么时候招新员工,也好让我有接受新室友的心理准备。
金睿景淡淡瞥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的工资开的那么高,对设备的破坏力又那么强,我哪里还有闲钱请新人?”
我一想也是,从我在杂志社任职以来,摔坏的照相机不止一个两个,更别提被暴力抢走的数不清的录音笔了。
不是我不爱惜公物,只是我每天的采访任务都在和恶势力作斗争,生死存亡之际,只能弃车保帅,保住小命要紧。
早上八点,睡得比猫晚,起的比鸡早,已经晨跑结束的金睿景准时按响了我家门铃。
我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爬起来开门,透过眼屎的缝隙抬头去看眼前西装革履俊逸非常的男人。
金睿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陆记者,幸亏你没有男朋友,否则这副尊荣一定会吓跑他的。”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各方面的能力都会下降,例如记忆力,更例如酒量。
回想起当初在学校外小饭馆放倒一片男同学的我,再想想昨天不过喝了几杯酒就找不着北的我,不得不感叹光阴似箭岁月不饶人。
我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艰难的说:“金老板,我今天请假行不行?”
金睿景扶了扶了扶正领带,露出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道:“如果你想让我把昨晚你非礼我的账和你无故旷工的账一起算的话,请自便。”
我昨晚虽然喝得有些多了,但我敢用我姣好的容颜发誓,我绝不可能去非礼他。
毕竟我是一个有自制力的大龄单身女青年,怎么可能在喝醉酒的时候被区区美色所迷惑呢?
金睿景抬腕看了看表,唇边笑意更深。
“我最多等你十分钟,否则请你自己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去公司。”
王八蛋!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砰一声关上了房门,以火箭升空的速度开始洗脸刷牙梳头发。
这个时间是上班高峰期,主干道上堵的正厉害,而且我就算连公交车和地铁都很有可能挤不上去。
他作为一个老板,明明有车可以载我一程,既节约又环保,他竟然还拿乔掐着时间算,简直令人发指!
十分零一秒后,我整装待发。
拉开家门一看,金睿景那混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要不是我听见了楼下汽车启动的发动机声,我甚至都要怀疑他刚才究竟来过还是我在梦游了。
我一个箭步冲下楼梯,一路狂奔,在金睿景的车子开出小区之前大义凛然的张开双臂用身体拦在了车前。
金睿景一个漂亮的急刹,将车子在距离我只有几毫米的地方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我收回“大鹏展翅”的动作,怒气冲冲走过去拉开副驾车门坐上车。
“金老板,您时间观念可真强。”
金睿景重新将车启动,笑意温和的说:“那是,对我们资本家而言都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的。”
我哼了一声,扣好安全带,打开手机开始搜索今天的新闻。
每天看新闻是我们新闻人的必备功课,就跟养猪的每天要去猪圈里看看自家肉猪长得肥不肥一个道理。
这属于一个新闻人的基本职业道德范畴。
金睿景看了我一眼说:“陆记者,你在车上看东西很影响视力的,明年员工体检视力下降可别在社里传播老板虐待员工的言论。”
我斜了他一眼,心想这人可真记仇。
刚来S城工作那段时间,不知道金睿景这家伙是不是故意针对我,给我的工作量特别大,还美其名曰锻炼我,让我迅速成长起来。
我想着自己一把年纪还没经验,人家肯收留我都算是万幸了,所以来者不拒,他给我什么工作我接什么工作。
一篇稿子来来回回改几十遍是常有的事情,以至于我和他最多的对话内容就是“金老板,我稿子发你邮箱了,你看看”以及他在数分钟之后极其剪短的一个“改”字。
后来我忍不住跟同事们吐槽:“各位同仁,你们说咱们这金老板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夜间生活不和谐啊?一篇稿子一天到晚改改改,我原本两只眼睛都是1。5的视力,现在几乎都要改瞎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提前三十年戴上老花镜。”
我抱怨完了停下来,发现晓莉正满脸僵硬的看向我身后。
第211章 碰瓷()
我一个激灵从办公桌上弹起来,回头就看见了站在距离我不到两米远的金睿景。
西装革履,神色如常。
我呵呵冲他傻笑,预感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扔出办公室了。
但是,金睿景同志毕竟是一个读过书的海归,还是有基本的情商的。
他微笑着问我:“陆记者,上次你改的那篇稿子改好了吗?我后来思考了一下,那个题材不够新颖,那稿子还是毙了吧。”
我辛辛苦苦忙活了两个礼拜的稿子,他一句毙了就毙了,简直灭人性违天理!
听到这个噩耗,我只觉得脚下一软,登时险些晕过去,从此一蹶不振。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金睿景是个锱铢必较公报私仇的人,想着稿子被毙掉了,我说他某生活不和谐的这个事情也就翻篇了,不曾想我完全低估了金睿景这个人。
更灭绝人性的是,这件事发生后的一个礼拜是我生日。
那天,作为关怀下属的典范老板的金睿景送给了我一份神秘大礼——一副老花镜。
这老花镜的款式还是带链子的那种,让我随时可以挂在脖子上,很多老奶奶都喜欢这种款式,老家隔壁的刘奶奶就有一副同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