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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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好了,今日之后,若不出意外,他这面前的三大障碍势必将要咬个你死我活!他的好日子很快将至!
他们大乱斗,实力必有大损耗,而趁着这段他们自顾不暇之际,便是他朱常哲偷偷崛起之时!
当然,他坐山观虎斗还有一个重要筹码——文兰。
这既是他的挡箭牌和火力吸引点,更是他的攻击点!……
从两个月前文兰出现时,他就开始思索朝鲜公主的归宿是怎样才最好。
因为文兰是外族,若是娶成了正妻,那便意味与皇位彻底无缘。
这也是当时朱常安拿下文兰后,并未遭遇包括大皇子和太子在内的众皇子最大程度的抢夺朝鲜公主的原因。
在太子和大皇子看来,朱常安得了文兰,继而无缘皇位也是一大好处。与其打破平衡去争抢,不如先搁置,至少文兰不会落于宿敌之手……
当时的朱常哲也有“正妃不能外族人”的顾忌,所以他也不敢争取文兰。
谁料朱常安母子太作了,不但失去了文兰的心,还敢来挑衅自己!朱常哲当时便有了教训朱常安,顺便争取程紫玉为助力之意。
他借了文兰的手,收拾了朱常安。
而文兰简直叫他惊喜,坏了朱常安名声后,连银子都能想法子弄回去了。就连昭妃那个老妖婆也被气得起不来床。
昭妃母子元气大伤,朱常哲见识到了文兰的战斗力。
这样的文兰,不管是从底气靠山,还是从强大战斗力来看,非但是不能留给太子,还必须收为己用!
他不能要,便只能给文兰准备一个他可以控制的去处!
他选定了朱常淇。
老七和老四属同一类人:能力不够,靠山来凑!
老七做梦都想要文兰那样的靠山。
哪怕不提夺嫡,只要有了文兰,那一个亲王的头衔总是没跑的!而且将来不管哪个家伙做了皇帝,都无碍于他的地位和荣华,甚至子孙的昌盛。进可攻,退可守,这对老七来说,无疑已是最好的人生规划。
先前他不敢想,当有人愿意将机会送来时,老七几乎是五体投地。
而朱常哲要的,则是老七将来的助力!
朱常哲太了解朱常淇,这事便一拍即合了。
他也不怕老七将来抖出这事,一来这事他处理得干干净净,什么把柄都没留下,老七若敢咬他,那他便先告其个污蔑之罪。
其次,这可是欺君大罪,除非这厮想死,否则借其十个胆他也不敢开口。
当然,朱常哲之所以把握那么大,还因为多年来,他都未雨绸缪,掌有着不少老七母子两人的把柄……。。
而一旦文兰嫁给了老七,便等同于和他是一条阵线了。
文兰自以为这次折在了老大和老四手里,这个仇,她绝对忍不了!
文兰的秉性他也看出来了,只要那俩货不死不灭,只怕她就将蹦跶个不停。被这么一只战斗力旺盛的狗给咬上,老大和老四今后有的受!
当然……
朱常哲的算盘打得完美。
将来,文兰势必还得上门求着自己帮忙一起去打压那俩货。有求于自己,那么到时候就是自己来“开价”了……
以上这么多好处,再加上他刚刚对那“美人”的处置,更足够他全面收获声望口碑和父皇的信任和任用了。
毕竟,除了他,还有谁?
果然,有人来传话:
说那“美人”的主子来领人了。那美人是今日来参宴的某位乡绅的爱妾,本要在席上献歌舞,结果喝醉了酒。散宴时不见人影,那乡绅本以为她已回府,到家才知爱妾还在江家,却不想她冒失到了五皇子这儿,还给五皇子造成了困扰。乡绅这会儿正跪在院外,求见五皇子……
下人暗示,那乡绅带来了一沓子银票,希望善了此事。
“不见!让他带着人滚回去思过!”朱常哲哼笑了一声。
这会儿不知有多少双眼在暗处盯着他呢,要演好这场戏,他自然不见,也不会收这银子!
也是这位乡绅倒霉,正碰上这种时候,反给自己送上了立威之机。
自己已尽力提点了,这乡绅的下场,就看他自己聪不聪明了……
第二九四章 圣谕难从()
第二日,皇帝连下了三道口谕。
第一条:昨晚钦天监监正给文兰公主算了一卦,算到她命中正有一大劫将至,最好的化解便是尽早定下姻缘。
算过八字后,总算众皇子中有一位的八字与文兰公主匹配上了,既可为公主化灾解难,两人八字还是天作之合。
此人正是尚未娶妻的七皇子。
圣上欣慰又欣喜,感觉对朝鲜王也能交代,便打算给两人即刻赐婚。
圣上今早已派遣使者八百里加急前往朝鲜报信,只要朝鲜不反对,待南巡结束后,便将抓紧时间安排两人正式完婚……
与此同时,函件也被发往了礼部,责令礼部收函之日起开始准备两国联姻的一应事宜……
文兰年纪不大,这事本不急。可这会儿生米成了熟饭,这事便再拖不得。皇帝也怕再生波折,只想赶紧将事定下。他钦点了几件宝物,外加了边陲的几道惠利后,又责令礼部第一时间先做一份漂亮的礼单送往朝鲜算是提亲……
这道口令在不少人预估范围中,并未生出波澜来。
而第二道第三道口谕下来后,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第二道口谕是关于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也算是皇帝给了文兰一个交代:
大皇子身体抱恙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内都需修身养性,不能操劳。所以大皇子在朝中的几项职务先行暂停,由太子暂代,待痊愈后再行任用……
皇帝玩了一手很溜的平衡之道。
皇后和太子吃了亏,他便当众收了大皇子的权并送到了太子手里,成功地让那对母子闭嘴息怒。
对太子母子来说,虽丢了文兰这一助力,可皇帝此举带来的潜在价值有很大的暗示意义,只要利用好了,就是一把大推力,尤其是在此刻太子监国的状态下……
而吃了哑巴亏的大皇子更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拎得很清,这事的祸患在于他自己着了奸人之道,在没有脱罪证据的情况下被追究也是必然。皇帝没有将屎盆子扔给他已是手下留情了,他除了乖乖受着并无其他选择……
至于朱常安方面,皇帝已几乎将他忽略不计了。
皇帝本就打算安排昭妃养病。等太后寿辰一过便将儿子遣回京中,于是他本决定索性再罚四子抄个几十遍经书算了。
不过,文兰却是提出了要求。
文兰表示,她很感激前一阵子昭妃母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四皇子将她每日的出行和玩乐打点地妥帖,昭妃娘娘更是蕙质兰心,吃穿住全方位照应着她,让她到了大周后的这段时日没有半点背井离乡的孤单和落寞。
她的亲事虽已订下,可却不愿与昭妃他们生分。她的生活习惯比较特别,怕一般人伺候不好,希望她的衣食住行能继续由四皇子母子来照应……
皇帝挑着眉,这都什么意思,他懂。
可他未经犹豫就应了。
在他心里,这对本就已被他放下的母子的价值可比不上文兰和她的母国。何况,四子做事不够稳重,受点挫折也未必不好。再说了,距其返京也就是几天的功夫了,苦其心志大有裨益……
文兰跪地谢恩,诚恳又诚挚。
当昭妃今早醒来听闻文兰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大早被赐婚七皇子后,高兴地直接蹦下了床。那个小贱人,没嫁成太子,最后只得了最没用的老七!哈哈!
老七上位的可能就跟在水里捞月差不多,这可当真是个笑话!。。
这便意味着,自己永远都是文兰那小贱人的长辈,而儿子也永远是她的“皇兄”,她再怎么嚣张得势,有排行在那儿顶着,她也越不过自己母子俩去!她见到自己母子俩也永远都要低头行礼!
太痛快了!
昨日那贱人还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暗示要嫁太子,这啪啪打脸真是来得既快又爽!
昭妃当即便整理了衣裳,传了早膳,打算吃饱喝足后去文兰那儿送“祝福”。
可补汤还未送到口中,她的人便惊慌带着从儿子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跑来了……
“娘娘,于公公已经到了四爷那儿。想来很快将至。”
听完消息,昭妃当即便跌坐床沿,将手边补汤砸了出去。
“贱人!恶毒的小贱人!”昭妃忍不住恨恨咒骂了起来。
她说什么?怕一般人伺候不好?生活习惯特别?衣食住行由他们母子照应?
呸!
这分明是让自己母子俩给她当牛做马呢!
这是要把他们母子俩当成奴才耍弄呢!
这贱人还指不定要使出什么手段磋磨他们呢!
届时,他们母子俩的颜面何存?
怎么?她自己讨不着好便要将自己母子拉下水?
皇帝竟然还应下了?
还不如病着,还不如抄经呢!
昭妃眼皮一翻,再次倒去了床上。
“快撤了,撤了吃食!你两个,去外边挡住于公公,就说本宫已经昏睡了十多个时辰,病情严重,身体状况极差,因着未醒,便不能招呼于公公了。”
如此这般,就不用接旨了。
“等等,记得,抹泪告诉于公公,就说本宫昨晚半夜还咳血了,迷迷糊糊间还在念叨着皇上。你哭得伤心点,问问于公公有没有办法去将皇上请来。”
“那咱们……要不要表示表示?”
“于大寿这老狐狸,拿了本宫不少好处了,却从未办过正事。不给!这会儿本宫一两银子都恨不得掰十份,不能再浪费了。你与他说,他若能将皇上请来,待本宫醒后,必有重谢!”
“是!”
“来人,去找了安儿来给本宫侍疾!你两个,过来,伺候本宫妆容。”
昭妃开始了折腾。
她命人帮着在脸上打了惨白的粉,又厚涂了唇,整了个楚楚可怜的病态妆容,恹恹倒去了床上……
昭妃时间紧,到底有些疏漏。
于公公到后进来瞧了眼,却嗅到了点点吃食香。
那老家伙才不管老妖婆起不起来接听口谕,只扬起了嗓门,冲着内室方向将圣谕内容复述了一遍,便将手中拂尘冲向了身后的亲信小內侍。
“小言子,咱家刚刚所言可记住了?”
“小的记着了。”
“那好,你在昭妃娘娘这儿等着。娘娘什么时候醒过来,你就什么时候把皇上口谕传达下去。”
“小的遵命!”
那小內侍冲昭妃宫女咧嘴一笑,让满室宫女莫名感觉不怀好意。
他开口让宫女端了张凳子摆到帘子外,随后命她们把门帘掀开,便一屁股坐下,一眼不眨盯向了几丈外的雕花床上……
昭妃心中叫苦,皇上怎么也对自己苦大仇深,穷追猛打的?她忍不住将皇帝到內侍全都骂了个遍。
此时此刻,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装病,这是最好的法子。不论如何,总不能遵了圣谕去文兰身边受辱吧?这脸要丢出去,将来捡回来就难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大不了就是耗吧,她还不信了,自己躺着,那小言子干巴巴坐着,自己能耗不过他!
可昭妃错了。
大错特错!
她连那小內侍也耗不过!
宫女在院子里置了茶水瓜果来相请,那內侍拒绝了。
婆子说要给昭妃擦身,那內侍也不动弹。
甚至她们故意在院子里吵起架来,那小內侍也如屁股长在了椅子上一般,一动不动坐那,似个门神!
反倒是耗得昭妃躺着连身都不敢翻,大气都不敢喘,痒痒也不敢挠,咳不能咳,醒不能醒,被一双眼盯着,她是睡都不敢睡!
和她一样暗中叫苦的还有打帘的宫女,手酸腿软,嘴角抽搐。
昭妃的心腹嬷嬷咬了咬牙,到底只能塞了个荷包过去。
“一切好说啊,咱家可随和着呢!收了钱财自然要行个便利的!”那小言子顿时笑了起来,接过了荷包塞进了衣兜。
“如此,那你们要擦身便擦吧,咱家保证不多瞧一眼!既然你们给准备了吃喝,那咱家就不客气了!去,给咱家搬张机子过来,把吃喝摆上来吧!咱家不想挪位置,就坐这儿吃!对了,咱家一大早过来还没吃东西呢!劳烦嬷嬷姑姑姐姐们,去传几个可口的小菜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
好个恬不知耻的阉人!
管事嬷嬷真想一巴掌拍过去。
可这于公公的亲信就是皇帝的人,一个小阉人哪来的这个胆,无非是得了上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