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剑三]我的部下是鬼神-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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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大娘手里提了一个石凳,正是造成他脑袋上伤痛的凶器。而对方却丝毫没有伤了人的恐惧,反而极有气势地怒视着他,骂道——
“行休谷的龟孙!老娘给你脸了哈!抢钱抢到我们南堂馆头上了?你是不是找死!”
说着,那石凳又朝钱成头上袭来!钱成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时竟没躲开,又被锤了个十成十,晕得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什么情况?!不小心劫错人了?!
拜托!!!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跑什么江湖啊?老老实实摆摊卖货不好吗?!!
好吧好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钱成揉揉脑袋,转身就想走,却又被对方当胸踹了一脚。这一脚踢得又狠又准,丝毫看不出半分属于老人的迟缓:“这就想跑了?不给老娘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你看你能不能跑的了?!”
钱成:“。。。。。。”服气了。。。。。。
一分钱没弄到,还倒搭了好几块碎银子,加满头的伤。钱成真是头顶痛,心中苦!
就说他们应该明确分界的,不然何至于出现这种误伤的情况啊!而且好好的江湖人,摆什么摊啊?南堂馆的人都穷到这程度了吗?
他越想越气,越气头越疼,只得“哎呦哎呦”地捂着脑袋、踉跄着往前走。
但并未走出多远,就被人挡了去路。
这小巷极窄,对方站在路中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抬头。甚至就像是没看见钱成一样。
钱成刚刚被老大娘打了个莫名其妙,现在遇到这种身份不确定的人只想敬而远之,何况他的头还痛得很呢。
“兄台,借过下呗?”钱成小心问道。
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就像是没有听到钱成的话一样。
钱成心中暗道:“这么倒霉?!一天内遇上两个疯子?而且感觉这个病的也不轻啊!”
他轻轻嗓子,准备再问一句,却突然觉得头顶一痛。
刚被老大娘用凳子打过的地方,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这一次,却和之前挨得那几下都不同。他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蔓延了全身。
最后的瞬间,他看到了那只从他背后无声无息绕过来的白皙手掌,那手中握着的石头上,还染着斑驳的血迹。
是他的。
***
行休谷的钱成死了。
这钱成虽然只知好吃懒做,却是行休谷谷主柴友的心腹之一。
他这一死,众人难免都将目光盯上了向来与行休谷不对付的南堂馆。毕竟方圆百里,也就这么两个相邻的门派,何况据知情者称,在钱成死之前半个时辰左右,还曾与南堂馆的刘大娘动过手。
那刘大娘抬起石凳就是狠砸,砸的位置刚好是钱成尸体的致命伤处。
虽然钱成死的地方离两人吵架的地方挺远,可谁知道是不是刘大娘补了一下,或是当时便已重伤、只是走远了才死呢。
外界谣传纷纷,两方当事之门一时却都按兵不动。
南堂馆馆主阎浩听了这事先是把刘大娘叫来好好询问了一番,随后又坐在大殿沉思了一下午,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傍晚时分,其子阎榕飞匆匆赶回馆中,印证了阎浩的猜测。
阎榕飞屏退左右,面色凝重道:“我们的人当时正在附近,看到了动手的人。”
阎浩盯住他,问道:“是他们自己的人?”
“然。”阎榕飞点点头,“是他们家的那个小哑巴。”
这个小哑巴的名字,阎浩也是听过的。年龄不大,武功却极高,可惜不会说话,别人便都称呼他是小哑巴。
小哑巴自小在行休谷长大,是谷主柴友最亲近也是最相信的人。而今居然被派出做这种事,可见柴友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掉自己人呢?”阎浩疑惑道,“就算是钱成犯了错,带回去用门规处置就好了,何必弄得这么大张旗鼓?”
阎榕飞恨恨道:“他们就是想嫁祸呗!想栽赃到我们身上,好借此为由头来找我们的麻烦!”
阎浩眯起眼睛摇了摇头:“钱成这人虽然嫖赌都沾,但他脑袋确实灵光,给行休谷出了不少主意。就算是柴友想杀人嫁祸,也不会舍得杀钱成的。”
阎榕飞闻言,也有些不确定,试探着道:“或许是怕小角色没法引起注意?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
“这倒是有可能。。。。。。”阎浩幽幽道,“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啊!榕飞,你派人继续盯着行休谷,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来禀报!”
阎榕飞领命抱拳:“是!”
此处不远的行休谷中,此时亦是气氛压抑,作为“受害者”的一方,他们心情更不太好。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长老石鹤焦急地在大殿走来走去,整个人慌张万分。
他与柴友是结拜兄弟,也正凭着这层关系才混了个长老当当。然而事实上,无论论武功、还是论智谋,他都没有能堪当大任的本钱。谷中一出事,他马上便慌了神,手足无措。
在他身边,还站了个灰衣少年。少年目光发直地定在殿内空荡荡的主椅上。那里原本应当坐着一个虽痞气极重、却素来聪明果敢的人。但现在,那只是把空无一人的冰冷座椅。
石鹤见他如此,怒道:“你还看什么呀?再看也不能把大哥看活了!大哥不总说你聪明吗,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说不了话,写出来总行吧!”
灰衣少年恍若未闻,只轻轻眨了眨眼睛,就像是已失去了魂魄一般,对石鹤的话毫无反应。
石鹤气得咬牙,“砰”地一声踢翻了身旁的桌子:“废物!一群废物!”
他走得越发急促,边走边念叨:“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大哥死了?现在钱成也被杀了,他们是不是下一步就要进攻我们行休谷了?”他双手抱头,“啊”得一声蹲在了地上,“完了!都完了!这下我们肯定死定了!”
江湖中人尚无人知晓,柴友已死,就死在几天前。
无声无息,被人一刀斩了头颅。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他早已过了黄泉路了。
而且柴友那具无头的尸体,是端坐在窗前扶着酒杯的。如果不是缺了个脑袋,他看起来就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柴友作为一谷之主,其武功虽不算是一流,但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名号的。能将这样的人物一刀割头,而且落刀前没有引起柴友的丝毫警觉,这人武功之高可见一斑。可是,会是谁呢?
南堂馆?可并没有听说过南堂馆有这样的人物啊!
群龙无首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在敌方未明、还有人虎视眈眈的时候。所以石鹤只好暗下决定、将这事情压了下来。那日见到柴友死尸的侍女早已被石鹤处理掉。现在,柴友的死,便只有两个人知道——
他,和这个灰衣少年。
这灰衣少年因不会说话,一直被称作“小哑巴”。虽然小哑巴看起来呆呆的,但他自小聪慧非常,也深受柴友信任。出了这事以后,石鹤唯一能够依仗的,便是这少年了。
可谁曾想,或许是因为柴友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小哑巴竟从那天开始后便整日浑浑噩噩。与他说话,他也没有反应,只知道眼神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就跟个木头人一样。
一个木头人怎么能靠得住?!
石鹤急得发抖,这可怎么办呀!
还未等他想出对策,却忽然有阴风乍起,一股浓烟的味道顺着这风远远飘来。
石鹤兀地起身,望向这浓烟的方向,惊道:“南堂馆起火了?”
少年这才有些反应,眸子一转,看向了浓烟所在,却忽然眉头一皱,轻功一运、便朝那火光处冲了过去!
石鹤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急道:“你干嘛去?快回来!”
但在他话音落地之前,少年早已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石鹤盯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只觉得心跳的突突的响,他忽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觉性地感觉到,这事情。。。。。。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可他却已无能为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二十九章()
火光冲天,连绵成一片灼热的火海。
小哑巴站在房顶上,对这火海隔街相望。
这火烧的不对!
如果是外人放的火,那一定会挑重要的地方来烧,可南堂馆的这把火却只在四角燃烧,刚刚好避开了所有的要害。
难道,是他们自己放的火?
对于江湖人来说,门派就是自己的家。没有人会甘心烧掉自己的家的。
除非,有更严重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行休谷与南堂馆势均力敌,若真是硬碰硬,谁也讨不到好。这也正是两家多年来相安无事的原因。
可两家也都知道,这平静不是永恒的。终将有一方,要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所以,南堂馆就先下手为强了吗?
先杀了谷主,再放火把自己撇干净,做出一副同为受害者的样子,令他们行休谷降低警惕,然后再趁虚而入?
小哑巴在火光中将整件事情都过了一遍。
这确实是阎浩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行,他得马上回去告诉石鹤!
小哑巴转身便要急行,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有风铃声在他身后悠悠响起,叮当的声音在夜色中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小哑巴功力不弱,一听到这声音便立时回身戒备。
却呆在了原地。
在他几步外的石阶上,刚刚还空无一物的地方,竟凭空多出了一个物什。
那物什孤零零的,在石阶上面朝着这边,既诡异又可怜。
小哑巴盯着它,突然眼眶一红。他不受控制地走到那物什前,伸出双手将其捧了起来。
——就像当年,那个人将快要饿死的他从满地的死人堆里抱出来时一样。
那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在乎的人。
可自己却没能保护好他,甚至连护他全身而死都没能做到。好在,他找到了,他找到了那人遗落的头颅!
他将这物什——柴友的头颅拥在怀中,也不管自己的衣裳会否被这颗已腐烂的头颅蹭脏。
他甚至看起来很开心,就像是一个终于找到了亲人的孩童,开心极了!
然而他并没有开心太久。
在那颗头颅下,还压了一张纸条,纸条微微泛黄,带着他不熟悉的花香味道。
他借着火光仔细地看,上面的字是——
“认贼作父,开心吗?”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认贼作父?这纸条是在指谁?
小哑巴手一松,直觉性地想要丢掉这张纸条,却还是克制不住地看向了它的背面。
背面,也写了一行字。这字清秀端方,却让小哑巴突然升腾起一股极其想吐的恶心感。
——“当年为一己私欲,害你全村人流离失所、客死他乡的,你自己不清楚是谁吗?”
不清楚,他不清楚!
就算当年他查到了,那也是那些去查探的人故意骗他的!
他明明已经将那些骗子都杀了,怎么还有人说这种谎话来戏弄他!
小哑巴将纸条攥在手心,内力一运,将整个字条震得粉碎,瞬间消失在了漫天红光里。
他要回去,他要把谷主的头颅带回去,他要给谷主下葬!
他这样想着,脚步加速,便要运起轻功。可体内的内力却突然繁杂起来。
说是不在意,可明明还是在意的。而且,在意极了。
他脚步一顿,只觉得全身的内力都因再次被挑开伤疤的痛楚而沸腾起来,他压不住这突然暴躁的内力,身子一弯、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哑巴用手拄着腿,大口喘着粗气,身前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些人急急冲到此处,一见到他以及他怀中狰狞可怖的头颅,便有一年轻男音脱口而出道——
“难道你不仅杀了钱成,还杀了你们谷主?”
什么?
小哑巴抬起头,眼前已站了许多人。
打头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南堂馆馆主,阎浩。而他身边的阎榕飞,正是刚刚出声质问的人。
他们在说什么?难道这果然是他们算计好的吗?
小哑巴的脑子一向灵活,这也正是他能以一孤儿之身得到柴友信赖的原因。
但他现在却已反应不及,刚刚的心脉剧震让他还在阵阵发晕,脑海中的鸣音响个不停、震得他耳朵疼。
他甚至已听不清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了,他现在只想马上赶回行休谷,好好安葬谷主。
他踉跄着往前走,脚步虚浮得很。对面的阎榕飞见他如此,手不自觉地便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