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逆袭-第3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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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抵挡刺骨的冷风，游侠拉紧身上的斗篷。虽然他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虽然除了风声以外他什么也听不见，但像以往任何一个时候一样，皮克斯尔的感官仍旧非常敏锐。在冰风谷的开阔平原上，迟钝的生物永远也无法活得长久。兰尼斯特在不同的几个地方都看到了苔原雪猿的足迹，他还找到一片延伸向远方的散乱足迹，那应该是一个地精群落留下的。他能够解读这些脚印，看出它们的主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离开凯恩巨锥并不是要寻求战斗。为了避开那些邪恶的生物。他会注意这些脚印。
不久以后，兰尼斯特就找到了他要找的脚印。这两行脚印属于人脚的尺寸，它们的主人穿着软靴，行走速度缓慢，可以从中看出猎人在进行猎杀前的潜行动作。他注意到脚印的最深部分位于前脚掌。这是走路时脚趾先着地的野蛮人特有的脚印，和一般人脚跟先着地所留下的脚印截然相反。游侠曾经在昨晚潜入野蛮人的宿营地。
他本想与雷思科和勃鲁西克对话，但在偷听的过程中，皮克斯尔得知勃鲁西克要在今天和雷思科的儿子一起出来狩猎，于是他就一路跟踪下来。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两行脚印就是他们的。
听说这两个人要单独出猎的时候，兰尼斯特首先感到一阵不安。勃鲁西克是否会杀死这个孩子，从而对雷思科造成间接的打击？
兰尼斯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愚蠢的设想。他了解勃鲁西克。虽然他们有无数的分歧，但他是个诚实而重荣誉的人，绝不是一个谋杀者。兰尼斯特推测，勃鲁西克真正的意图很可能是要争取雷思科的儿子的信任，加强他在部落中的权力基础。
第517章（）
兰尼斯特在宿营地外隐藏了一整夜。他在黎明时分离开，向北方迂回。
现在，他找到了两个人的足迹。他们领先他一个小时的路程。但他们只是以猎人步伐前进，所以兰尼斯特确信自己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就赶上他们。
一段时间以后，游侠放慢脚步。他发现两个人的脚印分开了，小一些的脚印转而向西，大一些的则继续向北。兰尼斯特选择大脚印为跟踪对象，他认为那是勃鲁西克的脚印。几分钟之后，他发现了那个野蛮人大汉。勃鲁西克正跪在苔原上，手搭凉棚，专注地向西北方望去。
兰尼斯特谨慎而缓慢地靠近他。皮克斯尔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个蛮横的人时总是难免紧张。兰尼斯特和勃鲁西克在过去曾经多次发生争论。那时他是阿莱格里和坚石镇打交道的联络官，勃鲁西克则是坚石镇的统治者。现在不同了，勃鲁西克已经回到了家乡，对阿莱格里再无所求。这很可能会让他变得更加危险。
但正因为如此，他必须离开凯恩巨锥，再和这个更加危险的人物打一次交道。他缓慢而无声地潜行到勃鲁西克背后不到几码的地方。
“向你致敬，勃鲁西克。”游侠突兀的声音并没有让野蛮人显出吃惊的样子。兰尼斯特相信，回到这片苔原的勃鲁西克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勃鲁西克慢慢站起，转身面对兰尼斯特。
兰尼斯特向西望去。他看见远方的苔原上出现了一个斑点，“你的狩猎伙伴？”
“雷思科的儿子――皮亚尼奇，”勃鲁西克回答，“一个好孩子。”
“雷思科怎么样了？”兰尼斯特问。
勃鲁西克停顿了一下，面颊的肌肉因为绷紧而突出。“你回冰风谷来了。”
“勃鲁西克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么？”
“不。”回答非常干脆。“苔原非常广阔，皮克斯尔。广阔到完全可以让我们永不相见。”勃鲁西克转过身，似乎和兰尼斯特已经再无话可说，但兰尼斯特不打算就这样结束。
“你为什么想要这样？”兰尼斯特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地问他。皮克斯尔想让勃鲁西克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以判断这个野蛮人与矮人和十镇之间的嫌隙已经有多深。他们到底是能够在互不来往的情况下共同分享苔原的同伴，还是将再次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
“雷思科称我为朋友。”兰尼斯特继续说道，“在我离开山谷这么多年以后，我真的非常想念他。”
“雷思科老了，”勃鲁西克面无表情地说。
“雷思科是部落的决策者。”
“不！”勃鲁西克的反应迅速而激烈，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他的微笑告诉兰尼斯特，他的否定回答是具有实际意义的。“雷思科不再是部落的决策者了。”
“那么，是勃鲁西克喽？”兰尼斯特问。
仍然在微笑的野蛮人大汉点点头。“我又是人民的领袖了。我修正了奥兰多和雷思科的错误，我将自由重新还给了我的百姓。除了我们的神以外，我们不再需要向谁仰头乞怜。我们现在又恢复了旧日的生活。”
这些话让兰尼斯特考虑了很久。这个骄傲的年轻人已经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美好骗局之中。勃鲁西克用虔诚的语气所说的那些旧日时光并非如大汉想像的那样无忧无虑和美妙动人。那些日子里充满了战争，部落之间往往只是为了争夺一些食物就会拼个你死我活。冬天来临的时候。野蛮人会因为严寒和饥饿而丧命，苔原雪猿和浮冰之海沿岸巨大的白熊会将他们抓去作为食物。
皮克斯尔认识到这种怀旧情绪是危险的。一个人经常会只记住旧日美好的东西，而忘记那时严重的问题。
“既然勃鲁西克成为了部落的决策者，他会不会将他的族人导向绝望？导向战争？”
“战争并不总代表绝望。”野蛮人冷酷地说，“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们按照奥兰多生前的思想和你们一同进行的战争了？”
兰尼斯特没有对此作出反应。他当然知道，情况不是这样的。皮克斯尔战争和奥兰多所进行的战争并不相同。它完全是一起突发事件。但至少从勃鲁西克的观点看来，这种说法是绝对没错的。
“还有在那以前，奥兰多领导部落帮助你那个不知感恩的朋友收复王座的战争。”勃鲁西克的话越发咄咄逼人。
兰尼斯特严厉地盯着勃鲁西克，他说的依然是实话。皮克斯尔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够驳倒他的有力理由。
他们都注意到，苔原上的那个斑点正在逐渐变大。
“我们重新在苔原上找到了新鲜的空气。”勃鲁西克在走来的年轻人面前大声说道，“我们已经回到了旧日的道路上，这才是更适合我们的道路。这样的道路不能容忍与皮克斯尔精灵的友谊。”
“你忘记了很多东西。”兰尼斯特说。
“我还记得很多东西。”野蛮人大汉说完便转身向远处走去。
“如果你能仔细考虑奥兰多为你的人民带来的好处，你才能做一个好的领袖。”兰尼斯特冲他的背影高喊：“也许坚石镇不是适合你们的地方。但冰风谷的环境更加严酷，人们在这里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需要盟友。”
勃鲁西克并未放慢脚步。他走向皮亚尼奇，又径直走过他身边。年轻人转头看着勃鲁西克，心里思量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回头时，他认出了兰尼斯特，便急忙跑到皮克斯尔面前。
“你好，皮亚尼奇。”兰尼斯特对他说，“这些年你长大了。”
皮亚尼奇听到兰尼斯特的评论，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杆。能得到兰尼斯特的夸奖，他觉得很高兴。当兰尼斯特离开秘银厅的时候，皮亚尼奇还只是一个小孩子。那时他对这个皮克斯尔还不了解，不过他还是知道兰尼斯特是一位传奇中的战士。
有一次，兰尼斯特和凯瑟拉走进坚石镇的蜜酒厅亨格洛。兰尼斯特跳上桌子，进行了一次号召野蛮人与矮人结为联盟的演讲。尽管勃鲁西克总是说不应该让皮克斯尔精灵进入亨格洛，人们也不会对他表示尊敬，但蜜酒厅确实在那一天对兰尼斯特・伊斯坎达表达了高度的尊敬，这完全是因为皮克斯尔高强的战技。
皮亚尼奇也无法忘记他的父亲告诉他的那个关于兰尼斯特的故事。在一场针对十镇人的恶意战争中，因为兰尼斯特的出现，野蛮入侵略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那场战斗之后，野蛮人的数量大规模地削减了。随之而来的冬天让更严重的灾难落到战争生还者的头上。特别是那些老人和孩子，他们很可能会因为缺乏足够的狩猎者而饿死。
但是，当野蛮人部落随兽群向西移动的时候，他们在路上常常会发现新鲜的麋鹿尸体，每只鹿尸上的伤口都稀少而整齐。雷思科和许多老人都还记得，那是兰尼斯特干的。曾经守护十镇的皮克斯尔又开始守护野蛮人了。雷思科和许多年老的野蛮人都没有忘记这一善行对那时野蛮人部落的意义。
“很高兴见到你。”皮亚尼奇回答，“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并非每个人都是这样看的。”兰尼斯特提醒他。
皮亚尼奇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能确定的就是阿莱格里一定会非常高兴看见兰尼斯特・伊斯坎达的。”
“还有凯瑟拉。”兰尼斯特补充道，“她是和我一起回来的。”
年轻人又一次点了点头。兰尼斯特看得出来，他还想说一些问候以外的话。他不停地回头望向离开的勃鲁西克――他们的领袖。他对这位领袖的忠诚显然已经出现了裂隙。
最后，皮亚尼奇叹了口气，转回头直盯着兰尼斯特。他内心的斗争显而易见。“还有许多人记得真正的兰尼斯特・伊斯坎达。”
“那么阿莱格里・战锤呢？”
皮亚尼奇点点头。“勃鲁西克领导着部落，但并非所有人都同意他的每一句话。”
“那么就让我们期望勃鲁西克回忆起那些事实吧。”兰尼斯特回答。
皮亚尼奇又向后望了一眼，他看见勃鲁西克已经停下了脚步，正转过身盯着他。年轻的野蛮人明白勃鲁西克正在等着什么。他轻轻向兰尼斯特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便向野蛮人大汉跑去。
兰尼斯特用很长时间考虑皮亚尼奇最后看他那一眼的含义。这个年轻人只是在盲从勃鲁西克的意愿，但他并不赞同他的领袖的观念。兰尼斯特又考虑了一下自己应当做些什么。他想回野蛮人营地去和雷思科进行一次交谈，但现在看起来这样做已经没有意义了，甚至会造成危险的后果。
现在，勃鲁西克是部落的决策者。
当兰尼斯特向北飞跑回凯恩巨锥的时候，另一位旅行者也在穿过苔原，向这座山的南方前进。演说者・卡斯利亚斯背着沉重的背包，她的心里只想着那个惟一的目标：世界之脊的高峰。
克林辛尼朋挂在矮人腰间的一个绳环上，感到非常高兴。这件宝物每晚都会侵入珀特丽的梦境。它与这位矮人的沟通比以往它对任何一个对象都要轻缓和狡猾。克林辛尼朋对于这位矮人和善神牧师有一种尊敬感。在连续几个星期的时间里，它逐渐消除了珀特丽的抵抗力，让这位矮人相信，攀登世界最高峰的行为不是一种愚蠢，而是一次伟大的挑战。
于是，珀特丽就在前几天离开矮人矿坑，坚定地向南方前进。她将武器拿在手中，准备消灭任何拦路的怪物。准备翻过任何一座山岭。
现在她正位于三座大湖中最靠南的红水湖附近的半路上，还没有接近世界之脊。克林辛尼朋决定保持安静，这件宝物历经过久远的年代，几天的时间对它来说并不算什么。当他们到达那些大山下的旷野中时，这件宝物将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依附者。
但此时此刻，碎魔晶突然出乎意料地察觉到一个强大而又熟悉的存在。
一个塔那魔。
珀特丽停下脚步，她因为好奇而皱起眉头。腰间的那块水晶正在一阵阵颤动，仿佛它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物。她仔细研究这块水晶，识别出它的颤动是一种召唤。
“这是什么意思？”矮人高举起水晶，喃喃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珀特丽仍然在端详着这块水晶。而远方的地平线上正有一团黑暗不断地吞噬着蓝色的天幕。贝勒已经听到了碎魔晶的召唤，正鼓动皮翼，加速向这里冲来。最后，矮人不甚了然地耸耸肩，将水晶重新挂在腰带上。
太晚了。
克罗斯疾速扑下，还没等矮人举起武器，就将她撞倒在地。就在呼吸之间，克林辛尼朋已经落入魔鬼的手中，这是双方都长久渴望的会合。
躺在地上的珀特丽感到一阵阵晕眩，她的武器已经脱手飞出。她用臂肘支起身子，看清楚盘旋在空中的塔那魔，便急忙开始向自己的神灵发出呼唤。但克罗斯容不得她有时间完成祈愿。他狠狠地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