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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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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珞赐婚之事她也是清楚的,还乐了好半天,最后溢出一句话,意出心疼九爷战天睿,可我却觉得她在心疼战天睿之时,好似在心疼我。

    花香窗中细漏入室,让人适觉一丝清爽,可这殿中却因为纳兰太医的到来萦绕的似乎是忧,是愁。

    我静静的坐着,看着纳兰太医安静且又聒噪的为我把脉,我自知他意不在为我请脉,而是其他。

    他从我的手上收回了两指,微微捋了捋早己发白的胡须,“春雨时节易伤身,王妃平日里应多注意饮食保暖。”

    我微微勾唇一笑,“谢纳兰大人提醒

    。”

    他起了身至书案前,持笔似在写着什么?我透帘子望去,他手中的笔头忽而止,忽而动。

    待到我起身唤云雀备好礼之时,他拿着手中的药方己走到我的面前,“这是几副药膳单子,按照单子所写,配制药膳可清除王妃体内的寒气与湿气,预防病毒感染。”

    我点头微笑接过他手中的药方,持在手中微微只看了一眼,便交给了身边的柳儿,让她去抓药,也是刻意支开那些多嘴的奴才。

    待到殿中只剩下我,云雀,还有纳兰太医三人之时,我出声唤了一声云雀,她将己准备好的礼呈现桌面上,我伸手微微推了推那些礼,笑着道:“今日实属本宫的不是,让大人在此等候了多时,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收下。”

    他到是恭谦懂理,顺手将我推向他的礼再次推向了我,压低了声音,“等候齐王妃是臣自愿的,也是臣的职责所在,若是再收下王妃的礼,臣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实不相瞒,臣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于王妃,还望王妃无论如何都要帮这个忙。”

    听他这一言,我看向他,他布满血丝的眸中透着隐晦与深深的哀愁,我微微蹙眉,叹息问道:“何事竟让纳兰大人如此焦心?莫非是珞儿姑娘赐婚一事?”

    我猜应当是此事,昨日因为紫罗公主与宁玄朗之事搅得我心绪大乱,便匆匆忘了纳兰珞被赐婚战天睿一事,今日竟由他来登门请脉,想必也是为此事而来。

    他突然起了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苍老的哽咽,“臣厚着脸皮来此,正是为了此事,早就素闻王妃宽宏大度,还请王妃看在臣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女儿的份上,帮帮小女,恳求皇后娘娘收回承命,臣自知相求于王妃是为难委屈了王妃,可臣担忧小女,不得不走这一趟,想必王妃也知小女对八爷的心意,这么些年来,小女一直守候在八爷的身边不离不弃,对八爷哪怕是要她付出性命,她也在所不惜,可如今皇后娘娘将小女赐婚于九爷,小女性情刚烈,早就立誓这一生非八爷不嫁,这几日小女将自己关在屋内,不吃不喝,任谁都无法相劝,臣担心小女会有性命之忧。”

    我随即起身扬袖,眼光将这年迈的父亲从头移到脚,似头一次看见他一般,我还记得初见他时,是在六嫂的辰儿病危之时,他只是深看了我一眼,便行礼离去,并没有过多的交际,而今日我再这般看他,他只是哀愁为女担忧之中的父亲,总觉得那一刻,我内心酸楚不止。

    “大人先起来说话,珞儿姑娘对爷的心意,本宫心里清楚,当日本宫也有意成全珞儿姑娘与爷,只是有心而力不足,而如今宫中的母后己做主将珞儿姑娘许配给九爷,只怕本宫再去相求那也是多说无益。”

    他在我的扬袖之下起了身,脚下有些不稳的重坐回了位子之上,似乎又多了一分沉痛的长叹道:“王妃此言有理,小女命中如此,此事就当臣从未提起过,只是苦了八爷与小女这对怨偶,活生生的让人改写了他们的幸福,此事只怕也只能等八爷得胜归来后,看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并没有多说,也并没有勉强于我,只是喝了手边的一杯早己凉了的清茶起身离去,刺眼的阳光下,影子一晃一晃,他走得蹒跚,走得沉重。

    乱,胸口似乎有一小团火在烧,搅乱了我内心所有的思绪,脑中一时是空白,一时是杂乱,我几乎不清楚自己在思考什么?可是眼前一幕幕又飞转着,这半年时间几乎让我尝试了不少味道。

第81章() 
!……go……》

    一晃便是三日,四月初六,我记着日子,这一天正是战天齐的生辰,可他却不在府中,只怕这个日子,他正处于两国交锋之中,也早己忘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虽然他不在府中,可府里的一切礼数亦不能少,我一早便让人张灯结彩,府中一派喜庆。

    朝臣应时纷纷送礼而来,名门云集,我明白,战天齐现在出征在外,只要此战一举得胜,那便是朝中呼风唤雨的人物,也是他们这些朝臣眼里高不可攀的贵人,也许是一念之间可以改变他们命运的人。

    整整一个上午,我便收下礼数上千份,府里上下忙得不可开交,而我忙着以王妃的身份招呼这些攀龙附凤的人,笑容早就僵在脸上,抹也不抹不去,礼数这方面也容不得我半点马虎,一笔一笔要在这帐目之上记得清清楚楚。

    “秀,这些都己经清算好了,所有的名单都清楚的记在这些帐目之上,待爷得胜归来看到秀为爷所做的一切一定会很高兴的。”云雀在一旁笑容可掬的说道。

    我微微笑了笑,拿起手下红折子打开来,上面的每一个字让我心上一紧,连忙又关上红折子,微微侧脸交代身边的云雀道:“云雀,你速去交代管家将所有的礼都纳入库房之中,让人好生点数,万万不能马虎。”

    “是,秀。”云雀笑着点头而去。

    当云雀拉上殿门之时,我再次打开了手中的红折子,上面几个大字清晰而又明了,最突出显眼的还是那纳兰珞三个字。

    折子之上只有几个大字:今夜子时,禁地枫林,与王妃不见不散。

    我本想着这禁地枫林,我是再也不想入,可今日却在战天齐的生辰礼数折子之上看到纳兰珞相邀的字眼,我大概也猜测到了她约我相见是出自何原因。

    我还是应了约,子时,夜有些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了这久违的枫林之中,现时的枫叶只是零落和绿,然而,那一幕幕枫红却如同画卷一般徐徐展开,异常清晰的呈现在我脑海中。

    我记得初见战天齐之时,他持剑相对,第二次他出掌伤及云雀,而这第三次却是应纳兰珞相邀。

    我的唇边,不由得缓缓带出一抹自嘲笑意,几许苦涩,几许无奈,不是不在意的。

    夜色如水,银白的月光洒在片片枫叶之上,微微听到几声鸟鸣的声音,凉风之中夹杂着淡淡的枫叶香味,令人清**舒适。

    我一步一步向前,突然耳间飘来如水的琴声,那样的悠扬举不胜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清逸无拘,又如袭面的微风,轻柔抚摸,时而高畅如云瑟,时而低沉如耳间私语。

    待我走近,如水月光下之下,纳兰珞一缕轻沙,白衣胜雪,三千青丝迎风而飘逸,见我到来,她手下琴音己止。

    我面前此时显现了三个大字,静思阁,我好似来过这里,没错,上次纳兰珞行刺我受伤被战天齐窝藏至此,而我误入到了此地,可那日情急之下并没有将这阁楼看得仔细,也未看到静思阁三个大字。

    “这里是天齐在府中设下的禁地,除了我无人知晓此地,王妃请入内。”纳兰珞的清冷的声音悠悠而来

    我转眸看向她,她面上依旧是带着笑,可那笑容却如平常完全不一样,才三日之久,她那如花似玉的面容憔悴了不少,纤纤弱质,我见犹怜。

    静思阁,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微微垂眸,淡然一笑,“既是爷的禁地,本宫又岂能坏了爷的规矩,姑娘有话就在外面说。”

    她微微转身,反而推开了门,面上依旧笑着,“这里除了我与天齐,谁都不曾入内,天齐今日不在,我相邀你来此,是有很重要的话想要告诉王妃,阁楼内己沏好了茶,夜间寒凉,王妃请随珞儿入内。”

    我唇边自然轻轻一笑,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避开了她的眼睛,知道拗不过她相邀,微微迈出了步子,入内一眼便全观了整个阁楼,建筑装潢并无太大奢华,反而风格简朴低调,令人心朗舒适。

    杯中的碧螺春茶香四溢,我方欲举杯入口,身边的纳兰珞低沉的声音扬起,“王妃可能不知,这静思阁是天齐为他的生母静妃娘娘而设,天齐自小就与生母离别,过继在皇后娘娘的宫中,天齐为了思念自己的生母,便在此地建了一座静思阁,每当他心中想念生母之时,他总会一个人悄悄的来此。”

    我看着她眸中缕缕思绪,静静开口,“据我所知,母妃这些年都在庵寺为皇家祈福,并未出家,爷若是想念母妃,便可将母妃接回府中,为何要在此建个静思阁来思念母妃?”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所有倦意惆怅都收拾得很好,分毫不露,因为我始终还记得,那日在殿中提及战天齐生母一事之时,战天齐情绪异常激动,最后不了了知,负气离开。

    而此时的她也突然带笑的转眸看向我,恰与我直视,眸光闪闪,“看来天齐并没有背叛我,静妃娘娘与这静思阁在王妃的心里仍还是一个迷,这也足以证明王妃一直都不在天齐的心里。”

    我心内蓦然一震,有些不明的看向她,而她似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神色一般,继续开了口。

    “静妃娘娘是个贤淑的女子,她没有阔达的家世,在宫中也没有显赫的地位,她只不过一个民间女子,曾在当今皇上游历之时以自己的性命救过皇上一命,皇上出于感恩,便将她带回了宫中,还给了她名份封号,她一个小小民间女子,本以为入了宫,从此便会锦衣玉食,一生荣华富贵,可谁料宫中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她又岂会是这些朝臣之女的对手,几番被陷害,还好皇上念及旧情,她曾救过皇上一命,又为皇上生下龙子,皇上便几番护着她的性命,直到一次,她被**将自己的儿子送入皇后娘娘的宫中,而自己却发誓此生与自己的儿子生死不得再相见。”

    我心内一时之间泛上了痛楚,只能下意识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戳痛了我的心。

    她无非就是想告诉我,战天齐视他为亲人,竟然连这种难以启齿,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痛苦之事都能相告于她,证明她在战天齐心目中是极其重要,也许俩人之间早己许默对方是今生今世的伴侣。

    我隐约能想像出战天齐所经历的一切,也能想像纳兰珞在战天齐心目中的重要性,却仍是下意识的抗拒,不愿意去接受。

    低沉片刻,我微微睁开了眼,我看着她皎洁如月却也清冷的容颜,微带颤抖的说出了口,“身在皇家,本来就应该面临这些非平常人能忍受的痛苦,母妃如此,想必后宫嫔妃三千也亦是如此。”

    身在皇家,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无法选择生存的权力,也无法选择死亡的时间,宫中嫔妃无数,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每个人的苦楚,只是有些人的苦楚可以利用某些方式来诠释,而有些人的苦楚永远只能埋藏心底又或是化作尘埃,随风而逝

    我话刚落,身边的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让我一顿惊诧,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珞儿姑娘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她不起,只是唇边冷冷的笑着,让人觉得无尽的凄冷与心怜,“我纳兰珞素来心高气傲,锋芒毕现,从未有求于人,我自负,高傲,只因世人都知天齐待我好,不管遇到何事?天齐都会守候在我的身边,他就像是我的守护神一般,如今皇后娘娘将我许配给九爷,我是万万不能接受,早在我爱上天齐的那一刻起,我就起誓此生非天齐不嫁。”

    我脚下微微觉得无力起来,一软便坐回了位子之上,稍稍压低了声音,“八爷可知你非他不嫁的决心?”

    她抿唇点头,眸中微微透着一丝泪光,“天齐当然知我的决心,今日到了此等地步,我也顾不了什么大家闰秀的名节与羞涩了,也不想再将此事隐瞒下去了,我与天齐早己有了夫妻之实,而我万万不能再嫁给他人。”

    我聚然心上一紧,接着那丝感觉我分得清,是痛,我忍痛看向她,克制住内心蔓延的寒意,却只溢一个字,“你……”

    第一次在她面前,我开始软弱得说不出话,却只看着她眼角两行清泪轻轻的淌过,缓缓滑下了她如玉的面颊,她并不去擦拭,只依旧带痛的开了口,“珞儿自知对不住王妃,可珞儿是真心爱天齐,早己就不顾这些女儿家的羞耻名节了,这一生我非天齐不嫁,这些贞洁清白之身对于我来说本就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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