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的见鬼日常-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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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的疲惫,让路早白觉得这样的按摩很舒服,可他丝毫没有犹豫,就抬手抓住了时醒的一只手腕:
“行了。”
时醒停下了手,好奇道:
“怎么?不舒服吗?”
路早白定了定神,微叹了一口气,说:
“时醒,我是男人。”
这句话里,已经包含了他所要说的全部内容:因为是男人,所以我们不可能,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不值得。
没想到,时醒的话让路早白的额角一下跳出了两三个十字青筋:
“啊,我也是啊。”
路早白感觉自己已经收获了一枚上古神器——玛德之杖。
请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瞎到连你的性别都分辨不出来?
放弃了和这个家伙沟通的念头后,路早白重新转向了电脑屏幕,而那双手又凑了上来,轻捏着他的肩膀。
鉴于时醒的智商问题,路早白已经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了,愿意按就按去吧。
不过,倒是真的挺舒服
见早白僵硬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立在他身后、活似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大宠物的时醒总算松了一口气。
刚才自己卖了个蠢,虽然卖得很失败,但好歹是把这个话头压下去了。
要是早白明确地拒绝了他,那他还会坚定地选择掰而弯之么?
那毕竟是早白不愿意做的事
这个想法,让时醒一直神游天外,而同样的,路早白也在思考中。
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翻找了全国最近发生的大学女生失联案件,可怎么找都是无用功。
她应该也去世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就没有任何一个亲朋好友注意到,替她报案吗?
没办法,时间不等人,只剩下一天了,路早白让时醒出去和女孩一道再去找人,而自己则继续窝在房间里,一条条搜索线索。
时间时间
时间很紧迫,而时间也是一个关键点。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任务?一个极需要情报、单凭他和时醒两人完全无法完成的任务?
而且,这次不是在异世界,而是异世界对现实世界的渗透,和上次的漫画事件类似。
异世界现实世界
庞杂的念头在路早白的脑海中交织,眼睛因为过久地盯着电脑屏幕,已经花掉了,可他还是竭力地思索着每一种可能。
他以为时醒他们又要找到很晚才能回来,没想到下午六点的时候,时醒就背着已然昏迷的女孩,急匆匆地进了门。
据时醒说,他们一直在搜索,连午饭也没有吃,他还联系了他大哥,让他想办法帮帮忙,结果被大哥骂了。
下午,大哥叫来的十个人一直在帮忙,可他们把石楠中路一整条街都问遍了,没人说见过这个女孩。
搜索到后来,女孩已经是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了,抓住时醒的衣服,一声不吭地就倒了下去。
时醒把她扛回来后,简单向早白讲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后,就帮她把羽绒服和鞋子脱掉,抱去了卧室。
看着被时醒匆忙丢在地上的女孩的小靴子,路早白的眉头突然一皱,伸手拎起靴子,回到了电脑前。
他的手飞速地在键盘上点按了几下,又把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往下翻了几下。
他的手顿住了。
心情复杂地拿起女孩的画像,细看了几眼后,路早白重新开始了搜索。
而另一边,安顿好女孩的时醒,也回到了房间。
他看到的是站起身来的路早白,他的背影,看上去十分单薄,让时醒一时间很想上去抱抱他。
注意到身后时醒的存在后,他转过身来,把金丝眼镜往上推推,眉目间含着一点叫时醒看不懂的情绪:
“家里还有葡萄干么?”
女孩是被一阵香气引得苏醒过来的。
自从做了鬼后,她就失去了饥饿的感觉,对一切美食也都丧失了兴趣,可这股气息,却让她慌乱兴奋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下了床,赤着脚冲到了客厅。
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三片刚烤好不久的葡萄干吐司,沙发旁坐着沉默的时醒,和拿着电脑的路早白。
女孩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丝期待的红晕:
“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忘掉什么了”
路早白抬手,指向了桌上的吐司,口吻平静而温柔:
“这就是你忘掉的东西。拿着吧,你的愿望。”
女孩盯着吐司看了许久,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她绝望地跌坐在了地上,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愿望我还是想不起来还有,我是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死的”
路早白看女孩痛苦得直发颤,就拿着电脑,一步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女孩含着泪的通红双目看向了路早白摆在她面前的电脑屏幕,脸色骤变。
那上面的东西很普通,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和她找上他们时脚上穿的靴子一模一样。
真正叫她惊骇的,不是靴子本身,而是上面注明得无比详细的标牌。
路早白放下了电脑,单膝跪在了她面前,说:
“这个牌子的鞋,三年前就停产了。”
怕女孩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路早白咬咬牙,还是把那残酷的话说了出来:
“在三年前,你就已经死了。”
38 世界五()
关于这个女孩的事情,路早白在电脑上已经有了了解。
她名叫安琦,是本市第一大学的大一学生,于三年前死于奸杀。
而奸杀她的那个人,是个心理变态的出租车司机,曾创下了在一个月内制造了四起强/奸杀人抛尸案的恶劣记录。
而安琦是死在他手里的最后一人。
那是个雨夜,他看到打着伞孤身一人的安琦后,就起了歹念。
安琦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的,长相不是最出挑的,身材也平平无奇,求饶、挣扎和死去的过程也都和前几个女性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硬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只有两条了。
第一,她是他最后一个戕害的人。对于这点,那犯人也很遗憾,他公然对媒体宣布,要是知道做完这票他就会被抓,他就该选择一个最完美的女性下手,而不是这么一棵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第二,安琦在临死前,手里还紧紧抓着一袋葡萄干吐司面包。
在被捕后不久,那个十恶不赦的男人就被判了注射死刑。但他不知道的是,被他杀害的最后一个女孩,失去了记忆,在阳间继续游荡了三年。
女孩听到路早白讲到这里,慌乱地直摇头:
“不会的,不可能的,什么三年?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明明是三天前在石楠中路”
路早白绅士地将她扶起,带到沙发边,让她坐下后,才放柔声音,问: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要我们三天内就把事情解决?”
女孩的回答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我不知道但是,很重要的,时间很重要的,要是三天内记不起我的愿望”
路早白从茶几边,拿出了女孩随身带来的那三片吐司,把上面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都指给女孩看。
12月13日,面包出炉,12月20日,面包过期。
今天就是12月20日,是面包过期的日子。
女孩的眼睛睁圆了。
她的眼神由完全的迷茫,开始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似乎有些东西,已经在她的脑海中苏醒了。
而路早白接下来的问题,将她潜藏在脑海中、蛰伏了三年的记忆,彻底唤醒了过来:
“乔娅,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女孩盯着葡萄干面包,淡褐色的瞳仁里陡然放出了明亮的光芒:
“娅娅?”
一旁一直打酱油的时醒,突然发现女孩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很快便消失了影踪。
他惊讶地拉了拉时醒的胳膊:
“她”
路早白摘下了眼镜。他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是三年前的一个采访视频,采访的对象,是安琦的家属和朋友。
他把眼镜放在了笔记本电脑上,却无意间按下了空格播放键。
电脑里传出来了絮絮的讲述声:
“我和安琦住在一个宿舍里。我们俩是入学新生里多出来的两个,所以这间宿舍只有我们两个住。她说过,这就是我们的家。那天,她要出门,问我要带什么,我说,随便,带个葡萄干吐司吧,我晚上就不吃饭了,等她回来就好。可她再也没有回来。”
视频里的女孩剪着一头短发,口气看似平静,声线却是颤抖的,眼圈四周泛着淡淡的红。
接下来,她给记者看了她钱包中的照片,上面有两个女孩,一个开朗,一个腼腆,互相搂着肩膀,笑容灿烂。
看过这个视频后,路早白就明白,安琦的执念究竟是什么了:
室友没有吃晚饭,她要带面包回去。
一个胆小又怯弱的女孩,就这样抱着一个小小的执念,不肯死去。
路早白猜想,她之所以一直以为自己只死了三天,大概是陷入了执念轮回之间。
执念轮回,是因为人死去时执念不灭,又加上种种的巧合,而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之中。
她在被害时受到了惊吓,忘记了一切,但她知道,自己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鱼的记忆有七秒,她的记忆只有三天。
之所以是三天,就是因为她三年前买的葡萄干吐司,还有三天就过保质期。
“在面包过保质期之前,把面包送到娅娅手里。”
她的愿望,简而言之就是这样。
路早白可以想象,三年间,每隔三日,她都会梦游般进入面包店,买一袋还有三天就到保质期的葡萄干吐司,站在石楠中路的十字路口,记忆就开始像电脑格式化一样,一点点清空。
就这样,再陷入下一个痛苦而又期待的轮回中。
那次梦游,那个梦魇,不过是自己庸人自扰罢了。
自己总觉得,女鬼是不可信任的,可他却忘了,女鬼在变成鬼之前,她也曾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想到这儿,路早白突然觉得有一股由衷的疲累泛上心头。
时醒凑过来,看了一会儿视频后,似有所悟,转过头去问路早白:
“那她为什么一定要选石楠中路呢?”
路早白没有说话,他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时醒愣了一下,继而失笑,伸手把视频关掉,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小心地托着他的颈后,让他横躺在了松软舒适的沙发上,又除去了他的鞋袜,把他的腿也抬上了沙发。
然后,自己臭不要脸地也躺了上去。
时家的沙发很宽大,并排躺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看了早白一会儿后,时醒意犹未尽地拉过早白的手,圈在了自己的腰上。
弄出这种赤果果的摆拍造型后,时醒拿起了搁在沙发扶手上的遥控器,关上了室内的灯。
别墅中弥漫着淡淡的面包馨香气息,在这种舒适的氛围中,时醒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累了就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乔娅坐在宿舍阳台的椅子上,赤着的双脚踩在椅子边缘,仰脸看着今夜的月亮。
她以前对这种小文艺小清新的行为完全是嗤之以鼻的,但偏偏安琦就喜欢,她看月亮的时候,乔娅总是取笑她:
“看什么啊,又不能吃。”
每当这种时候,安琦总是好脾气地笑,说:娅娅,你就惦记着吃。
想到她的笑容,乔娅就抬手捂住了眼睛。
再过半年就要毕业了,这个地方,她们的家,就要住进新的人了。
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最后一点儿痕迹也将被抹去
宿舍内的灯泡钨丝突然发出了嘶嘶的声响,灯明灭了好几下后,才恢复了稳定。
宿舍内,乔娅的男朋友放下手上的psp:
“娅娅,这灯泡是不是要坏了?我明天去新买一个给你换上吧。”
乔娅扭过头去,刚想说点儿什么,眼睛就突然直了。
安琦背着双手,站在她面前,笑容温柔又羞涩,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乔娅已经蓄长的头发,安琦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她蹲下身,展开双臂,正准备拥抱她,乔娅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径直穿过了她透明的身体,赤着脚冲到了桌子边。
在她的桌子上,放着一袋三片装的葡萄干面包。
在短暂的沉默后,她不顾男友的呼喊,拉开门,奔入了走廊。
晚上即将熄灯前,走廊上来来回回走动的洗漱的人非常多。
而现在走廊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