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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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昭妃这样的,几乎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人的小算盘。程紫玉得了宠还有财,皇帝又差点给她指了婚,即便不为讨太后高兴,这样的人先结交了也绝对不是坏事。万一这丫头当真有飞上枝头的命呢?
当瞧见七皇子的生母丽妃将腕上那只贴身的镯子套到程紫玉手腕时,昭妃仿佛看见有人在和她抢银子了,便再也坐不住。
程紫玉是她的!是她家儿子的!这些贱人,谁都别想抢走!。。
昭妃破天荒上前拉着程紫玉左看右看,赞颂连连,她拍着手表示这样的好姑娘就值得好东西,吩咐将一只赤金项圈赏给了程紫玉。
程紫玉看文兰眼睛都要喷火了。她心下一转便明白了。是了,昭妃和朱四的财力在那摆着,紧紧巴巴的母子俩唯一可能的银子来路便是文兰了……自己的金银被人转个手送给了自己的“情敌”,这非但憋屈窝囊,还带有种被深深背叛之感吧?……
而事实比程紫玉猜得更令文兰窝火。
文兰在知晓朱常安手头紧后,的确变相资助了昭妃。而昭妃本以为赐婚的圣旨很快将至,于是早早打好了这只项圈作为给文兰这个准媳妇的见面礼。
这趟南行她怕什么时候皇帝一高兴指不定就颁下圣旨赐婚,她手头不像别的妃嫔那般阔绰,为了有备无患,便将这项圈带在了身边。
而文兰天天往昭妃宫里跑,又出手阔绰,昭妃宫里几个嬷嬷得了她的银子,早就将这项圈给她瞧过了。文兰心底里便早将自己视作了这只项圈的主人。
所以这会儿的文兰瞧着项圈被递到了“情敌”跟前,只想上前将程紫玉一口咬死。昭妃越热情,她心里的不安也越发扩大,更加认定了程紫玉与朱常安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程紫玉若敢抢走她的项圈,自然也是会继续抢她的人的……
程紫玉强掩下了对昭妃的厌恶,却并未伸手去接,反而小心翼翼看向了文兰,又颤颤巍巍缩回了眼神。
一时间,不少人都顺着她的视线,将黑着一张脸,瞪着一双眼,咬牙切齿的文兰的样子收入了眼中,心中纷纷对这个拈酸吃醋的朝鲜公主轻视了一二。
昭妃虽有些叫苦,可却不喜文兰当众不给面子。她示意了嬷嬷去劝几句,可文兰却一把推开了那嬷嬷。谁也不知这个当口,昭妃却是眼珠子一转,心下已有了别的主意……
太后对文兰已是极其不喜,这会儿忍不住便发了话。
“既是昭妃赏你的,你便别客气了。收下吧!”
程紫玉这才接了项圈又屈膝回了礼,叫文兰气得甩着帕子坐去了一边……
晚宴尚未开始,程紫玉倒已赚了个盆满钵满。知道她被留宿,柳儿入画带着她的行装也被接上了船……
远远的,她还瞧见了李纯。
明日皇家众人便将上岸,他今日自是忙了一整日。这会儿正回来复命了。一见李纯,皇帝便命奴才在他的御座边加了张椅子,那份疼宠自是皇子们也羡慕不来。
李纯时不时会将视线飘来程紫玉身上,深深一眼后再行挪开……
晚膳是由岸上送来的,以淮扬菜为主,不少东西太后等人没见过,程紫玉当仁不让做起了解说。前世与太后的多年陪伴更让她知晓如何说话才能让太后高兴,只几句话的功夫后,太后便将她调至了身边坐。
她推辞了一番,之后便主动给太后布起菜来。
她深谙太后喜好,手脚又利落,更是收获了太后越来越多的赞赏和欢喜。
“吉祥如意,学着点,你们布菜都还不如程小姐呢!”见程紫玉连挑鱼刺都能快速仔细完成,显然往日里就是个孝敬的,太后忍不住再次开口。“这几日你便留在哀家身边吧!哀家难得看见中意的年轻姑娘。”
“是!”
太后这一句,连隔壁桌众皇子的眼神也都一齐引了来,更令程紫玉成了众人瞩目的绝对焦点。
太后将对程紫玉的宠爱贯彻到底,用完膳后,又邀了程紫玉到她的住处给她讲江南民俗。这样的宠爱,不但是让有儿子的妃嫔们,就连不少随行的贵妇女眷们也都跟着起了心思……
当晚的朱常安又做了一个梦。
白日当听闻皇帝要给程紫玉赐婚后,他便有些头疼心慌,随后匆匆赶了来,按着往常的惯例,他应该是被什么触动了。果然,梦境如约而至。
梦里,他也是听到了赐婚的消息而匆匆赶去太后宫里。
太后已经说服了皇帝,皇帝给他与程紫玉赐了婚。
当时他跪在那儿,感觉天崩地裂,可身边的女子却笑魇如花地在谢恩。他被她拉了一把,随后跟着谢了恩。可那一刻伏地而拜的他,几乎有杀了她的冲动。
……
第二四一章 叙旧雅兴()
朱常安的这个梦一直连到了先前他与程紫玉大婚的那个梦!
梦里,他与母妃抱头痛哭,他们母子暗暗发誓一定要挽回局面,他的母妃抚着他的脸泪流满面:我的儿啊,都是母妃没用,委屈我儿为了铜臭阿堵物而要娶个卑贱女……
母妃哭得岔了气,足足晕了两日才醒来,他心里很难受。
他分明已经告诉她了,他终有一天会娶她的!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时机还不对!可她却等不及,她却不愿等,她那么迫不及待,她竟私下里找了太后……她先斩后奏地算计了他!
当时的他很想一把拍开她的手,可她却怕太后的怪责,也放不下她源源不断供出的资金。他只能尽力对她笑,可他的心里却越发明了,这颗挡路石必须除掉,至少是暂时搬掉……
再然后,他便与她奉旨成婚了。他们各取所需,他成了她家族的靠山,她也对他倾其所有,可他却不甘心。他很清楚,她霸占的那个位置应该是有权有势的女子当坐的,她纵有太后相护,可那老太婆却未必能撑到皇帝死的那天。
所以,她不配……
朱常安猛地惊醒,忍不住咬牙切齿。
原来在梦里,这个女子便不但要杀他,还曾经这样害过他!
他堂堂一个皇子,娶了个商女,后果显而易见!冤孽!好在这辈子他还没有犯这个错。这一次,他与她只有仇,只有仇!
然而朱常安却睡不着了,他实在想不起来梦里的程紫玉是何时讨好上太后的。是这个时候吗?可他为何半点印象或触动都没有?
不对,不对!前一阵梦里出现的,在现实里也都发生了,从陈金玉的脸,公主的出现到五皇子的赈灾,再到他的剑术都是确实的,可偏偏他的梦在程紫玉的身上并未实现!
这才是关节点!
按着梦里的走向,程紫玉不是应该爱他爱得死心塌地吗?然而他先前已经几次三番向她示好,可她都冷淡回应。
梦里的她柔情蜜意,为了他甘愿捧出银子,绝对不可能像现实里反而在讹他银子。父皇要给她赐婚,太后问她要何赏赐,她都婉拒了。
这不对!
他的梦唯独在这个程紫玉身上没有实现!
非但没有,她还恨他!
朱常安猛然想到他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她眼里流转的恨,还有她手捧划桨冲着他一下下的痛打……
对!在山上的时候,黑衣人出现的那场刺杀,她应该是故意没开门!她宁可看他被砍死也不开门!
那些恨都分明!
所以……
难道,她与他,是一样的?是重回之人?他二人同为先前的败者,所以这会儿都在挣扎着依靠先机和努力去扭转先前那悲剧的命运?
想到这些,朱常安哪里还睡得着?他冲到了甲板上,吹着夜风,试着一点点将他最近所有出现过的梦境捋了又捋,又将他最近身上发生的事一点点想了又想。
他有些烦闷,前些日子的意得志满也因着心头疑惑消散不少,他找了一壶酒,一口接着一口就着月色喝了起来……
一个时辰前,另一边的皇帝在听着李纯回禀一路的布置……
“你办事,朕放心。”皇帝拉着李纯坐下。“你可瞧见太后的贵宾了?”
“程小姐?”李纯微微蹙眉,忍不住暗自小心。
“没错!”
“程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朕倒是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点特别!朕觉得她有野心,可又试探不出来。看着倒是纯良的,可偏感觉有些老练。今日朕故意凉了她一二,她什么都未表露。究竟是会演,还是真无意呢?”皇帝满眼都是好奇。
李纯已经知道皇帝与太后的那个赌,皇帝的心思自己如何不懂,说到底还是强大的骄傲和掌控欲令皇帝不肯服输罢了。
李纯敛去了眼里多余的神色。
“应该是无意,一个女子,纵有野心也只能在婚事上。上次在荆溪,我听闻她家老爷子在给她相看上门女婿呢。”
“竟有这事?”
“确有其事。”
“她还真就看不上朕的皇子吗?”这种猜测同样叫皇帝有些不痛快。“难道朕看错了人?可文兰却为了她打翻了醋瓶子。”
“皇上忘了上次四爷遇刺那次,正是去找程小姐了?会不会是四爷找了程小姐几次的事传到了公主耳中,这才令公主误解了?”
皇帝没有回答,一下下拿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李纯提醒地不错,他差点忘了这个儿子很喜欢将小手段用在女子身上。前有王玥,后有公主,还有没能算计上的程四,这个儿子,到底还是小家子气了。
“若不然,明日上岸后臣便派人暗中跟着程小姐,她若有企图,定然逃不过咱们的视线。”
“也好!朕也想瞧瞧,这个世人夸赞的大善主是不是实至名归。”
李纯告退了。
他也不知道她过早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是好还是不好,但总算他可以光明正大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守着,时不时去亲自盯一盯……
这船上被褥和布置都是按着宫中仪制定制的,程紫玉只要闭上眼就会出现她在宫里,在安王府的一幕幕场景,一晚上她睡得极不踏实。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迫不及待起身洗漱了出舱去透个气。哪知她才刚走出船舱便碰上了面色阴郁的朱常安。
“程紫玉!”朱常安终于一改上一次最后见面时的客套,冲她咬牙切齿满眼恨意。
程紫玉却是早就料到他此刻表现,淡定向他行了一礼。
“我有话与你说。”朱常安拦到了她的身前。
可一声娇笑却是打断了他。
“四皇子和程小姐好雅兴,天蒙蒙亮就在这儿叙旧呢?”说话的自是文兰,她难掩怒色缓步而来。
朱常安心一虚,冲文兰方向一笑。
“再有两个时辰就要上岸了,四皇子一脸胡茬子,两个青眼圈,可别失了仪。”文兰忍了忍,扯出了一个关怀的笑。
“多谢公主提醒!公主的精神也不见得多好,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
文兰阴阳怪气,朱常安心里极其厌恶她此刻的嚣张之态。他昨晚分明已经告诉过她,他对程紫玉没兴趣了,可她显然是没听进去。
……
第二四二章 扬州首宴()
甲板上已有宫人将视线投来,不愿惹大事端的朱常安选择了离开。他头也不回便便进了船舱。
事实文兰对朱常安更是恼火。朱常安半夜跑来甲板,苦大仇深地喝了半夜闷酒她怎会不知?昨日能让他郁闷的还有什么事?无非就是程紫玉了!
果然,天未大亮就抓到了这“偷情”的两人,在她看来,她已是几次三番抓到了两人把柄,先前的猜测自然全都属实。这两人,背着她,有勾搭!
“程紫玉,小小商女,果然卑贱,恬不知耻四处勾搭!你……”
“公主是不是又弄错了?”
这一次的程紫玉可不曾显露出昨日的软弱。
“我纵然只是一商女,也不是叫您几次三番这么当众凌辱的。昨日您推倒我害我受伤之事我都未与您计较,今日您竟然睁眼说瞎话又拿脏水来泼我。
我这才刚出船舱便叫四皇子叫住,我又何时有过半点勾搭之举?这船上人来人往,都是我的证人。我昨晚冥思苦想,实在想不明白您与我先前并无交集,可为何您如此咄咄逼人?我知您身份尊贵,可您也不能仗着是公主便对我如何轻贱。”
程紫玉这话一口气说出,文兰连插话的缝隙都没捞着。她虽自幼学习汉语,可这种关键时刻口舌表达上的下风便暴露出来了。
她气得直跳脚。
“反了,你也知我是公主,可你一口一个‘我’,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她如何不气。这话若是往常便罢了,可你我相称,岂不是让她一个公主与一商女置于了同一位置,这预示着什么?平起平坐?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