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1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忆里有迎寒不惧的腊梅,有风驰电掣的白马,有器宇轩昂的少年,有满天飘絮的雪花,有闪闪发亮的萤火虫,有一泻千里的流星,有闭眸诚挚的许愿,有紧紧相扣的拉勾,有非你不可的誓言,还有他手心长驻的温暖。
愣怔过后,还是得面对现实,我己为人妻,他则是长姐相伴一生的夫君,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去了,散了。
我竟无法抬起头来,勉强的应声道:“太子认错人了,我是小妹蝶衣!”
“我己经什么都知道了,只可惜知道了太晚,我一直以为你己经……”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想要靠近我,却被我的话阻止了,“蝶衣听不明白。”
我慌乱的跃过他的身旁,在毫无准备,又或是毫无抵抗的情况下,我怕我会如儿时般迷陷他的温柔之中,唯一能摆脱这些念头的只有马上离开这个令人窒息而又难堪的场面。
第30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在,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在,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他的声音深情而又悲怜的直入我的双耳,令我脚下无措的一怔,顷刻间差一点没有稳着下的步子。
我沉重的背对着他,努力的在记忆里挣扎,头脑里闪过过去的种种,这诗词几次使我在梦中惊醒。
我记得,那一年我五岁,有人捂住我眼睛,往我手里塞入一张字条,便匆匆离去,连头也没回,待我莫名转身想要叫住他时,却不见了他的人影,字条里的诗我却不明,回府之后找到教书的夫子,还让夫子责怪了一通,却道不清这诗里的意思。
我不服,一气之下便将这首诗拿去给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脸红的偷亲了我一下,久而久之,我也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可又是谁将这道诗悄悄的给我,我到至今也没有找到这个人,至少有一点我是明白的,这首诗并不是出自太子之手
惆怅的思绪一晃而过,可是现在终究一切现徒劳,有些事情来得过于突然,这一切都无法再回到从前,这一生都只能成为不能再道起,亦不能再记起的记忆,我无语的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黑暗让我感觉到了他在向我靠近,直到清新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我刚要抬眼之时,唇上一阵火热覆盖而来。
我猛的睁大了双眼,有些措手不及,满心复杂的我只能紧闭着双唇,他的吻有些粗,有些爆,好像要把我一瞬间吞噬掉,这样亲密的接触让我刹那间感到害怕,全身战栗。
那一刻,我想起了那**,长姐笑脸告诉我,她要嫁给太子了,她终于能嫁给太子了,我的心一点一点在绝望,随着他越来越温柔的吻,意识告诉我,不能再这般放纵下去了,我得停下来。
心情沉困跌宕,有些事情我是真的得好好想想清楚,我猛力伸手挣开他,而他却不放手,反而力气更大的将我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我无法抵抗他有力的臂膀,无奈之下,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眼前划过一道火热的光线,我整个人完全跌入了海底。
长姐苍白含泪而去,我无法去推测她此刻的心情,从她跌跌撞撞,慌乱的步伐中,唯一清楚的告诉自己,我对她造成了深沉的伤痛。
长姐的离去,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控,臂膀的力气在减弱,我像一只被挣出牢笼的鸟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却不敢再看他,抬脚追了出去。
他没有拉住我的手,也没有出声阻止我,我感觉到他站在了原地,他的眸光有多复杂,我己看不到。
霜降时节,战国的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寒风嗖嗖,刮过我耳边之时,我却无法感觉到痛楚。
我追长姐而来,四处寻找那一抹伤痛的背影,高高的阁楼之上,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顶着寒风向后飞扬起的裙摆,让我觉得又一阵心痛。
我挨着步子慢慢的靠近她,伤痛的背影在常人眼里依旧还是那般的华贵美丽,可在我的眼里,除了冷,就是痛,早己失去当年的姐妹间的温暖。
她转身淡淡的看向我,早己红肿的双眼之中有过泪浸深深的痕迹。
我轻轻的停下了脚下的步子,捏紧手中的锦帕开了口,“姐姐也己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而对我这一问,她突然淡淡的转眸,唇边一抹冷笑而过,似无助又似沉痛的点了点头。
“我不是有意要欺骗姐姐,这么些年来,我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谁?”在那一刻,我内心想要极力的去解释,似乎有一种在濒临绝境之时想要紧紧的牢牢的抓做有的一丝亲情。
她面上的淡而冷的笑微微收了起来,深入我眸中之时,她的眸中泛着抹不去的痛一点一点的回忆。
“我深深的记得儿时整个华府中只有你这个妹妹才最特别,也只有你可以毫无限制任意出入宫中,就连我这个华府大秀也无入宫的资格,我有时候真想透过那道墙去看看,为什么你每次都能从宫中带出那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当时我还小,娘亲告诉我,那是因为你有一个呼风唤雨的外祖父,只要你想要什么,你就能得到什么?娘亲还告诉我,这个府里,你就是主子,你就是华府的大秀,如若我想要在这个府里生存下去,必须要依靠你,从那时起,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让给你,甚至大秀的身份地位,我都给你,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对你好,你才会毫无顾忌的接纳我这个姐姐
。果不其然,你把我当成了你最好的姐姐,每一次从宫中回府,好东西都要留我一份,还记得我第一次问你要的东西是什么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追忆的恍然,如梦境一样不真实,我内心一震,努力的在记忆中寻找着,儿时的记忆,让我受限的强压着忘记,一瞬间似乎真想不起她第一次向我要的是什么?
她又看向了我,还是带着那样淡漠的笑,冷清的开了口“我想你也不记得了,是一副腊梅的字画,提名人是战天麟,而你却怎么也不肯给我,还乐滋滋的告诉我,那是太子哥哥亲自为你提的字画。”
记忆回到了那年冬天,临近我家变的前三个月,同外祖父一同入宫赏梅,觉得无趣,偷偷的与太子一同窜入了梅林之中,太子独爱梅,还提了一副腊梅的字画,当时觉得太子画得很好,一时兴起,费了些口舌才从他的手上要回了这副字画。
思绪过后,我微微垂了眸,“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只是……”
我想要去解释,可是她却打断了我的话,又笑了起来,眼神中似是带着追忆,明明艳丽无双,却让我感到凄楚。
“你无须自责,只是你不知道,我虽然没有入过宫,但我却见过太子,就在你提字画回来的前几天,太子来过府中一趟,恰遇我落水,身边的丫头奴才没有一个敢下水救我,是太子,他跳入冰冷的池水中救了我,那时的我,就如同着了魔一般,也顾不得羞涩礼法,相邀他一起赏梅,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那一次,我与太子产生了共鸣,他与我都独爱梅,我们还一起作画,提字,他还答应我,回宫一定将宫中的腊梅作一副画送给我,直到你那天提画回府,我一直以为那副画是太子提给我的,所以我第一次向你提出了索取的请求,也是那时起,我对太子暗暗生了爱慕之情。”
我心内痛楚难言,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最后那一句话,那样含蓄而情意殷殷,良久我睁眸向她望去,同父异母的这个姐姐,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曾经熟悉的容颜,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陌生。
从她的叙述之中,我隐约知道了这事情的起承转折,却仍是下意识的抗拒,不愿意去相信,我看着长姐皎洁如月却泛着清冷的容颜,微带颤抖的让自己的记忆又开始呈现。
当时,我清楚的记得,太子的反应那副腊梅字画他是不太愿意送给我的,儿时比较任性,发了顿小脾气,便要回了那副字画,回华府之后,我还在长姐面前炫耀了一番,当时长姐是何反应?那时的我真的没太在意。
她又突然笑了起来,让人觉得无尽的凄冷而心怜,眼中冷漠一片,连恨意也在淡漠的散去,“只是一副字画而己,对你来说,你可以厌倦了便弃之,可对我来说,那是可望不可即,哪怕是你丢弃之物,我也不敢去拾起。”
我看着她,克制住内心蔓延的寒意,却听见自己有些带着自责的声音响起,“你为何从来都不曾对我说起这些,如果当初你告诉我,你喜欢……”
我的话没有说下去,她淡淡的落了笑,静默的看了我片刻,漂亮的眼睛中有幽深光影静默流转。
她抬脚走近了我一步,长长的眼睫上带泪痕,轻声叹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太子,让你把太子让给我,当时的你会愿意么?”
第31章()
我内心一阵震动,却迟迟没有说话,如若真如她所问,回到过去,回到儿时,我也不敢保证,我也毫无把握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她渐渐垂了眸,半响过后,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你不回答,我也不敢问,我怕自己问了,就连华府的一席之地都无法保住,我只能逼迫自己忘记,放弃,每次都只能含着泪,咽着苦,默默从你口中得知太子的一切。”
我缄默不语,只是深深的看她,而她与我对视良久,终是自嘲的笑起,“当年你的死对太子打击很大,我试图模仿你去取悦太子,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些年,我还一直以为是我对太子的情意深深的感动了上天,没想到是上天给我开了个玩笑,你华蝶月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转眸直视我,眸光灼灼,泛起点点泪光中,好似带着些许是恨,还是怨,我一时之间无法看清。
我快速的转了眸,我承认我没有勇气再看向她那双盈盈泪眼,心酸忆起当年之事,“姐姐也许不信,我当时并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一场大昌后,在我醒来时,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我当时很害怕,没有了亲人,没有了依赖,我好想回家,直到多年以后,你与父亲还有娘亲同来看我,可唯独不见我生母,父亲莫名唤我蝶衣,娘亲也唤我蝶衣,你也是,就连家仆所有人都唤我蝶衣秀,我才知道我不能再做回当年的华蝶月了。”
我字字句句心酸道来,而她转眸之时重重的长叹一声,抹了眼角苦楚的泪珠,“罢了罢了,你活着的时候我不敢靠近他,你死了,我如愿陪在了他的身边,却终是无法走进他的心里,那一日,书房之中,他颤抖着双手展开那副久违的画像,先是畅意的笑着,而后笑声中渐渐带着无尽的悲,闻笑声者顿觉浑身冰冷,那一刻,我彻底看清了,这个男人,终此一生也不会属于我。”
我内心冰凉而痛楚,微微闭目,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听她淡淡带笑的嗓音,继续响在我寂然的耳边。
“小妹,我知道你的心里在可怜我,或是觉得亏欠于我,你无须有这样的想法,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就像娘亲曾与我说过,但凡这世间种种,人人皆有不同的缘法,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何况当年之事,并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我虽儿时承受了那么多无法道出来的苦,不管结果如何?至少现在我己经成了他的太子妃,他的女人,也该知足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稍稍一沉,“方才……”我想要去解释什么?可是却终说不出口,方才我与他拥吻之时,她是含泪而去的。
她看着我,微凉的笑着接了我的话,“方才的一切,早己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我知道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也没有忘记过你们之间的誓言,只可惜造化弄人,竟活生生的让我们几个人成了这种难堪的局面,前些日子得知你病重,而他的身份又不能直接去探望你,焦虑过后,他甚至想夜探齐王府,被我阻止了,而我也答应了他,降霜之夜着单衣吹了整晚的寒风,寒风入体,终于卧病在**,这样便促成了你与他今日的相见
。”
我内心一阵痛意卷卷袭来,有些惊诧,有些不解她的做法,惊痛交加的开了口,“姐姐这又何苦?”
她看了看我的样子,又淡淡冷笑起,“妹妹觉得我能选择么?他心里爱的是你,不是我。”
我暗暗强自按下内心种种翻涌的情绪,悲凉的看着她,声音不可避免的带着沙哑,“你当然可以选择,事实己如此,你是他的妻,而我是齐王妃,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就算再如何挽回,也是徒劳,我与他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只要你愿意便能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