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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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那我把我爹兜子里的银块块都拿来给娘子!”
“来,咱们拉钩!谁要是反悔,谁就是小狗!”
……
第一九九章 五雷轰顶()
廖氏想好了!
这个地方,显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等到明日拿到傻子带给她的银子,再加上这一两百枚的铜钱,她就有底气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纵然她怂恿那傻子偷了银子又如何,是他心甘情愿给的!有亲戚在衙门又如何,他们也得知晓她的姓名来历,也得找得到她!
哼,待明日拿到银子,再去重买两身衣裳,换个妆容发型,随便找个离这儿远一点的犄角旮旯租住几天。
不不,程睿去了无锡,那她就去往无锡的官道上,去隔壁县找家客栈守着……
廖氏主意一打定,便决心要好好哄住二傻子。她心道她连程睿都能收得服服帖帖,何况是个傻子!
今晚她的耐性尤其好,一点点教他,与他分享了许多“秘密”。嗯,男女秘密。
不为别的,就只为教那傻子明早出去时,万一碰上那些贱妇,可以撒对谎!可以蒙混过关!她明日可以顺利走人!
“告诉她们,娘子香香软软!好的不得了!”
“说你晚上忙了一夜,出了好多汗!”
“就说只有一点不好,娘子的床板太硬,硌得膝盖疼!”
“床不老实,总是乱响!”
“……”
“记住了,她们要是问你的不会答,就低着头,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转身就走!千万别什么都答,知道不?”
调教了好一番,廖氏终于放下了一大半心。。。
“咱们今晚就先做一会儿游戏?”
“好啊!”傻子一下来了兴致。
廖氏为了明日顺利骗财脱身,用了点心思。
傻子玩游戏自然不是廖氏对手,连输了好几把。
惩罚出来了。
廖氏拿了口脂,说要在傻子身上画点红。
那傻子早就脱得只剩个亵裤,廖氏画起来也轻易。
一刻钟后,傻子颈脖上便留下了好几枚显眼的口脂画出的唇印。
两人又换了游戏,廖氏顺利给傻子后背狠狠掐了几把,留下了长长的红色指印和两处青紫,添了几条指甲刮过的血痕……
廖氏围着傻子转了几圈,尚算满意。
她又累又热,便敞了衣襟,给傻子再次讲起了故事……
两人前一晚就没睡,刚刚闹了一阵,倦意上来,一下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边有拍门声传来。
廖氏惊醒,一瞧天色已快蒙蒙亮。
“谁啊?”
“我!”
廖氏听出了来了,隔壁的嫂子。
她顿时有些烦闷,这才几更天呢。
“做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打着哈欠走到院中,就着门缝往外看了眼,果然是提了灯的隔壁妇人。
“我是来找赵二的!他可在这儿?”
廖氏嗯了声。
“赵二,你王嫂子找你!快起来,回家吧!”廖氏慢吞吞开了门……
太困了!她揉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然后,她再次揉了揉眼睛,张大的嘴却再也合不上……
她惊呆了!
外面站着的,除了隔壁嫂子,还有……程睿!
他回来了!
他找来了?
他来找自己了!
这一刻的廖氏几乎喜极而泣。
随后……不,不对!
程睿的脸几乎是比这夜色还黑!她感受到了浓浓的戾气!
“王嫂子!天没亮呢!”
二傻子也是揉着眼睛出来了。
“娘子,嫂子叫我回家呢!我一会儿拿到银块块就给你送过来!”
二傻子赤着膊,连他的衣裳都忘了拿,冲着廖氏嘿嘿一笑,还拿肩膀将她一撞。
廖氏本已如遭雷击般站在了原处。这冷不丁地撞来,她压根没站住,一下便冲着门栽去,可二傻子却是一把抱上了她的腰,又是嘿嘿一笑。
“娘子,你是不是没力气啊?昨晚辛苦了。”
“不是,不是的!”
廖氏下意识推开傻子,可听到他这么一开口,赶紧转身再去堵他的口。
好戏正至精彩,王嫂子怎么可能让遗憾发生,她一下将廖氏往身后一拉,挡到了廖氏前面。
二傻子见廖氏面色难看冲他摇头,又见王嫂子看着他一脸深意的笑,便挠着头努力回忆了一番,把昨晚廖氏教的一股脑背了出来:
“王嫂子,我和娘子忙了一晚上,太累了!娘子身上香香,软软,滑滑,可舒服了!就是娘子这儿床有点硬!有点响!硌得膝盖疼!娘子伺候得很好,嫂子您别欺负她!我今晚还要来的!”
二傻子低着头,垂着眼,一脸不好意思……
廖氏眼前发黑。
什么叫五雷轰顶?
她充分感受到了!
因为除了程颢,她还看见不远处正捂嘴贴着墙,一脸死灰的金玉。
……
程紫玉那里,一直在关注着这处。
当日她与何老太太之所以将廖氏安排在这儿,正是因着这处房产的隐蔽性。
何老太太的贴身婆子周氏,女儿寡居了,一人带了三个孩子,周氏便打算照顾女儿一二。可无奈周婆子的儿媳实在霸道厉害,将周婆子那点银子抠算得紧巴巴的。
于是周婆子在何老太太的资助下,辗转偷偷买下了这处房产想要送给女儿。哪知去年女儿被人说媒成功嫁了个富户,这房子周婆子便没送出去,索性空在了那儿。她想着若是将来那恶媳妇待她不好,她便将这宅子留下自己住了养老……
这次,程紫玉与老太太商量安置廖氏的时候,周婆子便出了主意,推了她的这套宅子。
这房产当日是周婆子选中的,也是因着这巷子里有一家住户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所以这靠得住的眼线,几乎是现成的!
后来程紫玉听说廖氏将银子都用作了打扮,又每日昼出夜归,因而引发了众人的恶意诽谤。
而廖氏眼高手低便罢了,心底里还自以为高贵,既没想着与邻居和睦相处,又还毫不收敛,那便是纯粹地自找苦吃。程紫玉知晓,按着那种谣言态势,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廖氏十有八九会叫人骚扰。
果然,一切来得这么快。
可程紫玉也没想到,廖氏会为了点银子去骗一个傻子……昨晚她就觉得,该让她的父亲回来了。
老爷子中午时分才传了消息去无锡召儿子回家,程睿收拾得当回到荆溪时已是夜色将至。他们刚到家不久,便收到了被程紫玉特意漏出,关于廖氏逃跑出了尼姑庵的消息……
当然,很快得到消息的,还有如热锅之蚁般团团转的金玉!
……
第二零零章 男女之间()
程睿倒是没让心慌地无所适从的金玉等多久,他第一反应便是招了金玉去问话。
他以为自己不在,廖氏一定会想法子联系上金玉。可金玉却一无所知,表示她压根不知廖氏逃跑的消息,廖氏没有给她传过消息,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紫翌轩了……
金玉哭得肝肠寸断,程睿许久没有直面这个过得凄惨的女儿,此刻心一软,便使了个借口将金玉留在了他的书房里等消息。
程紫玉收到程睿送来的口讯呵呵一笑,只怕这将是这对父女“最后”的叙旧了,她如何能不允?
她心情不错,起身便陪老爷子喝茶去了,可程睿金玉却很苦闷。
廖氏一个妇人,身上没有银子还人生地不熟,这么多天联系不上他们,可别出什么事……
程睿的手下倒是不负重望,很顺利便打听到了廖氏的行踪。他们自然不知,这顺利压根不是源自他们的能力或运气,而是有人故意将线索漏给了他们。
只是……
这会儿他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实在没法启齿。
“说!”
程睿心头一慌,那一刻的他以为廖氏出事了。
可当他那几个手下将打听到的禀来,程睿愣在原地,他只感觉荒谬。
“放屁!肯定是找错人了!”
怎么可能?
处了近十几年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温柔似水,贤惠优雅,待他一心一意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那粗鄙不堪,下贱无耻,只要银子不要脸的贱人?
“重新去查!肯定弄错了!”绝对错了!
可他那几个心腹面色沉重一对视,还是一个个低头开了口。
“夫人那里,咱们几个都是相熟的,所以基本比对过了。”
“荆溪外地人不少,可大多是走商的男子。女租户便更是凤毛麟角。那位遮遮掩掩,只身一人,外地人,不与人交际,出入都爱戴帷帽,住了几日却无人知晓她姓甚名谁,说是来投靠亲戚,却不见有亲戚来见过她……”
“不会生火做饭,也不长于收拾打扫,潦倒借米却不曾出门挣钱。”
“年纪,相貌,体态,身高,习惯,口音都对上了,十之八九就是了。”
“医馆大夫表示她那日穿了灰麻衣,狼狈还没钱。这一点,正好应上了姑子们的说法。扭了脚,该是跳窗导致,染了血,应该是那鸡血,肋骨断了,或许是摔了或是撞了……还有,那女子看病和入住巷子的时间正是人从尼姑庵逃跑的时间……”
“别说了!”
程睿面色如土,深抽一口气。“肯定不会是她!弄错了!”
“是!明早咱们去那巷子堵一堵,就知人是不是了。”
程睿要了一壶酒开始喝。
眼见为实,他不能冤枉了廖氏……
可他越喝越着急,越喝越焦躁,心头的愁没被烈酒浇灭,反而烧成了一把火。直到他收到消息,说是傻子又一次被那女子放进了屋中……
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想知道!
他等不到明早!
他此刻就要去看看!
程睿往外走,金玉跑了出来。她直觉父亲已经打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她要求一起去,她必须走这一趟。
若真出了什么事,她虽不能力挽狂澜,可说不定在重要时刻她出面或许能做点什么。
程睿犹豫了一二,还是点了头……
他们很快便到了那条巷子。
夜已深,他们用一锭银子敲开了廖氏住处隔壁那位王嫂子的家。
程睿已备下了一幅画,给那王嫂子一辨,对方便点头确认隔壁居住的正是此人。
随后,他听着王嫂子将廖氏最近的勾当一一道来……
他的拳越握越紧,怒火越来越盛。
他一想到此刻隔壁床上可能发生的种种,他的怒火便几乎压不住了。
东方已是鱼肚白,他起了身。
他劳烦了那位嫂子去隔壁敲门。
不是他想抓奸,而是因为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若是弄错,还能留下几分颜面,少几分尴尬。
可当门那边传来一个“谁”字,程睿的心便一下坠进了寒潭……
那个声音,他怎会不识!
真的是她!
她真的住这儿!。。
可纵然如此,程睿还是生出了另一种希望,他希望是这些妇人搞错了。她这儿没有什么傻子,又或者她只是好心,收留了个傻子过夜?讲讲故事,仅此而已……
他有些紧张,下意识地便往旁边的暗处避了避……
门打开,眼前的廖氏慵懒迷蒙,是程睿熟悉的晨起之态!
可除此之外,她又叫他感觉如此陌生!
她头发凌乱,面容疲惫,眼圈青黑,衣襟半敞,从脖子到锁骨那一整片皮肉都暴露在外,未着棉袜,未拔鞋跟,一双赤足就那么踩在鞋里……
这不是他记忆里的优雅贵妇!
她在肆无忌惮当众打着哈欠,叽哇喊叫,一脸不耐,不顾形象,这与那些市井妇人有何区别,与家中那些粗鄙婆子又有哪里不一样?
是她原本就是这般,他从未发现她的真面目?还是连遭的变故已经毁了她?
短短几息里,程睿的心头已是疑问连连,滋味万千。
可当他回味到她刚刚冲着屋里喊的是什么,当他看见屋中走出的男子……他的颜面全碎,掉到了脚下尘土中,而他的头上,多了绿油油的一大片。
那男子冲着婆子在嘟囔,可对着廖氏却在笑。他露着胸膛,只着了一条亵裤。他当众对她动手动脚,还打情骂俏。他抱了她,当着自己的面……
还有,他刚刚嘴里说的什么?
香软滑?床板响?膝盖疼?忙一夜?很疲累?这会儿去拿银子,一会儿送来?今晚还来?……
程睿的拳头已经攥得紧紧,他盯住了傻子裸露的上半身。有唇印,有腰间的指痕和后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