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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同性婚姻合法之后,我们离了-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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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就真不来吗?”杜子骁小声嘀咕,两根食指的指尖绕啊绕,“不开心,不开心,不开心……”

    小桂一巴掌扇了过去:“别特么卖萌,就你事儿多!”

    杜子骁飞机降落的同一时刻,白哲也开始了新的工作。

    《最佳唱将》虽然落下帷幕,但白哲与节目组的合作才刚刚开始。根据早前签署的协议,白哲的唱片公司成为节目组唯一的唱片合作方,全权负责选手的唱片及演出事宜。这对唱片公司的发展无疑打了一剂强心剂,可以说,只要一切运作正常,白哲的公司将会在未来一年里迅速成长,并在很快的时间内成为业界翘楚。

    白哲白天忙工作,晚上入睡前却养成了一个固定的习惯,就是打开微信,看杜子骁今天又发了什么过来。虽说导演要求演员进组后就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实际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大家不过做个样子哄哄导演而已。杜子骁最开始严格遵守规定,直到有一天发现女主角在偷偷跟男朋友电话吵架,才惊讶地发现原来美国人也耍小聪明啊。

    于是他隔三差五,有空就拿微信给白哲发消息。这些消息不固定,有时候一天好几条,带照片带语音,还有小视频,有时候却好几天一条,且内容简短,还是文字消息。白哲每天睡前都打开看看,回他几句,有时候太困,回着回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手机紧紧搂在怀里,像以前两人一起入睡时,他搂着杜子骁的胳膊一样。

    有一次偏偏巧,白哲回过去的时候,杜子骁刚好在线。两人你一条我一条,白哲问他你怎么敢抱着手机玩,不怕导演发现?杜子骁说不怕不怕,导演困了,正补觉呢。说完这句不算,紧接着又发了一条。

    “想看国际名导的睡容吗?我给你拍一张!”

    没一会儿,一张照片传了过来。照片里,杜子骁一手高举手机,四十五度角俯拍,一手放在腮边,摆一个“耶”的手势。在他身后,国际名导正仰躺在躺椅上,胸口盖着午睡毯,半张着嘴呼呼大睡。

    白哲盯着这张照片笑,笑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劲。

    他伸出两指,按在屏幕上,放大,放大……

    妈呀,导演的眼睛是睁着的!

    导演醒了!

    白哲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给杜子骁发消息:“你怎么样?”

    三天后,杜子骁回了。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文字信息非语音。

    “还活着。”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白哲的唱片公司多个项目同时进行,既筹备白哲十月的个唱,又在趁热打铁,为《最佳唱将》的人气选手筹备新单曲和专辑,还有位之前签的新人专辑已经完成制作,正在统筹发行。眼看着形势一切大好,这一日,程琳却给白哲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咱们的资金现在出现缺口,”程琳说,“就算能支撑着做完新专辑的发行,可我担心后续的项目会受影响。”

    白哲当时正在办公室看财务报表,正看到程琳说的问题。他把账目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皱眉道:“徐易孚的资金还没到账?不是上个月就该到了吗?”

    “他那边一直在跟我们打马虎眼,说很快就会到账,却一直没到。最近我忍不住联系他本人,结果发现,他的号码成了空号。”程琳站在办公桌前,一脸焦虑。

    白哲微微皱眉。他与徐易孚的前期合作非常愉快,徐易孚也投入了大笔资金。以他对徐易孚的了解,这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在投入资金还没回本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以这种凭空消失的方式退出?

    他就有钱到能拿这么大一笔资金打水漂玩?

    白哲不信,他拿起手机:“我试试。”

    他快速拨号,电话在一阵静默后,传来机械而刻板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白哲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他抬起头,程琳恰好也望向他。这个从来处变不惊的女经纪人眼中少见得出现了焦虑与恐惧,仿佛白哲这一通电话,把她最后的指望都打没了。

    “我问了很多朋友,想找徐易孚这个人,可没人找得到他。”程琳的声音里充满掩藏不住的怕,“白老师,徐易孚是我们最大的出资方,他要是失踪了,后果非常严重。”

    唱片公司许多项目在同时推进,推进的每一步都需要钱,现在账面上的资金缺口非常大,程琳把话说得十分保守,实际上,在勉强做完新专辑发行推广之后,公司还有没有钱再推进别的项目都是问题。《最佳唱将》人气学员的唱片及演出代理权是香饽饽,想抢的人有的是,一旦白哲这边传出不利消息,这项代理权随时可能易主;白哲的演唱会也在紧张筹备中,虽然广告赞助收回大部分投入,然而一旦唱片公司出现问题,广告商质疑白哲公司能力,进而撤出赞助也不是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徐易孚是唱片公司最大的投资方,他凭空消失,可能会影响到其他投资人的态度。唱片公司开销巨大,靠白哲一个人是撑不住的,就算强撑,又能撑多久呢?

    到时候,项目后续推进跟不上,前期投入全白费,白哲的唱片公司只剩下一条路走,那就是——

    破产。

36| 7。26() 
徐易孚彻底失踪了。

    他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随着他的失踪,一切开始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唱片公司账目上的钱在用于新人歌手专辑宣发后所剩无几,白哲紧急调了一笔款项解了燃眉之急,但这笔款项只是杯水车薪。徐易孚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受此影响,公司其他投资人对公司未来发展持保守态度,好一点的,不愿继续注资,抱手观望,更保守的,则开始考虑是否继续与白哲合作的问题。甚至有位投资人作风强硬,带着秘书闯到白哲办公室来,要求立刻撤股走人。白哲安抚无效,只好答应。退股之后,本就不容乐观的公司经营状况雪上加霜,白哲的公司像摇摇晃晃走在悬崖边缘,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万丈深渊。

    唱片公司出问题的消息不胫而走,某媒体甚至将此当作大新闻,打算好好八卦一番。好在消息提前被白哲发觉,好一番公关才将此事压下。然而在圈里,白哲创业不成即将破产的消息还是发酵般成为圈中私下里热议的新闻,以至演唱会赞助商有所耳闻,还专门打电话来,委婉地表达了对于白哲是否还能圆满完成这一场演唱会的担心。

    白哲在圈中混了多年,人缘是好的,人脉是有的,奇怪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人缘和人脉都不顶用了。面对白哲的来访,对方无一不礼貌拒绝,短短两星期,白哲几乎把所有办法都想了一遍,可唱片公司的窟窿就是填不上。

    “其实我们还有个办法。”程琳说,“季先生。”

    白哲没有接话,他坐在车里,转头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cbd高架桥上又在堵车,他们要赶赴的一场饭局已然迟到。其实这饭局去了也没什么用处,白哲闭上眼就能想到今晚是什么样的场景。

    双方见面,互相吹捧,对方说白老师我真喜欢你的歌,你的专辑我买过,演唱会或许也听过,前几天每天守着电视看你的节目。什么?投资?唉,市场不景气,我们的日子也是捉襟见肘。对白老师的情况我们十分同情,可是爱莫能助。来来,吃菜,吃菜,喝酒,喝酒。然后双方礼貌地结束饭局,白哲再找下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

    刚开始白哲还很不能适应这样的情形,每次被拒绝后都觉得脸上像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的难受,后来就习惯了。哪来时间尴尬?哪有精力伤心?唱片公司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经营一天,就是砸一天的钱进去,账上的资金快成负数了,白哲的时间和精力要留着解决问题,这时候怎么可以有别的情绪?

    为了缩减开支,白哲把司机都裁撤了,出门谈事,要么他开车,要么程琳开。他忙了一天,精力不济,程琳心疼他,主动坐上驾驶席。两人一路无话,忽然,程琳就冒出了这一句。

    “季先生其实前几天有打过电话给我,侧面打听了你的情况。”程琳暗中观察着白哲的表情,“他叫我好好安慰你,还说会帮我们调查徐易孚的下落。季先生很愿意提供帮助,白老师,如果我们向季先生求助,他一定……”

    “再等等,”白哲疲惫地捏住了眉间,程琳注意到,前些天斩钉截铁的拒绝,变成了今天模棱两可的“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过两天事情就有转机了。”

    这一等又是一个星期,一切没有转机,反而比之前更差。期间程琳又提过几次向季勤章求助,白哲模棱两可,就是不松口,直到那一日,季勤章把电话打到了白哲的手机上。

    “小白,”季勤章的声音永远温柔又体贴,偶像剧里最称职的男主角也不会有这样的声线,“你昨天去见了陆总?”

    陆总是圈内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总,地位很高,几乎与季勤章平起平坐。之前他一直在国外度假,回国后白哲第一时间向他求助。他没有拒绝,只是有附加条件。

    他喜欢程琳,他想让白哲把程琳借他几天。

    白哲起身就走了。

    这事他没对任何人讲,生怕漏出一丝风去被程琳知道,否则以程琳的性格,说不定真会拿自己去换。

    陆总是白哲的最后一条路,陆总都不肯帮忙,白哲已经没有路走了。他坐在办公室,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最佳唱将》制作公司发来的传真,与他商讨终止合作,左上角,公司的财务状况刚刚做成一份新表格,明明白白标注着公司难以为继的财务状况。在季勤章打电话来之前,公司又有一位股东提出退股,语气强硬态度坚决,白哲连安抚他的力气都没费,就同意了。

    他从出道之初就有个愿望,想成立一家自己的唱片公司,做自己喜欢的音乐。所以当公司终于成立之后,他付出了大量的心力。发掘新人,签下实力唱将,与当红电视节目合作……如果没有出现资金问题,公司本该大踏步向前发展,可是现在,一切即将化为泡影。

    白哲突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压力都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袭来。他把传真推到一旁,淡淡地应道:“嗯,见了。”

    “受委屈了?”季勤章叹了一声,“你别往心里去,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还说哪天要请你吃饭,当面向你道歉。”

    “不必了,”白哲冷冷地回绝,“是不是玩笑,我听得出来。”

    季勤章顿了顿,再开口,语气像哄小孩子一样:“小白,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不好受,勤哥很心疼你。别再去别人那里碰壁了,到我这里来吧,勤哥帮你。”

    “谢谢你,”白哲勉强笑了笑,“不过我自己可以。”

    “嘴硬。”季勤章柔声呵斥了他一句,“程琳都告诉我了,至多再有一个星期,如果款项还不到位,公司就要宣布破产了。小白,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勤哥的帮助,你要是为自己的事拒绝我,勤哥什么话都不说。可你想想,这仅仅是你自己的事吗?”

    白哲没有说话。

    “你嘴硬不要紧,公司破产,你不过换家公司打工而已,可唱片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公司破产了,他们呢?靠什么吃饭?小白,你平时理想主义,我不管你,可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要还是一意孤行,就太自私了。”季勤章说着说着,语气严厉起来,“更何况,接受我的帮助是什么丢人的事吗?我们白纸黑字签合同,我注资进去,年底要分红的,也不是白拿钱给你用。银货两讫的事,我尚且坦坦荡荡,你怎么反倒扭扭捏捏了?”

    白哲轻轻捏住了眼前的签字笔,无意识地旋转起笔帽。

    季勤章极少呵斥他,印象里连语气重点的话都不跟白哲说,就连当初白哲告诉他自己偷偷跟杜子骁去美国结婚了,他也只是错愕地张了张嘴,开口时却还是理智地表示了祝福。白哲知道他是真的急了,这让他想起两人少年时,那个遇见什么都波澜不兴的季家二少爷,就只有在白哲的事情上会着急上火,表露出一点属于少年人肝火旺盛的情绪。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季勤章似乎还有点气,白哲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粗重而缓慢的呼吸,然后季勤章轻咳一声,语气稍缓:“小白,下午我一直在公司,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过来,我们详细谈一谈。你要是还不愿意,也没关系,这通电话当我没打过,我也不会再过问这件事。”

    他说完,似乎就要挂断了,可不知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低低地叹了一声,“小白,以前要是有人告诉我,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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