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妈妈的恐怖故事簿-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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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午夜零点之前只接待了两个客人,十五个房间有一半是空着的。零点过后,沈涵湘觉得困意上涌,忍不住坐在椅子上打起瞌睡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把幽微的声音叫醒了意识朦胧的她:“有空房吗?”
“欢迎光临。”听到这声音,沈涵湘连忙抬起头来,“有空房的。”
台桌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红裙的年轻女人。肤色苍白如雪,披肩长发漆黑如墨,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涵湘。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那直勾勾的眼神让沈涵湘觉得有点毛毛的。她定了定神,说道:“你好,要住宿的话,请把身份证给我用一下。”
红裙女人语气平平的说:“我没有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这怎么可能?沈涵湘愣了愣,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一个温厚的男声响了起来:“不必了,给她开个房间吧。”跟随着这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却是酒店老板陈鹤,他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陈鹤走到台桌前,对沈涵湘吩咐道:“以后午夜零点过后进来的第一个客人,都不必要求出示身份证。”
“这……”沈涵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承道:“好的,我知道了。”嘴里答应着,心里却觉得这老板真是古里古怪的。午夜过后第一个客人不必出示身份证,这是什么怪规矩?
红莲酒店的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取自词牌名。像什么醉花阴、永遇乐、一剪梅等等。红裙女人拿到了名唤雨霖铃的房间的房卡,转过身离开了。陈鹤对沈涵湘点点头道:“辛苦你了。”说完,也转身往他的办公室走去了。望着他的背影,沈涵湘忍不住想到,这陈老板还真是个工作狂,看样子根本就是以店为家了啊!听说他已经结婚了,可是,从来都没有在酒店里看到过他的妻子,是夫妻感情不好吗?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沈涵湘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监视器。只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眼看去,她就无法移开眼睛了。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客人,怎么看上去怪里怪气的?雨霖铃房间在走廊的后半部分,红裙女人此时正在走道里非常缓慢的前行着。她双手看似很沉重的垂在身侧,脑袋也微微的低垂着,又慢又僵硬的往前走,好像背负着什么很重的东西一样。她走到监视摄像头下方,似乎感觉到了沈涵湘的视线一样,突然停下了脚步,慢慢抬头望向摄像机。她就这么僵僵的站立着,昂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涵湘,眼神看起来极为渗人。沈涵湘被她看得浑身一凛,几乎想要移开视线。但随即转念一想,这古怪的女客人怎么可能看得见监视器这边的人?这样想着,沈涵湘继续看了下去。
午夜时分的酒店大堂,安静极了,只听到时钟指针走动时的轻微咔咔声,不断的传来。不甚明亮的壁灯光晕之下,大幅油画上面的古装仕女,角落里伫立着的神像,脸庞之上晦暗不明,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阴渗渗的盯着人。原本是大红色的墙壁,此时变成了暗红色,像染上了血水一般。玻璃大门之外,忽的一阵夜风呜呜凄嚎着吹过,恍如鬼鸣。
独自一人值夜班的年轻姑娘,坐在台桌之后,侧头看着身旁的监视器。却见那屏幕之中,有着一个举止怪异的女客人,昂首望着监视摄像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几分钟之后,监视器中面目平静的女客人突然表情痛苦起来。她的嘴里涌出鲜血,很快就浸湿了衣裳前襟。她弯下腰去,大口大口的血液吐在地毯上,看起来极为可怖。
这突发的状况令坐在监视器旁边的沈涵湘怔住了好几秒,等她反应过来时,红裙女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沈涵湘猛的一下站起身来,跑出了台桌,来到陈鹤的办公室外使劲敲门:“老板,老板,出事了!”她喊了好几声,办公室里无人应答也没有人来开门。伸手握住门把拽了拽,门被锁住了。无奈之下,沈涵湘只得转过身,匆匆往楼上跑去。
第十二个故事(红莲酒店2)()
沈涵湘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二楼,来到了红裙女人倒下的地方。可是,等她跑到那个监视摄像机所在的区域一看,那里空空荡荡,哪儿有人在?再垂首一看浅褐色的地毯,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血迹。她站在摄像机底下,满头雾水,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在监视器里看到那个红裙女人吐血倒地,绝对不是看错了或者出现了幻觉。可现在为什么不但人不见了,就连血迹都消失了?
呆愣了一阵子,沈涵湘往走廊后方走去。来到雨霖铃房间门前,她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敲门声刚刚响起,却听“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条缝,缝隙里却看不到人,只有淡红色的灯光从房间里透了出来。她往里面探了探头,扬声喊道:“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房间里一片寂静。她略微踟蹰了一下,便抬起脚走进了房间。房间里面的吊灯烁烁的亮着,灯罩是圆形的,上面蒙着色泽艳丽的红布,简直像是被砍下来的蒙着红盖头的新娘的脑袋。这是谁设计的灯?看起来真够吓人的!将视线从吊灯上移开,四处看了看,杳无人迹。她正诧异着人到底去了哪里,突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细细的哭泣声。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在卫生间里啊。“客人,你怎么了?”她一边出声询问,一边抬脚往卫生间走去。
推开卫生间的门,穿红裙子的女人正站在洗手池前面,捂脸轻泣。沈涵湘站在她身后,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红裙女人哭着说道:“我好痛,好痛啊……”
“你生病了吗?需要帮你叫车去医院吗?”沈涵湘问道。
红裙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呜呜咽咽的说:“好痛啊,早知道,我就换个法子了。老鼠药喝下去,心里像刀绞一样的痛,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吐……好痛啊……”
什么?喝了老鼠药?这不是给酒店找事吗?沈涵湘急了,正想转身出去找人,忽然一抬眼望见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那里面,只照出了她自己的身影,另外一个人的呢?穿红裙子的女人呢?为什么镜子里没有她的身影?
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沈涵湘在一刹那间只觉得全身发冷,背脊上汗水淋漓,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了。这时,背对着她双手捂着脸哭泣不已的红裙女人慢慢的转过身来,将正面朝向了她。然后,放下了手,露出一张血肉模糊,腐烂得能看见白骨的脸。血腥和腐臭的气息,朝着沈涵湘迎面扑来。一时间,她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下来。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过了一瞬间,沈涵湘终于找回了呼吸和心跳,能够动弹了。她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一路上,撞翻了椅子,碰倒了花瓶。等她跑到半敞开的门前,却听“砰”的一声,门板竟然自动关上了!“不要,放我出去!”她握住门把,用力的拉扯着,可门板却始终死死的关闭着,纹丝不动。
沈涵湘拉扯着门,在她的身后,凄然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距离她越来越近。似乎,那可怖的红裙女人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了。沈涵湘又急又怕,压根不敢转过身去看后面,只是拼命的想要把门打开。凄厉的哭声慢慢的接近了她,腐臭的气味逐渐将她包围,巨大的恐惧让她感到手脚发软,眼前开始发黑。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一直紧闭着的门板终于轰然而开,绝处逢生的沈涵湘忙迈开腿,拼命往外跑去。刚跑出去两步,她就“砰”的一下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抬眼一看,却原来是酒店老板陈鹤。
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沈涵湘如释重负,哭了出来:“老、老板,房间里、房间里有、有……”
陈鹤一脸镇定,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怕,没事。”
怎么可能不怕?沈涵湘正想继续说下去,却听陈鹤说:“以前签约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不该看的不看,看到了也要当做没有看到。也怪我没有提前嘱咐你,以后,午夜后来住宿的第一个客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明白了吗?”
沈涵湘看着陈鹤淡定的脸,傻傻的点了点头:“明白了。那,现在这个房间里……”
陈鹤打断了她的话:“你先下去吧,我会处理好的。今天你受惊了,这一周都算你双薪。好了,走吧。”说着,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离开。目送沈涵湘下了楼之后,陈鹤才迈步走进了雨霖铃房间。他进去后没多久,呜咽的哭声就停止了,房中传来他略带怒意的声音:“孤魂野鬼我见得多了,死得痛苦的也不少,比你痛苦百倍的都有,你这还排不上号!要发泄怨愤,到别处去,我这儿不欢迎你!再敢这样,以后不要想踏进我这里一步……”
陈鹤的这番话,已经坐在楼下台桌之后的沈涵湘自然没有听到。要是听到了,不知她会作何感想,还敢不敢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此时,她正侧着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肩膀。那里,被陈鹤轻拍过两次。似乎,还残留着他手心的余温。在她最惊惧害怕的时候,他突然出现,拯救了她。他那样的沉稳,那样的从容,在那一刻,他的魅力简直发散到了极致。心跳有点儿快,也许是因为还没有完全从恐惧里挣脱出来,也可能是因为,在想着谁……
昏黄的壁灯仍旧照着红红的墙壁,原本看上去像是染着血的色调,此时在她眼中变成了玫瑰红。如果是在平常情况下,在新找的工作中受到了这样的惊吓,那么她势必是要辞职的。可是现在,她并不打算离开红莲酒店。不仅仅是因为丰厚的工资待遇,更是因为……
存着这样一段旖旎心思,在此后的时间里,沈涵湘开始特别注意陈鹤。她发现,陈鹤好像真的一直待在店里,除开必要的外出时间,他很少离开酒店。大部份的时间里,他都在他的办公室里,处理事务,又或是,对着墙上的大幅油画发呆。那幅画就挂在他的办公桌后面,将近有一人高,任何人一走进他的办公室第一眼就会看到它。画中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坐在斜阳西沉的海边,面容沉静,气质优雅。有的时候,沈涵湘会对画上的女人生出一种嫉妒的感觉来,这女人的魅力就那么大吗?能让陈鹤每天都盯着她痴痴的看,真是,很讨人厌啊!
除了第一天值夜班时发生了可怕的事,此后的几次夜班,都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她记着陈鹤的嘱咐,午夜后的第一个客人不要求对方出示身份证。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她仍然很好的执行了这一条。值得一提的是,每次值夜班后交班时,她都会在收入的钞票中发现几张冥币。第一次看到时,她又惊又惧,原是准备自己赔钱的。岂料陈鹤竟对她说,上完夜班后肯定会收到冥币,叫她不要放在心上,也不必自己赔钱。这个酒店,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规定?整间酒店中,似乎总是弥漫着一种神秘诡异的气氛。她也隐隐想到了一点什么,只是,只要严格的遵守这些规定就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并且,工资这样的高,她舍不得离开。其实舍不得的,只有钱吗?她自己心里明白,不止,甚至可以说,她并不是为了钱才留下来的。
想到自己留下来的缘由,沈涵湘就忍不住长长的叹息。明知道的,明知道希望渺茫,明知道这是不道德的,却还是难以自拔。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难以自拔的两件事物,一是牙齿,二便是爱情。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栽在了这两个字上头?她沈涵湘也不例外。何况,真的完全没有希望吗?那也不见得。陈鹤他说是结了婚,可是为什么他的妻子从来没有出现过?恐怕,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很不好吧?既然如此,他何必还要将这段冷冰冰的婚姻继续下去呢?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如果她知道了这个苦衷,是不是,就能有机会……
这一天晚上,又轮到沈涵湘值夜班了。她坐在台桌后方,心事重重。陈鹤对酒店里的员工都是一视同仁的样子,虽然温厚,却难以接近。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呢?想起第一天值夜班的时候,她从雨霖铃房间里跑出来,差点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那个夜晚,在她的记忆里虽然恐怖,却又带着几许玫瑰色。每当想起来的时候,她就会脸热心跳,既害怕,又有一种缠绵悱恻的感觉。如果再有那样的机会,如果再有……
第十二个故事(红莲酒店3)()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打断了沈涵湘的思绪:“还有房间吗?”抬起头一瞧,面前站着一对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女。男的长着一个酒糟鼻,头发乱得像稻草,女的烫着一头硬硬的齐耳卷发,脸上大红大紫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