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法相-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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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喷出,场景极其残忍。伴着透彻心扉的嘶吼声,白脸道士重重的倒在地上。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我……我是白云观的人!”
白脸道士颤抖着看向走来的林鸦,脸上煞白,满是汗珠。
“那是自然,我当然不会杀你。”
林鸦蹲下身去,微微点了点头。他猛然挥掌,一掌将白脸道士打晕。
“白云观。”他冷笑一声,一手提起了白脸道士。
林鸦转过头来,提着昏过去的白脸道士走到黑脸道士尸体旁边,将白脸道士扔在地上。他微微眯眼看着杜秋娘,脸上表情复杂。
杜秋娘身上衣衫微微凌乱,见到林鸦看来,不由伸手紧了紧衣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一队官兵小跑着进入后院,将场中诸人团团围住。泛着寒光的长矛指向众人,他们显然是红袖招的女人们叫来的。女人们奔下楼来,聚集在后院入口处,但因为官兵阻挡,无法进入后院,只能在那里遥望。
一名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的中年官兵持着长刀走上前来,停在林鸦身边,恭敬抱拳一拜,“大人。”
“将地上那具尸体,还有那边昏过去的那个都带回去。”林鸦指了指两名道士,然后皱着眉头看向杜秋娘。
“是。”中年官兵收起佩刀,挥手示意手下们上前收拾。
“告诉那些女人,天亮之前不得出门。此外,明天一整天,红袖招都不得开门迎客。”
他最后那句话是冲着杜秋娘说的,杜秋娘听到后面上一变,眉目顿时冷淡起来。
林鸦挥了挥手,官兵们当即抬着两名道士跑出后院,不过中年官兵仍旧站在林鸦身后,此外还有三名官兵站在后院入口。
官兵们离开之后,红袖招的女人们如潮水一般涌入后院。她们大多只披着一件纱衣,白嫩的肌肤在月色下隐隐绰绰,宛如花瓣一般光洁芳香。
中年官兵仍旧站在林鸦身畔,等待着他的吩咐,聚集而来的妓女们身上散发着或淡或浓的香味,聚在一起顿时凝聚出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浓郁香味来,颇有些刺鼻。
中年官兵抽了抽鼻子,面上一阵变幻,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鼻子。
“你也走吧,我有话要问她们,一会便回。”林鸦拍了拍中年官兵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走向杜秋娘。
“大人,真的不需要我们留下取证么?”听到林鸦所说,中年官兵顿时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红袖招这里接连发生两起命案,或许需要将这里戒严。
“不需要,凶手已经抓住,事情可以宣告结束了。”林鸦摇了摇头,颇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走的时候将她们遣散,别让她们聚在这里吵闹。”
“是,属下明白了。”中年官兵见状点了点头,当即转身大步离去。
中年官兵走到女人们身前,低声解释起来,但却反倒让女人们以为是杜秋娘犯了大事。一个女子带头哭了起来,其她人也开始吵闹。
后院聚集而来的女人们悉数慌乱起来,她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整个红袖招内除了杜秋娘以及苏小小,再无其他修炼者。
“先是独孤裕死在这里,接着又有人来刺杀你。”林鸦走到杜秋娘身前,冷眼看着她,他身上气势一时澎湃起来,宛如巨浪一般拍向杜秋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后院里风声萧萧,落叶扬起飞舞,飘个不停。
杜秋娘单薄的背影微微晃动,宛如风中的芦苇一般脆弱。这股气势压迫得她几乎要跪下去,旁人却是毫无感受。
林鸦的气势只针对杜秋娘,苏小小伸手想要搀扶杜秋娘但却被杜秋娘轻轻推开。她冲着苏小小使了个眼神,苏小小当即明白过来,转身奔向已经开始吵闹哭泣的女人们。
杜秋娘她身上灵力流转起来,艰难的化解了林鸦的压迫,她扔下短剑,使了个万福,不卑不亢的回道,“奴婢不知,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林鸦不满的摇了摇头。
“谢谢。”
经过邢羽身边的时候,苏小小停了下来,侧脸冲着邢羽一笑。
一瞬间满山花开,春水流淌,邢羽心里微微一动。他心里的山岗上有春风拂过,漫山遍野都是盎然春意。
苏小小迈步向前跑去,只留下邢羽在原地愣住。他缓缓一笑,心里感到十分开心。
“巧合?”林鸦与杜秋娘隔着半丈对视,他冷笑一声说道,“杜秋娘,后秦末帝姚安侍妾,父亲杜崇吉死于独孤瑾手中,哥哥杜莫死于独孤裕手中。民间传言说你早已死去,但你却是被元贞救下,后来更是成为元贞的侍女。”
杜秋娘微微皱眉,低下头去,顿时沉默起来。从前院走回来的苏小小听到这话后愣在了入口处。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杜秋娘,脸上满是惊讶。
“你想说什么?”杜秋娘微微握拳,低叹一声。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接连发生到底意味着什么吗?”林鸦挑了挑眉。
“不知道。”杜秋娘轻轻摇了摇头。
“但先是独孤裕死在这里,继而更有白云观的道士来这里刺杀你。”林鸦拍了拍掌,脸上的戾气敛去不见,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人想要把你拉进那个正在形成的巨大漩涡,若你想要自保,最好还是告诉我原因,你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关于元贞的?”
杜秋娘微微摇头,恭敬说道:“林大人,你已经询问过我两次了,但恕我无可奉告。王妃去世后,我便被独孤敏赶出了王府。那之后王府内部的事情我丝毫不知,之前的事情,我也所知甚少,王妃很少告诉我她的谋划以及想法。我只是一个执行者。王爷如今已经成为了皇帝,没有人会威胁到他。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掀开了。”
“恐怕不行。”林鸦轻叹一声,抬头看向天空,此时阴云蔽月,天地间忽然变暗,簌簌寒风吹来,使得众人身上皆是一颤。
“皇帝觉得有人在试探他,他们觉得他已经老迈的抓不住权柄了,他想要证明,他们错了。他们若想在大魏的朝堂上掀风起雨,皇帝就把他们连根拔起。”
林鸦的背影消失在了杜秋娘的视线之中,杜秋娘忽然觉得身上一冷,她抬头看着天上从阴云后面走出的半轮弯月,幽幽一叹,“原来已经到了深秋。”
她转过头来,看向邢羽,“多谢公子相助,公子来此,又是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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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永兴之祸()
清晨,明朗的阳光照进屋内,落在女孩脸上,使得还在熟睡中的女孩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女孩眉目如画,虽略显稚嫩,但着实是个美人坯子,假以时日,必将会长大为一顾倾人城的绝世女子。
她侧过身去,蒙上被子挡住阳光,嘴里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黑暗降临,阳光消失,女孩刚要陷入睡眠,门却咔的一声打了开来,熟悉的气息来到身边,女孩烦躁的踢了踢被子,借此表明自己不想起床的态度。
但来人轻咳一声,将手中的油纸袋放在桌上,一个接一个打开。
房间内弥漫起一股甜蜜的香味,不仅有她最喜欢吃的糖葫芦,还有许多可口的小点心。这些香味飘荡过来,唤醒了女孩沉睡的味蕾。
她轻轻咽了一口口水,使劲用被子蒙住头想要抵挡美食的诱惑,但肚子却不受控制的叫了起来。
“太阳都晒屁股了,该起床了。”来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来,一把将被子掀开。
满脸倦容的邢红梅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盯着邢羽,小姑娘对于零食的无视让邢羽感到极为惊讶,他伸出手在她眼前轻轻一晃,柔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吃了?”
“哼!”
小姑娘无视了邢羽的动作,爬到窗边穿上鞋,换上衣服,走到梳妆台前梳洗去了。
邢羽眨了眨眼,不知道她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红梅,你怎么了?”
“没什么?哥哥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块去对面?有个很强大的人一直隐藏在对面楼上,我担心他会伤害你,就盯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小姑娘洗漱完毕后回到桌前,拿起了一串糖葫芦,看到邢羽脸上的疑惑后当即撅了噘嘴。
“很强大的人?有多强大?结丹么?”
邢羽闻言心里极为惊讶,不仅惊讶于昨晚红袖招内竟然还有其他的修炼者,,更惊讶于小姑娘竟然为了自己一直在盯着那个修炼者。
看来,她也不是不担心自己。
“嗯。”小姑娘闻言却是踌躇了一下,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不是,他的气息很古怪,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结丹,或许是吧。”
“怎么个古怪法?”邢羽追问道。
“唔……”小姑娘闻言有些挫败,她努力的思考着,同时咽下了口中的点心,邢羽带来个两袋点心,此时其中一袋已经见底。小姑娘吃的极快,不过却不小心噎住了。
邢羽见状只好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邢红梅接过杯子,咕嘟咕嘟的都喝了下去。
她嘟着嘴,有些烦躁的将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那个人的气息有些虚弱,没有爷爷的气息稳固,有可能是受了伤吧。”
“一个受伤的结丹?有趣。”邢羽摇了摇头,“收拾一下,我们搬到对面。”
“为什么?”邢红梅停下了咀嚼,瞪大眼睛看着邢羽。
“我们暂时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有个阿姨邀请我们去对面住下。”邢羽笑着解释道。
“嗯。”邢红梅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床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
不久之后,红袖招。
邢羽背着行李,身后跟着手提一袋糖葫芦的邢红梅,一起走进了红袖招。
被暂时关闭的红袖招与平日相比显得极为不同,楼上飘来曲调不一的琴声以及笛声,间杂着一两声女子的歌唱,歌声婉转动人,撩人心弦。
后院仍是那般杂乱,只是隐约的臭味却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青草的芳香。几名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正提着水桶打扫整个后院,其中一人见到两人到来当即放下水桶迎了过来。
却是杜秋娘。
“你就是邢红梅吧?我听你哥哥说起过。”杜秋娘径直来到邢红梅身前蹲了下去,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拨浪鼓,轻轻晃了几下。拨浪鼓发出沉闷的响声,上面绘制着彩色的画像,边缘镶着金玉,显然不是一般人家有的东西,“给你这个。”
邢红梅抬头看向邢羽,邢羽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收下吧。”
小姑娘开心的接过拨浪鼓,自己玩了起来。她曾见过别人玩过拨浪鼓,不过自己却是没有买过。
杜秋娘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起身看向邢羽,“公子,你们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我带你们上去。”
“好。”邢羽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杜秋娘进入楼中。
“公子,您需要的东西需要三到五天的准备时间,这段时间,您就带着红梅好好在汴州逛一逛吧。”杜秋娘笑着说道,“汴州乃是南北交易货物的大都市,镖局商会颇多,您大可以去看一看,或许会有您喜欢的东西也说不定。”
“汴州的修炼者多么?”邢羽挑了挑眉,如此问道。
“怎么不多?镖局的镖头,各处酒楼的主人,基本都是修炼者。若自身不是修炼者或者手下没有修炼者,哪里有人敢在这里开镖局酒楼呢?”杜秋娘掩嘴轻笑起来,不过倒没有嘲笑的意思。
她虽然眉间已然隐约有些皱纹,但这一笑还是风韵极足,眼波流转间魅力十足。
“哪怕是开个青楼,若没有修炼者帮衬,恐怕也开不了几天。”杜秋娘轻轻一叹,“有句话公子或许不爱听。民间的修炼者原来是极少的,但前些年天下大乱,修炼者都下山出谷,来到俗世争一缕香火。乱世结束后,朝廷却是离不开他们了。”
“是么?我倒是不太清楚,杜姨您能详细说一下么?”邢羽闻言一愣,他对此倒是不太了解,听到杜秋娘所说却是来了兴趣。
“公子想听,奴婢就尽数告诉您。”
三人走进杜秋娘为邢羽二人安排的房间,房内摆设繁杂,除了常备的桌椅外,墙上还挂着各种字帖、壁画,中间有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只香炉,此时香炉正缓缓飘荡出淡紫色的好闻气味来。
邢红梅跑到香炉前,轻轻一吹,烟雾在空中散去,香味却是浓郁起来。
“公子可听过永兴之祸?”
邢红梅在香炉前站了一会,又脱了鞋爬到床上。杜秋娘与邢羽拉开椅子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