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吸血鬼同居的日子-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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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车便看到了一层黑压压的浪朝我袭来。
我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愣生生地被挤到了保姆车的尾部动弹不得。
与我挤在一起的还有声音已经喊哑了的老k;小米和开开三人。
他们不停地喊着:“请往后退,让我们先过去好吗?”
可记者们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将我们团团围住,闪光灯一下一下的闪烁,让我的双眼出现了模糊的光圈。
我着实是被吓到了,慌乱中又因为高跟鞋的缘故崴了脚,再加上方才试戏装时将包裹小腿的纱布换成了轻薄的纱片,缝合的伤口又没有全好,这一崴,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我感觉到丝袜似乎被血液粘住了,痛苦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就在我们四人像是大海孤舟一样紧紧贴着保姆车尾部时,成群的记者们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齐的朝两边退散。
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下唇被我咬的几乎使了血色。
我看到邵连赟正眉头紧锁的朝我走来,他的身后跟着分开人流的黑衣保镖。
他眉心微皱地跑到我身边,毫无避讳的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伤口在疼是不是?被吓到了是不是?”
我像是小时候摔跤被邻居家的大哥哥扶起来时的那般感激和依赖。
我眼泛泪光地冲他点点头,什么话都没有心情说出来。
邵连赟心疼的看了我一眼后,颔首沉声对离他最近的保镖说道:“给今天所有到场的媒体发律师传票,他们这是冷暴力,给冼小姐造成了人身伤害!”
我一愣,忙出声劝阻,毕竟最近几天我已经处于风口浪尖了,不想让事情闹得更大,更多的是想息事宁人:“不要了,我没关系,不然他们会乱写的。”
邵连赟眉心皱的很深,缓缓一刻却又平展下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后快步地将我抱进片场内部,徒留外面一片捕捉到八卦新闻的记者们。
我发现我的听力越发的敏锐。
哪怕坐在片场内,都能听到远在片场外的记者们嘈杂的声响。
有的在说:“他们两个肯定有一腿!”
有的在说:“我们轮班去跟踪连少,就不信抓不到证据!”
还有的在说:“看那个女的满脸可怜兮兮的博同情,一定也不是什么好鸟,肯定有黑历史,发力扒一扒!”
我的耳根得不到清净,心情就愉悦不起来。
我悲悲戚戚地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邵连赟,说道:“我不想当艺人了。。。。。”
邵连赟安慰地笑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一朵,你有你的才能,需要用到有用的地方,并不是起早贪黑的去跑新闻,太埋没你。”
末了,他又补充道:“不要理会那些记者,你也知道,没有头条就没有晋升的机会,他们也是为了生活,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我听他说的有道理,何况谁不愿意开启崭新的人生。
我从小喜欢唱歌跳舞,大学又念的是跟娱乐圈一线之隔的播音与主持,能够有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我有了,就得抓住,不能矫情的放手。
于是深呼吸了几次,算是暂时忘记那些不开心的声音。
我不想再谈论任何与记者和绯闻有关的事情,转了话题问道:“那些受伤的消防员怎么样了?公司没有受到影响么?”
邵连赟温温地道:“他们没什么大碍,公司已经出面进行了安抚和赔偿,公司那边没什么大碍,我们有一百多个仓库,那个仓库里也没有存放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损失不大。”
我忽然想到了潜口中的“赤子”,但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于是沉下眼睛心事重重。
邵连赟察觉到了些许,便问:“他们还来找你了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潜和尚白,也知道他是吸血鬼猎人,于是忙摇头道:“没有了,没有了,我不会再见他们了。”
我不想让邵连赟将他们抓了去,也不想让尚白和潜伤害他。
无关风云之情,只是相知浅交。
邵连赟满意地点点头,凑近了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虽然他们是素食吸血鬼,但仍是嗜血之物,若有一天兽性大发,就会对你产生威胁。。。。。。。。。”
他问:“你还记得实验室里那些尸体么?”
我点头。
“也许其中就有死于他们之手的可怜人。”
他这样说,却让我的心一咯噔。
我隐约记得那个死在地铁的人,是否跟潜和尚白有什么联系?
可无奈,我越是使劲想,脑袋越是像被电钻搅过一样疼。
我总结了总结,发现失去的记忆似乎都与尚白那个可恶的家伙有关。
莫非他真的能够洗去我的记忆?
潜试过都不可以的啊。。。。。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他了。
邵连赟见我迟迟不说话,以为是吓到我了,于是温柔的笑笑,将我的手覆在手心下:“一朵,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抬头,窘迫的抽回手,红了脸,生硬地转了话题:“那个,我还没有背台词的。。。。。。”
我飞快地瞟了一眼他:“我,我先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背背台词吧。”
邵连赟无奈的笑笑,兀自起身道:“你就在这里背台词吧,我去跟导演说几句话。”
我冲他点头,看他走远后才慢悠悠拿出装订的很薄的台词本,翻到开开用红笔圈出来的场景,一字一顿的笑声念着。
就在我念得起劲,微微抓住些感觉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因为她的高跟鞋踩得很响,所以我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我抬头,看见一个斜分卷发,穿着白色超低胸西服套装的女人朝我走来。
我定睛看了看,觉得熟悉,却又一时间叫不上名字。
那嘴巴倒是挺像左千语的。
自从那回在医院里被左千语当作勾搭邵连赟的无良少女后,就再也没有跟她有过任何正面的交锋了。
再说邵连赟说她是研究所的医生,应当不会出现在电影片场。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冲来人友好的点头微笑。
谁知那个美女并不领情,一脸的冰冷站定在我面前:“你真厉害。”
她脱口而出这四个字,弄得我稍微有些懵。
我不明所以,问道:“请问,你是?”
她冷冷一笑,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左千语,你忘了吗?”
我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美女。
我并不记得左千语的鼻梁这么笔直这么高,也并不记得她的双眼皮深的很像欧洲人。
于是这个想法不过脑地顺口溜了出来:“你是不是整容了?”
我看着她渐渐扭曲狰狞的脸,我想,我和她的梁子结大了。。。。。。
38 难两全()
人傻,不一定要做傻事。
人聪明,也不一定从不说傻话。
我就是属于在傻和聪明之间徘徊的人。
进一步是傻头傻脑,退一步是绝顶聪明。
于是我每分每秒都在找寻一个合适的站立点,可是我这不稳定的表现因素就会给我结下许多避免都避免不了的梁子。
回忆一下时间轴。
我和左千语第一次见面时,是在vph的医学实验室里,那时不算有太大的梁子。
第二次见面,便是最大的误会之所在,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邵连赟有意思,可偏偏邵连赟当着她的面对我表白,再被她撞见,她铁定把我在心里骂了一百遍。
第三次见面就是现在。
而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误会已深,还不过脑子的问她是不是整容了。
是!
她整容这个事实也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看出来只是看出来。
你想逼着一个整容的人承认她整了容,就像逼着朋友圈里的妹子承认他们用了美图秀秀是一个道理。
于是我在这方面,迟钝了。
于是她开始跟我撕逼了。
“冼朵一!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你是个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骑到我的头上?我是美国杜克大学医科硕士毕业!你呢?你用什么跟我比?”
我将视线移到手中的剧本上,继续不过脑的回道:“我是211大学新闻传播的硕士,咱俩都是硕士。”
她冷笑一声:“能比吗?能吗?”
我不理她,心想这个问题还真心不好回答。
她继续提着声音道:“我家是有名的钢材集团,你呢?你拿什么跟我比?”
我在心里转了一圈,老妈是会计,老爸是国企部门经理,确实比不成,于是道:“比不了就不比呗。”
也许我无所谓的态度实实在在伤了一个真心想撕逼的妹子的心。
只见她一脚蹬掉了我手中的剧本,嚣张气焰在此时达到顶峰:“冼朵一,你什么都比不过我,凭什么跟我抢他?”
她跟我撕逼我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她蹬掉了我的剧本如果我再不发火就真的太对不起老妈这么多年对我的教育了。
她总对我说:“朵朵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记得,一定要斩草除根!”
我记得我妈对我说这句话时威武地剁下鱼头丢进锅里的样子。
我在心里佩服的给她点了赞。
于是我酝酿好情绪缓缓站起身,无奈,我没她高,但这也不妨碍我接下来要说的这句话。
我拿出三分演技,七分霸气,压低了声音,显得掷地有声一些。
我张了张嘴,说道:“就凭邵连赟说,他喜欢我。”
我想这句话说出口,一定会把她气个半死。
我猜到了开头,她确实气的脸色都变了,但接下来却白白吃了她一巴掌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虽然还了嘴,但还从未有过跟女孩儿打架的经验。
于是吃了一巴掌的我只得傻傻地站在那里。
几乎要羞愧的哭了出来。
还好邵连赟这时候回到了这个放着躺椅的角落看见了这一幕。
他冲上前一把扣住左千语的手腕,眼神冰冷地质问:“**想干什么?”
我第一次听邵连赟说脏话,有些不习惯,这种话还是从尚白口中说出来比较适合。
左千语就像吃了苦瓜一样立即哭丧着脸,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夺眶而出。
我这个被打的人还没有落下泪来,她却哭得像是受了委屈的人一样。
“她太可恶了!”她恶人先告状。
邵连赟毫不领情:“你不要越来越过分!”
左千语甩开邵连赟的手,大哭着喊道:“是她先羞辱我的!”
她指着我的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尽量压住内心的涌动,谨记老k的教诲,不怒不气,温婉可爱。
邵连赟蹙了蹙眉:“她能羞辱你什么?她都不认识你!”
左千语哭的如同窦娥一样,见者流泪:“她说我什么都比不上她,她说你喜欢她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什么都比不上她!”
我真是呵呵了。
怎么会有这么能演戏的人?
如果导演在场会不会当场就将女主角给她了?
我并不争辩,我记得老妈还教了我另一个妙招。
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我只是悲悲戚戚地望了邵连赟一眼,他便一下搂住我的肩膀:“既然是这样,那你还要纠缠什么?竟然还出手打人?左董事长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
邵连赟丝毫不怜悯哭成泪人儿的左千语。
而是将这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怜悯给了我。
我很庆幸,我今天不用再多受一分委屈。
他关切地看了看我左边的脸颊,问道:“疼不疼?都红了。”
我摇摇头。
他说:“待会儿让小米给你补补妆。”
我点点头。
他见我没甚大动静,算是卸下了半分火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左千语,朝我说道:“她从小就被惯着宠着,脾气坏了点,你别在意。”
看来他打心眼儿里不是讨厌左千语的,而是当个妹妹似的对待。
我领会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一巴掌是我在乎的人呼过来,我肯定过不去。
可左千语就是个路人,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便作罢。
于是很快恢复愉快心情。
我并不理会一旁从大哭变成抽泣的左千语,兴冲冲地朝邵连赟说道:“我刚刚竟然找到了女主的感觉了诶!我是不是很有天赋?”
邵连赟见我笑了起来,算是十分放下心来,宠溺地看着我道:“有感觉就好,趁着还没轮到你,不去找男主角对对戏?”
我灵台一阵清明,彻底走出阴霾:“对!”
然后弯腰捡起被左千语踢掉的剧本,将灰尘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