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的见鬼日常-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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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初一。”
正说着,时醒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担忧的声音:
“初一怎么了?”
时醒一愣,回头就看到了缩在自己的衣服中微微打着哆嗦的“早白”,满目迷茫地倚靠在门口,像是很冷的模样。
时醒第一时间想到的当然是安慰,他快步走上前去,把“路早白”揽入怀里,拍了拍它的肩膀,又吻了下它的额发,轻声把事情又讲了一遍后,怕它伤心,又抱它抱得紧了些:
“好了,早白,不急啊,不急的,初一很快就能回来了。”
“路早白”红了眼眶,兔子似地蜷在时醒的怀里,眼里泛着相当可怜的小泪花:
“怎么可能不担心初一初一是我养的猫啊它能去哪儿呢?怎么就不要我了”
时醒一下被这样可怜巴巴的早白给心疼坏了,搂着他就出了大哥和舒游的卧室,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安慰它那颗所谓“受伤”的小心肝去了。
时境和舒游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早起来就没搭理过舒游的时境,也总算开了尊口:
“你觉不觉得”
舒游脑中再次浮现出早白那个含着明确敌意和憎恶的眼神,不由地打了个寒噤,接了上去:
“早白很奇怪?”
说起来,自从早白昨天买菜回来后,就有点儿怪怪的,昨天晚上去时家吃饭的时候,他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怎么遵守,一颗心几乎都拴在了时醒身上,哪怕时家祖父问他句话,他都要看着时醒说,给时家人留下的印象也确实不怎么样。
时境略思忖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实事求是地补充:
“奇怪归奇怪,但也算是合理。他昨天才生过病,又大悲大喜了一场,情绪起伏波动大一些没什么。”
听时境这么说,舒游心中那一点疑窦也被打散了:
是啊,和早白朝夕相处的是时醒,他都没觉得不对劲,自己瞎操什么心?
现在自己该全心全意照顾的,是眼前的这个大家伙,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
一想到昨天看到的香香软软的小宝贝,舒游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嘴角也忍不住微翘了起来。
时境一眼就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某种脉脉的温情。
显然与自己无关。
呵,在想那个孩子么?
我人还在你面前,你居然想别人?
想着,他就一把把想着自己心事的舒游拖上了床,不由分说就吻上了他的颈部,激烈的动作和灼热的吻,引得舒游辗转着身子低吟起来,性感撩人的声线,让时境狠狠地在心底骂了一声妖精。
一直在旁观的路早白,看到这一幕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由于怕早白伤心,又出于对大白熊的担心,时醒决定按照大哥的计划,亲自带着早白去找各个媒体,准备登发寻宠启事。
他带着大白熊及初一的照片和体貌特征描述等具体信息,在本地广播台的停车场停下了车,正拉着早白往台里走,就和一个穿着西服、抱着一叠文件的人迎面撞了个正着。
严今朝在看到时醒和路早白后,就带着笑主动迎了上去,询问了一下二人的来意后,就一口答应下来,可以在自己的节目中帮忙发布一下信息,还详细地为他们指明了这类信息的发布需要哪个部门的帮助。
在给予了明确的指导后,严今朝扶了扶金丝眼镜,微笑着转向了“路早白”,道:
“最近我收了一套巴尔扎克的全集,1942年的初版本,全法文。如果想看的话就联系我吧。时醒那里应该还有我的联系方式。”
“路早白”点了点头,可眉目间,却难以控制地流露出了一股生疏感:
这人是谁?
严今朝望着“路早白”,却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任何熟稔的痕迹。
眼前人的神情,和他曾经见过的路早白有着一点微妙的差别。
他虽然只在电影院里和路早白有过一面之缘,但他从大学时就担任学生会主席,看人尤为准确,现在又是电台情感节目的知名主持人,要接触形形的人,基本上也混成了半个人精。
看着这个满眼疏离地回看自己的人,严今朝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人是谁?
。。。
天津
113 世界十四()
“路早白”也没蠢到那份儿上,注意到严今朝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怀疑后,它果断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把眼睛揉得发了红: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跑神。对不起,我家猫走失了,我实在是”
严今朝也收起了那点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顺手拍了拍时醒的肩膀,说:
“别担心,会没事儿的。我会帮忙的,要是什么时候找到了,记得跟我联系一下,嗯?”
说完,他就冲“路早白”礼貌地点了一下头,离开了。
几乎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路早白”的脸就黑了。
时醒正准备抓住“路早白”的手往里走,就被它一把扯住了肩膀。
它神经质地不断拍打着时醒刚才被严今朝碰过的部位,眼中充斥着无法掩饰的狂热与激动:
“他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当着我的面你怎么敢?!”
时醒愣了一下,捏住了他的手,有点儿担忧地问:
“怎么了早白?你不会不记得了吧?他是我大学的学长啊,我”
“路早白”却暴躁地挣扎了起来,根本不顾四周来往的人群和投向他们的诧异目光:
“学长?学长可以随便碰你?时醒你把我当什么!”
时醒懵了,他总是习惯在出事后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路早白”这火发得委实是莫名其妙,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问:
“早白,你怎么了啊?”
“路早白”大口喘息了几下,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怎么办?自己太爱时醒了怎么办?哪怕看到别人碰他一下都想把那人的皮剥下来
“路早白”稍微定下了神来,抓住了时醒的手,痴迷地望着他,满眼的依恋和渴慕:
“时醒,说你爱我”
时醒还正迷糊着呢,“路早白”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他能跟得上节奏才怪。
早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平时明明那么清冷的人
这么一停顿,时醒就犹豫了几秒,这下“路早白”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你不爱我?难道你喜欢刚才那个人?还是喜欢舒游?要不然他为什么喂你东西的时候你会接受?”
时醒被这纯粹无理取闹的举动撩拨得没了脾气,他心里还记挂着大白熊的事儿,情绪真不能算好到哪里去,于是说话的语气也硬了一点:
“早白你不要闹好不好?先办正事!”
“路早白”却不依不饶地揪着他,脸色难看得能滴下水来:
“什么正事?这么急着想找到你的狗,好找到机会跟你的学长联系?”
时醒目瞪口呆。
这个逻辑早白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路早白”却在心里默默发了狠: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该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只狗也杀了了事!时醒为什么这么看重一头畜生!还打着这头畜生的名号,和另一个男人勾勾搭搭?
被“路早白”的神逻辑惊吓得不轻的时醒,拖着它的手,把它带离了人群密集的地方,回到了停车场里,把它默不作声地推进了后车座。
时醒一系列的动作,顿时让“路早白”无所适从起来,它惊慌地拉住了时醒的手腕,猛然用力,手指都因为用力过猛颤抖个不停:
“时醒!时醒我错了!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不要抛下我!我我就是太激动了,我脾气不好,都怪我都怪我!我只是太爱你了,看到你对别人好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啊”
时醒被捏得猝不及防,痛得眉头都抽抽了起来,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冷气,才稳住了呼吸的节奏,摸了摸他的头,口吻中是显而易见的无可奈何:
“说什么呢?我是看你状态不太好,让你躺着休息休息啊。”
“路早白”颇为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眼巴巴地看着时醒:
“真的?没有不喜欢我?没有觉得我过分?”
时醒以前一直被路早白当孩子哄,现在莫名地换了位置,他觉得有点儿别扭,但他实在是看不得“早白”这种委屈的小表情,心里一软,原本的几分火气也给压了下去:
“说什么呢?好好休息,听话,啊。”
“路早白”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抓住时醒的手,乖乖地在后座躺下,口中还在念叨:
“十分钟哦,十分钟之内一定要回来。”
时醒姑且当做生病了的早白特别爱粘人,哭笑不得地应承了下来:
“好好好,一定回来。”
合上车门后,时醒低下头,看着手腕上那一圈发红的抓痕,无奈地摇了摇头。
早白今天之所以这么古怪,大概是因为初一走失了的缘故吧?
时醒如是安慰着自己,走进了电台,按照严今朝的指示,找到了相关的部门,正在做沟通呢,手机铃声突然大作,时醒一看屏幕,发现是早白来电,就接了起来。
那头的“路早白”,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喜怒:
“怎么还没回来?”
时醒看了一眼手表,十分钟,连一秒都不带差的。
啊?早白刚才不是在开玩笑?
由于谈话刚进行了一半,时醒也不能把别人丢在一边,自己慢慢解释,只好简单地说了句“早白你再等等”就挂了电话,没想到,接下来,每隔二十秒,路早白就打来一通电话,时醒迫于无奈,只好把手机静了音,等他结束了谈话出了办公室,一拿出手机,九十八个未接来电显示,差点儿把他给吓死。
这什么情况?难不成早白出事儿了?
可他刚刚赶到电台门口,就看到“路早白”被保安压在了地上,身旁满地都是玻璃,它的胳膊也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血道。
时醒一看心疼坏了,上去就抓住了保安大哥的手,但保安大哥注意到时醒的动作后,反倒先发了难:
“这是你带来的人?”
时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保安大哥怒冲冲地指着一旁破碎了的旋转门,劈头盖脸地就骂了起来:
“这人简直是神经病!急头白脸地就往里闯!不让进就把门给砸了!谁敢放他进去啊!”
时醒愣住了,低头看了一眼犹自挣扎低喘的“路早白”,闷声道了歉,又按原价赔付了门的钱,才领着它狼狈地离开了电台。
在车前站定后,还没等时醒责问,“路早白”就用手机直接摔到了时醒的脸上:
“你给我解释清楚!说好了十分钟出来,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那个学长?哑巴了你!给我说话!”
时醒脸上被砸出了一个红印,他抬手捂了下脸颊,沉默了许久,才拉开了车门,把“路早白”推进了车里:
“早白,你好好冷静冷静。我送你回甜点店。”
“路早白”惊愕地看着脸色微微发青的时醒,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
明明那个路早白什么都没有做,时醒就那么爱他,还主动抱他,吻他,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不行?
自己是那么爱他啊!
甜点店里。
糕点师觉得店长很奇怪。
他在没有提前打招呼的情况下就晚到了很久,而且被送来的时候,像是和时先生吵了一架,时先生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而店长自从进来后,就阴着脸坐在柜台边,脸色阴鸷得能滴下水来,他几度试图搭话,都被他的脸色吓了回来。直到他在清点单据时发现了一点不对,才壮着胆子走上前,对“路早白”道:
“店长,昨天客人下的二十个酥皮玫瑰花包的单子,下午五点取单,现在再不做就来不及”
“路早白”狠瞪了他一眼,口气不善道:
“你是店长还是我是店长?我现在没有心情!你自己做去吧!”
糕点师毫无心理准备地被呛了一通,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是因为和时先生吵架迁怒了他么?
他是个胆怯羞涩的性子,本来都打算退下的,可责任心又让他硬着头皮继续道:
“可是可是那是您的招牌手艺,我不会”
话还没说完,他就剧烈地呛咳起来。
“路早白”居然扬手泼了他一头一脸的咖啡粉!
纷纷扬扬的粉末在空中飞扬,糕点师傻眼了,在店里的几个客人也吓着了,面面相觑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从刚才起,就听到隔壁传来隐隐争执声的舒游,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小糕点师灰头土脸地用袖管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