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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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再傻之人也都嗅出了里边意味:文兰与四皇子的婚事泡汤了。且很有可能文兰公主将与皇后成为一家人。
联系到前两日朝鲜使臣突然回朝,再瞧见宴上,文兰与太子妃有说有笑同席而坐,众人更是确认了心中所想。
更有眼尖的女眷瞧见文兰手上那副玉镯是皇后珍爱并常戴,却不知何时已归了文兰公主所有……这一信号更是不一会儿便传遍了宴席。
文兰今日狠狠打压了朱常安母子,这会儿心情极佳,宴上更是掩不住的喜悦。
酒过三巡后,公主们上来围了文兰敬酒,有公主端着酒盅悄声祝她摆脱了朱常安,而文兰非但没反驳,还爽快干掉了杯中酒,以默认来回应了众公主的试探。
公主们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你一杯我一杯,又悄悄开始打探文兰与皇后的关系,圣上对她将来的安排等等。
文兰一心要让朱常安母子难堪丢脸到底,一概没有否认。就这样,“文兰与朱四之事已黄,文兰将入太子府”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开来。
文兰得意不已,朱常安不出席,她一样能让他沦为笑柄。她忙着与众人觥筹交错,却没注意不少人的表情却渐渐深沉了起来……
宴席进入中后段,太后由娘家亲眷陪着回了住处,皇帝忙着喝酒应酬,皇后等人去了一边看歌舞,年轻的男女则各自聚了,行酒令,玩游戏……
由于身份尴尬,程紫玉也不打算全心融入去那些贵女圈,便带着丫鬟逛起了园子。
江南园林经过装点后,夜晚总是别有一番看头,对她来说,四处走走比那些喧哗的演出要强了许多。溜达一阵,悄悄回住处,更是她打的主意。
九曲长廊走了大半,再拐两个弯便离了这宴席地,接着往前走走,经过几片院落,也就到她的住处了。
长廊尽头,明显人就少了,眼看将离宴,她便加快了脚步。
哪知一下长廊,黑暗中便有只手向她捞了来。
温厚的手掌强劲有力,不由分说揽上了她的腰。
下一瞬,她整个人便已至廊下假山后。
她的手肘来不及击出,便已感应到了那份熟悉感。
是李纯!
一颗突悬的心正不受控地骤跳,叫她好一顿的惊吓。
她心中暗骂这厮最近太过猖狂,每次都冷不丁出现,跳过了她的允许,还强势与她生出些不容抗拒的身体接触来。她每每都吃亏,偏他每次都还有正当理由,叫她每次连责怪他的立场都没有,让她总是生出几分咬牙切齿感来……
“是又出什么事了?还是又要带我看什么戏?”程紫玉恨恨瞧了他一眼,推开他之前还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
或是因着她的这个小动作反而取悦了他,他原本已松开的手臂再次箍紧,将她紧紧搂进了怀中,还低低笑了起来……他的动作带了不容置否的霸道,那强势再次让她感受到了他的珍视和珍重,心头没由来地一阵紧缩,还伴有丝丝的甜。
而这会儿的儿则早已识相背身,挡在了假山边盯着外边……
程紫玉惊觉,不知不觉间,李纯早已以一如既往强势又自然的姿态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他堂而皇之出现在了自己的庄子,讨好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将他的亲信安插到了自己身边,还一点点,让自己卸下防备开始接受他,甚至自己理所应当已下意识开始对他做出了些带着暧昧的小动作……
自己,似乎也开始陷入了。
“倒是聪明!的确出事了。”李纯盯着程紫玉,一眼都不愿眨,“但我不能带你去看戏。”
“怎么?”
“文兰出事了。事出突然,我便亲自过来拦你了!你这会儿先别回,避嫌,也避免叫人暗算了去。听我的,赶紧回宴上,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文兰她……”
“因为不是可以看的戏,所以你稍安勿躁。没事的,待晚些时候散了宴我去找你。”
“嗯。”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李纯见怀中人若有所思,甚至忘了推开他,忍不住将她紧了紧,悄悄拿下巴蹭了蹭她的发。
“给我留门!走了!”说完这一句,他快速消失眼前,却将微微一丝温度扫过了她的额头。
若不是他走得火急火燎,连个回眸都没有,莫名给人留下了几分类似心虚的感觉,程紫玉还真得以为他是无心触到了她的额头。
可此刻的他,分明“无心之失”是假,“仓皇而逃”才是真!
他竟然,偷偷拿唇轻扫了她的额,还装作“意外”而云淡风轻潇洒离场。
这只狐狸!
程紫玉抽气暗恼,这个闷亏,她甚至都没法去讨回,这厮压根就不会认!
“走吧!”
她抚了抚滚烫的额头,上边还残留了淡淡的酒香,她尽量忽视了自己火烧火燎的双颊后,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文兰身上。
文兰出事?从何说起呢?
李纯来去匆匆,阻止自己回去,只怕文兰出的事还不小。避嫌?暗算?难道……有人算计了文兰?是什么样的戏不能看?
程紫玉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昭妃和朱常安做了什么,是他们吗?……
快速回到宴上,倒是无人关注到她刚刚的离场。
宴席依旧热闹。
文兰的确没在宴上,她身边的绿乔也未见人影。先前与文兰一直在一起玩闹的公主们依旧聚在一块儿,正在那玩着投壶的游戏,显然还不知晓文兰出了事。
纵观全场,还未有任何震惊众人的消息。李纯找她时,应该是出事后的第一时间。
瞧向男宾席面,程紫玉见李纯正在圣上耳边说了几句,原本兴致正高的皇帝顿时面上笑容一僵,随后唇角微微颤动……
他的面上已极力掩饰,可没法阻挡他端着酒盅的手指猛地一紧,骨节凸起了不少。
皇帝恼了!——这是程紫玉的判定。
皇帝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他的面部表情从来都管理得很好,绝不会轻易让人察觉和判读出他的情绪。此刻他却盖不住了。
要么,是他太惊骇,出乎了他的意料。要么,是他太愤怒,让他管理不住表情。
而能让他在意到绷不住情绪的,只怕也只有利益了。
皇帝起身与李纯到一边说了几句,李纯奉命离开。而另一边,和皇帝一样压不住面部情绪的还有皇后。
皇后连假笑都笑不出了,起身带着丽妃等人匆匆离开,往内院方向去了……
见皇后也这般怒气冲冲,显然这事涉及到了皇后利益,程紫玉心下也大概猜测到文兰究竟出了何事。
不少人已经嗅到了异样,尤其是后妃们,敏锐感觉到或许有涉及利益之事发生,眼中兴味顿起,马上跟了出去。
然而很快有人发现,他们出不了主宴场了。离宴的几条路都有官兵守着,暂时不让进出。显然事情闹得不小。
公主们借口酒醉回去休息以作试探,却无一成功离场,都被请了回来,圣上口谕,今日子时散宴才可回住处。
随后,大量的解酒汤被送了来……而夜空也开始燃起了大量烟火,既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也与丝竹歌舞一起,用喜乐光辉掩盖了皇权斗争的肮脏卑鄙……
而程紫玉也更确认了先前的判断,这么大阵仗来封锁消息,显然是见不得人之事。只怕不仅仅是文兰,或许还有其他地位不低的家伙被牵扯其中。
她忍不住观望现场,试着查找看少了多少人,却发现其实江家的活动丰富,一眼望去,就连皇子们也就只有一个五皇子正在与一群人喝着酒可以一眼瞧见,其余皇子竟是一个不见……
气氛明显有了改变后,与程紫玉一样心头七上八下之人并不少。。。
在等了半个时辰后,皇帝终于宣布累了,表示要回去休息,这之后,所有的禁制才取消。
程紫玉随着众皇亲与留宿江家的宾客一起回了江家那大片的客院。所有人都知先前必定发生了什么,此刻均是很有默契地噤声观望又探听着。
可事端显然已被清理,哪里还能探查出什么来,所有人再好奇,也只能大眼瞪小眼……
程紫玉回到住处洗漱完毕,又等了好一会儿都未见李纯前来。时间拖得越长,明显这事便越麻烦。入画在问是不是要锁门,程紫玉却知李纯一定会来。
她非但没睡,还让丫头架上了小炉,点火煮起了汤来。院中无厨房,只有烧水的炉子。她刚刚借口酒多,让丫头从厨房要到了鸡汤,又端来了两碗米饭。甩了点打赏出去后,厨房更是送来了不少小菜。
这回江家用的米是进贡宫中的御米,飘香四溢还清甜可口,而鸡汤更是竹林土鸡用柴火焖足了一整晚,香浓味鲜。这会儿汤一滚,饭一下,浓香和清香一碰撞,满屋都飘出了鸡汤泡饭的特有香气,叫人食指大动。
砂锅刚从炉上撤下,李纯便到了。
“辛苦了,一晚上都没吃东西吧?”李纯到时,程紫玉正歪在榻上看书。
“这是……给我准备的?”他笑得像个傻子。
程紫玉嗯了一声,却忍不住拿书挡住了脸。
她的确是心疼他了。他那活儿虽听着简单,可琐事不少,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得安生。
他先前喝了酒,又几个时辰不曾进食,这会儿更深夜重,只怕早就饥肠辘辘。她不忍,想为他做点什么。这样的事,是最简单可行的。
“天凉了,你又喝了酒,吃点热的,性温的,解酒的比较好。”没听到碗筷声,她低声补了一句。
“嗯!”他应了。“你说的都对!”
程紫玉偷偷将书挪下半寸看他,见他憨憨笑着,一口一口郑重将舀了食物往嘴里送。
“紫玉,谢谢你!”
“小事……”
“不,你听我说,我没有家人,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给我留灯等我吃饭,很暖很香,就是我要的滋味,是家和家人的味道。我会记住这滋味。
紫玉,记住我之前说的,等我,等我处理好一切,等我来陪你,你不用动,你站在原处等着我就是!我很快就到!
我吃了你的饭,我就会对你负责。以后你的饭,只能给我吃。以后我饿了,你还给我准备吃的,好吗?”
他闷头吃着,吃一句说一句。他虽没有抬头,可他周身上下都充满了坚定。程紫玉的手中书颤了颤,她看着他,几乎有种想要抱他一下的冲动。
她想要守护他了。不管多晚,给他留一盏灯,一碗饭,一颗心……
“好!”她放下了书,定定看他,“但我不会在原处等你,我愿意走向你,陪你一起走!给你想要的!”
李纯低头笑了起来,只大口大口吃着那汤泡饭,赞着这是他吃过美味的食物……
第二八八章 文兰挣扎()
文兰出事了。
她被人暗算了,可她却不知是谁做的。
她白日里报仇成功,晚宴上便得意忘形,喝了不少,很快便到达了微醺状态。
酒宴附近配置了几个客院是专供宾客解酒小憩及更衣之用。
文兰的宫女看她状态不对,赶紧将她劝到了小院中解酒。她晕晕乎乎更衣,又被宫女伺候着灌了几杯茶水解酒,撑着头迷迷糊糊间也觉得酒劲正快速上来。
然而很快,她便发觉了不对劲。
四肢渐渐绵软不说,还有一阵又一阵的燥热上涌。她打扇没用,喝水没用,找人弄来了点镇酒的冰块嚼了,还是没法阻挡那热度。
且那种热度并不普通,而是难以言说的燥热,从骨血里透出,往血管里窜,快速在四肢百骸游走却并不从毛孔里排出……
这不是酒劲,也不是过敏,倒像是被人下了猛药,像那种下三滥的药物……
很快,文兰发现自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有种急于想要发泄的躁动,她开始惶恐,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捧了铜镜,见镜中人面红耳赤,肌肤上下都是不正常的红。她看了手臂,又扯了衣裳看了眼身上,无一例外的都是整片异样的红。
而她一开口,声音里更是透出了几分媚意……
她的俩心腹也都慌了神,此刻面临了何种状况,在场三人还有哪个看不出?都知她怕是中了某种下作秘药,这是有人想要坏她的名声。
惶恐下,文兰的酒已醒了大半,也顾不得形象,她端起桌上整壶的茶水便往口中灌去……
两丫头也面面相觑。
“怎会这样?是什么吃食有问题吗?”
“公主一晚上喝了不少酒,吃食又杂,上下菜色也不少。后来又是蜂蜜水又是解酒汤,还吃了果子,只怕是难查了。而且,听说这种药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