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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星氏起源-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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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子锐连忙答道,“小弟染恙,恐与这天大喜事相冲,不宜前来,子锐特在此告罪。”

    “这样啊,那便请世子专心养病!茗容,去将我宫内那盒百年老参取来,送给世子。”

    “是。”

    茗容应下离开,伯子锐连忙起身道谢,锦昭摆了摆手,又与仲翡聊起别的来。

    已过戌时,夜宴已快至尾声,一切相安无事,赵玫有些困了,开始在座位上打瞌睡,人们异样的目光悄悄投来,季易也毫不在意,他只轻轻将赵玫的头轻轻拢到肩上,目光宠溺而温柔。

    然后,他不着痕迹的看向上方主位,时间,差不多了。

    一旁的锦昭和仲翡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二人似乎十分投缘,锦昭也难得的下了主座与仲翡同饮。

    “不想公主酒量竟如此好!”

    仲翡眼见着锦昭一杯接一杯还面不改色,由衷的叹道。

    锦昭却神秘的笑,与仲翡耳语之后,仲翡睁大了眼睛,“竟是果汁!我从没想过水果还能这样吃,颜色也与酒相仿”

    锦昭幽幽一笑,目光似散似凝的看向对面赵玫的方向,低低说道,“这个啊,也是我一位朋友告诉我的呢,可惜”

    锦昭语气中带着缅怀,仲翡心里一转猜测锦昭的“那位朋友”多半已经故去,忙岔开话题,“不如公主尝尝我的酒?”

    锦昭一听,眼睛一亮,“真的!我还从没喝过酒呢!”然后她偷偷四处打量,低声嘀咕着,“茗容正好不在”

    仲翡笑着将锦昭杯子里的酒倒进自己的空杯里,然后举起酒壶为锦昭斟了小半杯,

    “这是上好的梨花白,清冽润喉,请吧!”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伯子锐看过来,眉头微蹙,目光中带着阻止。

    可是早已喝得熏然的仲翡根本看不到,她举起杯与锦昭相碰、共饮,然后忍不住赞叹这果汁不凡,锦昭浅酌后脸颊酡红,亦低头浅笑,只是别人看不见的眼中,不见笑意。

    又过了一会儿,茗容回来,扶着锦昭回到主座,公主和驸马再次敬酒,眼看这场宫宴就要画上句号,赵玫睡眼惺忪,看向锦昭

    “啊――”

    茗容突然尖叫,众人也被锦昭唇角流出的鲜血惊到。

    “公主,公主!”叔温则抱着晕倒的锦昭,慌忙的叫着,“快传太医”

    现场一片慌乱,太医匆匆赶来,检查之后宣布:公主中毒!

    犹如一声惊雷,炸响了这个美满的月夜,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心思一转,顿时都将目光投向了与公主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郡主仲翡。

    仲翡本是忧急的看着锦昭,突然感到周围的目光不对,她脑中轰然一响,心里电光火石般一过,什么都明白了

    呵,那酒,呵,公主你好心机啊!

    她跳过伯子锐担忧的脸,环视众人一圈,高傲一笑,“我仲翡做事坦荡,问心无愧,尽管来查!”

    “来人!”

    叔温则沉痛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先把所有人给我带下去,彻查此事,追究到底!郡主留下!”

    然后他转向季易和伯子锐,“侯爷和世子也请留下,配合查证。”

    场地被迅速清空,只留下这一阶高台上的几人,仲翡环顾四周的铁甲卫兵,笑得讽刺,“不相干的人都已经走了,不如直说,驸马打算如何处置我?”

    叔温则正一脸心疼的看着太医为锦昭去毒,霍然转头盯着仲翡,“她不过一个弱女子,你何苦害她!”

    “扑哧――”

    突然,一声清亮的笑声响起,打破了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赵玫懒懒起身,一边拍着双手一边来到高台中央,

    “真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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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翻盘() 
夏末之夜,热气退散,薄雾萌生。

    原本清亮的月光渐渐朦胧在氤氲的雾气中,人影也迷离隐显。台下出口以及整个湖边都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们,他们戒备的紧盯着台上,看着他们未来的新王,等待着他行动的手势。

    可是叔温则似乎一直在跟郡主说些什么,表情也毫无异样,并未按预定计划向他们发令,禁卫军统领看了看周围,握紧了手里的佩剑――

    今夜的雾,不太对啊

    雾中,邀月台上。

    赵玫明眸浅笑环视众人一圈,此刻台上最高的台阶上只剩下锦昭、叔温则和太医三人;稍低的台阶两边分别站着季易、伯子锐和仲翡;最下方,文武百官的桌案空空如也,只立着唯一一位被驸马特许留下的官员,尚若恒。

    更远处,是将这里重重包围的银甲褐衣的禁卫军,刀未出窍,但是森冷的目光已指向高台的中央

    赵玫轻轻瞥过躺在主位鎏金宝座上脸色青黑的锦昭公主,对愣在旁边的太医笑道,

    “你还不快把解药给她服下,这演戏嘛,意思到了就行了,再不给她解药的话,咱们的公主可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太医一听,脸色一瞬间青白交加,他连忙去把锦昭的脉,却偷偷将目光往叔温则瞟。

    “没有了公主,又何来驸马?相信驸马爷,也不希望公主有事,是吧!”

    赵玫话锋一转,冷笑着顺着太医的目光看向了叔温则――

    就算这次你一箭双雕、黄雀在后,却只是小胜;没有了公主,你不过一个有名无实根基未稳的驸马,又如何服众。便是大输!

    小胜和大输,如何选择?

    赵玫静静等待着叔温则的决定。

    叔温则的脸上已恢复沉静,仿佛当赵玫突然开口时,他脸上的错愕和惊喜从没出现过。此刻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赵玫并不是她之前所表现的那样呆傻,那么这一局,异数突起,他,必输无疑。

    他只是没有想到赵玫会看得如此透彻

    他是想趁此机会一箭双雕,让本是甘愿自服毒药以陷害仲翡的公主真的死去。再嫁祸给仲翡,这样他便没有了公主的钳制,还能以报仇的名义铲平南候。渐渐将整个天下收入囊下。

    但是他没想到,这样做还有另一个后果!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因为有公主,他才是驸马,才是王权合法的继承人,当没有了公主呢?那些朝中翻云覆雨的大臣。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真的会甘愿对他俯首称臣吗?

    想到这里,叔温则不禁心颤,一念之下,他差点前功尽弃。

    “还不快点救公主,若公主有事。唯你是问!”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医顿时浑身一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丸药给锦昭服下,直到锦昭面色恢复过来,他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驸马,公主应该没有大碍。待醒来后服用些汤剂清除余毒就可以了。”

    叔温则恩了一声,眉头舒平了些。他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赵玫。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里某个夜晚,也如今夜般月色朦胧,出尘脱俗的女子从天而降,也这般灵动慧黠的看着他,一笑,倾心。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赵玫抱手立在正中,身影纤细而坚韧,她熬过了那些自责和痛苦,熬过了幽禁和围困,熬过了强装的笑和强忍的泪,只为此刻!

    “公主有旧疾,忌燥热,连日来操劳积郁,加之初秋天干物燥,刚刚又饮了少量酒,体虚不受,导致急火攻心、血不归经,所以才吐血昏迷,根本不是什么中毒!太医,你误诊了呢”

    她声音带笑,不大,却如擂鼓般敲击着太医的耳膜,不小,却传不出被她施术封闭的邀月台。

    年迈的太医神情惊惶的看着赵玫,最终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了叔温则。

    叔温则垂眼,轻轻一叹,“王太医看来是真的老了特准,辞官归田吧”

    辞官归田?谁知道等着他的到底是衣锦还乡还是杀人灭口!

    太医颓丧的坐倒在地,再说不出话来,也许吧,当一开始,他因公主的吩咐成为这出戏的角色,又因为叔温则的威逼利诱而答应另一个惊天阴谋时,就注定了他的命运――当计划失败时,他将是最卑微也最先被舍弃的棋子。

    赵玫怜悯的看向太医,他似乎瞬间变老了很多,然而王权争斗便是如此,血流成河,白骨成灰,这,还只是开始。

    她转向仲翡和伯子锐,目光里写着坦诚,伯子锐率先动了,他来到仲翡身边,轻轻说道,“先离开这里。”

    仲翡没有动,她一直看着赵玫,仔细的观察和辨认。那份美丽、那份清傲、那份灵动、那份睥睨她霍然醒悟,记忆里一幕幕断开的画面终于串联起来――

    聚英楼里,与伯子栩交情匪浅的那位风流俊逸的少年老板,

    长街上,纵马飞车、翩若惊鸿的尚府“贵客”,

    宁安城的客栈里,被伯子栩温柔搂抱的白衣丽影

    仲翡幽幽一笑,“呵,原来是你”

    因为你,他来到王都,因为你,他抗命不回。

    突然她睁大了眼睛,“你在这里难道他也”

    她转身抓住伯子锐的袖子,连声问道,“大哥,你说子栩失踪,他到底去了哪里?”

    伯子锐神色复杂的看向赵玫,他也在怀疑,伯子栩自那日离开别院后就没再出现,但是今日,因为知道季易要带赵玫出席宫宴的消息,他必定是要进宫的,可是直到此刻他也没有出现,难道是已经出事了?

    赵玫正想跟伯子锐解释,不防旁边季易的声音响起,

    “阿玫,其实只要一个伯子栩就够了,不用费神对付这两个人。”

    他含笑亲昵的声音如沉石入湖,恨不得将这水搅得越浑水越好。

    伯子锐和仲翡的神情大变,恨不得将赵玫大卸八块,

    “你们把子栩怎么了?”

    “赵玫,你果然子栩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

    赵玫对着他们的愤怒和质疑只是无奈的摇头一笑――季易,还真是老奸巨猾的狐狸啊不过一句话,就把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扭曲。

    她抬头,沉然回视,与季易的目光相对,这一眼,再不是那深宫小院里,少女的天真无害对上男子的温柔宠溺,只有视若仇敌的针锋相对。

    长久的对视之后,季易终于先转开了目光,他看着身侧的空位,就在一刻前,她还温顺乖巧的倚着他肩膀沉睡,一刻后,她沉眸冷对的站在了对面可是她用过的酒杯上唇印仍艳,桌上掉满了点心的碎屑,谁能告诉他,哪一刻才是真实?

    那些亲近和温暖,那些笑容和依赖,如烟云般似真似幻真假难辨!

    原来,她一直在伪装,一直在欺骗他长袖之中,手,握紧了拘云镯。

    “阿玫,真是不枉我对你疼爱有加,依我看,还不如将这二人做个顺水人情送给驸马”

    季易话音刚落,赵玫便听到身后风声,

    “赵玫,放了子栩!”

    “贱人,我先杀了你!”

    伯子锐和仲翡相继而来,宫宴上禁止携带武器,伯子锐便赤手空拳,刚劲的掌风逼近赵玫,仲翡则将玉扣腰带一抽,变成一把软剑,利锋劈向赵玫,不过眨眼之间,他们便已到了赵玫身后。

    “砰――”

    赵玫身后白光一闪,她没有回头,却有一堵无形的墙竖在了她身后,保护着她阻挡下了伯子锐和仲翡的攻击,伯仲二人只觉得劈到了一团棉花一般,软绵绵的没有实质,可是却再不能前进一步。

    不待他们诧异,赵玫便如飞箭般射向季易――要想一切顺利,就必须要先擒下这个老狐狸!

    季易却张开了双臂,似乎迎接着她的到来,他袖中的手,却慢慢的松开

    眼见着那个莹白的圆圈再次出现,赵玫目光一沉,她并没有停止或后退,反而冲得更快了,如光如电,宽袖长裾的杏色宫装在空中划出一道亮白色的弧线,直直的撞向那个变得巨大亮得刺眼的圆圈。

    “轰――”

    白光四射,刺破长空,台面颤抖。

    雾气似乎又浓了几分,外围的卫兵眨了眨眼,

    “喂,有没有看到刚刚的白光?”

    旁边的士兵摇头,四周除了雾,什么都没有,台上的人也还是之前那样,没有什么变化,不知为何统领们会那般紧张。

    台外的士兵还在耐心等待,台上的战斗胜负已分。

    白光散尽,赵玫傲然挺立,她看着季易,缓缓抬手,云纹紫边的宽袖里伸出皓白的手,手心里,小巧玲珑的拘云镯安静的躺着,然后,她猛的一握,便见一团莹光爆裂,星星点点的碎光飘散开来

    灵器拘云,生于九天暗河之渊,拥有无上困囿之灵力,今日尽毁。

    向来不动如山的季易也终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赵玫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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