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的见鬼日常-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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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痛你还欺负我”
时境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他完全可以想象,如果不是绷带阻碍了舒游演技的发挥,此时他看到的绝对是一双波光粼粼、充满控诉的剪水秋眸。
卧槽这人简直精分!还要不要脸!
他忍受不了了,翻身起来,把舒游往外一推:
“活该!”
路早白几乎从未看到舒游这副模样,他印象里的舒游,是爱开玩笑的温柔体贴又清纯的(?)少年,这么黄暴版本的舒游,是在他认识时境后才见识到。
怕他们一言不合就当即开车的路早白,只好跳出来打圆场:
“好了,会议室里不能多藏,它找不到我们,也许会再上来的。”
时境也认同路早白的话,他自然地立起身来,自然地先于路早白抓住了舒游的手臂,自然地把他背在了自己身上。
对此,他对路早白方面的解释是:
“你跑得慢了点儿。”
一个当过兵而且每天去健身房定点锻炼一个半小时的人这么说,路早白只能表示,自己服气。
可考虑到时境现在的身体状况,路早白也不能完全放心:
“你还会头疼的吧?”
时境很冷静地就现状发言道:
“当然疼,只是不厉害。既然你说疼痛会越来越严重,那我就先背着他走,等到受不了的时候再给你。你一直背着他的话,到后来会影响你的体力,拉低整体的行动速度。就这样定了。”
路早白突然觉得像时境这样理智的人,非常适合来干自己这行。
而在路早白前去探路后,时境理智地别过头去,理智地对舒游说: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给那人头。”
这当然只是威胁而已,没想到舒游仿佛吃定了时境似的,勾着他的脖子,继续在他耳侧碎碎念:
“我的脸难道没你好看?他居然只看上了我的眼睛?”
路早白心目中理智的时境,额角顿时夸嚓一声蹦起了三四个十字青筋:
“闭嘴。”
吵得头疼死了
“我不服啊,凭什么?”
“闭上嘴。”
这家伙有完没完?
“喂,跟我说点儿什么吧。”
时境现在真的想把这个不知为何突然聒噪起来的家伙给丢下,去喂人头。
要不是考虑到他知道这件事之后,还特地跑来陪自己
时境看上去冷静,可脑子里早就乱糟糟的了。
任何一个人的世界观被连根拔起的时候,感觉都不会很妙。
他有无数的问题想问路早白,比如为什么他会找到这里,舒游和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怪物缠身的,时醒知不知道这些事,路早白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人还是鬼,可他又心知肚明,现在不是进行十万个为什么的智力问答的时候,在看到那只漂浮着的人头时,他就明白,现在的自己,只需要了解接下来要做什么便足够了。
但是,人毕竟不是机器,要让他心无杂念,也未免太难了。
看着路早白小心地拉开会议室的门,左右张望的动作,时境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还真有些担心,那只人头正笑吟吟地恭候在外面,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身后的舒游,沉默了几秒钟,仍没有放弃和他沟通的打算:
“说句话吧。”
时境没有好声气地答: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算是时境认识舒游后,说的频率最高的一句话了,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始终闹不清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舒游这回没有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道:
“你说点儿什么,感觉会好一些。”
时境的两手都反搂着舒游的腿弯,腾不出空来回头看一眼舒游的表情。
是他的错觉么?怎么感觉这家伙是想安慰自己来着?
呵,自己需要他来安慰么?
心乱如麻的时境,根本没有理会舒游的话:
“我不需要。”
舒游蜷了蜷身子,不吭声了。
他咽下了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可我需要”。
天知道,这个下午他是怎样捱过去的。
视力一点一点地模糊,剧痛折磨着他脑内的每一寸神经,他一个人蜷在墙角,偷眼看着那个办公的人,既希望他发现点儿什么,也希望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一直安全地坐在那里就好。
他很怕,很慌,几次痛得想跟早白发短信,掏出手机却发现,他连键盘都看不清了,打出来的,全都是乱码。
一点一点被剥夺视力的痛苦,恐怕任谁都消受不住。
说点儿什么吧,跟我说点儿什么吧,至少让我别这么害怕。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八点钟,那人下班了,挽着西服走得头也不回,而追逐着前方若隐若现的身影时,舒游疼慌交加,恨不得一头栽在地上,永不起来。
但是自己对那家伙的贪心,还是估计不足。
想到这里,舒游突然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皮肉撕裂的响声,听得人牙龈发酸,随之响起的,是那人头刺耳的尖笑:
“找到了!我的!我的!”
舒游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来了?
它果然是察觉不对,返回原地来查看了么?
还有谁受伤了?
究竟是谁?
第89章 世界十一()
“滴答。》
“滴答。”
喂,什么情况啊
是谁说句话啊,是谁出事了?
我看不见啊谁能说句话?时境?早白?
眼前一片漆黑的舒游,心中大面积地发紧抽搐,周身一阵燥热一阵发冷,抱住时境脖子的手勒得越来越紧。
短暂的三四秒,他领略到了心脏骤停的痛苦,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终于,他无法再承受这空气要结冰一样的沉重压力,扬声道:
“谁”
话音刚落,一声重物撞击的巨响,伴随着狂暴到几乎要把喉咙喊破的嘶吼声,惊得他把即将脱口的话全咽下去了。
什么
还未等他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尖利的无颜鬼人头尖叫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刮擦黑板似的,摩擦刮蹭着他的耳膜: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啊!你居然敢我杀了你!”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叫心提到了喉咙口的舒游差点儿被自己的心噎死:
“早白!”
卧槽这个痴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的怪力已经到了能撕破次元壁的程度了吗?
舒游满心刷着woc的弹幕,而时境已经跳过了惊讶的情绪反应步骤,背着他快步逃到另一个出口,瞄了一眼那摔在地上,血流满面的人头,怒道:
“愣着干什么?跑!”
原本跌在地上的路早白,几乎是和时境同步跳起来的,一把拖住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醒的手,追随着时境的步伐,大步往外冲去。
时间倒回到约半分钟前。
路早白怎么都没有料到,他拉开会议室门的瞬间,就对上了那张不对称到足够逼死强迫症的脸。
他更没料到,在他跌倒在地,已经做好送肉入口的准备时,一声类似高尔夫球击打声的脆响就挟裹着呼呼的风声,从自己面前掠过。
然后那人头就真的跟高尔夫球似的横飞了出去,一杆进洞,眼珠当场被揍爆,画面之残忍让路早白觉得自己的眼睛都隐隐作痛。
手持着物理学圣剑、俗称水管的时醒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路早白一把拖住了手,狂奔而去。
那人头兀自在地上痛得打滚儿,许久才摇摇荡荡地漂浮了起来,满脸的血污,将它的神情衬托得愈加阴森可怖:
“我的眼睛我的宝贵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我要杀了你”
自顾自说着,它的嘴角倏然挑起了邪恶的冷笑:
“嗯,漂亮的鼻子那个人的鼻子,好漂亮,想要”
路早白自然不知道,时醒刚一露面就被人盯上了身上的零部件,他正呼呼地喘着气,和其他三个人一起窝在一个黑暗的工具间里,等到气一喘匀,他就一把扯住了时醒的领子,问:
“你怎么进来的?”
系统明明提示了他只有两个队友
而且为了避免今天和这货碰面,他索性把自己的手机关机了一段时间,叫他没法联系上自己,直到任务开始前,他才打开了手机。
他怎么可能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
时醒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嘴角的笑容在黑暗中看起来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其实,时醒今天是一如既往地跑到甜品店去接自己的小心肝下班的,他还特意跑到西城,去排队买了据说很好吃的栗子蛋糕。
最近看早白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好投喂呢!
但迎接他的,却是落锁的甜点店。
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关机。
关机?
拿着手机的时醒,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路早白的手机电量永远保持在50%以上,这是跟他接触了这么久之后,时醒自己得出的结论,按路早白自己的说法,虽然手机在异世界里没有正常的功能,但某些功能还是能用的,所以保持电量的充沛是相当重要的。
那关机是什么情况?
拿着手机的时醒,莫名地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那个曾经出现在他耳边给他派任务的机械声线,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在八点前,抵达你的公司,等在那里,路早白有任务。”
诶?
时醒琢磨了几秒为什么系统这次会提前知会自己,然后就果断判定,太麻烦,还是先去比较好。
在路上,他询问系统,早白接到了什么任务,而高冷的系统君表示,呵呵哒,这你不用管,你只要记得,这次不是他的队友,是家属。
嗯?你问我什么家属?都得到人家爹妈首肯了算不算家属?呵。
被系统max级别的嘲讽力搞得脸红脖子粗的时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到了他早早逃班的公司,在自己办公的楼层找了个厕所隔间躲着,期间还搞到了一把废弃的水管,系统看他准备得还不错,就不管他,转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当听到时醒说自己是以家属身份出席的时候,路早白很想去找系统谈谈人生。
但他知道,这时候的系统忙得很,要构架这个世界,必定要耗费巨大的精力,自己现在就算冲它竖个中指,它也没空理会自己。
算了,往好处想,时境这家伙毕竟是个彪呼呼的怪力狂人,刚才把人头当高尔夫球抽,在座的,除了时境总裁,没谁会有这样的魄力。
但时境现在能照顾好自己,路早白就谢天谢地了。
而另一边。
从刚才起,舒游就有点儿心不在焉,他忍着眼部阵阵碾压般的剧痛,伸手抓了抓时境的手,借力倒在他的身上,耳语道:
“你受伤了没有?”
时境瞟了他一眼,微皱皱眉。
他那温热的吐息声盘旋在他耳边,弄得他耳朵痒痒地发热,倒也不是不舒服,但就是有种微妙的古怪感。
不过,他清楚,在这里,除了刚加入的那个足够拉低群体智商值的家伙外,都不是傻子,包括舒游。即使他蛇精病了点儿,但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还拎不清,他所问的,保不齐是重要的事情。
于是,他如实回答:
“没有。”
听到自己的话后,舒游那压得极低的声音里却没有半分称得上放松的成分:
“那你帮我看看早白受伤了没有?”
他看不见时境挑起的眉头,他只清楚地记得,自己所听到的声音的顺序。
不会错,先是早白起身去开门的脚步声,然后有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再接下去是那人头狂妄的笑声、击打人头的声音、人头的惨叫
在失去视觉后,他的听力就变得格外敏锐,他无比确定,曾有过一个违和的皮肉撕裂声存在。
那时候他以为是早白受了伤,可他耳听着早白一路跑过来,呼吸正常,步伐也没有拖沓
那么,是时境?
他一路背着他跑过来,如果有伤,离他最近的自己没可能察觉不到。
会是自己的错觉么?
不,不对,那种诡异的声响,从小就伴随着他一起长大。
有些鬼在发现自己能看到它们后,就刻意来吓唬他,撕下自己的头颅或是胳膊,然后在他面前晃啊晃啊。所以,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被这样划伤的人,一定是身受重伤,更何况在那皮肉撕裂声过后,他还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滴血声,不可能会有连续的错觉出现的吧?
时境听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