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有风险-第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吕哥。”邢战堆起笑容迎上去,摸出一根烟递了上去,“站在这里干什么,不进去坐会?”
吕卫不接烟,也不说话,只是冲他冷笑。
邢战假装看不懂他的表情,依然笑得乐呵呵的。
“邢战,生意不错啊!”吕卫阴恻恻道。
邢战眯起眼睛:“小本生意而已,遍地黄金大家各赚各的,你说对吧?”
吕卫又笑了一声,面颊抽动了一下,那一瞬间,邢战看见他脸上出现一层黑雾,随即迅速渗透入皮肤。
这一幕太快,以至于邢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吕卫转身离去,刚走出没几步,一个背着双肩包,身穿牛仔裤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拦住他的去路:“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滚!”吕卫大喝一声,将人推开。
年轻人不放弃,追着他跑:“哎,我说真的!你等等……”
邢战目送他走远,发现手上还夹着一根烟,习惯性地塞到嘴里,刚要点燃,就看见宫牧正在斜视他。
“看什么!”邢战咬着烟,心虚地嚷。
宫牧沉默。
“我就闻一闻,不抽!”
宫牧继续沉默。
邢战无奈之下丢掉香烟:“妈的,活见鬼了!”
“你说得没错。”宫牧冷冷道。
当夜,邢战歇业后没有像平时那样立刻上床睡觉,而是又拿出逆阳镜摆弄起来。
宫牧飘到桌上盘腿一坐:“你还在犹豫什么?”
邢战将镜子翻来覆去,铜镜的一面模模糊糊地照出他的影子:“我在想怎样确定这面镜子是吕卫藏的,虽然十有八。九是他,可万一猜错了,岂不是冤枉了他?”
“就这事?那简单。”宫牧轻松道。
“你有办法?”
“那当然!”宫牧颇为得意,“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查。”
“什么条件?”
“每天清晨日出东方时,是我修炼的最好时间,我希望你能带我去公园,或者绿化多的地方,以便我吸收自然灵气。”
邢战抽了抽嘴角:“你没搞错吧?你知道我每天在茶坊里忙进忙出有多累吗,你还不让我多睡一会,还要我天不亮就带你去公园遛弯儿?”
“我早一天修炼到能脱离铜钱对你来说不也是一种解脱?你自己看着办吧!”
宫牧挑着眉瞪着眼,如果是成人版的他做这个表情,那是极具威慑力的,但少年版的他眉目俊俏脸上还有婴儿肥,眼睛一瞪怎么看怎么像撒娇,更重要的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邢战这人你要是跟他横,他绝对比你还横,但要是别人给他来软的,那他就抵挡不住。
宫牧那粉嫩的脸一虎,邢战的心就软了,哄小孩儿似的去摸宫牧的头:“行吧,我当兵那会不也天没亮就起来跑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坐着的关系,宫牧没有躲开,被他摸了个正着,堂堂荧惑星君被人摸头,但偏偏现在这副模样又硬气不起来,于是抱着脑袋很是郁闷,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了,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快说有什么办法能查清楚?”
宫牧没再细想,跳下桌子飘然落地,跺了跺脚:“土地老儿,出来!”
在邢战惊愕的目光下,他的屋子里冒出一团青烟,一个相貌英俊,身着黑色西装,带着一副眼镜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星君,你找我?”
邢战目瞪口呆:“这是土地公?土地公不应该是个拄着拐杖的小老头儿吗?”
男人斯文地冲邢战欠了欠身:“你好,本人是本地的土地公,首先我必须纠正一下,土地公只是一个职位名称,具有一定资质的神仙都能报名参加选拔,其次,随着时代的演变,天庭和地府的公职人员也越来越注意形象。根据研究表明,我现在的这个形象,最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更加便于展开工作。”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宫牧不耐烦,“快点帮我查个事。”
“星君请说。”
“看见这面镜子了吗?帮我查一下最近十天,也许半个月是谁藏在这家茶坊门口的?”
“请稍等。”
土地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点像平板电脑的东西,仔细查阅起来,很快锁定了方位和时间。墙壁上投射出一个画面,黑暗中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到水月人家门口,东摸摸西摸摸,找到石墩下一块松动的砖头,拔。出来后又把一个黑布包埋了进去,埋好之后那人紧张地四处张望,正是吕卫。
“嗯,行了!没你事了,回去吧。”宫牧地挥了挥手。
土地公推了推眼镜:“星君,欢迎你轮回到本地,身为本地的行政人员,我有必要提醒你,本地有大量黑白无常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拘回地府的游魂恶鬼和沾染邪气滋生的妖魔,因此你的工作是十分艰巨的。”
刚刚还霸气十足的宫牧一下子抓狂了:“为什么我总是要给黑白无常擦屁股!”
土地公无视他的怒吼,把平板电脑一转,长串的名单哗啦啦地从里面掉出来,铺满了一屋子还在继续掉。
“哎哎,可以了,这是我家!”邢战跳到床上。
土地公瘫着一张脸:“南松大学三年级学生张某某,因期末考试成绩不佳跳楼自杀,其灵魂至今还在学校不肯离去,经常吓唬晚自习的学生,造成恶劣影响;蒙阳路327弄居民李某某,因夫妻感情不和,被丈夫谋杀,案件未破,其灵魂至今还徘徊在小区,经常在半夜哭泣扰民;流弯河居民林某某,因在河中游泳不慎溺毙,其灵魂……”
“够了够了!”宫牧赶紧打断他,再让他说下去,恐怕说到天亮都说不完,“我都知道你不用一一重复,我现在不正想办法恢复力量,然后惩奸除恶嘛!你快走吧!”
“好的,日常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土地公退回青烟。
“等一下!”宫牧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土地公拽到角落,“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我想回天庭一趟,我有个很重要的信息想要查询一下。”
土地公的镜片闪过一道光:“星君,根据《天庭律法》第四十八章第一百二十九大则第三千五百二十六小则第两万零六百七十二条,你在修完九世前,无法回天庭。”
宫牧咬牙切齿:“就当给我放个风?”
“根据《天庭律法》第……”
“好了!闭嘴!你快走吧!”宫牧把人推进了青烟。
自从那日邢战问他究竟犯了什么天条,他发现根本想不起来后就很在意,但又无法回去查个明白,实在是心痒难耐。
屋子里总算又安静下来,宫牧一转身,看见邢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宫牧干笑几声:“你看,我的工作有多繁重。”
“呵呵。”邢战侧目,“不就是个服刑人员嘛。”
宫牧黑着脸,无法反驳:“现在确定是吕卫了,你打算怎么办?”
邢战把镜子包好放好,冷哼了一声:“我这个人一向是拾金不昧的,当然是要物归原主啦。”
第7章()
第二天白天平安无事,到了晚上,邢战早早离开水月人家,来到吕卫的咖啡馆。
咖啡馆里空荡荡的没几个客人,邢战远远地看见一个服务员低着头站在吧台边,吕卫扭曲着脸,将一整壶橙汁摔在他身上,白色的t恤上彻底毁了。服务员退后几步,惊愕地瞪着他老板,随即脱下围裙摔在吕卫脸上,愤怒地离开。他走出咖啡馆还觉气不过,站在路中央大吼:“神经病!有病去看!别整天神经兮兮的!”
咖啡馆里仅剩的几位客人也被吓走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邢战摸到咖啡馆后门,两个服务员垂头丧气地把碎渣清理进垃圾桶。
“老板最近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
“就是啊,一点小事都要发脾气,脸黑得跟什么似的。”
“我看他八成是中邪了。”
“嘘,小声点,不要乱说话。走走,我们快点进去,慢点老板又要骂人了。”
待他们进门后,宫牧忽然开口:“愤怒。”
“你说什么?”邢战问。
“我从他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愤怒,这是一种会令人失控的负面情绪,也是一种容易让邪祟利用的情绪。”
邢战也不多话,耐心地等,一直等到咖啡馆歇业,吕卫关门后离开,他悄悄地尾随其后。
吕卫没有家人,一个人住在离集市不远的小区。邢战跟踪他回家,看着他微驼着背,走在阴暗的走廊里,打开一扇门,然后彻底走入黑暗。
邢战在他家门口转了转,看见一堆积满灰尘的杂物,便将逆阳镜藏在杂物中。正要转身离开,发现宫牧不见了。
心里咯噔一下,平日都习惯了他在身边晃悠,突然之间不见踪影,顿时没了着落。
“宫牧?”邢战压低了声音。
正找着,宫牧从吕卫家里钻了出来。
“乱跑什么!”邢战低斥了一声。
宫牧被他骂得怔神,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人走远了,整个被拽了过去。
“以后你要是再乱跑,要你好看!”邢战边走边骂骂咧咧,虽然他并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一个鬼好看。
宫牧难得没有回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你刚才溜进他屋了?看见什么了?”邢战问。
“想知道?”宫牧反问。
“说说看。”
宫牧一个加速飘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嘴对嘴亲了下去。
邢战瞪大了眼睛,随即一些画面进入了他的大脑。
房间里又黑又乱,摔烂的电视机随即地搁在地上,杯子的碎玻璃散得到处都是,家具也不知道被谁砸得乱七八糟,断裂的柜门吱吱呀呀地摇晃,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生活的家。
邢战只是看了几眼便觉怪异:“这人在搞什么古怪?把自己家弄成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那种镜子。”
宫牧不屑道:“不过是个害人害己的阴损玩意儿。”
邢战晃了晃脑袋想把脑中肮脏的东西都甩出去,唇上还有些冰凉,他猛然意识到:他刚才被宫牧亲了!
他被一个鬼亲了!他的三观被刷新了!
“你他妈刚才亲我!”邢战吼道。
宫牧侧目:“不是你想知道他屋里有什么的吗?”
“那你也不能亲我啊。”
“我没亲你,我只是在用最直接的方法把信息传递给你。”宫牧一本正经道。
“你以为你是u盘吗,插一下就有了?”
“我又没有插。你。”
邢战一巴掌一挥:“不学好!小小年纪就说下流话!”
宫牧捂着脑袋怒目而视。
水月人家的生意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水平,痊愈的赵大爷又每日准点来喝茶,欠钱不还的人在连番催要下也终于掏了钱。
唯一苦的是邢战每天天不亮就跑到公园,那个点连公园都还没有开门,邢战只能在公园门口的绿化地带转悠。
当太阳从天际线挣脱,第一缕阳光射出厚厚的云层,轻薄的紫气笼罩在宫牧身上,随着他的呼吸吐纳在他身体内外循环,眉心的九瓣莲艳红如火。
循环一周后宫牧睁开眼睛,看见邢战横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公园门口的长椅又短又窄,高高大大的一个人躺在上面,腿都伸不直,随时会摔下来的感觉。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仿佛在一个山清水秀之地,某一个薄雾缭绕的清晨,他也是这么心无芥蒂地躺在自己面前,当自己看着他时,他会装模作样地假睡,但是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于是宫牧缓缓靠近,手搭上了邢战的脸,掌心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
邢战一睁开眼,就看见宫牧的面部特写,感觉到他手掌微微的凉意。
他一愣,拍开宫牧的手:“摸我干什么!”
最近又是亲又是摸的,这小鬼是要造反吗?
这回逃不掉了,宫牧有点尴尬,随即理直气壮地挑起下巴:“我摸又怎样?”
“你很嚣张嘛!”邢战伸了个懒腰,抓了抓头发,“修炼得怎么样了?”
“太慢了!等我修成九瓣红莲,就是我回到天庭之日,所以我要快些恢复力量,多多炼化厉鬼,一刻都不能耽搁。”
“就这么讨厌人间啊?”
宫牧甩了个懒得多解释的眼神:“人间即是苦海。”
邢战嘁了一声,也懒得理他:“走,公园开门了去里面逛逛。”
最近邢战在公园里待的时间比他一辈子加起来都长,虽然起初挺不愿意的,但能忙里偷闲在公园里散散步,的确令人身心舒畅,只是身边跟着个小鬼在飘,感觉有点奇怪。
“这个世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