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的见鬼日常-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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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早白讶然地抬头,发现法拉利也拧着眉头一脸不适,可他的手依然坚定无比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一点儿都没有收回去的打算。
他压下了心头那丝奇怪的感觉,分出神来,细听着外面的情况。
小鬼似乎是越来越狂躁了,拆除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狂气怨毒:
“在这里吗?!还是在这里呢?怎么都找不到呢!”
路早白再次抬腕看表。
到底还有多久才可以落地?
一般游乐场中的摩天轮,在游客进入时会自动关门落锁,免得游客在空中作死瞎折腾,转完一圈即将落地时,就会自动****。
按照这转速,路早白估计,一分钟左右后,他们就能落地了。
就只剩下半分钟了!挨过这半分钟就可以了!
虽然有可能暴露在那小鬼的视线下,可这也总比悬在空中,等着它来把他们撕碎更好些。
三十秒
二十秒
路早白把表在法拉利面前晃晃,他也意会了,微微松开了手,把身子撑起了一点,方便二人跑路。
五秒,四秒
路早白听得清楚,那撕扯声就在他们的头顶,那意味着,它快要来了,它距离他们不过三四米的距离。
这个能撕咬钢铁的怪物
两秒,一秒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车厢的门自动弹开了。
而路早白却在此同时注意到,上方的撕咬声停了!
法拉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爬起身来刚要冲出门去,就见一条沾满血的胳膊,从车厢上方缓缓地垂挂了下来。
那软嫩的童音,从他们唯一可以逃生的正门口传了进来:
“找,到,你”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法拉利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过身来,咔嚓一声像掰饼干似的把座椅给掀开了,抓起里面生锈的灭火器,以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冲那即将倒垂下来的脑袋重重地砸了过去:
“找到你个头!”
对于如此简单粗暴的正面硬扛,路早白表示服气。
在这灌注了信念之力的一击下,小鬼虽然没有被一刀带走,可也给法拉利和路早白找到了逃出去的一隙生机。
重新跑回浓郁的雾气中后,二人就开始了漫漫的逃生之路。
海盗船,不行。
过山车,不行。
游船,不行。
路边的摊贩小店,不行。
两个人甚至孤注一掷,狠着心钻入了一间鬼屋,然而依旧不行。
他们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飘过“找到了找到你了”的鬼魅声响,逼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逃向下一个地点。
要不是那鬼还是个小孩子,脚力不大好,瞬移的能力也有限,他们估计早就交代了。
这消耗性的徒步竞速,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后,法拉利也有点儿受不了了,好容易找到了一个空的冰激凌店,两个人靠在墙上,喘得跟拉风箱似的。
外面的雾气浓得几乎要实体化了,跑了一阵后,二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被雾气露水沾湿的。
法拉利一边喘着,一边拍打着路早白的后背,轻声抱怨:
“你以前每次执行任务都这么难吗?”
相比这个问题,路早白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怎么我们跑到哪里它都能找到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判定的?他能闻到我们身上生灵的气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法拉利的手突然顿了顿。
这一顿,路早白就察觉到了些异样,回过头去问:
“怎么?”
法拉利拧着眉,说: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在摩天轮上,我看到这个游乐场的结构有点儿奇怪”
路早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哪里奇怪?”
法拉利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后,立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从摩天轮上往下看,游乐园的外侧围墙,看起来像是一只人手的形状。”
路早白埋头,轻捏了捏眉心,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想。
不管对不对,现在坐以待毙是没有用的,不如试试看!
他刚站起身看向窗外,玻璃就陡然碎裂!
一只鬼爪猛探了进来,朝正准备起身、还毫无准备的法拉利的心口掏去!
路早白立刻出手,把法拉利朝前一推,那鬼爪便抓了个空,直挠到墙上,墙上立刻出现了五道深约三寸的裂痕!
二人谁都不敢怠慢,朝****方向冲去。
时间不等人,路早白清楚地感觉到,那小鬼正在慢慢地厉鬼化,攻击性将会越来越强,他若是还想全须全尾地出去,就必须去验证那个猜想!
第5章 世界一()
飘散的雾气在浓到极致后,居然开始变红,这样不祥的讯号,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朝外侧的围墙迅速靠拢。
路早白跑得满心郁闷,刚才爪风擦过他的左手手腕,让他的手多了五道血痕,正不住地往外冒血。
不过他也有些庆幸,幸亏划的是手背,要是划了手腕,那效果估计就跟割腕没什么两样了。
如同盲人一样,好容易摸索到围墙边缘,路早白看向了摩天轮的方向。
幸亏摩天轮的体积比较大,在这样程度的浓雾中还能看见个影子。
路早白比了一下,摩天轮在他们的正东边,刚才法拉利趴在玻璃上,看向的应该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西边。
这里的栏杆布局,的确像是一只人手
看清楚情况后,路早白简单下令:
“沿着围墙跑!先向南方跑,记清栏杆的形状!”
法拉利却没动弹,哧啦一声把自己的西服袖子撕了下来,绑在了他的小臂上,急急道:
“那爪子有毒就不好了,先绑着,等到出去了我再送你去医院!”
说完后,他不由分说地抓住路早白另外一只胳膊,沿着栏杆一路飞奔而去。
路早白在怔愣了片刻后,才把注意力重新转向了那奇异的栏杆。
越跑,路早白越能确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法拉利从摩天轮上窥得的,只是整个游乐园的一角,那里的形状像是一只人手,在这个基础上,路早白想到——
或许,整个游乐场,就是人形的呢?
他们的躲藏,就是在一具人体上进行的,所以他们无论跑向哪里,都会被视线捕捉,躲藏在哪里,都会被眼睛看到。
所以,最好的躲藏地点,只有一个。
想要让这个“人”看不到他们,唯一的方法,就是进入“它”的眼睛!
二人拔足狂奔,从“人”的右手出发,一路向南冲去,穿过它的右肩,一路通过它的脖颈,再向上沿着头颅的轮廓向上猛冲
自从确认游乐场就是一个大型的人体模型后,路早白就觉得跑起来相当膈应,五脏六腑和各类器官的轮廓都甚是清晰,那胃状的湖泊,肋骨形的滑沙山,唇形的下沉广场,都提醒着路早白,你丫刚才在那些心肝脾肺肾里七进七出了一个小时。
这种挥之不去的恶心感伴随着路早白的整个逃亡之路,而且,那稚嫩的童音又一次接近了。
尤其是在路过嘴唇形状的下沉广场时,一声尖锐的嚎叫,把整个地面都震得颤抖起来。
那广场像是活了的虫子般,一开一合地蠕动着,从里面发出充斥着憎恨与愤怒的声音:
“你不要逃!你是逃不掉的!”
法拉利头也不回,抓着路早白一路夺命狂飙,努力地高声喊着什么,即使被淹没在诡异的童音中,路早白还是能隐约听到他的声音:
“别理它!往前看!往前跑我跟紧我!”
雾气越来越浓稠,路早白顶多能看见自己身前一米的路,还好有那只手始终抓着他,让他有了那么一点踏实的感觉。
只要到了眼睛的位置就好
只要到了那里
跑上了“人”的脸后,那恐怖的声音就如跗骨之蛆一样死缠着路早白不放,他在心里默念着金刚经,以下沉广场为参照物,穿越过鼻子形状的三角青蛙跳游乐区。
上面就是眼睛!
只要一路往前
路早白正满心希望着,突然觉得胳膊上法拉利的手突然加力,捏得他全身一哆嗦。
他刚想说话,就见那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不知何时,竟已经换成了一个小孩儿的阴白手掌,森森的色泽,看不到一丝活气:
“找,到,你,了”
路早白的脑子里死机了三秒后,掠过了一句话:
不是路早白想出戏,全都是因为此类场景,他见识过不少,也见怪不怪了。
在脑中转着这种念头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都没耽搁,猛刹住了步伐,将小水果刀从口袋中摸出,半分不犹豫地冲那只小手扎了下去!
刺耳的嚎叫声将路早白的耳膜刺激得都要产生共振了,那只小手也在惨嚎声中烟消云散。
然而,法拉利却不见了踪影。
得,这下是真的断开连接了。
路早白在原地踱了两下,一时间居然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他想叫一下法拉利,可他这时候才发现,他连法拉利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一路上都在惦记着系统交代给他的队友的事儿,可到现在,队友真的不见了,只剩下了一条西服袖子还扎在他的胳膊上,他却觉得心里头有点儿空。
路早白很快就从恍惚中醒过神来,狠狠掐了一把伤口,痛感让他的脑子重新清醒了过来。
那小鬼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再卷土重来,他出什么神作什么死呢!
法拉利大概已经往“眼睛”的方向去了吧?
可是,他总不会还牵着那个“人”吧
想到这儿,路早白心里一沉,也不管知不知道法拉利的名字,先|`o′|嗷一嗓子,准没错。
可他还没喊出声,就听前方雾气中传来一个熟悉的低音炮:
“路早白!你在哪儿?!”
路早白的心倏然安定了下来,拍拍心口位置后,他扬声喊:
“我在这儿!先往眼睛的方向跑,别管我,我一会儿就追”
话还没说完,一股失重感就猛地袭了过来。
确定了路早白方位的法拉利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拖起他没受伤的右手手腕,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怎么跑着跑着突然就不见了?!我答应过要带你一块走的!别再丢了!”
卧在这个人的怀里,路早白疑惑地挑了挑眉。
对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他是打哪儿来的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但是,思考到这人扒上自己的车,搭上自己这艘扬帆起航的贼船的缘由,路早白释然了:
有正义感的心大男,不解释。
蒙蒙雾气中,两架并排的环状跳楼机浮现在了他们眼前。
找到了!
第6章 世界一()
在路早白的墙裂要求下,两个人分别坐上了两架跳楼机,“遮住”了这游乐场的“眼”。( 。l。)
两个人距离有点儿远,为了避免交谈声再次引来那小鬼,他们没再讲话。路早白熟稔地处理着伤口的同时,心里还在惦记着那此时还在迷雾中晃荡的小鬼。
鬼魂盘桓流连的地方,不外乎有三种。
生前最爱的地方。
产生罪恶感的地方,也就是做过坏事的地方。
留下遗憾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死亡之地。
对于这小男孩来说,究竟是这三者中的哪一条,才让他对此地这么在意,以至于要心心念念地回到这里捉迷藏呢?
他就这个问题咨询了一下系统,然而得到的回应却让他产生了使用暴力的冲动:
“像这样给鬼魂的额外服务,我不会给你加分,你死心吧。”
对于这么功利的系统,路早白干净利落地表示了鄙视:
“去死。”
“这是一种非常不成熟的对话方式。”
“请你立刻去世。”
在时间到的提示音响起后,路早白闭上了眼睛,等到再睁开时,他们正身处一座正在建设中的大厦前,雾气依然浓郁,可比那浓到化不开的异次元雾气要淡多了。
总算是出来了。
路早白的小货车还在原地孤零零地停着,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被连根拔起,小凉风呼呼往里灌。
法拉利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顿时惊讶了:
“现在五点二十?我们刚才不是”
路早白把他那半截西服袖子递还给了他,说:
“那个空间的时间流逝不算在我们这个常规时空里,所以我们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时间,出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时间。”
说完这句话,路早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时空的事儿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