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脚道士-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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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买家禽基本都找他。而且他的咸鸭蛋和皮蛋做得特别好，听说都销到了县城。他的鸡鸭都不会喂食饲料，也许正是这个缘故，他养的鸡鸭才特别好吃。
“青山阿公，你这是怎么了？”来到一座土砖屋前，何建平二人就看到了一个老人坐在屋外晒着太阳。只是老人的头上绑着一些纱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左手还打着石膏，吊在他的胸前。
听到何建平的声音，那个老人有些慌乱。只是抬起头看清人之后，就尴尬一笑说道：“平伢子，是你哦。我没什么事呢。人老了，没用了，前两天放鸭子，摔了一跤。”
“青山阿公，老了少做点咯。”何建平在老人的身边蹲下，帮他检查着伤势。
“没办法啊，这没人养老，只能自己多做点。要不然死了棺材都买不起啊。”老人的话语虽然有些丧气，但是脸上还是强装着笑意。
“我家艳子特别喜欢您做的皮蛋，本来想来买点的，看来她没口福了。”何建平多少有些遗憾。
“你是来买皮蛋的哦，有呢，有呢！摔跤之前做了一点，现在正好吃了。不过得要你自己动手了。”他听到何建平是要来买皮蛋，心情好像一下就好了。强忍着痛，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黄宇眼疾手快，走到旁边就搭了把手。老人点头致谢，领着二人就到了屋内。也许是一个人住久了，屋里显得有些杂乱和阴暗。
“皮蛋在那个坛子里，你看要多少，麻烦自己拿下吧。”老人指着一个坛子，有些不好意思。
何建平答应了一声，就去搬那个坛子。“啊呀”突然，何建平觉得脚下一空，摔在了地上。
“小心地窖。”老人大喊想要提醒，可是已经迟了。
“没事吧，建平。”黄宇扶起了他。何建平眉头一皱，还是摇头致意。
“对不住，对不住。地窖的木板没有盖稳。没崴到脚吧？”老人神色十分紧张。
“没事，没事。青山阿公，你为什么不把这地窖封了啊，别摔到你自己了啊。”
老人用唯一能动的手，摆弄着那地窖木板。口中说道：“我这蛋太多，为了方便收藏，要用到这个地窖。我自己已经习惯了，不会有事的。”
何建平想要去帮他，但是老人却是不断拒绝，催着何建平取蛋。
黄宇也买了一些蛋，说要带给同事们吃。他们走的时候，都多塞了一些钱给老人。回去的路上，黄宇突然说了一句：“这老人脸上的伤，看上去像被人打的。”
何建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催着他开车回店里。
第44章 疑云（5）（）
回到店里，何建平的肚子已经开始造反了。王艳已经吃过午饭了，听见何建平腹中传出的异响，马上体贴的再次去做饭了。
“建平，我以为你是有什么发现才急着回来，原来你只是饿了。”黄宇其实也饿疯了，一边说话一边剥开买来的皮蛋往嘴巴里面塞着。
何建平也往嘴巴里塞着零食，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不饿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能不饿吗？你看你带着我四处乱窜，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很久了。”黄宇说话的时候，一股浓浓的皮蛋味奔涌而出。
“皮蛋好吃吗？”何建平躲开了风口浪尖，侧着头问道。
“有点冲，但味道真不错。”
“那明天再带你去买点。”
“当饭吃啊？”黄宇随口说了一句，突然神色一变，问道：“怎么了？”
何建平笑了笑，说道：“你先说下，为什么问‘怎么了’这三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你说去买皮蛋，我就想到了那老人脸上的伤。而且看你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黄宇几乎可以肯定何建平那发现什么了。
何建平抿嘴说道：“我其实也不敢肯定什么，只是有些东西想起来很怪。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我们经过青山阿公家的厨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黄宇回忆了一下，马上说道：“奇怪的地方倒是没有留意，只是发现他家只有柴火灶，我当时还想，一个老人手摔断，还得烧柴火做饭挺可怜的。而且那里面的柴火不多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他的吃食有些棘手了。”
何建平点了点头。“我们去的时候，灶里面是凉的。他肯定是没有做饭。那个时候你饿吗？”
“饿，当然饿啊。午饭时间啊。”
“你觉得他饿吗？”
黄宇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抬起来了头。他很想说完全没有饿的样子。可是联系一些东西想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何建平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厨房里的碗筷都是干干净净的摆放在那里。一个从椅子上站起来都困难的人，这么快用一只手做了饭吃，还洗好了碗。换成你，能做到吗？再联系上你说的，他的伤是被人打的。这是不是故事一下就丰富了？”
“说不过去，说不定有人给他送饭呢？”黄宇摇了摇头。
“是说不过去，所以我才叫你明天继续去买皮蛋。因为，他的地窖在卧室里面。而那些松动的木板，让我怀疑根本就没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我倒是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粗心的好人，每天给他送饭。”何建平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建平，不对啊。你不会因为这些简单的细节去乱做一些猜想的啊！”黄宇有些不解。
“那是因为我踩开地窖木板的时候，地窖里面好像有些东西让我觉得不舒服。而且青山阿公好像很在意他的地窖。我要去帮忙的时候，他的神色很慌乱。所以让我多想了一下，而且我也看出来了，他身上的伤有些异常。摔伤的话肯定有擦痕，可是他脸上没有。更加重了我的怀疑。我想看看，到底他的饭哪里来的。”
“这就是你叫我去买皮蛋的原因吧。”
“不对，我可是陪你查命案的啊！你正事不做，去查一个老头子有没有吃饭。你难道觉得那三个是他杀的？年轻人，成熟点好不好。”黄宇有点想看看何建平是不是饿晕头了。
“别把话说满了，你们抓紧查旅馆那个的资料。接下来老老实实陪我去买蛋。当然，如果你愿意出钱的话，我不介意买点鸡鸭回来吃。他家野鸡都有得买的。”何建平脸上带着笑意，接着说道：“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王艳的饭菜很快就做出来了。那场面真的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刑警队办公室，黄宇已经回来复命了。
“队长，有进展吗？”
“有了一些眉目，但是还没结果。建平那边呢？”符队长看着黄宇问道。
黄宇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好像有些发现，但是我也不懂他们那些套路。不过他应该也无法确定，说要我们快点核查旅馆那个的身份。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他可能怀疑那个人和张扬是一伙的，而且做了一些出格的事。被人报复而死的。”
如果何建平在场，肯定会夸上黄宇几句了。
符队长脸上有了些喜色，思索一下说道：“你继续去他那边，那小子有一套，人也靠谱。我们在他那赌一把，相信他这次也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黄宇微笑，显然心中也是佩服何建平的。“队长，我总觉得我们被他祸害成神棍了，这可跟我们的作风有些不对路啊。这要是被上头知道了，我们可就惨了。”
“管他呢，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上头有事我顶着，你放手去干。”也许是长年接触社会的黑暗面，警队的人随便起来总带着一些另类的方式。有时候连说话都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奇怪的调调。
“队长，跟着那家伙买了一些皮蛋什么的，味道相当不错，分给兄弟们吃下。你看这因公买鸭蛋，能不能给报了。”黄宇看着皮蛋，忍不住皮了起来。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蛋留下，你可以去你好基友那里去了。滚！”
“符队，有结果了。”黄宇正要出门，一个队员正好跑了进来。
“旅馆那个的身份查出来了。叫曾启禹。混混出身。经常和张扬混在一起帮人看场子。前几天受一家酒店老板所托，四处找一些廉价货源。看来张扬这次回来是看中了一些什么东西。不过他的情况和张扬差不多，家里没什么人了。没有更多有用的东西。”
黄宇眼神中带着思索，走上前说道：“符队，难道真的被那小子说对了？这不科学啊。”
“怎么？你有问题？”符队带着一些戏谑的笑意看着他。
“队长，你知不知道，他怀疑的是一个老头子。还是一个摔断手了的老头子。这根本不现实啊。”黄宇纳闷了。
“道家手段，岂是你这种黄口小儿能理解的。成熟点吧，年轻人。”说完符队大笑了起来。
“还杵那干什么，赶紧去缠那小子。破了案给你报销皮蛋钱。”
“怕就怕破了案也报不了，还得绞尽脑汁编报告。这情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黄宇的念叨，招来的依旧是一片白眼。
第45章 疑云（6）（）
黄宇到何建平的店里后，把他们得到的线索第一时间就说了出来。
“建平，接下来该怎么做？”黄宇心中佩服何建平的同时，也有一些惆怅。
何建平苦笑了一下说道：“还能怎么办，明天继续去买东西啊。我不是说过了吗？”
黄宇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说道：“建平，即使曾启禹和张扬的身份和意图确认了，但是好像也不能说明那老头子杀人啊，而且我还是不相信那样一个老头子能做到这些。即使他那边是有些蹊跷，但会不会是别的原因。如果我们盯错人的话，对哪方都没好处啊。”
何建平其实知道黄宇想说的是，曾启禹和张扬找到的路子，不一定是青山阿公那的。再退一步说，即使是自己推测那般。两人找的就是青山阿公，而且还把他打了，那也不能说明人就是青山阿公杀的。那样一个老人要在一夜之间在不同的地方杀两个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何建平苦笑了一下说道：“黄宇，我知道你担心的。其实我真的没什么把握。只是你忽略了一点，我是修道的人。我曾说过，青山阿公家的地窖让我有不舒服的感觉。能让修道的人觉得不舒服的东西是什么？你仔细想想！”
黄宇的神色顿时变了。“你是说，那个所谓的青山阿公被地窖里的东西蛊惑了？可是他只是个肉体凡胎啊。难道，你觉得。。。那是。。。他养的？”想到这个因素，黄宇不免无端的紧张了起来。
“别想太多，一切都还待定。所以我要找机会去看看。现在难缠的是，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可能，也不知道地窖里的虚实。直接硬闯肯定行不通。而青山阿公那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情况，也不可能通过他进入地窖。不过打人后就死人了，这事太过怪异，不得不查。”
“看来你是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啊。”黄宇反复推敲着何建平说的话。
“我肯定没把握啊。张国强的死引出了雷鬼。而雷鬼的踪迹把线索引向了石峰。再结合张扬那两个想想，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我也怕我自己出错！”
“对，还有张国强的死。”黄宇烦躁的用手在头上乱搓。“这好像正好说明了，那老头子是无辜的啊。我们的目标不是应该放在石峰吗？”
何建平笑了笑道：“你是警察，有些东西非得让我说破吗？”
“好吧！我承认。前两个命案现场都处理得干干净净。而张国强那却用了不同的手法，而且留下了关键线索。我确实怀疑过这是祸水东引的办法。可是这些可以推倒啊，雷鬼的出现是变数。所以才让他们暴露了行踪，这个可能不是极大吗？而且你也说过，雷鬼的气息也是被处理过的，只是不干净。”黄宇把心里的纠结之处说了出来。
何建平说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自己想想。石峰那里存在的岁月很长了。你听过多少他们主动跑出来害人性命的事？有的都是有人闯入遇害的吧。还有就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挑很少在当地出没的张扬二人下手？还有张国强那虽然一直在当地，可他又为什么会惹到石峰那里的存在？还偏偏死的位置还那么有悖常理？另外雷鬼那边。石峰从来就没动过，为什么突然雷鬼会惹他们？”
黄宇点了点头，说道：“这些确实说不过去。”
何建平接着说道：“你别把鬼怪妖魔想得太神秘了，你把他们看成会法术的人就不会那么多的疑惑了。他们做事也和人一样，会涉及到利益和目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是最好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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