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鬼童-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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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往什么方向走,反正走的是宽敞的官道,天还没亮,官道上没有一个人,直到快天亮时令狐风和阿克叔叔进了驿站,居然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早点,令狐风身上衣服破了,还换了身新衣服,可能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出和驿站的关系,阿克叔叔他稍作停留就走了。
天渐渐亮了,官道上也慢慢变的忙碌起来,有挑着干柴赶着牛车进城的农夫,有一溜驮着货物的骡马商队,也有押运货物,车上插满小旗,旌旗招展的押镖车队,但更多的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有点繁忙,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碍不着谁。
想来是天气暖和了,大家伙也都出洞开始活动了,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官道上可没那么多人啊,尤其是那些穿着武士劲装的,有的手持刀剑,有的头戴斗笠,有的身披斗篷,穿着不一而同的江湖中人,这些人走动的数量明显变多了,甚至三五成群,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每当有那些中原武林人士路过,看见苗人阿克和令狐风时总会有戒备的动作,然后露出不屑的神情,投来鄙夷的目光。
苗人阿克可不是什么善类,杀伐决断,显然是有目的的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令狐风的心中也是颇为愤怒。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论身高,我不比你们矮;论出身,我武林世家第一,只是虎落平阳生不逢时罢了,你们呢?一个个泥腿子出身,怎么跟我比!论武功,天壤之别,无一合之将,若是不服,就来试试;论相貌嘛……令狐风不由臭美的用手梳了梳鬓发,更是判若云泥,萤火之光安能与皓月争辉。你们凭什轻蔑鄙夷的藐视我?就凭你们是汉人,我也是汉人,至于为什么和苗人在一起……这不正曲线救国着呢。令狐风心中如是暗暗腹诽。
生气归生气,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因为这么点芝麻大小的事就去喊打喊杀吧,长长的舒了口气,又深吸几口凉气,这些个腌臜事别往心里去,多想想生活的美好,多想想远方等待自己归去的佳人,这一下子感觉心情舒畅,仿佛所有的怨愤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本章完)
第116章 江湖之远(三)()
傍晚肚子饿了,吃些苗人准备的干粮,前一段时间锦衣玉食惯了,这猛的再吃回干粮还真有点不是滋味,幸好令狐风是有吃苦耐劳基础的,也就应付着凑合。
晚上,阿克叔叔有事要走,约好了和自己南阳汇合,到时候再南下。他这么一走,就又剩下令狐风一个人了,从小到大好像都是他一个人,何孤行之茕茕兮,孑不群而介立。形影相吊,形单影只,都习惯了。本来令狐风是想着法的要逃跑,可是现在翅膀硬了,不能当缩头乌龟,自己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些罪,总要找阿克叔叔好好说道说道,最起码堂堂正正的打赢他,出这口恶气。
之前折腾的够呛,令狐风差不多三天两夜没好好睡觉,真是瞌睡坏了,抛开烦恼,旋即进入了梦乡。
次日四更起身,扎起马步,运起劲气,平托重物,真气流转,运作如飞,汇于丹田,散于四肢,源远流长,生生不息,直至天光大亮方止。
早上吃的还是干粮,喝了些水,背着麻包袋,问了来往客商南阳的大概方向,接着就一路往西去了。
行至下午,太阳偏西,莫约走了六十多里路,稍微有些累了,就又坐在路边歇一会。这路本来就不熟悉,不知道哪里有可投宿的野店或是客栈,也好吃住歇息一番。
又咬着牙走了一段距离,忽然看见前面酒旗招展是个食肆,令狐风大喜,提着两个大麻包袋就往过跑,一溜烟的功夫就到了眼前。进了食肆,里面空无一人,走到柜台边,令狐风看着那大汉道:“老板,你这都有什么吃的?”
那掌柜的瞅了令狐风一眼,淡淡道:“去去去,今天没剩菜剩饭招呼你。”
令狐风想了想,打开麻包袋,只听“哗啦啦”的脆响声,令狐风从里面掏出了个金元宝放在柜台上,只听“咯噔”一声,声音格外的悦耳。
那掌柜的瞪直了眼睛,看了又看,颤微微的伸出手掂量了一下,虽非官锭,可呈色正,分量足,纯度高,做工精巧,手感如水丝滑,一锭十两恐怕还要贴水一分啊。于是掌柜的立刻陪着笑脸道:“这位小爷想吃点什么?小店鸡鸭鱼鹅猪牛肉应有尽有,自酿的高粱酒、米酒,主食有白面馒头。”
“来一只烤鸡,切两斤牛头,然后准备一间客房,我明天还要赶路,再准备些风干牛肉和干粮。”令狐风想了想,又问道:“这些钱够不够?”
掌柜的赶紧点头道:“够够够!”
“多的不用找了。”令狐风又道。
“好嘞,您是在大厅用餐,还是送到您的房间里?”
“送我房间吧。”
“那您稍等。”
一个小二领着令狐风上楼去客房,结果令狐风刚上楼梯就把一阶木楼梯给踩断了,令狐风一惊,于是放下一个麻包袋才登上了二楼。小二来帮忙拿另一个却怎么也搬不动,令狐风把袋子放进了房间里,然后去楼下取另一个,只见掌柜的和小二两人都只能勉强挪动,却怎么也搬不上楼梯。令狐风上去一把拿起袋子就往楼上走去。
掌柜的好心的提醒道:“要给您送些酒水吗?小店自酿的米酒虽是浊酒,但也是远近闻名啊。”
令狐风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啊。”然后就转身进了房间。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小二说道:“小李子,你摸出来了吗?”
小二也是目瞪口呆的点点头,几乎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组织好了言语小声道:“一个个的疙瘩,全是银锭。”
掌柜摇摇头小声道:“全是金子。”然后面色狠厉的对小二点点头。
小二意会的去了。
话说令狐风也真是够衰的,第一次自己去投客栈居然就进了一家黑店,并不是它专门杀人越货,只是不受官衙认可罢了。大唐疆域广阔,为了强有力的控制整个帝国,驿站系统极为完善,最密集的地方甚至每二十里一驿,正常情况也是每三十里一驿,一般由官府修葺,也有些地方由本地士绅修建,官员公干食宿行全免,百姓客商支付费用也能使用,安全也相对有保证。
这种路边的黑店一般是供中午客商过路临时歇脚用的,很少有人会过夜,毕竟驿站更加方便。一般是官驿人满为患时,或者是些化缘结善缘的和尚道士,再或者是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才会入住这样的黑店。
泱泱天朝,近亿兆子民,平白无故少一两个人不足为奇,埋在后山神不知鬼不觉,而这种黑店也偶尔会发生谋财害命的案子,只是没有苦主,没人报案,官府查无实据。所以在江湖中才会流传着诸如此类的警句:“财不可外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当然如“大树底下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这是几百年后的后话了。
令狐风坐在房间里面,虽然有点简陋,也算过得去,然后打了点水洗洗脸,又洗了洗手,最后往床上一趟,心说:虽然不是高床暖枕也总比露宿野外强啊,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要去投栈呢?嘿嘿,还是太年轻,太耿直了,社会经验不足啊。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门没关,进来吧。”
那个穿着灰布衣裳的小二进了门,头戴灰布小帽,肩膀上挂着白毛巾,左手揽着一个大酒壶,右手提这个冒着热气的木桶,笑眯眯的说道:“给您打的热水,酒给您放桌子上。”最后又用毛巾把桌子凳子擦了一遍就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那小二去而复返,手里端个木餐盘,口中道;“您的整鸡,两斤牛肉,请慢用。”又把一个包袱挂在房间的墙上,嘴里继续说道:“十斤干牛肉,十个干饼,您收好。”言罢,小二关上门就出去了。
令狐风把木盆里倒上热水,放在桌子下面,然后人正儿八经的坐在桌前,两只脚相互这么一蹭,除下鞋袜,一边洗脚,一边吃饭,这边牛肉还没下咽,鸡腿又急着往嘴里塞,噎着了喝口酒往下顺一顺继续吃。嗯,不错,比干粮可强多了。
水凉了,脚这么一踹,把木盆踹到一边,洗脚水飞溅,也不知道有没有溅到桌子上。
等酒足肉饱,脚也晾干了,并没有喊小二来收拾,直接扑上了床,赶紧睡觉,明天还早起呢。想了想,拖着鞋把门栓拉上,这么简易的门栓也只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也压根防不住小人。
紧接着令狐风就沉沉的睡下了。
月明星稀夜已深,四个黑影在店内慢慢的移动,二层的木地板上发出阵阵似有若无的“咯吱”“咯吱”声,然后又慢慢停了下来。过了许久,一个人小声的问道:“里面怎么没动静啊?连鼾声都没有。”
“十来岁的孩子,哪来的鼻鼾声啊?下了十足十的蒙汗药,就算是头牛也能把他蒙翻了,上!”领头的小声道。
一把明晃晃的利刃从门缝中伸了进来,搁在门栓上,一点点的往边上挪,“啪”的一声,门栓开了。
接着“吱吱吱……”门也开了。
四个黑影毫不犹豫的进了门,一个人用刀挑开两个麻袋,在微弱的月光下两个麻袋里面依旧是金晃晃的十分刺眼。四人相互点了点头,显然都是吃了一惊,无不露出贪婪的目光,数千两黄金可够他们吃喝一辈子了。
一个黑影指了指床上,于是另一个人持刀上前,高高举起,重重砍下。
另外两个人放下兵器准备帮忙处理尸体。
持刀上前的那个汉子手中刀刃却怎么也砍不下去。
这时,躺在床上的令狐风淡淡道:“你们要是拿了钱财就走,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随你们去了又何妨?只是要来害我的性命,那么就对不起了!”只见床上微微闪烁极幽的紫光,几个黑影居然都齐齐的飘了起来。
其中一人惊讶的大声喊道:“你明明把酒都喝完了,怎么还能醒过来?”
殊不知令狐风抗毒性,抗药性极强,别说是蒙汗药,哪怕是剧毒的毒虫毒花也不在话下。他们刚上二楼,机警异常的令狐风就已经发觉了,只是睡梦中不在意罢了,当门栓被打开时,就完全清醒了。
令狐风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作沉睡状,冷冷道:“想知道为什么吗?去地下问阎王吧。”话音刚落,只听闻“砰砰砰砰”四声闷响,四个黑影又都“咚咚咚咚”先后落在地上,之后客店中又恢复了平静。
四更天未到,令狐风不以为意的又继续睡下。可能是身上的人命官司多了,再加上这四个也无伤大雅,虱子多了不怕咬嘛。岁月蹉跎,年复一年,当初那个正义感负罪感满满的少年如今也成了视人命如草芥的冷血之徒了。
(本章完)
第117章 江湖之远(四)()
又是四更起,气息的练习,天亮放止。收拾整齐,取下墙上装有干牛肉和白饼的包袱,看看那四具已经僵硬的尸体,令狐风微微一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
继续往西,很淡然的走在官道上,莫约走了一个时辰,令狐风忽然感觉背后生风,警觉的往后一看,浑身上下顿时全神戒备。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穿着道袍的老人正凌空踏风而来,身法极是了得。
等近些了,只见那老汉面如温玉,几乎在脸上找不到皱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手持拂尘,背上背着宝剑,头戴五岳道冠,脚蹬踏云靴,一派的仙风道骨,从容自如的飘落在令狐风身前,一甩拂尘,面带微笑,淡淡问道:“这边东边二十里处的老张家食肆内掌柜、伙计、厨子共计四人,昨夜丢了性命,小兄弟一路走来可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物?”
令狐风想了想,冷“哼”一声慢慢说道:“人是我杀的!”
老道吃了一惊,第一次见有人在没动刑,没受激的情况下这么痛快的承认杀了人。语气微微一沉询问道:“为什么要杀他们,与你有何仇怨?”
令狐风知道这老道本事不低,但依据平日的经验,不管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他们已经先入为主的把自己划入了苗人图谋不轨的行列。于是令狐风也不说话,冷笑不已。
老道士倒也不是很生气,说道:“人不管做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年轻人你也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吧?”
令狐风还是第一次遇到愿意听自己解释的中原武林人士,感觉说什么谋财害命太微不足道,不足以倾述自己这么些年不受理解的苦楚,想了许久,令狐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