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有风险-第1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忙活了好半天终于在午前干完了。宋游玄又查看了一遍,不住地点头:“阵法初成,我们可以撤了。”
王春旭惊讶:“大师,你这就要走了?”
宋游玄又端出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布阵只是用器物将自然灵气按照一定的规则稍作归置,需要充足的阳气与活气才能顺利运转并与阴煞对抗,这些与你说了你也不懂。”
邢战配合地把王春旭拽走:“大师心里有数,你别多嘴了,照着大师的意思做就行了!”
两人一搭一唱,苍泊在一边很是佩服,还跟着不停地点头。
宫牧觉得这群凡人没救了,宋游玄和邢战在糊弄人也就算了,苍泊还一副“这两人好厉害啊”“他们说得太对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时近中午,到了吃饭的时间,王春旭在附近的酒楼里安排众人用餐。他本想开一个大包厢,顺便和大师套套近乎,但不想宋游玄说:“我无需进食,你们不要扰我清净。”
邢战会意,要了两个小包间,让苍泊陪着宋游玄一间,自己跟王春旭一间。
这一上午虽然不是什么重活,可爬上爬下还贴符篆的,也累得够呛。邢战填饱了肚子,喝了点小酒,又开始与王春旭瞎扯。
他拍着王春旭的肩膀,先一颗糖塞进去:“王大哥,你就快脱离苦海了,高兴吗?”
王春旭确实心情还不错:“这回多亏了邢老弟你,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说什么呢,都是自己人!”邢战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你只要把宋大师伺候好就行了!别的不多说了,你赶紧把剩下的钱给大师送来!”
王春旭倒抽一口冷气:“剩下的钱?我已经拿出三十万了还要?”
邢战把眼睛瞪圆了:“三十万能干什么!大师一上午难道是白忙活的?那些什么布局不要花精力的?那些符篆天上掉下来的?”邢战心道:那些符可是老子辛辛苦苦画了大半夜的,手都画酸了,你他妈还不多拿点钱出来?
一提钱,王春旭就露出苦脸,刚要哭诉,邢战拦住他继续道:“你什么都别说了!晚上才是关键!大师做法才是真正要损耗精力的事,是大头!你之前也看见了,大师一见那张面具脸都变了,可见这玩意儿是凶煞的!你招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你这回是大凶啊!要是大师不高兴拍拍屁股走了,前面的钱可就白花了,你自己掂量着!”
王春旭五官扭曲了一阵,还想再讨个折扣什么的,邢战又打断他道:“还有啊,你自己寻思不要拖累别人!这回为了帮你,宋大师可是卖了我很大一个人情,我仰仗他的地方还多呢,你可别害我坏了和大师的关系!”
一番狂轰滥炸,本就神经脆弱的王春旭终于支撑不住了,半死不活地去了银行。
邢战继续将桌上的菜扫荡干净,惬意地又点了一瓶酒,记在王春旭账上。
宫牧这几天是对邢战刮目相看,以前跟在一起这么久,都没发现他这么能说,一张嘴吹得天花乱坠,就能让贪婪的吝啬鬼乖乖地掏钱。
邢战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嘬了一口酒,挑了挑下巴:“盯着我看什么?崇拜我崇拜得不行了吧?”
宫牧懒洋洋道:“你以为我是苍泊?”
“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解气。”邢战又喝了一口。
“少喝点酒,你中午已经喝了不少了。”
“咳咳咳!”邢战差点被呛到,“不是吧,你之前管我抽烟,现在又管我喝酒?你下次还要管我什么?嫖。娼赌博?”
宫牧眯着的眼睛蓦然睁大,像一只猫被踩到了尾巴:“什么?你还嫖。娼赌博?”
“咳咳,当然不,我只是说说!”
宫牧又悠闲地合上眼,像一只猫被顺了毛:“这还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啊!”邢战抓狂,“我抽烟你说我污染空气,影响你修行,那我喝酒碍着你什么了?”
“我栖身的铜钱由你的血气激发,看似分离,实则息息相关,也就是说你我是一体的。酒乃穿肠毒。药,喝多了血液里都是酒精,污浊不堪,通过铜钱影响到我,一样会阻碍我修行。”
邢战哑口无言,他说得一会玄乎一会科学,根本就无从反驳,而且什么二人一体,为什么又听上去那么怪异?
万般无奈,邢战拧上瓶盖:“我带回去慢慢喝总行了吧。”
宫牧慵懒地扫了他一眼:“最好别喝。”
邢战有那么一点崩溃。
“不跟你瞎扯了!说说鬼面具吧,宋游玄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你怎么想?”邢战拉回正题。
“他像是见过鬼面,还真是没想到。”宫牧稍稍端正了坐姿。
邢战思索了一会:“我得去问问他,说不定还能获得点鬼面的线索。”
他正要走,宫牧又叫住他:“最近你背后有没有异样的感觉?会疼吗?”
邢战手绕到背后摸了摸:“什么感觉都没有,有的时候我都快忘了我背后有这么个鬼东西。”
“那就好。”宫牧似乎松了口气。
当邢战走出包厢时,忽然想到:他是在关心我吗?
宋游玄的包厢里又是另一幅景象,宋游玄静静地端坐,眉头微蹙,神情凝重,苍泊的面前则铺满了各色菜肴,正吃得不亦乐乎。
邢战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让你陪着宋大师,你怎么就顾着自己吃,也不陪人说说话。”
苍泊委屈地摸着头:“可是我很饿啊,就许你们吃饭喝酒,不许我吃点?”
宋游玄为他开解:“他已经陪我很久了,你别为难他。”
“宋老板,你对这小子是真好啊。”
宋游玄笑道:“怎么说他都是我晚辈。”
邢战拉开宋游玄身边的椅子坐下:“宋老板,我想跟你聊一下那张面具的事。”
一听到面具,宋游玄脸上的笑容当即散去,取而代之的又是复杂难名的神情。
第24章()
邢战单刀直入:“宋老板,那面具你是不是见过?”
沉默许久,宋游玄用少见的犹豫语气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实在是过去太久了,更何况当时我也只匆匆看过一眼。”
邢战拧眉:“宋老板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说明白点?”
宋游玄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思考,良久才开口:“等我确认了再跟你说吧。”
既然他不肯说,邢战也无法勉强,总之鬼面已不像他最初以为的那么简单。
宫牧也是抱着双臂低头沉思,情绪变化莫测。
“另外……”宋游玄正色道,“事先我也没有想到有面具的存在,答应得草率了些是我的错。眼下恐怕已不是糊弄人这么简单的事了,恐怕背后真有什么在作祟。不过我相信有你的朋友在,应该不成问题。”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冒风险的,万一真有什么事,你尽管退后。”邢战信誓旦旦,他相信宋游玄不是普通人,但也没有理由置人于危险境地。
宋游玄淡然微笑:“你误会了,虽然我才疏学浅,可到时候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我说真的,你是我请来的,不管发生什么,都由我来承担。”
苍泊在一边听得茫然,再迟钝也发现气氛不太对:“怎么了?会有什么危险?是有很凶猛的厉鬼吗?”
其余几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会他。
苍泊搁下筷子:“要是很难办的话,我请我……大哥来帮忙吧,他也是很厉害的……”
“不行!”他话还没有说完,宋游玄就厉声喝断。
苍泊呆愣愣地望着宋游玄,没想到一直很温和的宋大师会这么严厉地吼他。
邢战打圆场:“叫那么多人来干什么,又不是派对!我们只是在商议策略,你别打岔!”
苍泊连声应和。连苍泊自己都没发现,他最畏惧苍溟海,最崇拜宋游玄,但实际上最听邢战的话,不论邢战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他都会屁颠屁颠地跟着,还经常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蒙过去。
入夜,又到了妖魔鬼怪活跃的时间,四人再次来到王春旭居住的小区,还顺便回水月人家把后门的大公鸡给带上了。
车停好,邢战一下车,就感觉到手臂上一片冰凉,宫牧的手掌轻搭,玉面冷峻,宋游玄也是眉头紧蹙,警惕四周不敢托大。
王春旭察觉到众人异样,颤声道:“为什么不走了?你们在等什么?”
小区寂静无声,连一丝风都没有,树木影影绰绰,静默伫立,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无人的空间,只有花坛边的路灯照出一条幽暗的小路,可远远望去像是一条诱人走向深渊的鬼路。虽然是晚上,可也不应该安静如此,邢战忽然想起去吕卫家拿逆阳镜却没有找到的那晚,也是这般沉重的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果然不寻常!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投入角色了,邢战先一步跨出去,走入黑暗:“走吧,去屋里看看。”
他与宋游玄走在前面,苍泊和王春旭跟在后面。
王春旭越走越怕,越怕脚越软,呼吸逐渐急促,步伐缓慢,他白天都不敢回家,更别提晚上了。
邢战横了他一眼:“走快点,你要是跟丢了出事,可别赖别人。”
王春旭一听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咬牙跟上,可没走几步,就看见前方隐隐约约有两个白乎乎的影子。定睛一看,竟然就是纠缠自己多日的老母和何文斌。
“啊啊啊——”王春旭尖叫,指着前方直跳脚,喉咙像被人掐住似的,除了啊这个音,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再后来声音拔高,连啊都叫不出来了,嗬嗬几声后,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地。
苍泊把他翻过来捏了捏人中:“战哥,宋大师,他昏过去了。”
虽然形势严峻,可邢战还是觉得很好笑:“别理他,我们走,正好他跟着还碍事。”
其余人直奔王春旭家,邢战拿出事先配好的钥匙。
门一开,一股阴冷的浊气迎面扑来,几人猝不及防被卷到走廊,纷纷摔倒在地。
一抹艳丽的红从邢战身后射出,结结实实地撞开阴气,将其冲散,众人被一股暖流包裹,寒冷随之驱散。
焰光过后,宫牧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护在他们身前。三人虽然皆非泛泛之辈,但若不是他这一挡,寒气侵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后患无穷。
宋游玄惊愕地望着宫牧的背影,向邢战投去一瞥。
苍泊反应最大,指着宫牧哇哇乱叫,也不知道算是激动还是害怕。
其实最为惊讶的是邢战,因为前几次宫牧现身,虽然也是成人体态,但只有自己能看见,可这一次,他竟然直接凝化出人一般的实体,一方面说明他实力大增,另一方面则说明,敌人很强大令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你们小心一点!”宫牧精致的脸庞在火光中如莹莹白玉。
邢战站到他身后:“是鬼面吗?”
浓重的黑雾在屋里翻滚,不断从敞开的大门散逸,眨眼间将走廊笼罩,并继续朝外扩散,整幢大楼浓雾滚滚。
阴风凄厉,阵阵呼啸,四面八方的鬼魅受到感应向大楼涌来,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它们不是亡魂,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是由精气凝成的零散灵体,虽然个体脆弱,但聚在一起声势浩大。
宫牧眸光闪动,双臂一振,两团火焰从他衣袖上飞出去,落在地上,画出两道火线。烈焰升腾,将所有妖物都挡在火墙外,仍然有些不识相的灵魅试图突破火线,可一旦沾上一点火星,当即被烧得灰飞烟灭。
宋游玄在短暂的惊讶后恢复平静,手掐灵诀,警惕四周。苍泊亢奋地叫了几声,抽出桃木剑。邢战捏了捏手指关节,觉得不用他出手很可惜。
“走!不要离我太远!”宫牧跃入黑雾,他人一靠近,黑雾像害怕似的朝后退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当他们全都进入房间后,两条火线汇集成一条,封住房间的入口。
黑雾完全遮蔽了他们的视线,除了宫牧所在的方圆几米,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们能感受到黑暗的力量在浓雾中涌动。
宫牧凭着白天记忆,径直朝客厅悬挂鬼面的方向走去。
当他踏进客厅,猛然停止脚步,黑玉似的眸子射出精光:“又是你?”
宫牧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因为他的到来,黑雾被渐渐驱散,稍稍显露出房间原本的样貌。众人看见一团鬼影站在他们前方。他的身体就是一大团滚动的雾,黑得幽深暗沉,连无边夜空与无底深渊都不及他黑,当他扭过头来时,众人无不惊骇,因为他的脸正是一张鬼面具。
邢战猛然想到那日在吕卫小区里与他擦身而过的黑衣人,也是这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