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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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收拾好一切之后,匆匆的用过了晚膳,云雀与春兰都退下了,只余我一人在屋中。
烛光摇曳,我的心也微微静了下来。
此次离开齐王府,我并没有随身带太多的东西,仅有手中的琉璃珠是我无法割舍的。
它陪了我这么多年,也是外祖父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我不能舍弃。
我一时无事,又觉得无法入睡,便坐在桌边静静的端详着手里的这颗琉璃珠。
外祖交曾说过,这颗琉璃珠是灵性之物,可我就觉得它与其他的琉璃珠并无任何的独特之处。
可为何外祖父相交于我时会千叮嘱,万嘱咐我一定要将琉璃珠保护好。
儿时我误以为是战天麟救了我,所以我便将其中的一颗琉璃珠送给了战天麟。
可那日在宫中之时,战天麟的话中吞露出那颗琉璃珠己在战天齐的手中。
我也试问过战天齐,这琉璃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只是要我相信他,却不肯相告。
当我想到这里时,我又再一次将手中的琉璃珠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看。
琉璃珠在烛光之下,光泽红润,仿佛就像麒麟兽的眼睛。
我思来想去,终还是参不透这琉璃珠究竟藏着何秘密?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你就按照本王所说的去做。”
“九爷请放心,您交代的事情,老奴己铭记在心。”是这幽兰苑管家的声音。
今日入苑之时,我观察了一下,苑中虽大,可这苑中的下人却不见几个。
除了开门相迎的管家,就只剩一个膳房的嬷嬷,看得出这管家与嬷嬷好似是一对。
我起身放下手下的琉璃珠,走至了门口。
院子里的管家己离去,战天睿刚一转身,便眼见我看向他。
他凝了眼眸勾唇笑起,抬步靠近我。
“还没睡呢?”
“在马车上睡了一觉,如今还不困。”我笑笑,将门拉开了一些。
“那就甚好,我也睡不着,不介意我入内讨口茶喝。”他剑眉一挑,抬步入了内。
我跟在他的身后,柔声接了他的话,“九弟哪里的话,你是这幽兰苑的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这个主子的,要说讨,倒是我要向你讨口茶喝。”
突然我发现他停了下来,我侧身走上前去,他的眸光正落在了桌面上的琉璃珠之上。
第152章()
我上前将琉璃珠收回了袖中,引他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方才那可是一颗琉璃珠?”他轻轻的问道。
我向他递过方才泡好的茶水,点了点头,“嗯。”
他抬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看向我时,眸光幽远深邃。
“这琉璃珠色泽不错,应当是上乘之,也难怪你不肯与我回府,这身边还带着这般值钱的东西,若是拿去当了换成银子,也够你锦衣玉食了。”
我只是微微笑笑,“这琉璃珠纵然价值连城,那也不能拿去换银子。”
“这么宝贝,何人相赠?”他挑了眉毛,笑着晃晃手中的茶杯。
“己故人。”我也微微坐了下来,唇边的笑意微敛了一些,倒仍是语气平静。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抬起手里晃着的茶杯又轻轻抿了一口,放下后,眸光微微环顾了四周。
“这里还算清幽,适合你的性子,待齐王府的人平息一些,我会引他来接你。”
我垂眸一笑,却不语。
他转眸看向我,幽深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半响,重又开了口。
“我知道你不愿说出事情的真相,我也不逼你,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己安排,只要你不愿,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我微微点了点头,向他道了声谢,“谢谢。”
他淡淡一笑,转眸不再看我,声音低沉而来,“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不是么?”
我微微收紧袖中的指尖,叹息了一声,“你己经为我做得够多了……”
我的话还未完,他扬声打断了我,“还不够。”
这三个字他说得重重,眸光紧紧的落在我的双眸之中。
我面色一怔,心里说不上的感受,在他紧紧的眸光之下我只能垂下眸睫,耳边只闻他的语音又软了下来。
“就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你才会被流露在外,而此时的心里还要时时念着他,想着他。”
我的心里一颤,虽然能够明白他话中的情意,可我却无言以对,仍是默默的垂着眸
突然手上一紧,他握住了我收得紧紧的指尖,“如果我比八哥早一步认识你,也许你就不会像今天这般满面惆怅无助了。”
他的举动引得我手上一颤,我自他掌中收回手指,却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只能轻轻的开了口,“九弟……”
我的话还未完,只闻手边啪的一声响,他的手重重一击桌面,扬高了声音。
“不要叫我九弟,叫我天睿,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口中唤我的那声九弟刺耳,几次欲要提出不再让你唤我九弟,我都欲言又止,我怕你会多想,怕八哥误会,到时你的处境更是悲怜无助,所以一直强忍着。”
我抬眸看向他的眼,他的眸中泛着太多的情绪,我看到了他的眸光在挣扎。
我心下酸涩的道:“你我本是叔嫂,唤你九弟理所当然。”
他眸光仍不离我,轻咬了唇,“八哥现在将你赶出了府中,你就不再是八嫂,只是想你改个称呼,你也不愿将这个机会给我。”
我不语,不是不想说,此时的心境是连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其实唤个称呼有何不孚?
只是个称呼罢了,对我来说根本就不能代表什么?可对他来说,也许意义非凡。
我欲要开口之时,他便转了眸,带着无尽的失望一叹。
“罢了,你不愿,那就不改了。”
“只是个称呼而己,如今我己被赶出齐王府,也许很快就会收到他的和离书,我答应你,收到和离书的那一刻,就是我改口唤你天睿之时,你觉得可好?”我低声问道。
他闻声眸亮,看向我,一丝喜悦满足的呈现在眸中,连道:“好,当然好,我会等。”
我浅笑依依,他突然欲伸手替我倒了一杯热茶。
我见状,连忙伸手拦下他,“我自己来。”
“你别动,我来就好。”他笑着一语,轻轻的为我倒了满满的一杯热茶,递向我的面前,唇边带笑道:“尝尝,这可是自己苑中种的清茶。”
“这苑中有茶园?”我看着手里的热茶,茶香扑鼻而来。
他低声一笑,扬眉弯唇的刹那,那俊朗容颜突然间透着股说不出的迷人。
我仿佛一瞬间又看到了当初那个随性自如,带着仿佛能狂噬人心的张扬魔力的战天睿。
他也替自己添了茶,朝我点了点头,“当然,退居这里后总得还要生计,这里的茶园就是我往后的生计。”
“你?”我好奇他的字里行间的话,微微开口接着问道:“没有珞儿么?”
他一倪眼,唇边笑意收敛起来,淡淡一语,“她不适合这里。”
“为何?”我急切一问,我似乎猜到了他心里所想。
“和你一样,这里留不住她的心
。”果不其然,他看着我,唇边虽又重启了笑,可眸中的眸光又转深了。
“你与珞儿之间……”我摇头想要劝慰。
他又再一次匆匆打断了我的话,直接干脆了当。
“我是她的夫,她是我的妻,就这么简单。”
话语与当日纳兰珞的话一模一样,看来他们之间就真的如他们所说的名义上的夫妻这般简单。
纳兰珞对战天齐的心此生都不会变,然而战天睿……
我默了一会儿,但还是开了口问道:“那你当初为何要娶她?”
“你曾说过,找一个女子虽然不能持子之手与子偕老,至少也能相敬如宾。”他笑,又是那种散失了洒脱自如,却长留凄美的笑。
“我当初只是一句劝慰的话,我并没有……”
我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我不知我如今还能说些什么?心里己经有了痛意,却从不知当日一句劝慰的话却让他们俩人如今走到了这一步,是我耽误了珞儿,是我连累了战天睿。
他的手离杯,坐直了身,“我知道,正因为你这一句劝慰的话让我醒悟,我觉得你说得很对,相敬如宾有什么不好,彼此之间没有情爱交际,这样彼此的一生就不会有太多的牵伴,有朝一日,我若真想离开了,也走得洒脱自在。”
我轻轻摇头,“可人家珞儿不同,她是女子,女子一生的大好年华就在这几年里,你用你们的婚姻牵伴着她,这是害了她。”
他凝了眼眸紧紧望住了我的眼睛,炫然夺目的光芒一抹抹划过那逐渐深邃暗沉下去的眸子,耀得我的心开始剧痛难忍。
我似乎己经猜到了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最后他终是应我心中所想,沉沉的开了口,“我也只有用婚姻牵伴着她,你才能无后顾之忧。”
我指尖猛然收紧,胸口的气息一瞬间乱窜了起来,语音也见颤抖。
“原来真是这样,你娶她是为了成全我与八爷,你怎这么傻……怎么能这般做?你可知道这是在作孽……苦苦害了多少人?”
“我不想管那些。”他扬声看向我,看到我眸中的颤意之时,他重又压低了些声音,“我只想看到你幸福,不想让你再受委屈,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真是疯了,我没有爱过人,也不知如何去爱,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一生我都不会有爱,因为我觉得男女之间的爱太过矫情,也太过短暂,就像当年的母妃与父皇,父皇口口声声说爱她,可过不了多久,他就差点忘记了母妃这个爱人的存在,好再母妃有了我这个儿子的寄托,她苦苦委屈了一生,每次看到她落泪之时,我就很害怕,甚至连她的眼睛我都不敢看,所以我不想去爱。”
我没有说话,只是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使自己能平静的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突然从我的眸中离开了眸光移向窗外,目色微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留恋在风花雪月,花间柳巷,在那些地方虽然没有爱,但我能得到满足,至少用银子换来的那些爱抚,我不会觉得虚伪,直到遇到你,是你委屈求全,淡然沉稳的性子给了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你的身上有母妃的影子,我当初心里很清楚,我不是要去同情你,而是只想要去保护你,我以为你与八哥之间没有爱,直到那次在边疆,你不顾自己性命的为八哥挡下那一箭,当时我就知道,你对八哥动了情
。”
我回想起那日在我扑倒在战天齐怀里,口吐鲜血之时,我满目都只有战天齐,然而丝毫没有看到持剑为我在箭雨之中挡剑的身负重伤的战天睿。
我望着他的眼睛,念及过往种种旧事,心中既难忘感激但又愧疚难受。
我又垂下了双眸,埋下了满目无法道出的情绪,“我不再瞒你,我与他自小就认识,我并非华蝶衣,我是当年那个死在华府之中被烧毁的华蝶月。”
我第一次向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世,然而这个人就是眼前的战天睿。
不知为何?
从一开始,从我见到战天睿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待我好。
我的心也非常的信任他,从未怀疑过他。
“我知道你不是华蝶衣。”他点了头,重又低沉的开了口,“在这些兄弟之中,属我与八哥走得最近,八哥的心中自小就有一名女子,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那名女子就是纳兰珞,可当我几次亲眼所见八哥不顾性命的去救你,我当时有了念头,念头告诉我,八哥对你不一样,当时我不知为你高兴,还是为自己苦恼,总之很矛盾……”
他停顿了下来,没有再说上去,手中的茶杯握在手中紧紧的收紧,紧得在颤抖。
我不知为何,心底被他颤抖的手所软化。
我想要上去握住他颤抖的手,可终是没有那分勇气令我向他伸手。
我只能在袖中紧紧的将手指收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终于他松开了紧握着杯子的手,将手移至桌下,长袖己遮住了那丝颤抖。
他抬眸看向我,目光带着一丝悠远,唇边苦涩一笑,问道:“还记得那次我烂醉如泥倒在街头任人欺辱的情景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轻叹了一声,重又接着开了口,“那次之事是因得知了你月牙儿的身份,原来你就是八哥心里一直念着的女子,我没法说服自己,只能用酒来麻醉自己,结果你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