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轩鬼事录-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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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嘴。若不是对他的声音极为熟悉,乍一眼,绝对认不出这副装备下藏着的居然是那个俊俏挺拔的少年。
“你这孩子,怎么也跟着胡闹,族长明文规定,不许踏足禁洞,你要是敢去,看我不告诉族长。”徐阿姨脸色一沉,恼怒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出门前跟爷爷说了,他也同意了。”
“族长同意了?”徐阿姨面露狐疑,显然对徐田的话并不相信。
“徐阿姨,你要是不信,到时候自己问他就好了。”
徐田眉梢一扬,偷偷朝我眨了眨眼睛。
徐阿姨眼见苦口婆心的劝阻无用,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给我们找了三把手电筒,一个打火机,一条绳索和几瓶水以备不时之需。
三个人当下也不再耽搁,高田田和莱娜原本也想同行,可是被一安坚定的回绝,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倒是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特别对待。
村子雾气蒙蒙,能见度不超过五米,一出静蕾家的院子,我就迷失了方向。青石路面满是泥泞,只一会,牛仔裤的裤腿处便浸湿了不少,黏糊糊的贴着皮肤,很是难受。一路上,我小心翼翼的贴着一安行走,深怕一个不小心跟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田的人影离我们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一安,你说徐阿姨说的那个传说可不可信?静蕾消失那天房间里有怨气残留吗?”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一安单独相处的机会,心中的疑惑恨不得一股脑儿倾倒而出。
“没有,倒是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意念气息在屋子里徘徊。”
“意念?跟怨念有什么不同?”
“怨念和意念都属于人的执念,区别之处在于怨念必须依附本体,换句话说必须有一个冤鬼存在。意念的话不需要本体,是独立于魂魄的存在,就像海市蜃楼一般,是过去的一种影像。可是,意念的存在感很薄弱,几乎诞生之后不久便会消散在世间,像这样一直飘荡的很少,我估计跟这里的绝地之势有关。”
“对了,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一安的话令我心中一动。原先我以为是自己看照片时,不知不觉把静蕾姑姑的样子映入了脑海中,加之昨天徐田的故事,所以产生了联想,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安思索良久,俊逸的脸庞隐藏在大大的斗笠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薄薄的嘴唇与绝美的下巴在雨雾中愈发的神秘,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你是极阴的体质,非常容易接收死者的信号。就像声波一样,一般的人只能听到一定频率的声波,可你不同,你接收的声波频率范围更广,比如超声波和次声波。”
很形象的比喻,我立刻就懂了。看来这一年中他真的学了很多。上次我还在心里诽谤一安不懂现代科学,如今想来,真是惭愧的无地自容。
“静蕾姑姑是全身腐烂而死,与传说中那个病非常相似,难道传说是真的?可你又说房子里没有怨气,那方瑜不可能是被所谓的‘神选’选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安没有回答,我也并未期待他的回答,只不过发发牢骚罢了。
“这个村子不简单,木桥的绳子不是自然断裂的,是被人砍断的。”突然,一安止住脚步,转身看着我,他的声音很轻,若不是我一路留神与他说话,根本听不清楚,“虽然绳子被砍了多刀,但是细看还是能够发现,断裂处很多地方十分平整,不似自然崩裂的毛糙。”
一个可怕的念头蹭的蹦了出来,热血如激流一般冲上心头,全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你的意思是村子里有人故意砍断绳子,把我们困在这里?”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事情不简单。我考虑了很久,尽管洞中有危险,我还是希望你跟我一起,因为我不放心你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外。”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静蕾家里也不安全么?
转念一想,确实不安全,不然方瑜怎么就失踪了呢?
“那莱娜她们怎么办?宇杰知道这事吗?是不是应该告诉静蕾?”
“我跟宇杰提过,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人太多,我照顾不过来,相比与洞中未知的危机,对他们来说还是静蕾家里安全一些。”
宇杰知道,可回来后只字未提。他提议跟一安一起去洞中,估摸着也是希望与一安有所照应。没想到一向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他,关键时候那么沉得住气,是我小看他了。
“一安,你们在哪里?”
一团白色的亮光刺透重重的迷雾中照射过来,不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若隐若现。
“小轩,不要担心,有我在。”温暖的大手拉着我一步一步朝着白光走去,步伐不快,却很沉稳,就如他整个人一样,只要在他身边,我就无比安心。
第十一章 静蕾的秘密()
“这是入口。”徐田站在洞口,手电朝洞中晃了晃。
“田哥,族长应该没有同意你来吧?这个洞在村子里被列为禁忌,你跟着我们来真的没关系么?”
刚才徐田对着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先斩后奏。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若洞中真有危险,我怕他应付不来。
“没关系,我早就想进这里看看。”徐田头也不回,一马当先踏入洞中,“以前一个人倒也不敢,现在有你们作伴,正好让我瞧瞧这洞里到底有什么蹊跷。”
一看徐田进洞,我和一安也不再多言,紧跟着他走了进去。地面初初水平向前,可供三人并列行走,可不多会就出现了向下的斜坡,而且越来越窄,最后只可同时容纳一人。
四周漆黑一片,两边石壁潮湿光滑,渗着水渍,手一碰便一手黏糊。大片大片的黑绿色苔藓,东一块西一块的布满崖壁,其间还有一只只米粒大小的尖尾小黑虫忙碌的钻进钻出,看的我头皮一阵发麻。岩洞幽深曲折,一安开路,徐田殿后,三人时而上行,时而下行,左弯右拐,直叫我昏头转向。
也不知走了多久,原本两米多高的洞顶逐渐降低,最后只余下半米,一个成年人需要跪着才能勉强通过。
“这前面能有路吗?要是死胡同我们怎么出去呀?”
犹豫片刻,我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前面看看,若是有路我再回头找你们。”一安说完,就四肢撑地,匍匐着朝前爬去,手电筒的光越来越远,最终光影一暗,消失在眼前。
一安一走,我就转身,换成了坐姿,徐田随即也同我一样,双手抱腿,屈膝而坐,身子轻轻依靠洞壁,倒是十分舒适。
手电光线的照射范围不大,加上山洞迂回曲折,除了前后几米的距离,其余方位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两人面对面呆坐了半晌,沉默间,不知是不是我敏感,总觉得徐田眼角的余光若有若无的打量着我,气氛颇有些尴尬。
“田哥,你认识静蕾的姑姑吗?”随口问了一句。
“我没有见过,倒是听爷爷提过,好像十几年前病死了。”
我一听有料,立刻来了精神:“什么病?”
“一种怪病,全身流脓腐烂,生不如死,跟我昨天说的那场疫病很像。”
心不由的一紧,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梦中少女惨不忍睹的模样:“那有其他人犯病吗?”
“这倒没有,自我懂事起,村子里也就静蕾姑姑一个人犯病。不过在隋唐时期,村子里确实发生过一场大型的疫病,这个事徐家村历届族长手册中都有记载。”
“为什么村子里会有这样的怪病?如果从隋唐时期开始,也有一千多年了,难道就没有人找出原因。”
徐田从包里拿出两支水,分给我一支。仰头大大的喝了一口,随即垂下头,半天没有说话,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轩,你相信诅咒么?”好一会,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略带迟疑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不似平时那般豪爽,在封闭的洞穴中显得尤为低沉。
“我相信。”干脆利落的回答,倒令他吃了一惊,他抬头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似有些意味深长。
凝视了我一会,他点点头:“昨天我跟你们说的,村民不可出村的诅咒是真的。”
“什么?”我诧异的张大嘴巴,活生生的能吞进一个鸡蛋。几分钟后,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即发现诅咒存在的矛盾之处:“可你也说过,静蕾不是出村了吗?”
“不可出村的意思,不是不能走出村子,而是这一辈子也摆脱不了村子的束缚”
“什么意思?”
“那场疫病之后,村子就得了后遗症,凡是村中的人,只要出村超过一定时间,身上就会发痒、起红斑,只有及时回村才会得到治愈。但是,如果发病后一个月内不回来,那么即便最终赶回来也无事无补。不同的年龄段,可离村的时间不同,随着年龄的增长,时间会越缩越短,如果到了三、四十岁,那么片刻不能离村,否则就会立刻发病。静蕾的年龄也到二十多岁了,我想这一次回村,她估计是不会再出去了。”
猛呛了一口水,剧烈的咳嗽令我呼吸不畅,差点背过气去。徐田见状,想伸手拍拍我的背,可惜洞中空间局限,他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如何是好。
“所以,静蕾的姑姑是因为出村所以才犯病的么?”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心中思绪飞快的跳跃,无数念头在脑中闪现。
徐田看了看我,目露赞许:“没错,小轩,你的反应很快。”
“既然知道诅咒的存在,她为什么要出村?”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只是听说而已。”
“那女巫的诅咒是真的吗?”
“这也是我跟你们一起进洞探索的原因,我也想知道答案。”面对我一连串的问题,徐田苦笑了一下,神色颇有些无奈。
正当我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徐田蓦地抬头,身后传来了一阵????的衣服摩擦声。一转身,一束明亮的光团便迎面而来,我不由的用手遮了遮眼睛。随着我的动作,前方的光线瞬间就暗淡了下来。
“小轩,徐田你们跟我走,前面别有洞天。”
一安淡淡的声音在这幽暗的洞中显得分外温暖。
当下便不再迟疑,手脚并用的跟着一安朝前方爬去,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窄窄的洞穴就逐渐开阔,形状犹如一朵绽放的喇叭花。潺潺的溪水流动声似有似无的回荡在洞壁四方,叮叮当当十分好听。
“洞顶估计有条河,不要到处乱看,小心脚下。”一安伸手拍拍我的头,阻止了我左顾右盼的动作。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凭空出现在了眼前。
溶洞空间很大,手电筒的光源一时照不到边际。刚才沿路还显的十分亮堂的光线,一进这浩然的黑暗中,便如水滴入海,瞬间黯淡了不少。尽管光线灰暗,可目所能及的瑰丽美景依然令我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手艺心生敬仰。
第十二章 凭空消失()
洞内钟乳石琳琅满目、形态各异,或高大崎崛,或精怪玲珑,气势恢宏,精妙绝伦。石旗、石笋、石幔更是比比皆是,其间玉水清清,飞瀑飘流,仿若仙境。
“太美了。”我情不自禁的感慨出声。虽然这里未经开发,还保留着最原始的状态,但正是这份原汁原味,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溶洞都要吸引我的心魂。
“山东淄博本就以溶洞闻名。”徐田走到我的身边,举起手电筒,顺着我的目光照亮了不远处的一串串栩栩如生的石葡萄,“不过我在村里生活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山中藏着这么一个奇妙的去处。”
随后也忍不住啧啧称赞起来。
“这边有个石桌,类似祭坛,你们过来看看。”
循着手电的光源,我疾步朝他奔去,临到之时,不慎滑了一跤,一下子跌进了一安的怀里。
“怎么毛毛躁躁的,不是叫你小心脚下了么?”头顶传来一安温柔的叹息声,我脸一红,赶紧站直身子,朝后退了一步,心狂跳不止,耳边清晰的传来胸口“砰砰”的撞击声。
“咦,香案、牌位,好像供奉着什么人呢?”
徐田的话总算把我的心思从刚才意外的“拥抱”中拉了回来。
这是一张两米长度的椭圆形不规则钟乳石石桌,上面放着一个比普通香炉大上几寸的空心石球,石球的底部与石桌契合,看上去仿佛天生就是一体,石球旁边还直立着一块三十厘米高的石牌。
“田哥,你怎么知道这是牌位?”石牌虽然看上去方方正正,可乍一眼我也看不出究竟有什么用。
“刚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