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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鬼妈妈的恐怖故事簿-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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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家人的身体健康,爸爸在异国一切顺心,嗯,还有……正想再许几个愿,流星已经不见了。

    “你在做什么?”一个清幽的女声突兀的响起,吓得安心猛然回头,一时不稳的从椅子上跌落在地。她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揉一揉摔痛了的腿,大声问道:“谁?”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房间角落里,那里影影绰绰的,立着一个红影。房间里没有亮灯,只有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那红影藏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看不清楚模样。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安心一边壮着胆子喝问她,一边扭头大声喊着妈妈。

    那红影好像有点慌乱失措,连连说道:“你别害怕,别怕,我没有恶意,真的,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安心喊了好几声,但卧室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迟疑的望着红影开口问道:“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想跟我说话,你是谁?”

    红影回答道:“你见过我的,那个木箱里装着的红色嫁衣,你还记得吗?”

    木箱……红色嫁衣……安心立即想了起来,自己曾经在杂物室的木箱里看到过一套古色古香的红嫁衣。这红影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见过她?难不成……她吃惊的问:“你是衣服成精吗?”

    安心想起自己从前在书上看到过的一个故事,一间古宅里的扫帚和烧火棍因为年深日久而变成了精怪,扰得那家人整日鸡犬不宁。既然扫帚和烧火棍都能成精,这样想来,衣服成精也就不那么奇怪了吧?

    “成精?不不,我不是精怪。”红影连忙否认。

    “那你是什么?”

    红影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忧伤:“我……我死去很久了……”

    安心闻言几乎跳了起来:“你、你是鬼?你想干嘛,不要靠近我!”

    “你以为我是妖怪的时候还不怎么害怕,知道我是鬼了就怕成这样,为什么?这两者不是差不多的吗?”

    “差不多?差得远了好吗。”

    “差别在哪里?”

    “差别在、在……”安心想了想,说道:“鬼曾经是人,妖怪就是妖怪,跟人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曾经是人,所以才让人害怕?”红影笑了一声,“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挺新鲜的。”

    安心注视着暗影里的那一团红,害怕之余,又有些好奇,她忍不住问道:“你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脸色惨白,还带着血?”不得不说,安心的胆子在同龄人甚至成人当中,都算是非常大的了。换成个胆小的人面对这种情况,只怕早就吓得大喊大叫或者颤抖难言,哪里还会像她这样敢正常的跟一只鬼交谈呢?

    红影似乎怔愣了一下,方开口道:“这个我不好形容,要不然……我走出来你自己瞧瞧?”她问得小心翼翼,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生怕把安心吓跑了似的。

    安心思考了一阵子后,脸上带着点毅然的神情点头道:“好吧,你走到月光里让我瞧瞧,不要靠得太近哦!”

    红影应了声好,便开始慢悠悠的往光地上移动。当她全身浸沐在如水的银色月光中后,她小心的观察安心的行动和表情。见到安心并没有逃跑或者露出厌恶之类的神情,她如释重负,欣然的微笑起来。

    红影的外貌并不可怖,甚至可以说是美丽的。她身穿那套绣着绿叶牡丹的红色嫁衣,裙摆及地遮住了脚。高高的元宝领托衬得她下颌尖尖,朱唇鲜红欲滴。眼睛是上挑的丹凤眼,瞳仁极黑极幽深。一头乌发挽在脑后,额前留着旧式的“一撮式”刘海。看装扮,这是只死于民国时期的鬼。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肤色太过苍白无血色,那么她其实并不像是个鬼。至少,不像是很多人想象中的鬼的模样。

    安心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这只美艳的鬼,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点感叹的语气说道:“你真好看,生前一定是个大美人。……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是怎么死的?”

    女鬼对安心的问题避而不答,转而说起了别的:“我今天贸然出现吓到你了吧?对不起,我只是太寂寞了,想跟你说说话。好多年了,我待在那个木箱里,一直,一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又黑,又冷……”说着说着,她的脸上流露出凄然的神情。

    “你一直待在箱子里?这么说,是我把你放出来的吗?”

    女鬼点点头道:“是啊,多谢你,安心。”

    安心惊讶的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我听见你的母亲这样叫你。”

    “那么……你有名字吗?”

    女鬼微笑着回答道:“当然有的,我生前的名字叫做明月心。”

    “明月心,天上明月的心,是这几个字吗?”

    “是的,说起来,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呢,名字里都带有一个心字。”

    安心此时却犹豫了一下,说道:“明月心,既然是我把你放出来的,那么我就要对这件事负责。你、你会不会害人?你如果敢做坏事的话,我一定会想法子再把你关回箱子里去。”

    明月心无奈的笑了笑:“当然不会,其实,大部份的鬼魅都是不会害人的,会害人的是一些极少数的怨气很深的厉鬼。像我这样的孤魂野鬼,只是不能去轮回转世的可怜虫而已,自身都难以保全,哪里还会去做坏事呢?”

    安心闻言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去转世为人?”

    “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明月心的眼神看起来有点茫然,“也许,也许是因为我的心中还有着太深的执念吧……”

    安心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你还有心愿未了吗?”

    “未了的心愿?其实,也不算是吧……”

    安心不懂,也不想再去深究这个问题了。她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当时我在箱子里看到过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新娘子是你吗?为什么只有新娘没有新郎呢?”

    明月心踌躇了一会儿,回答道:“你知不知道冥婚?”

    “冥婚?什么意思?”

    “所谓冥婚就是为已经亡故的人举行的婚礼,大多数时候男女双方都是死去的人,也有一些极少数的情况,是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明月心幽淡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房间里,听上去有点阴渗渗的。

    安心顿感不寒而栗:“你是说,你当初的新郎,是一个死人?”

    明月心慢慢的点了点头:“是的。”

    安心觉得简直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会嫁给一个死去的人啊!”

    明月心苦笑了一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岂敢不从。”

    “你的父母为什么会这样狠心,简直不可思议!”

    明月心怔然了一阵子,才道:“财帛动人心罢了。”

    安心想了想又问:“箱子里的嫁衣就是你出嫁时穿的那套吗?为什么会在我们家里?你跟我家祖上有亲戚关系吗?”

    明月心回答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箱子里的嫁衣就是我出嫁时穿的那套没错,但为什么会在你们家我就不知道了。至于亲戚关系嘛……”她突然有点调皮的冲安心眨了眨眼,“保密。”

    在这之后,山间古屋里的一人一鬼又说了很久的话。明月心竟然是个话唠,也有可能是因为寂寞太久了,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关于她生前所处的那个时代,各种风俗习惯与现在这个时代的差别,安心的回答常常让她又惊叹又羡慕,深恨没有出生在这个更好的年代。而安心也很愿意与她交谈,与一只鬼面对面的交谈啊,多少人能有这样的机会?一直到东方天空微微发白,明月心才意犹未尽的离去,安心才打着呵欠爬到了床上。

    第二天下午,安心在无聊之下又偷溜进了母亲的书房,翻开了那本奇怪的笔记簿。

第三个故事(对面的女孩看过来1)() 
今天是农历六月二十四,宜迁徙,我搬进了新居。

    新公寓,老房子。这一带红砖楼房已经伫立在这里十几年了,户主住在这儿的已经不多,几乎都是出租屋。不远的地方就是本市最大的商业区,有很多公司在那里。在那些公司里供职的还未成家的年轻人有很多在这儿租房子,图一个房租便宜交通方便,我也不例外。

    旧式楼房楼层不高,楼与楼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对面的人家。因为这个原因,房间内的光照不算好,看起来有点阴森森的。一室一厅的小套间,只有四十平米左右,装修都已经很旧了,厨房和卫生间里的白色瓷砖都发了黄。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小的家。

    归置好了搬进来的不多的个人物品,我走到连通客厅的小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黄昏的太阳依旧炽热,楼房的间隙中吹进来一丝丝微凉的风,驱散了一点热意。仰头望出去,在楼顶与楼顶之间的狭窄天空中看到一个红黄色的夕阳,像个刚煮好的咸鸭蛋的蛋黄,还带着汁液的那种。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之后,我走到厨房里,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吃过晚饭后,我点起一支烟,又来到阳台上。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对面的楼房里亮起了一盏盏灯光。淡白的,暖黄的,每一盏灯光下,都有着一个故事吧?只不过,大多数人的故事都是平淡无奇的,只有一小部份人的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而我这二十几年的故事呢,就属于前者,平淡至极。

    啊……真希望我这平凡的人生中能发生一些有趣的故事啊……

    手里夹着的烟快要燃到尽头,我抽了最后一口,然后将烟蒂按熄在银灰色的铁栏杆上。烟雾缭绕中,我看见正对着我家阳台的那个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那灯光白中透着一点幽幽的淡蓝色。灯光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黑色直发,很瘦,身穿一条白色的吊带裙,裸/露着纤细的手臂和小腿。她的肤色很白,白得炫目。——嗯,是我喜欢的类型。

    女孩好像没有注意到我,只是自顾自的做着各种事。收拾房间,往阳台上泼水,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干地面。然后,端着一杯水坐在阳台一侧的摇椅上,嘎吱嘎吱的让椅子缓缓摇动起来。她仰头望着天空,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脸部线条清丽而柔和,让我……心动。

    我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直到女孩起身走回房间,按熄了房里的灯光。眼见对面房间里变为一片漆黑后,我才离开阳台回到房中。以后的很多天里,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回家的时间比我晚很多,几乎每天都是入夜以后,她才会出现在对面房间里。她常常坐在阳台一侧的那张摇椅上沉默的望着天空,有时候直到我躺在床上了,耳边还能听到那种缓慢压抑的嘎吱声。有好多次,我都是听着这声音进入梦乡的。

    她看起来很不快乐。

    我想让她快乐。也许,我该主动跟她打招呼?互相认识以后,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可以发生些什么吧?我既期待,又不安,好久都没能踏出这第一步。直到时间流逝到了七月末,这种情况终于有了变化。

    这一天,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整理一些明天要用到的文件。眼角瞟到对面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我的心中涌起一种温柔的感觉,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然而不久之后,我听到对面传来一些不寻常的动静,让我忍不住放下文件走到了阳台上。当我看清对面房间里的情形,一股热血瞬间冲上脑部,愤怒在刹那间充斥了心胸。

    在对面客厅里,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正扯着那个女孩的头发,把她推搡到地上。他紧接着跟过去抬起脚狠狠踢在她肚子上,一下,两下,直到女孩痛苦的弓起身子呻/吟出声。与这施暴者粗壮的身型比较起来,倒在地上的女孩实在瘦弱得可怜。见那男人还不罢休的想要再次抬脚,我忙冲着他大声喝道:“住手,你再动手我就要报警了!”

    那个男人对我的喝止恍若未闻,依然抬起脚重重的踢在女孩的肋骨上,把她踢得滚到了茶几旁边,脑袋撞在了茶几腿上。男人追上前去伸手揪着女孩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扇在她的脸颊上,她的头偏过来又偏过去,男人的巴掌在她脸上留下清晰的指痕。

    我又惊又怒,在这边连声大喝。正当我按捺不住想要跑下楼去阻止对方时,对面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努力的朝着那边探出身子,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忐忑不安的注视了对面很久,那边却始终毫无动静。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在我焦灼的等待中,终于,那白中透着一点幽蓝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女孩一个人,那个可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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