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氏起源-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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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月说完便抱着赵玫再次飞起,飞越整个后宫一直来到东北方的凌绝峰顶,看着那团团火光包裹着那些精美的宫阙,掀起一**火潮席卷了整个王宫。
屹立了数百年的大成王宫,从此堙没
044 转折()
三百多年前,肃仪带兵攻入王都,一把火烧了姜王宫,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然后,他在那片废墟上修建起了更加宏伟的大成王宫,开始了盛极一时的成朝。
三百多年后,这片土地上再次升起了雄雄火焰,大成王宫重蹈覆辙,在赤金的火光中毁坏殆尽,却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这一夜,王都的百姓从睡梦中惊醒,惶惶不知所以,他们纷纷披衣起床来到屋外,向着那冲天的火光一路来到通向王宫的宫道上,看到的,却是漫天烟尘和残垣孤墙,整个王宫几乎被夷为平地。
他们见证了一代宫阙的灭亡,以如此迅速而惨烈的方式。
有人哭出声来,渐渐的,哭声连成一片,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声响彻天际为那些曾经的沧桑和崩塌,为那些将来的未知与彷徨。
此刻,他们都深深的明白,堙没的,不单单是王宫。
“成朝三百五十六年,九月初八,公主大婚,夜起奇火,王宫尽毁,公主与驸马举宫西迁。”
关于这一夜的事,史书上仅留下这寥寥数句,无论是成朝的当权者还是后朝的新君都对这一夜讳莫如深。但是后世的学者们却将这一夜称之为“月变之夜”,以此来纪念这个具有重大意义的、承上启下的历史分界点。
没有人知道这一场压倒性的毁灭里,并没有一人因此死亡,那些赤金的流液似乎有灵性的避开了所有人,留下了足够的时间逃跑。
也没有知道在这一夜的云诡波谲中,一直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的所作所为所因所果改变了整个山海大陆的格局,从此推向历史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就连九天之上的浩瀚星图。也因为那昙花一现的满月奇观而产生了无法预知的变化。
“一切尚未可知留待,你来谱写”
凌绝峰上,抬头望天的男子轻轻低语。
此刻,满月已变回峨眉的模样,隐在了漫天灰黑的烟尘之后,举城的哭声不绝于耳,那绝顶上的身影显得尤为孤清而荒芜。
待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映着满城火光的黑眸中,掩去了软弱和不忍。只剩下深深的坚定。
他低下头,为怀里的女子轻柔拢好衣服,然后纵身向东离去。
“不破不立。相信你能理解我,小蕊”
――――――
半个时辰前,被待月放走的守城官一行人已经出了南城门,来到十里处的双青山前,前方两座青山相依。故称为双青山。
通过两山之间的山坳,再往东转几十里,就是苍南渡口,那里有从内史区到达苍河对岸的船,过了岸,便是东候的属地了。
这时。王都城内火光突起,小官回过头,黄瘦的脸上被光映得微亮。眼中闪现着莫名的神采,
“兄弟们,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他举起手,阻止欲待劝说他的守卫们的,
“我已经决定了。一直往东去,在那里寻找我的未来!”
“我沈达一生碌碌。三十而未立,这次的事情让我终于明白,不强不立,我不能终身无所作为,无法自保,还要连累你们!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但是你们不同,你们上有双亲奉养,下有幼小照顾,此番恩德,我沈达没齿难忘!就此告别,各位赶紧回家,王都已乱,说不定不会追究各位就此告辞!”
沈达说完,不顾他们的阻止深深的鞠了一躬,众兄弟们虽然不舍,难道却不得不就此作别。
只有那位叫四儿的壮汉默默的站在了沈达一边,沈达没有拒绝,这个青年名叫吴壮,家里排行老四,是逃荒来的外地人,爹娘和兄弟姐妹都在灾荒中死去了,也是孤身一人。
待其他人渐渐走远,沈达才看着被黑烟和火光笼罩的王都,笑得意气风发,
“四儿,我们走!”
他们向前方山坳处行进,却发现山坳前的地面一片焦黑,有一处地方还有斑斑血迹。
“大哥,有古怪。”
吴壮警惕的看着四周,将走在前面的沈达拉到身后,就在这时,地面微微一震,西侧波光一荡,便从山坳西侧的矮树林里冲出来数个身影,正是被幻术困了一夜的伯子栩和澄澜等人。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赵玫。
“小姐呢!”
“她没跟你在一起?”
“没有!她不是跟你站在一起吗?”
澄澜和伯子栩互相质问,最后却一起沉默下来
之前,突如其来的诡异黑雾将他们一步步引向了布有幻术的树林,他们被分散的困在树林中,各自在方寸大的地方里走得精疲力尽,此刻应该由于施法的时间已到,又没有了后继术法的续接,幻术消除,他们才得以出来。
众人心里都很清楚,有人埋伏在这里,而且是很强大的人。
伯子栩看着脚下焦黑的土,似乎可以想象曾在这里发生的战斗有何等激烈,赵玫应该跟地方交手过,但是现在敌人和赵玫都不在,这让他心里越发不安。
他将目光转向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再放远,看到王都的方向火光四起,微微皱起了眉。
沈达和吴壮对视一眼,这些人分明是之前拿着腰牌要求开门出城的禁军,此刻他仔细的观察下,觉得这些人都气度不凡,不似一般人,有几个人气质尊贵,更像达官显贵。
因为这些人,他们才有了如此境地,然而,他们却不打算因此结仇。
伯子栩自然也认出了那位守门的小官,当初就是他拿着腰牌去跟那小官交涉的,此刻见他们脸黑衣皱颇为狼狈的样子,也隐约猜出几分原因。
气氛有些尴尬,似乎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时澄澜忍不住了,她并不知道那是王城内的凶险,以及赵玫她们与对面两人的交集,她只关心赵玫的下落。
病急乱投医,她便直奔对面二人,打听道,
“来这里的路上,可有看到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伯子栩满脸黑线,就连仲翡了忍着笑,就赵玫之前的样子――穿着松松垮垮的军服,脸上抹得漆黑,头发蓬乱的样子也能称之为貌若天仙?
所以,沈达和吴壮自然是摇头说没有。
伯子栩心思一转,也来到他们面前,先道了声谢,虽然澄澜不懂他这没头没脑的谢谢缘何而来,不过沈达和吴壮却懂了。
“两位,这位姑娘问的人,穿着跟我们一样衣服,身材纤瘦,脸上皮肤黝黑,不知可有看到过?”
不知为何,沈达脑海中浮现出那位神般的男子怀中抱着的那个纤细身影,他仔细回想,突然一愣,那时不曾留意,现在想起来那罩在长袍下的身影,穿着的鞋,是大小与身形完全不匹配的肥大军靴,属于禁军的军靴。
“如何?可有印象?”
伯子栩看着沈达的表情,突然一喜,连忙追问道,沈达神情微闪,
“我想我见到你们要找的人,她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
“哪个男子?”澄澜急忙问道。
“抱在怀里?!”伯子栩与澄澜关注的点果然不一样。
沈达看看澄澜又看看伯子栩,面露为难,“那样的男子我如何认识像神一般高高在上,不过你们找的那个人应该受了伤,身上裹着的月白色长袍上染了血,应该都是她吐的”
“血!”
“受伤?”
这次两个人关注的重点终于一致了。
澄澜抓着沈达的手就走,“走,带我们去找他们!”
沈达来不及反应,倒是吴壮抢先几步拦住了澄澜,“那个人去了王都,你们自己去找便可。”
澄澜看着吴壮,犹豫不决,她已经被赵玫受伤的事情搅乱了心神,反是一旁的伯子栩想通了关节,他看着远方火光,轻轻一叹,
“你应该想一下,这个时候,谁能救她”
澄澜沉吟片刻,突然松开了沈达的手,招呼了赫平和柳柔就走,
“去哪里?”赫平问道。
“时间城!”
听到“时间城”三个字时,沈达的眼睛亮了亮,他看着那三个迅速远去的身影,正要去追。
伯子栩却拦住了他,“想必阁下已被我们连累,不知可有去处,是否愿意跟我同去云城,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沈达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之前城门前时只关注了腰牌,而忽略的拿腰牌的人,此刻看去,只见男子美目如凝珠,挺鼻如峻峰,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再联想他提到的云城,以及谈吐间透露出的信息关于男子的身份,他已猜出几分。
沈达揖手一躬,语气诚恳,却带着拒绝,
“感谢二公子盛情,只是小人已有目标,恕不能接受二公子的好意,何况,能为二公子效劳,也是小人的荣幸。”
沈达一席话后,伯子栩笑眯眯的作别,看着那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身影走远,这才低低一叹,
“此人,不简单”
仅凭两面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还故意将二世子说出二公子,是极为聪明的人。这样的人不能收为己用,真是可惜了
他再一次看向王都的方向,此刻火光已灭,似乎能听到连绵的哭声,他毅然转身,来到伯子栩仲翡的面前,
“走吧,这一次,我们来开局!”
045 梦示()
成朝三百五十六年,多事之秋。
王宫被毁,高高的夯台上再无华丽宫阙,漫天的烟尘却数日不散。
三日之后,公主被迫和驸马一起举朝西迁,前往西侯属地的别宫暂住。文武百官亦跟随公主前往,只留下一部分官员留守王都,收拾残局。
朝廷对外宣称,此次西迁只是权宜之计,王都不迁,王宫还会重建,然而人人都清楚,这座屹立在世界最中心的城池,已为弃子。
负责看守这颗“弃子”的,是主动请缨的廷尉卿大人,尚若恒。
据说他拒绝了公主一同西行的邀请,断然留守在王都,因为这位举足轻重的人物的留守,王都百姓才又燃起了些许希望。
就在公主西迁的第二日,东候伯清和南候仲德相聚云城,在世子伯子栩和郡主仲翡的订婚宴上共同宣布了两件事:
一,二人的婚礼将定于次月举行;
二,东、南二方脱离成朝,宣布独立,并在世子和郡主的完婚之后,正式合二为一。
宴会之上,伯子栩激昂陈词,痛诉成朝内部的种种沉疴腐朽,怒斥西候的种种暴行逆施,并且表示了对山海大陆未来的忧虑最后,他沉痛的道出:就在公主大婚那日,公主与驸马共同设计陷害郡主,并引他被俘的事实,四座皆惊。
“当时,太医声称公主中毒,驸马指认郡主为凶手,郡主百口莫辩,而我也因闯宫被伏兵所擒,无力施救正在危急关头,天上突然出现了满月,正值上旬又何来满月?那月色如血。竟然降下异火毁灭了王宫才助我们逃过了一劫啊”
伯子栩说完,一派深情的牵起仲翡的手,仲翡含羞而笑,只是那笑中,带着不为察觉的落寞
“果真是上天的警告吗?听说大婚之前就已经连出怪事”
“是啊,难怪肃氏对那夜的事如此敷衍”
“西候竟然如此心胸狭窄,恨不得立马铲除异己,肃氏竟也不辨是非成朝真的是末路了啊”
在座的人除了东候的属官,还有不少文人墨客、学者大家,亦有江湖上颇有声望的高手。他们听完伯子栩的话之后,无不对成朝当权者大感失望,纷纷转而声援支持东南二方。
仲翡站在伯子栩身侧。她与他一同经历了那个夜晚,他没有说假话,但是他的话会误导不知情的人认为伯子栩是为救深陷奸计的她而闯宫被困,就连她的父亲南候,似乎刚刚的神情也微微动容
实际上。她中计被谁救下?而他为谁闯宫被伏?心知肚明。
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却还要装作鹣鲽情深,她才觉得心里一片荒芜
然而此刻能与他并肩而立,将来能助他指点江山,她亦觉得满足。从今以后,那个风流不羁的纨绔世子已经消失。而那个隐在幕后二十余年的敏睿男子,终于来到台前,挥斥方遒。
东、南二方独立的消息传出。全国震惊,在以王权为尊的山海大陆,他们的独立,意味着背叛。
有人谴责、痛骂,也有人收敛锋芒、作壁上观。
前者自然是为王室保驾护航的守旧派、卫王者。后者,是那片北部辽阔土地之上的无冕之王。北候季易。
“月变之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