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氏起源-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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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慎微,毫无霸气,难以为尊;倒是那西候的世子”
“如何?”
锦昭抿起嘴,嘴角染着羞涩的笑,脑海中浮现起某个月夜,那清俊的男子在拢月小筑中浑身浴火般的身影,她低低的说道,
“西候世子他温文尔雅,举止有度,风度堪比若恒公子,且待人接物十分妥当,很会为他人着想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出身底层的人”
公主不吝赞美之词,更将他与她爱慕的尚若恒相比,听在赵玫耳中便是变相的决定了。
不知怎么,她下意识的想劝阻她不要选叔温则。
那个男子表面温和的笑容背后是复杂的恩怨人生,何况他那一夜攻击待月时所表现出的巨大力量来历可疑,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只隐隐觉得,那个曾经因灭族之殇而无声留泪的男子,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赵玫终究什么都没说,她不想左右锦昭什么。
她的路由她自己选择,并且承担后果。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赵玫轻轻问道。
锦昭抬起头,眼中闪现着莫名的光泽
――――――:)――――――――
且说冗括去了后堂,看了看被绑在立柱上的眯眼男和横肉男,然后吩咐厨房准备餐后茶点。
不一会儿就有伙计出来询问各桌客人是否用餐完毕。
一柱烟后,各桌碗盘都已撤下,原本脏掉的桌布被拿掉,露出下面一层干净的桌布。
桌上又摆了些瓜果点心,用五彩的琉璃果盘和小巧的白玉小碟装着,看起来就十分精致可口。每位客人面前摆着圆柱型的粗陶茶杯,茶杯中泡着还是山海大陆流行的大麦茶,但因为质朴的外形而显得别具一格。
赵玫原本是想推广绿茶的,无奈从山中带出来的绿茶仅一小罐,她都舍不得喝,只有等来年那重山中的新茶了。
她憧憬着那新茶的茶香,突然响起一阵紧凑的鼓声,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站在台上的赫平。
“各位,小店特奉上茶点,且听一听这饭后闲话。大家可知此楼为何叫聚英楼?”
底下的客人七嘴八舌的说些各种答案,都是围绕着“汇聚天下英雄”这样的基本观点。
赫平笑了笑,待众人声音小了下来,才又说道,
“我家老板说,‘才能过人者曰英’,咱们聚英楼,自然是想吸引天下英豪来此用餐,成为山海大陆第一酒楼。”
底下的人纷纷表示认同,赫平则话锋一转,
“我家老板又说,‘精华者曰英’,何谓精华?最纯粹最美好的谓之精华,前人智慧他人才华谓之精华,所以我们聚英楼,愿倾力收集天下之精华,方才实至名归。”
客人们有些迷惑,对赫平的话一知半解,赫平却故作神秘的一笑。
他手一挥,响起欢快的鼓点和琵琶声合奏的乐曲,一队伙计小跑着来到大厅的两侧墙边,雅间内也有小厮进来站在旁边,趴在窗边的仲翡明明眼中满是期待,嘴里却嘀咕着“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把戏!”
“大家请看!”
随着赫平的声音响起,所有站在墙边的小厮一起动手,将原本紧贴墙面的卷帘卷起――
与墙壁同色的竹帘,并不起眼,一般人很少会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只会以为是墙壁的装饰,但是当竹帘卷起,露出里面的书架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内嵌在墙里的檀木书架,大厅中一共有六个,南北两面墙各有三个,每个都是高五尺高,宽一丈,距离地面一尺的距离,一般人举起手便能够到最高的一层。
书架里放着满满的卷轴、帛书和简牍,在这个还没有出现纸质书和印刷术的世界,这些东西十分珍贵,也很少流入市场,仅作个人收藏和朋友交换,绝不是一般人可以见到的。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集中在这样一个地方,还可以随意的看,客人们尤其是一些文人儒士都沸腾了。
“本店特备下这些书籍,涉猎知识广泛,种类繁多,可供各位茶余饭后,免费取阅,当然,只限店内赏看,书籍珍贵,请妥善保管。另外,雅间也备有书籍,多是稀世孤本的经史典籍”
赫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客人们兴奋的声音湮没了,众人纷纷涌向书架,就是不认识字的,也想着摸一摸也好。
就这样,聚英楼直到此刻才彻底掀开她神秘的面纱
077 心意()
聚英楼自开张以后,因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精品餐饮服务,以及可以免费阅读书籍,一度受到王都人们的追捧,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以能进聚英楼一餐而荣。
楼前每日人头攒动,可惜能进去的人数却有限。
一是价格的门槛太高,大多数布衣之家难以接受,二是人家聚英楼限定了接待人数,每餐就接待五十人,只能在门前取号按先后顺序进入,一视同仁。
没能进去的?――对不起,下次请早。
当然,也有例外的:
你有钱?雅间有请。
如果没钱,又想进去?那么就等那性情古怪的老板哪日心情好,会在门前挂个牌子,或出个对联,或猜个谜语,或问个问题,答得好的,那么请进,老板请客!
一时间,聚英楼和它的老板赵?,都出了名。
关于“赵?”的来历,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她跟王族脱不了干系,有人说一定是四侯中的某位在给他撑腰,也有人说他是金盆洗手的强盗头子,甚至有说他是靠盗墓发家的暴发户。
而作为话题中心人物的赵玫,对那些传言只是置之一笑,每日生活两点一线,安逸得很。
她要么在拢月小筑的地下室捣鼓那些瓶瓶罐罐,导致地下室的通风口中,总是飘出各种刺鼻难闻的气味;要么窝到聚英楼里混吃混喝,顺便问候下被扣在后堂打杂的陈老三和赖大两个老混混。
她日子过得不错,当然,除了待月逢三逢五查账的日子。
就像现在,她就在后堂的椅子上如坐针毡,紧张的看着一旁正在翻阅账本的待月。
“今日本来盈利二十四金,但是又被某人挥霍掉了五金。”
赵玫干笑一声,那五金自然是她请人吃免费餐的花费,每位一金,其实成本根本不到一金,但是到了待月那里,就得按一金算。
“小待,这个叫营销策略啊!你看,效果多好啊,比花钱打广告好多了,还有人情在”
“恩”
任她说的天花乱坠,待月只淡淡回了一声,便继续看账目。
墙上琉璃罩的灯,灯光橘黄,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像蒙上一层温暖的纱。
他微微垂眸,神情平淡,一目十行,那些让赵玫头大的账目,他一眼看过便能算清。
只是赵玫有些奇怪,他今天看的时间,似乎比往常久了些,而且从刚刚开始,目光就没再动过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待月突然出声,沉磬如淙淙筝音,赵玫听得愣了愣。
他从账簿中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深幽得让赵玫心里一动。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待月说的这句话,正是今日她让人在门口的牌子上写下的上联。
那个上联挂出了一整天,很多人都对出了下联,但却都不是赵玫想要的,她失望之余,只选了四个对仗工整的。
后来冗括来说,又有个书生对了下联,她懒懒的打开竹简,上面工整而苍劲的隶体写着是:
“芸芸众生,惟愿一双人。”
赵玫眼睛一亮,顿时有了知音的感觉,虽然这下联对得并不算特别工整,但的确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当即让冗括请那位书生进来免费用餐,并在门内笑容可掬的恭候着。
不一会儿冗括就带着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子进来,他头戴儒巾,穿一身稍显寒酸的粗布长衣,衣角处还有缝补的痕迹,身形偏瘦,皮肤有些蜡黄,典型的营养不良。
他走在冗括身后,步伐不紧不慢,背脊挺直,目不斜视,一举一动如同礼教书中的示范。
赵玫心里暗笑,果然是个书呆子。
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书呆子看到她就像看到亲人一样激动起来,他指着赵玫,话像堵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脸被憋得黄里透红,样子十分滑稽,赵玫看着他,突然心里一个咯噔。
“你――”
书呆子终于说出话来,却马上被赵玫顶回去,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费什么话,赶紧进去,吃饭,看书,敬请随意,吃好玩好,慢走不送!”
赵玫噼里啪啦说完,转身就上了二楼,留下一脸错愕的书呆子和有些茫然的冗括。
“小姐,那个人”
柜台里的澄澜见状连忙跟了上来,有些担心的说道,“他不会认出你来了吧”
赵玫诧异的回过头,“你知道他是谁?”
澄澜憋着笑,“小姐,不就是上次你在巧元节上牵走的那个人吗?”
赵玫眉毛一跨,“你个丫头,你怎么认出来的?”
澄澜捂着嘴,凑近赵玫,“因为他的衣着打扮和那天的一模一样。”
赵玫也想笑,但是脑海中浮现那个走的昂扬的瘦削身影,文人清高,他或许外表寒酸,但内心却很倨傲,因为贫寒,才更要抬头挺胸吧。
后来赵玫一直躲在雅间内,那书呆子一直呆到打烊了才走,饭菜吃得并不多,时间基本上用来看书了,听说有本他一直想看的典籍在雅间内,他抬起头,向往的看向二楼,吓得正从窗边偷看的赵玫赶紧躲开。
等她再看的时候,书呆子已经走了,她刚舒了口气,却又迎来了查账的待月。
而现在,待月突然提起那句上联,她不太明白待月的意思。
“怎么样?你也来对一对?”
她挑衅的看向待月,待月淡淡一笑,并没回答,只是看着赵玫,眼中又流出赵玫看不懂的东西。
“你现在已经有了绿岁,算上冗括的皓金,还有两颗隐星需要找到”
“这一切都需要机缘,急不得”
“你这个店开得不错,等过段时间,可以考虑开分店了。”
“过段时间,我会带着冗括去把皓金取回,然后回时间城,我希望
他慢慢说着,安静的夏夜,四周只有重复着单调音节的蝉鸣,赵玫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忍不住打断他,
“待月。”
她抬起头,眼神凝沉得能滴出水。
“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什么?”
“之前,你突然告诉我,我是救世主,好吧,那么我就是救世主,你说要找隐星以解天劫,好吧,那就去找隐星解天劫!可是你知道吗?我心里觉得这多么荒缪?”
“我是一直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因为这里的人们还没有让我失望,而救那些人,做那些事,不过顺手而已,我并没有到心怀苍生那么伟大!我只是太无聊,无聊到必须要做些什么来排解而已”
“我来到这个世界十八年了,这十八年里,我每天都会做各种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某种精怪,而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世,却从不肯告诉我”
“你甚至,从来不肯叫我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赵玫对待月说这样的话。
也是第一次,待月见到这样的赵玫――
她总是神采飞扬的眼中因带着哀伤和迷茫而黯淡,像秋日垂挂树枝摇摇欲坠的枯叶般脆弱而无助。
待月心中一阵刺痛
他只知道她乐观而坚强,却不知道,她曾经历过二十多年被外来声音和奇怪梦境折磨的生活,让她宁愿面对那些尸体也不愿面对那些内心的丑恶。
她一边努力阳光努力乐观努力的生活,用明亮去温暖同样孤独的奶奶,却不得不用圆滑和违心的笑容去应对那些龌龊与阴暗。
她不得不乐观,不得不坚强。
但是那些嘈杂噪音的充斥,那些口不对心的丑陋,那些怪异而压抑的梦境,那些如浮萍般没有依凭着落的孤寂,终究在她心里某个角落,倒生了一根黑刺,看不见,却一直扎进她的心里。
他张了张嘴,差点就想告诉她一切,可是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曾经对央炽说过,再遇到她时,他绝不相让,可是此刻的她并不是她。她要蜕变她要恢复她要觉醒,只能由她自己,别人帮不上忙。
他怕自己一旦说出什么,影响到她,反而会改变既定的命运,那么她,还能变回她吗?
他忍住心里的钝痛,忍住不去看她甚至带着哀求的脸,站起身走向门口,将之前被她打断的话说完,
“我希望,我跟冗括回时间城的时候,能见到你。”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