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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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被她养大?
朕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看不透,何必需要抬举一个奴才?她就是那么天真!
可当时朕的处境,却需要那么一个天真的人儿在身边。纯儿,你能懂吗?”
李纯目光一敛,并未作答。这个问题,他不想答,也不会答。
皇帝却不介意,呵呵一笑。
“昭妃,当时的天真因着无害而讨喜,可现在的她带着目的还依旧天真,却叫人讨厌了。”
见李纯面目冷淡,皇帝说回了正事。
“但她有一句话说的对,老四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等同于没有参加战斗的资格!那么既然他这次吃了大亏,既然他们斗志旺盛,既然昭妃那么坦诚说了真心话,那朕就成全他们!朕给他们战场!所以,于海,你懂了?”
“奴才这就去办!”
李纯勾唇。
这就是皇帝对待儿子们的策略。
皇帝始终相信,只有浴血搏杀出的最后胜者才是帝国的强者,他一直在等着这么一个人出现。
正因如此,对于皇子们已经开始的明争暗斗,他袖手旁观,都看在眼里,却完全没有插手的打算。他要做的,只是观察。
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他只需要最后的那个胜者!最后能带领自己的团队杀出重围的能者!最后留下的那个人,显然是绝对强者,天道之选,真正的天子!
这是属于他的帝王之道。
虽残忍冷酷,却对国家机器的长治久安大有裨益。
但在李纯看来,此刻的朱常安趁这个机会搏个封王开府之机,虽看似占了大便宜,实则一下站到了风口浪尖。
究竟是好是坏,时间很快会给出答案!
“嗯,老四那里,准备个银千两,金百两,药材十盒做慰问吧!”
“是!”
于公公刚要告退,李纯却是突地一笑,叫皇帝又抬手止了于海。
看来有人有话说。
“这一路,可还好?”皇帝坐回了原位。
“臣一路平安。”
皇帝瞥了李纯一眼,他似乎听出了些讥讽?
“朕收到了消息,老四情况不太好,说当时极为凶险。你可在场?为何不保他?可是你渎职了?”
“臣在场,且一直在盯着。四爷是主子,他若有性命危险,臣自当出手相助。”
这话一出,皇帝与于公公同一对视,似乎听出了什么。
“你是说……他压根没有性命危险?”
“臣虽隐在暗处,但却看得分明,是不是死手,一眼便知。”
空气一静。
不是死手?那便不算是刺杀了!那么是有人在撒谎?有人在搞鬼?目的是什么?得益者是谁?……
皇帝的面色沉了一沉。
“可当地府衙……”
“官兵到场时,打斗已经结束。是不是死手,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
“好个道听途说!那么,都是老四的道,老四的说?”
李纯不露表情,也不予回答,只将他要讲的淡淡道来。
“杀手若真要动手,自当派出顶尖高手,怎会有惊无险,厮杀一刻多钟都无进展?杀手若真要下死手定早做准备,既然实力不够,又怎会在人数上也与四爷和他的人旗鼓相当?若真要杀人,何时何地不行,偏要在白日,在人家地盘,在众目睽睽下?”
“一个个都不省心!”皇帝背过了身,好一会儿,才将手中茶碗砸向了架子。
李纯一舒气,皇帝这次是真恼了。
他可以纵容儿子们斗,可以无视儿子们你争我夺,可他又不愿他的绝对权威受到挑战。
那是作为帝王的骄傲!
他了解皇帝,正因如此,在皇帝的面前,他从来不做任何分析,只将他要说的道出来,等着皇帝去判断,做决断。
相反昭妃太笨,她今日本只需点到即止,便同样可达目的!可她将欲望暴露得过多,迫不及待将要求抖出来,反而最后得了皇帝“讨厌”两个字。此刻的她自然不知,皇帝对她的这一“讨厌”,至少让皇帝这一年半载都不会再多瞧她一眼。
这是李纯对皇帝的了解。
此刻,李纯将分析道出,皇帝自然已猜到朱四是为了刚刚昭妃提出的那个“需求”而设计了他,那么显然,朱常安犯了大忌讳!
朱四此举,说小了是作假,可往大了说就是欺君!
“他去程家又是做什么?”
“四爷请了程家四娘做太后的大寿礼,据说是去看货的!”
“啧啧,出息了!他一个皇子,用得着亲自登一商户之门?程家四娘?长得如何?”
皇帝眼里杀意闪现……
第一八四章 李纯心愿()
李纯知道,皇帝的疑心病开始发作了。
他既然已对朱常安的小动作有了判定,自然也会怀疑案发地的主人,会怀疑程紫玉与朱常安有勾搭苟且,帮着他一起演了这场戏。
程紫玉长得如何?
好看,当然好看,在他心里是天下唯一好看的!但这个答案不能用!
“尚可!”李纯的答案。
“问你也白问,天下女子在你眼里有不同吗?”皇帝鼻间出气。“不过,既然你说尚可,那应该是很可以了!那个四娘品行如何?她与老四有无交往?怎么相识的?又可有献殷勤?……”
李纯心头一把火窜出,可他知皇帝杀意已起,还是努力摇了摇头。皇帝会对朱四开一面,却一定不会对程紫玉这样的姑息。
“他二人从头到尾只见过两次,一次是王家酒宴,一次是四爷伤后程四感觉抱歉去探望了一眼。两次都是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所以两人私下并无交往。而且那个程四娘一直都在闭关,期间他们也不可能偷偷见过。”
李纯又将刺杀事件用他的方式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是说,老四故意选了雷雨将至才前去敲门?”
“是!”
“老四吃了闭门羹,却还不肯回?”
“是!”
“姑娘因家中男性长辈不在而拒绝开门,他却一直在纠缠?”
“是!”
“他还诱引着黑衣人强行撞门?”
“是!”
“他用了迷烟,黑衣人为此撞开了程家庄子大门,因而造成了程家不小的损失。”
“这个畜生!当真丢我皇家颜面!他是皇子,却这么自贱!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日叫人知晓他的身份,还不知得引起多大笑话!一个皇子去巴结一个商户女,亏他想得出!”
“四爷年纪不小了。”
“……”
李纯这话一下转移了皇帝的注意力,顿时令其更气了。
“对,还有一位王小姐,是吧?又是商户女!他就这么穷吗?挑来选去都是一身铜臭的!那位王小姐长得如何啊?”
“尚可!”
皇帝哼了一声。
“品行呢?”
“不知!看上去尚可!”
“这一位又是如何勾搭上的?”
“王家是当地大族,四爷先前应了帖子登门过,臣没有帖子进不去,但想来,他应该是那时认识的王小姐。”
李纯的一个个回答显然都不那么叫皇帝满意,成功叫皇帝的火气迅速腾了上来。
“好好的姑娘命都不要,愿意为他挡刀,要么是已知他的身份,要么便是知晓伤不及性命,要么便是与他已有了苟且!”
而这三种可能都只让皇帝心生失望。
“周身上下都随了他娘,一股小家子气!南下一趟,就惹得幺蛾子不断,这乌烟瘴气比他那几位兄长有过之无不及。没出息的东西!弄银子也不选个正途!朕白给他这么个战场了,就他这气度,还能打出什么漂亮仗来不成!”
皇帝很失望,对两刻钟前应下的那个承诺开始后悔了。他带了些埋怨地扫过李纯,暗道这家伙该早些开口的,那他就用不着答应昭妃了……
君无戏言,反悔不得啊!
皇帝唯有唤过了于公公。
“府邸给了就给了,但封王的事先缓缓吧!”
“是!”
“朕最近一段时日不想见昭妃,她来了就说朕没空。她若跟你打探封王之事,你就告诉她,说朕打算南下回来后再办!”
“是!”
“还有,老四回来后,朕就不去看他了,你代表朕去瞧一眼吧!”
“是!”
“刚刚的赏赐都减一半吧!不,就赏十盒子药材!其他都收回!他既缺银子,朕便看看他会怎么弄银子,看看他还有没有救了!”
“还有那位王小姐……”李纯开口提醒。
“王小姐的事以后再说。待下江南的时候瞧一眼再定。”
“那就……两个月后再定。”
李纯不动声色,将“两个月”仨字咬了咬,皇帝听懂了他的意思,顿时面色一变。
没错,不能等两个月。
万一正如刚刚猜测,那王小姐与朱四已经有了苟且,万一已结下珠胎怎么办?万一对方有算计之心,将来混淆了皇家血脉怎么办?
那个蠢货留下了定情物,这事赖不掉!
且这位王小姐挡刀之事已经闹开,还杀不得!
皇帝忍不住一错牙。
“去找昭妃,让她的人去一趟荆溪,将人先抬回来再说!到时候让皇后去看一眼,由皇后决定吧!”
“是!”
“让礼部拟几个人选给朕送来!既然要开府封王那就索性连王妃一起娶了吧。也省的先有妾室后有妻,叫人看了笑话!”
“是!”
李纯心下舒坦,这一刻的他,真想去看看朱常安的表情。
他这番口舌总算没白费,有人又欠了他个人情呢!
朱常安,有妻有妾后,总该能收收心,别再打其他人的主意了吧?王玥进京后,朱四的后院一定精彩纷呈……
至此,李纯的目的全都达成。
他本大可以早早就将这次事端逐一禀上的。可他就是等到昭妃戏演完,皇帝下了恩典才开口。
君无戏言,这事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自然收不回。他就是要朱常安高高站上去!
不出一个时辰,整个京城上位圈必定皆知这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突然冒出来的竞争对手,一定会叫不少人惶恐!
从今日起,朱常安有得忙了。
再有一妻一妾一失宠的娘在一边蹦跶,一个愠怒的老爹在旁边虎视眈眈,他的日子一定美滋滋……
于公公退下,再无他人。
“可惜啊,你不是朕的儿子!”皇帝幽幽开了口。“若朕的那些儿子,有你一半省心知趣,朕该省下多少心。”
“皇上又来抬举!”
李纯心下暗笑,皇帝啊皇帝,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开口说这句话。自己若真是他的儿子,他压根就不会重用和信任自己!
别人不知,李纯心里却很清楚,若不是自己无父无母无靠山,又那么“无欲无求”地为皇室和朝廷,他如何会用自己?
“臣何德何能,得此褒赞。诸位皇子各有千秋,个个踔绝之能,胸有丘壑,远非连鸿鹄之志都没有的李纯可比。”
李纯惶恐跪下……
皇帝起身,亲手将他扶起,笑得一脸温和。
……
第一八五章 陈年旧账()
手头事务渐渐落定,程紫玉终于有机会可以找程翾聊一聊过往——陈家!
前世一桩桩的罪名她必须一点点地,要么来脱,要么来洗。
私盐和程颢那两样完成,那么也该轮到廖氏的这一桩了。
当日廖氏拿着一只紫檀木盒和一封血书,对准程家一脚,牵扯出了一件冤案,成功让程家分崩离析,窃取了程家多年积累的果实……
程紫玉虽始终抱了怀疑态度,却也不得不找老爷子问个明白。
可与程紫玉的设想不一样,老爷子蹙眉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程紫玉说的陈家是何方神圣。
“这是哪里来的无稽之谈?你爷爷我会剽窃他们?”老爷子喝了点酒,这会儿拍案而起,怒上眉梢。
“别急别怒,就是道听途说!”
“你说,你在哪儿听来的这诽谤!老子要状告他们!”
“没有谁,这次我出事后,在九江码头听闻有人嘀嘀咕咕。这事您得告诉我才行,当时这事被人道出,我都不知如何反驳。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程家心虚,就是靠着这金砂发起来的呢!”
程紫玉早就想好了说辞。这事她必须弄清楚了。
“我呸!那个陈家,就是臭不要脸,投机取巧的下三滥!”老爷子气得胸口起伏。“当年的我对他们手下留情,他们还有脸到处散播谣言?”
老爷子的故事与廖氏的大相径庭……
说是当时的陈家只是一小作坊,他们的家主好不容易才在一次宴上与老爷子搭上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